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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都是我的! 第425节

  正当她拿起一锭分量十足的银元宝,准备放入手边那个专用的紫檀木钱匣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两下不轻不重、带着某种特定节奏的敲门声。

  马道婆动作一僵,心头猛地一跳。

  她今日归来,并未约见任何主顾,这个时辰,会是谁来寻她?

  她皱着眉头,满是疑虑地放下元宝,迅速将桌上散乱的金银玉器一股脑儿扫进抽屉,锁好,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换上一副惯常的、带着几分神秘和高深的表情,慢吞吞地走向院门。

  “吱呀”一声,老旧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当马道婆看清门外站着的、一位手持油腻佛珠的癞头和尚与一位拄着拐杖的跛脚道士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这两人衣着朴素陈旧,看似与寻常游方僧道无异,但那股子沉淀在骨子里、历经岁月打磨的独特气韵,以及他们眼中那迥异于常人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目光,都让马道婆瞬间断定,来者绝非善茬,更非她平日打交道的那些寻常同行或是愚昧妇人。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莫非是今日在忠勇侯府行事不够周密,被侯府察觉了端倪?或是收的“孝敬”太多,惹得那老夫人事后反悔,特意请了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来寻她晦气?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脊背发凉,手心里瞬间沁出一层黏腻的冷汗。

  她暗自运转起那点微末法力,脚尖微微挪动,对准了早已在院内布置好的、用于紧急逃遁的简易阵法方位,打定了主意:

  一旦情况不对,确认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她便立刻发动阵法遁走,绝不留在此地任人宰割!

  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顺天府纵横交错的巷弄里。

  癞头和尚站在马道婆那扇斑驳的木门前,与跛脚道士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直到听见院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马道婆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草草挽起,那双精明的眼睛在僧道二人身上迅速扫过。

  “你便是马道婆?”癞头和尚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

  马道婆心头猛地一紧,强压下翻涌的慌乱,脸上挤出几分僵硬的笑意,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拱了拱:“正是老婆子,不知大师、道长今日登门,可有要事吩咐?”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谦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巷口,仿佛在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人跟随而来。

  跛脚道士轻轻咳嗽一声,手中的木杖在青石板上顿了顿,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道友不必惊慌,我二人今日前来,并非寻仇问罪,只是有一事想请你相助。”

  这话让马道婆心里的警铃越响越烈。

  她搓着衣角,脸上堆起更加谦卑的笑:“相助?老婆子不过是个混口饭吃的小人物,哪有本事帮到两位高人?”

  她边说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二人周身气息沉凝,绝非寻常江湖术士,若真动起手来,自己绝无还手之力。

  癞头和尚朝院外瞥了眼,见街上行人往来,便朝马道婆递了个眼色:“此处人多眼杂,咱们进屋详谈,如何?”

  马道婆犹豫片刻,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这僧道二人的特征太过明显,一个癞头,一个跛足,让她忽然想起之前那赵驹暗中寻访的那对僧道。

  她心里顿时雪亮,当时赵驹形容的,可不正是眼前这两人?

  “是老婆子考虑不周,两位快请进。”马道婆咬了咬牙,侧身让开道路,干笑着将二人引入院内。

  院子不大,墙角生着青苔,几件洗晒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马道婆引着二人走进正屋,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杂物。

  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缺了腿的八仙桌和两把旧椅,烛光摇曳着,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寒舍简陋,让二位见笑了。”马道婆边说边倒了两杯粗茶,茶叶是最劣等的那种,在水中沉沉浮浮。

  “二位请用茶。”

  癞头和尚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苦涩,他却面不改色。

  放下杯子时,他的目光已变得灼灼:“马道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顺天府的权贵圈子里周旋多年,各家府邸的底细,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我们今日找你,是想让你帮着探查两个人的消息。”

  马道婆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不知两位想查哪两位贵人?”

