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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 第97节

李自成的脸上阴睛不定,他当然看得出鞑子是想集中力量先全力对付南明,等到南明灭亡,鞑子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只是自己只要一个口头承诺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河南,又何乐而不为?

起兵造反已经十几年,李自成从早期那个以义气为先的闯王,慢慢已经向利益为先转变了,在落难时,他可以降低面子,向张献忠借得兵马;在势涨时,他可以将同为义军的曹操和左革五营吞并;那么,暂时放下与鞑子的大仇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且慢。”见李自成的脸色缓和,顾君恩心中大急,连忙出声阻止,眼看着大顺与朝廷的关系有所改善,他当然不愿意破裂,何况他身为一名士子,心中多少还有华夷之防,实在不想大顺军与满清最终走到一起。

“顾爱卿有何事请讲?”

“皇上,满人仍夷狄,素无信义,此番入主中原,野心勃勃,一心想将华夏至于其统治之下,如今我大顺与南明,满人三足鼎立,恰如当年三国,如今满人军事最强,如果大顺与大明相联,则三者可共存,如果大顺与满人相联,最终得利的必定是满人,何况我大顺将士多与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皇上与满人联合,传到将士耳中,三军将士心中会如何作想,一旦军心有变,纵然得到河南又有何用,皇上万万不可中了满人的奸计。”

对于顾君恩前面的话,李自成完全没有反应,他不会傻到和鞑子守信义,拿到河南再与鞑子翻脸也不迟,只是顾君恩后面一句却让李自成不得不重视起来,大顺军投军都是呼朋引伴,哗啦啦一大堆,谁没有十几二十个亲戚朋友在军中,如今军中几乎每人都有至亲死于山海关和接下来的一系列战斗中,眼下大顺军本来就困难,若是此举再次失去军心,不是一个河南能够弥补过来。

“哈哈,这位大人说笑了,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之事,又谈何私仇,这位大人只看到大顺与大清有仇,与朝廷的仇岂不是更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闯王认为不妥,我大清只有先与明廷联合,到时闯王后悔莫及。”

范文程后面的话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眼下大顺朝处境已经艰难,若是明朝再发难,大顺朝绝对会死得难看,范文程本以为自己的话一出口,大顺朝君臣上下必定会惊慌失措,只是没想到李自成嘴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若是在大明没有将粮食买给李自成,范文程刚才那番话还会起作用,朝庭愿意卖粮,虽然有让大顺军拖住清军之意,却也说明至少暂时朝廷不会对大顺朝打击。

“此仍大事,朕一时不能决断,使者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李自成的话说范文程大感意外,他刚才几乎就与说动李自成,没想到哪儿出了意外,面对李自成逼人的眼神,范文程不敢多说,只得低头匆匆下去。

看到范文程下去后,李自成冷冷的道:“朕要河南,不过,朕也不能让鞑子牵着鼻子走,如今鞑子将注意力放在大明,正好便于朕用兵,传令,全军准备过黄河,与吴三桂决一死战。”

“是!”一群文武轰然应诺。

得到大明每月二万石的粮食供应,加上征收的粮食,陕西虽然发生人相食的惨状,只是起码军队不用饿肚子,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此时李自成的军队恢复了不少元气,对于吴三桂,大顺军上下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因此李自成一声令下,大顺文武倒也算得上士气高昂。

“皇上,那这个鞑子使者怎么办?”

“我看不如杀了祭旗。”

“不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他来是好意。”

“好意个屁,凭他是汉人投靠鞑子就该杀。”

……

各个大臣对如何处理范文程争吵起来,李自成抬了一下手,止住了大家的争吵:“好了,此人暂且押在军中,以后再处置不迟,顾爱卿,你去南京一场,再见一见南明皇帝,把鞑子的意思告诉他,让他加大粮食供应,价格也要降下来,二十万两银子不变,不过,粮食至少要五万石以上才行,否则朕就不得不与鞑子联合了。”

“皇上英明!”众人才知道闯王竟然要以这名鞑子使者对南明要胁,一齐称赞起来,顿时感觉到以前那个雄心勃勃的闯王又回来了。

顾君恩脸上神色轻松下来:“臣遵旨。”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零四章宋卿唱戏袁公登台(下)

在这里,袁世凯终日和那些文人墨客往来,吟风弄月,诗酒唱和,很是享受了一段闲暇文雅的日子。

他在与朝廷大员的书札中更是一再说自己“甫逾五十,精力已衰,遗大投艰,断难胜任”。差不多就是恳请朝廷放过自己,自己再不会,也没有精力出去折腾了。

然而,袁世凯隐居洹上村的这几年,也是外面风云变幻的几年,各地抢米风潮迭起,起义迭兴。立宪派风头正健,鼓动京畿。到了1911年6月又闹起了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

