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180节
倘若直言贾宝玉出门是为了去见被贾母夸成天仙下凡的薛宝琴,贾政必定会再狠狠笞责他一番。
见李贵不说话,贾政怒目圆睁,瞪向李贵,呵斥道:“你看他作甚?还不快讲!”
李贵吓得“扑通”跪地,结结巴巴道:“宝……宝二爷听闻薛家二老爷仙逝,想着前去祭奠一番。”
贾政听了,神色稍缓。
看来,这孽障虽不喜读书,但在外人面前,礼数倒还算是周全。
贾母却面色阴沉,缄口不语。
以她对贾宝玉的了解,这祭奠薛二老爷恐怕是假,想去见薛宝琴才是真。
贾政因自家儿子被人冲撞,心中恼火,厉声问道:“可看清是哪个军营的?”
大景朝律例严明,严禁纵马惊扰闹市。
昔日孝和亲王萧渊就是在闹市纵马,便被赵驹拿住把柄,狠狠敲了一笔。
这会贾宝玉被吓成这样,怎么说也不能放过那群人。
李贵面露惭色,小声回道:“小的不识字。”
茗烟赶忙接话:“小的记得,那队丘八的军旗上写着一个‘疾’字。”
此言一出,内屋的探春不禁轻轻惊呼一声。
迎春、惜春、林黛玉几人在内屋。
她们满心好奇地问道:“三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探春向外瞧了瞧,见无人留意,才松了口气。
见几个姐妹皆眼巴巴望着自己,犹豫片刻,方说道:“外头所说的疾字旗,乃是表哥麾下的精锐之师……”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迎春问道:“要不要去跟二叔讲一声?”
赵驹与荣国府沾亲带故,眼见贾政似要找麻烦,众人不免担忧。
探春有些心动,林黛玉却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种事,三妹妹着实不好开口。”
一边是表哥赵驹,一边是父亲贾政与兄长贾宝玉,探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探春显然也想到这一层,踌躇道:“就怕父亲不知内情,白白折腾一场。”
林黛玉劝慰道:“放心吧,二舅舅对这些事不甚熟稔,总归要问过大舅舅或者东府大舅舅,不必忧心。”
贾敬如今还是赵驹的下属,怎敢去找赵驹的麻烦?
果不其然,贾政平日里对这些军务之事甚少留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疾字旗隶属于哪个军营。
眼见贾母亦是一脸茫然,贾政便吩咐小厮,速速去请贾敬前来。
贾敬此刻在破锋军担任指挥佥事一职,对军中事务了如指掌,问他再合适不过。
不多时,贾敬神色疲惫地踏入贾宝玉的屋子,一进门便径直问道:“唤我何事?”
他年事已高,加之赵驹又远赴大同,破锋军班师回朝,正忙于核算军功,诸事繁杂,忙得焦头烂额。
好容易值完班能回府歇口气,却被贾宝玉这事儿搅和得不得安宁,脸色自然好不起来。
将方才贾宝玉被一队骑兵冲撞之事,细细说与贾敬听后,贾敬面色阴沉,向茗烟问道:“你确定那军旗之上,只写了一个疾字?”
茗烟身为贾宝玉跟前的头号助手,既是随身服侍的小厮,又是平日里伴读的书童,自是不会认错。
贾政见贾敬不说那群人的来历,不禁心生好奇,问道:“敬大哥,莫不是这群人来头甚大?”
贾敬黑着脸道:“那疾字旗,乃是隔壁侯爷亲手操练的精锐骑兵……”
言罢,又厉声喝问茗烟道:“你确定,是侯爷的疾字旗主动冲撞的宝玉?”
虽说赵驹平日里看贾宝玉极为不顺眼,却从未主动对其出手,不过是在旁处使些手段坑宝玉。
况且以赵驹的行事风格,也绝不会拿骑马冲撞这种可能闹出人命的大事来开玩笑。
茗烟本欲将此事推诿于疾字旗,可一听跟赵驹扯上了关系,他哪里还敢撒谎?
他只能硬着头皮,如实交代道:“那群人并未冲撞宝二爷,只是远远路过,宝二爷便吓得坠了马……”
贾母、贾敬、贾政听闻此言,皆如释重负,狠狠地松了口气。
倘若此事真的是赵驹所为,着实叫他们为难。
这段时间过去,贾敬因贾宝玉佯装晕倒而生的不悦已然消散。
他转而劝慰贾政道:“侯爷的疾字旗煞气惊人,宝玉初次得见,心生畏惧亦属常理。
政弟,莫要苛责过甚。”
贾政望着卧于榻上、神色虚弱的贾宝玉,态度难得地温和起来。
然而,他亦未忘却正事,轻声问道:“宝玉,你且说,为何要装晕?莫不是担心侯爷找你麻烦?”