  “荣国府的林黛玉与贾宝玉两个。”跛脚道士在一旁补充,木杖又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我们要知道他们近日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最近可有往来,吵了几次架,闹过几次矛盾,都要一一报来。”

  马道婆听到“荣国府”三个字,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

  之前赵驹寻这两人寻得急切,出手又大方,不过是随手开出的赏银便已经足够她逍遥了大半年功夫。

  而眼前这两人又找上门来,若能先应下差事,拿到好处,再暗中观察动静,后续看情况要不要给赵驹通风报信,左右都不吃亏。

  打定主意,马道婆脸上的难色更浓,她叹了口气,揉着衣角道:“二位有所不知,那贾宝玉自小体弱,荣国府上下把他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连我这干娘想见他一面,都得提前递帖子等回话。

  至于林姑娘,性子清冷得很,平日里便只在屋里看书,极少与人往来,想要打听他们的动静,可不是件容易事啊。”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眼,“不知两位打听他们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跛脚道士本就没多少耐心,听她磨磨蹭蹭打太极,顿时沉下脸,木杖在地上重重一敲:“休要在此推诿!我们既来找你,便知你有法子!你只需如实探查消息,其他的事,不必你多问!”

  这一声厉喝让马道婆浑身一颤,她连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惊惧。

  这跛脚道士看似病弱,这一声呵斥却中气十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癞头和尚却比他沉稳些,他慢悠悠从怀里摸出块银锭。

  这是先前他来这边的路上从一商户家里顺来的,足有五两重,在烛光下泛着亮闪闪的光,看得马道婆眼睛都直了。

  “道友放心,”癞头和尚将银锭在掌心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银锭碰撞掌心的闷响,听得马道婆心头发痒,“我们只要消息,绝不会让你卷入是非,这锭银子,权当是定金,等你把消息探来,另有重谢。”

  马道婆的目光死死黏在那枚银锭上,心里飞快地盘算开来。

  赵驹那边寻这两人寻得火烧眉毛,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富贵!

  她一面琢磨着如何两边通吃,一面又怕这僧道二人看出端倪,脸上便堆起更热络的笑,伸手便要去接那银子:“既然是打听消息,又是老婆子的干儿子,那自然好说,好说。”

  可她指尖刚触到银锭的凉意,癞头和尚的手却微微一缩。

  “道友,”他目光微沉,声音低沉得像淬了冰,“消息务必要真,要快,你既是贾宝玉的干娘,进出荣国府方便,务必仔细瞧瞧他们的境况,尤其是那位林姑娘,她身上若有半分异常,都要报来。”

  马道婆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老婆子省得!两位大师放心,我明日……不,今日下午便去府里走一遭,瞧瞧我那宝玉干儿,顺带也看看那位林家姑娘。”

  她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只是这荣国府门第高,上下打点,走动应酬,处处都少不了银子……”

  跛脚道士眉头一皱,似要发作,癞头和尚却已将那锭银子塞进她手中,又摸出一块二两重的碎银叠在上面:“这些够不够?有劳道友,明日此时此地,我等静候佳音,记住,务必隐蔽些,莫要叫人起了疑心。”

  马道婆接过银锭的手微微一顿,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心头一阵火热。

  她连忙将银锭塞进怀里,拍了拍胸口,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够!够!大师放心!老婆子在这顺天府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数得很!明日一准给二位带来消息!”

  跛脚道士见事情已谈妥,便起身道:“既如此,我们明日仍在此处等你回话,若是你敢耍什么花样……”

  他语声忽顿,目光如冷电般直直射来,刺得马道婆心头一寒。

  她慌忙弯下腰,连连点头如捣蒜:“不敢不敢!老婆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在二位面前耍花样!”

