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58节
“他骂得越狠,得罪的人就越多,死得也就越快。皇上醒来,第一个要清算的,必定是他。”
“那我们”
朱允炆小声地追问,带着一丝急切。
“我们?”
吕氏唇角勾起一抹极其隐晦的弧度,手中的团扇优雅地一收,玉柄轻轻点在掌心:“我们,只需要添一把火,静观其变。”
“他不是被那些底层京官奉为‘神人’吗?那就让他再高一点!”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捧得越高,摔下来时,才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让满朝文武,让天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看,这所谓的‘光’,是如何将他和他的追随者,一起烧成灰烬的!”
“娘娘!殿下!”
吕氏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心腹太监的禀报声。
“何事?”
吕氏依旧表现得十分镇定。
却听门外的心腹太监,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回禀娘娘,允熥殿下,还有两位郡主,都回来了。”
“哦?”
吕氏眉毛一挑,旋即淡淡道:
“回来了就好。没事吧?让人送些汤药过去,为熥儿压压惊。还有明月、明玉她们,也给她们送一些可口的饭菜过去,这么晚才回来,估计应该饿坏了。”
“是,娘娘。娘娘慈悲。”
心腹小太监应了一声,又躬身禀报道:“启禀娘娘,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氏眉头一皱,语气陡然转冷:“孙仁,你也学那黄子澄,在本宫这里耍滑头吗?”
“噗通!”
门外忽地响起一声膝盖落地的声音,以及一道颤巍巍地声音:“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
“哼!”
吕氏冷哼一声。
却听孙仁连忙小声禀报道:
“娘娘,奴婢听护送明月、明玉两位郡主的护卫说,她们好像碰见了那个张飙张御史,还为他送了五个猪头肉去他家。
另外,据说皇三孙殿下,最先与那个张飙张御史接触,还称他为‘好人大哥’,不知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咱东宫”
“啪嗒!”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内就响起一道团扇掉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原本还在谆谆教导儿子的吕氏,此刻却满脸冰霜。
因为之前发生的一切,无论是老朱的晕倒、还是张飙的狂悖,都没有触及她最核心的利益。
毕竟任何事情在储位面前,都无足轻重。
而朱允熥这个废物,在她看来,才是影响她儿子储位的关键因素。
那么,朱允熥是怎么接触到张飙那个疯子的?
还是说,这一切的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张飙,不过是一个跳得最欢的棋子?
想到这里,吕氏心底终于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是常氏的人吗?她这样想。
应该是吧,不然还有谁?
第71章 什么立皇太孙?我特么废了啊!
“允熥竟敢私通外臣?还是张飙这等狂悖逆贼?!他想要干什么?!”
就在吕氏心思急转的时候,朱允炆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虽然他从未将朱允熥放在眼里,也从未觉得朱允熥是他的威胁,但朱允熥接触那个毁了他册封大典的张飙,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而吕氏听到儿子的低吼,则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儿这是做什么?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以后如何做大事!?”
“可是母妃,允熥他.”
“他怎么?”
吕氏冷冷打断了朱允炆想说的话,又沉声道: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人,身在尘埃,心却未必安分。”
“可他私通外臣,就不怕皇爷爷降罪吗?”朱允炆带着一丝不解和愤怒地追问道。
却听吕氏平静而淡漠地道:
“一个失了生母庇佑、被遗忘在角落的皇孙,两个被圈禁深宫、毫无依仗的郡主,他们能干什么?不过是抓住一根看似强大的浮木,妄图在这深宫里喘口气罢了。”
说着,她缓缓弯身,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团扇,如同凝视着一件完美的工具:
“张飙这把刀,太锋利,也太危险。皇上醒来,必欲除之而后快。但他今日之举,已将自己置于烈火之上,也成了某些人眼中,最后的希望。”
朱允炆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亮,但随即又被阴鸷覆盖:“母妃是说,利用允熥他们”
“不是利用。”
吕氏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
“是成全。成全允熥姐弟那点可怜的希望,成全张飙那点可笑的悲悯。”
她将团扇轻轻放下,玉柄点在案几上,发出清脆一响:
“一、让这个消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皇上醒来的第一时间。不必我们亲自动手,只需让它偶然被忠于皇上的内侍知道,直达天听。”
“皇上盛怒之下,会如何看允熥姐弟?是天真无知被人利用?还是心怀叵测,暗通款曲?”
