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祖宗:从楚汉争霸创千年世家 第152节
在刘宏想要下令让陈氏子弟前往西域都护府镇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陈氏的直系子弟在朝堂上已经见不到人了!
那些在地方上的陈氏门生也好,陈氏子弟也好,都是不能够轻易动的,一旦动弹,便是牵扯到全局的重要性人物。
该找谁去镇压西域都护府?
在这个时候,当代官渡公世子——陈瑜主动上书,表示自己愿意前往西域都护府,领兵镇压西域,使其不敢对大汉妄动。
灵帝闻言大喜,也不管这个时候将这兵权交给陈氏会不会出问题了,毕竟再没有陈氏子弟镇压西域,西域真的快反了天了。
于是下旨,加封官渡公世子陈瑜为镇西侯,列食邑三千。
这也是自当年的忠海侯之后,陈氏历经数百年,再一次获得了“刘氏”的爵位加封。
但陈氏对此并不在意。
.... .....
圃园之中
陈瑜坐在院落中,看着手中的书信,脸上带着些许的凝肃之色:“看来父亲的谋划已经成了一半了。”
“大汉....果真是要到风雨飘摇的时候了。”
他沉默的微微闭上眼睛。
事实上,相对于他的父亲陈元来说,陈瑜对于大汉的情感更加深刻一些,但他也更加清楚的明白,大汉是真的扶不起来了。
这里的扶不起来不仅仅是说出现了刘宏以及太子刘辩这样子的帝王,而是指此时的大汉他在一种整体性结构上发生了巨大的问题。
这里就不得不说当年的光武帝刘秀了。
这个版本的刘秀和历史中的刘秀最大的不同,其实并不是身份上的不同,而是他没有过分的倚重“世家门阀”的力量。
原先的刘秀白手起家还能够成功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是因为使用了“世家门阀”这一味猛药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东汉后期门阀世家林立的原因。
但即便是在这个版本中,当年的刘秀没有过分倚重门阀的力量,可门阀们却依旧是在这两百年的时间里逐渐的侵蚀了大汉。
或者说不叫做侵蚀.....而叫做....化生。
是的,化生。
若是追根究底的仔细去查,并且拥有强大的可以避开一切“障眼法”的力量去查探这些门阀的前身,其实可以发现一件事情。
这些门阀甚至不是在刘秀时期才存在的。
比如弘农杨氏——比如汝南袁氏——比如其他的门阀世家。
这些世家是从大汉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太祖皇帝的时候便开始侵蚀大汉的,一点点的取代了大汉的建筑性新生代之后,他们这群“借尸还魂”的老东西开始趴在大汉的身上吸血。
在这种顽固的阶级固化之下,大汉事实上已经没救了。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也是后世封建王朝时期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一个顽疾——土地兼并。
此时,大汉九成以上的土地是不在黔首手中的,也不在朝廷手中的——在那些门阀、权贵、官吏的手中,而土地则是黔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在这个以小农经济、农耕经济为主要来源的庞大国度,当土地被掌握在门阀世家的手中后,这个国家的经济便会如同一潭死水一样。
说得简单点——想要让大汉继续发展——需要经济流动——想要经济流动就要政治结构流通、上升渠道开放——想要上升渠道开放、政治结构流通就必须是要打破现有阶级——想要打破现有阶级必须是掌握经济、军事、政治力量——想要掌握这些力量,必须成为权贵——想要成为权贵,必须你本身就是权贵。
好了,到了这里,问题便已经成为了一个悖论,一个无法继续向前的死结。
老权贵们、老的统治阶级们不会允许新的权贵出现,所以他们掌握了上升渠道,而这种渠道并非是直接搬出来一个“科举制”就可以解决的。
因为“科举制”再怎么猛,他也不过是“上层建筑”,他是“政治制度”。
政治制度也好,上层建筑也好,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必须是依附于经济基础,也就是生产资料。
然而.....生产资料在谁的手里呢?
不在皇帝手里,不在黔首手里。
而在权贵门阀手里。
陈瑜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负手看向西域的方向。
“我热爱大汉。”
“但如今,唯一能够拯救大汉的方法,便是杀死他!”
将一切全都推翻!
推翻大汉!推翻刘氏皇帝!推翻现有的门阀世家!
将一切旧的顽固的全都推翻!