  送走僧道二人,马道婆闩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

  院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马道婆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门外再无动静,这才从怀里掏出那锭尚带着体温的银子,在手中掂了掂。

  她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破洞朝外窥探,只见那癞头和尚与跛脚道士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尽头,连同那令人不安的木杖顿地声也远去了。

  直到此刻,马道婆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脸上那副谦卑惶恐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混合着轻蔑与算计的冷笑。

  “呸!”她朝着僧道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低声咒骂道,“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穷酸货色,也敢在老婆子面前拿腔作势!那跛子竟还敢威胁于我!”

  她重新坐回八仙桌旁,将那块五两的银锭和那块二两的碎银并排放在桌上,冰凉的银光映照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

  她原先确实存了“两头通吃”的心思,既拿僧道的钱,回头再把他们的行踪卖给赵驹,多赚一份赏银。

  然而,那跛脚道士最后毫不掩饰的威胁目光,如同冷水浇头,让她瞬间清醒,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在那队行踪诡秘、道行深浅不知的僧道,与权势滔天、出手阔绰的勇毅侯赵驹之间选哪一个,在她看来,几乎是无需考虑的事情。

  那癞头和尚与跛脚道士,看着便不是好相与的,神神秘秘,打听的又是荣国府的贾宝玉和林姑娘,谁知道背后藏着什么祸事?

  与他们牵扯过深,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一想到赵驹上次找她上门时随手赏下那盘的银锭,再对比桌上这区区七两银子,马道婆心头那点因违背与僧道约定而产生的不安,立刻被对更多银钱的渴望压了下去。

  “富贵险中求,可别怪老婆子我不讲信用,实在是人家侯爷给的太多了!”马道婆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当下她不再犹豫,快步走进里屋,翻出一件半新的靛蓝色褙子换上,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发髻,而后出了院子。

  巷口的柳絮随风飘舞,马道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个拐角,癞头和尚和跛脚道士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如潭。

  “这马道婆认了神瑛侍者当干儿子,倒是叫人有些意外,你觉得她会老实办事吗?”跛脚道士低声问道。

  癞头和尚轻轻摇头:“这种人最是狡猾,不过无妨,我们正好借她之手,看看荣国府中的动静。”

  二人相视一眼,转身融入人群,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马道婆院门前青石板上的几个浅浅的杖印,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第466章 暖房冬植新作物

  顺天府城郊的冬日清晨,铅灰色的天空下,一处庄子的青砖围墙裹着薄雪,顺着缓坡蜿蜒舒展,将相邻的三座院落联缀成一片静谧的领地。

  院外的杨树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蓬松的雪,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透着几分清寂的冷意。

  这片规整的庄子,并非赵驹平日闲置的产业,而是他当年从大同镇班师回朝后,特意为安置马匹置办的。

  当时他与渥巴奇达成交易,换回几十匹良驹,便托了侯孝安四处寻访,最终选定了这处远离市井喧嚣、又有开阔空地的城郊之地,一口气买下几处紧挨着的庄子,专门用来驯马养马。

  后来他发现,庄子周边还散落着十几亩农户的薄田。

  那时还是冬日,田地闲置,虽暂无耕作干扰,但开春后农户若来耕种,牲畜走动、人声喧闹,难免惊到对环境敏感的良驹,也不利于地盘规整。

  于是他派了人趁着冬日农闲,带着双倍的年租钱登门商议,将田地给买了下来。

  农户们本就嫌这城郊薄田收成有限,冬日里更是无利可图,见赵驹给的价钱实在厚道,还承诺日后若想租种其他田地也可优先,便都乐意转手。

  一来二去,以这几处庄子为核心,周边几十亩的地盘都成了他的私产,连外围的林地都划进了地界,冬日里积雪覆盖,更显地界分明。

  用来种植高产作物的暖房就建造在这边。

  为了建造这暖房,赵驹特意重金请来了原先负责给宫里建造暖房的工匠。

  这些匠人手法熟稔,对火道布局、琉璃镶嵌、保温控湿等关窍了如指掌,连选材用料都有现成的门路。

  有这般得力人手主持,工程自然事半功倍,不出几天功夫,暖房便已悄然立在这雪色苍茫的庄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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