第238章 手段
在他看来,贾宝玉必定是认出那群人是赵驹的手下,生怕出了误会,遭家里人问责,故而装晕,从而博得同情。
贾宝玉听闻贾政难得这般温声细语,心下揣测:
莫不是老爷自觉误会了自己,致使自己白白挨了一顿打,因而心怀愧疚,才这般询问?
这般思忖,他便犹豫着说道:“儿子远远瞧见那群人,只觉害怕得紧,一时不慎,尿了裤子,这才……”
话尚未说完,贾母等人已惊得呆立原地。
敢情这小子是被隔壁侯爷的兵马吓得尿了裤子,这才装晕?
贾敬脸色一沉,对贾政恼怒道:“你家宝玉乃是个奶娃娃不成?三番两次尿裤子!
以后没什么事,莫要再来叫我!”
言罢,拂袖而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贾宝玉一眼。
此前他们班师回朝,贾宝玉也是当众尿了裤子,闹出一场不小的笑话。
如今看来,仍是毫无长进。
也只因这人是贾宝玉,若是换作贾蓉或者贾珍这般行径,他早就一巴掌狠狠扇过去了。
待贾敬离去,贾母望向贾政,问道:“敬哥儿方才提及的三番两次尿裤子,是什么意思?”
贾政正因贾敬旧事重提而恼火,听到贾母询问,先是一怔,随后疑惑道:“母亲竟不知此事?”
贾母愈发纳闷,反问道:“知道什么?”
谈及此事,贾政更是怒上心头,手指着贾宝玉斥道:“这孽障!
上次朝廷支援辽东大军班师回朝,众人观礼,他倒好,竟被吓得当众尿了裤子!”
贾母闻言,难以置信地瞧了一眼贾宝玉。
难怪那日贾宝玉早早便回到了后边,她原以为是贾政瞧他不顺眼,才将其赶回,却不曾想竟是因尿裤子这等丑事!
当时观礼的可都是顺天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小子吓得尿裤子,只怕整个顺天府都传遍了。
感情她才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是了,那会皇帝携京中百官家眷一同观礼,席次本就有限,下人岂敢僭越,占了贵人的位置?
这鳖孙一声不吭瞒着,想来身边的丫鬟小厮也不知情。
贾母瞧着贾宝玉,想到这货这会已是‘名声在外’,看他的眼神一变再变。
可到底疼孙儿的心占了上风,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随它去,莫要再提。”
又想到那些老亲,不禁埋怨起来,那些老亲也真是的,此前宴会上怎地未曾向她提上一嘴?
贾政听着贾母的话,神色平静,并无半分意外。
贾母平日里对贾宝玉宠溺有加,先前不曾拦着他收拾贾宝玉,那才是怪事。
如今,他对贾宝玉已是心灰意冷,失望至极。
也罢,往后这孽障的事,他决然不再插手过问。
只要这孽障不做出什么伤风败俗、丢人现眼之事,累及家族颜面,牵联到他便好。
待贾政离去,贾母望向躺在床上嘤嘤哭泣的贾宝玉,到底心软了。
她对着袭人等一众丫鬟说道:“上次太医开的药,应该还没用完吧?
还不快去取来给宝玉用上,仔细伺候着!
若宝玉有个三长两短,仔细你们的皮!”
虽然对此有些不爽,但贾政几次教训贾宝玉后,贾母还是太医开了些跌打损伤的止痛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般特意吩咐贾宝玉房中的丫鬟婆子等下人,则是她特意为之。
尽管此刻贾母心里对贾宝玉有些不满,但该有的关心不能少。
否则,府里那些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下人,只怕会慢待了她的宝玉。
贾母正欲起身外出,只见一婆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她神色惊恐,声音颤抖地喊道:“不好了,老太太!太太在佛堂那边上吊了!”
贾母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幸得身旁的鸳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贾宝玉在床上本还在嘤嘤哭泣,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内屋,迎春几个也是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
贾母强撑着站稳身子,声音颤抖地问道:“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太太怎会去上吊?”
那婆子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回老太太,奴婢也不清楚啊,太太不知为何突然就……就寻了短见,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挂在梁上了。”
贾母顾不上许多,急忙说道:“人可救下来没有?快,快扶我去佛堂!”
说着,便在鸳鸯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朝着佛堂赶去。
迎春等人也相继离去。
贾宝玉强撑着起身,袭人见状,急忙上前关切问道:“二爷,可是要去见太太?”
上一篇:大明:开局让朱元璋选择明灭原因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