她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尤其是对允熥,一个流着常氏血脉的皇孙,皇上心中的猜忌,会放大到何种地步?会对常氏的人出手吗?”
“比如那个不可一世的凉国公蓝玉.”
朱允炆听得脊背发凉,却又忍不住兴奋,母妃这是要借皇爷爷的手,彻底废掉朱允熥的最大倚仗。
“二、静待其变,推波助澜。”
吕氏恢复了那副雍容淡定的模样,重新拿起团扇轻摇:
“皇上醒来,雷霆必先倾泻于张飙。待张飙及其党羽伏诛之时”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期待:“就是允熥姐弟忧惧成疾、思念亡母过度而不幸病逝的最好时机。”
“到那时,谁还会在意两个与逆贼有染、又恰巧病亡的可怜虫呢?所有线索,都会随着张飙的覆灭而彻底斩断,干干净净。”
她看着朱允炆,一字一句道:
“炆儿,记住。”
“真正的杀招,不在于你挥刀多快,而在于你如何让对手自己走到刀口下,还要让所有人觉得,那是他咎由自取。”
“允熥姐弟的希望,就是刺向他们自己心脏最利的刃。张飙的‘光芒’,就是焚尽他们最后生路的业火!”
朱允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和那丝因即将铲除隐患而产生的兴奋。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朱允熥姐弟在绝望中凋零,看到了张飙在‘光芒’中化为灰烬。
而他,将踏着这些咎由自取的尸骨,走向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另一边。
承天门附近的官宿内,灯火通明。
张飙与那群底层京官推杯换盏,一盆油光锃亮、颤颤巍巍、香气扑鼻的猪头肉摆在中间,吃得不亦乐乎,仿佛这真是他们的断头饭。
“张御史?”
孙贵舔了舔油乎乎的手指,又小心翼翼地把怀里那盏凉透了的夜壶灯往外挪了挪,生怕沾上油腥:
“咱们吃完这顿,明日真要去户部讨薪吗?要不要回家换件干净的衣服?”
他觉得自己这身官袍有点味儿,怕进了户部被那群户部同僚嫌弃。
“换个屁!”
张飙啃完最后一块脆骨,把骨头往桌上一扔,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都穷成这逼样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懂不懂什么叫反差?咱们越是穷,越显得他们不是人!懂?”
“懂了懂了。”
众底层京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李墨试图引经据典缓和气氛:“孟子曰,舍生而取义者也,吾等今日.”
话没说完,就被劣酒呛得咳嗽连连,那点悲壮气氛全咳没了。
张飙懒得理这群怂货,感觉膀胱压力有点大,旋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拍着肚子道:
“你们继续,老子去放个水,回来咱们研究一下,怎么死谏比较有创意,且一定能死成。”
话音落下,他便趿拉着破鞋,一步三晃地绕到后巷那臭气熏天的茅厕边,也懒得进去,找了个相对顺眼的墙角,就准备开闸放水。
刚掏出家伙事,旁边黑影里也晃悠出来一个人,同样动作,同样地点,开始进行同样的生理活动。
两人并排站着,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只有哗哗的水声。
张飙斜眼一瞟,乐了:“哟,沈兄?你也来为这墙角施肥呢?咋样,比一比?看谁先把这墙浇倒?”
“飙哥,有个事儿,我想告诉你,之前一直忘了说”
沈浪眼神飘忽,显然心事重重,被张飙一吓,差点尿鞋上。
“啥事儿?不会是蒋瓛的人在附近盯着咱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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