而后,一切都会重新洗牌。
成年了的彘会被分割成一块块的肥肉与鲜血,流淌在这片名为大汉的土地上,浇灌那些干枯的黔首。
从而....获得新生。
第180章 建宁二十,门阀党锢
有些时候,新生是将土壤更换,然后给予其新的营养,之后将这一株幼苗再次救活——这样子新生是源自旧事物的新生。
而大多数时候的新生,都是伴随着旧事物的死去,唯有旧事物的死去、唯有剧烈的疼痛才能够使得新的事物萌发出来。
后者的新生常常发生于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其“一鲸死而万物生”,便是这样子的道理,当一只庞大的深海鲸鱼死去之后,他的尸体会滋养无数的海底生物,从而让他们获得新生。
此时,陈元、或者说陈氏想要做的,便是这样子的“新生”。
那站在天下最顶层的,占据了大量生产资料的门阀世家们,便是这一头头深海的鲸鱼,而陈氏便是蹲守在暗中的猎手。
鲸鱼死了,其余的生物才能活。
为非作歹的、管不住自己的门阀世家死了,黔首们才能活。
这是一样的道理。
..... ......
建宁十三年的冬天很快的便过去了,这一年的冬天较之往年更加寒冷,京都之中的人们甚至都有些受不住了。
幸运和不幸的都是他们摊上了当今天子。
其中,幸运的是当今天子不管事——也不会觉着这世上的森林树木都是他的财产,所以黔首们可以选择砍伐树木来获得柴火,从而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可不幸的事情同样如此。
天子不管事,所以各地发生了灾情之后,天子同样是不管不顾的,只顾着修建自己的奇观景物,只顾着让自己奢靡享乐。
当然,这一点有待考证。
天子收敛了大量的钱财,可这些钱财的去向却没有人知道。
朝堂之上的纷争也是不断。
一部分的大臣们想要拯救大汉,拯救天下,而大部分的列位朝公们都在思索一件事情——如何能够从这一座快要坍塌的大船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其中,杨氏和袁氏都各自有各自的谋算。
但不管他们如何谋算,有一点是他们无法干涉的——那便是黔首们地方正在准备开始的自救。
人类从来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口口声声喊着的“想死”不是单纯的想死,只是一种哀鸣般的自救。
在陈氏门生故吏的帮助下,受灾地区的黔首们生活很快的就继续过着了,虽然不能够算得上是幸福安康,但也勉强能够算得上一句“安稳度日”。
只是这安稳度日已经是多少人渴求不来的东西了呢?
时间继续匆匆忙忙的过去,好似是天边的河水一样,缓缓的流淌到外界,继而成为无数人渴求而又渴求不到的东西。
.... .....
建宁二十年。
时间仿佛是一个顽皮的精灵,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便是从建宁十三年的冬天跳跃到了建宁二十年,世上的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变化。
对于一个人来说,七年的时间足以他从单纯的少年成长为沉稳的青年,可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朝代来说,这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些许喧嚣风声。
仅此而已。
大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
如今的大汉之中,张角依旧是在宣扬自己的太平道,而他则是得到了不少喜人的成果——因为天子都对他表示过惋惜和挽留,所以地方上的一部分刘氏宗室对他的态度也是十分恭敬。
张角没有拿出自己是“陈氏子弟”的身份,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想要完成自己心中的大愿。
而在他宣扬着太平道的时候,苦禅大师也没有闲着,同样是宣扬起来佛教的各种思想与文化。
一时之间,太平道与佛教这两种宗教成为了大汉黔首们的两种选择之一,大部分的黔首都会信奉这二者之一,少部分黔首则是一个都不信任。
除却一心想要读书,进入到朝堂、或者说看出来了此时天下风云际会,正要大乱而争的那些顶级谋士们,其他的人都成为了虔诚的信客。
而那些顶尖的谋士以及想要进入到朝堂的学子们,则是继续学习实用学、政治学、以及儒家的几种思想。
最开始的时候,大汉长安学宫的为官考核只有三个核心的科目,可是慢慢的,三个核心科目就变成了四个。
其中,儒家与实用家各分其二。
儒家思想为了能够和实用学、政治学相抗衡,将自己的身躯微微一晃,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融合了诸多其他学说的思想。
也正是因为陈氏的出现,所以儒家和原本历史中的董仲舒儒家才有了截然不同的走向。
在历史中的这个时候,因为原本版本中汉武帝刘彻罢黜百家的缘故,所以儒家根本没有对手,到了东汉的时候,儒家是已经较为“头铁”的封建顽固了。
不少糟粕的思想不断的发展缠绕在儒家的身上,让儒家成为了另外一个儒家。
而如今,有了竞争之后,儒家的那群书生自然是不敢这么做了。
在佛道的争执之下,远在蜀中的“张鲁”也开始创建起来自己的道派了,他的道派则是被称之为“五斗米教”,因为想要入教需要先交上来五斗米而被命名。
但因为张角先得到了天子认可的缘故,所以张鲁的教派暂时不能够流传开来。
..... ......
建宁二十年。
水镜别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