眼见时局纷乱,袁世凯早走出了三年前刚被赶回老家时,以保全首领为幸的时期,开始盼着能够复出有所作为。加上国事艰难,内又有他之党羽煽动,多年的苦心经营,其中不乏满清宗贵大臣,自四川保路之乱以来,朝野上下,要求袁世凯出山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然而,老袁何须人也,自然知道朝廷,尤其是以摄政王载沣、小恭王傅伟为首的年轻宗贵们一直惦记着他,于是命人给自己拍了几幅披蓑钓鱼图,并配了两手诗,发在《东方杂志》上,向朝廷表白自己的高蹈出世之心。

私下里,他却不动声色间已经在暗暗布置一切。不但与旧部的联系加强了,而且与朝廷大员、封疆大吏的函电往来也更加密切。

前不久,袁世凯听说汲县有个算卦的瞎子,卦算得极准,便请来给自己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是:“辛亥八月官象动”,意思是说辛亥年农历八月(也就是阳历1911年10月)之后,他的官会越做越大。

袁世凯是非常迷信星相卜筮和堪舆的,当下很高兴,赏了汲县盲人十个银元,并允诺:“若算得准,将来必有厚报。”

这一天,袁世凯早早起来,穿戴一新,精神抖擞。为何,因为今天是阴历八月二十(阳历10月11日),正好是他的五十二岁寿辰。

中午时分,客人纷纷到来,一时间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匆匆闯进来一个人,乃是老袁心腹,与他耳边道了几句之后他的脸上突然一变,连忙命下人,撤去酒席,挥退戏子,与客共商国事。

袁世凯下台后,原本与其关系一般或者只是趋炎附势的人物多半不再前来,能够接到他邀请的都是他的铁杆心腹,因此倒也不怕走漏了消息。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革命军不过区区数千人马,而且孙中山、黄兴都不在,缺乏领袖,必定难以持久。

老袁只静静地听着,一语不发,脸上出常人难以觉察地笑容,议了半天,有人问袁宫保的看法,孰料袁世凯诡异地一笑:“局势难料,谁知道有这么一出呢?”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附和道:“局势非袁公不能收拾!!”

袁世凯但笑而不答。

湖北革命的局势就象沾了水的纸一般,因为太薄且水的渗透性良好,慢慢地扩散开来。自11日,汉川率先响应,成立汉川军政分区;12日,武昌一部趁黄冈巡防营军变,拿下黄冈。又一日,再夺鄂州。各地动荡此起彼伏。载沣吃不消了,不得不接受内阁建议,重新起用袁世凯。他本不愿将这个对头请出来,但已别无他法,同时眼见端方入川日久却一直不能解决四川之乱,加上他又是老袁的铁杆盟友,便下令启用岑春煊为四川总督,督促其尽快入川平息川乱,并下令‘战事未平息之前、无论川盐、淮盐,一律不得入楚’!

13日,朝廷下令命袁世凯为湖广总督,但是却不愿给他兵权。袁世凯何当人物,几年都能忍了又怎么会耐不住这一时,心中打定主意,还要待价而沽。

于是他就上报朝廷言道“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但老袁狡猾就狡猾在这里。后面还留个尾巴“一等稍可支持,即当力疾就道,借答高厚鸿慈于万一。”袁世凯作势不出,北洋军自然也不肯卖力作战,与那革命党人稍一接触便是‘溃败’,连连失去渝口等地控制,一手养寇自重用的出神入化,不但令那革命党军功部上又多了几番功绩,也获得了宝贵的修整机会。至18日经过扩军,武昌军政府麾下已有近三万五千人马。

16日,荫昌的先头部队到了皖鄂交界处,但是却不得不暂时停在了这里。原因、原因还是在袁世凯那里,冯国璋带领军队开拔前抽空去了老袁那里一趟,得到了“慢慢走、等等看”的锦囊妙计,顿时心领神会,然后就出现了行军不过十里就有士兵个个叫苦连天、赶也不动的局面。

荫昌那个急啊。就差直跺脚啦,连连发电报给京师,载沣知道是袁世凯在捣鬼,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下了一道谕旨:“汉口事情紧迫,迅速调治,力疾就道。”

老袁接到电报大乐,心道不怕你心急,就怕你不急!

既然已经肯定了朝廷彻底落了跟脚之后,剩下的就好办了,老袁稳坐钓鱼台跟摄政王提起了条件。先是试探一番提到:“鄂省兵叛库失。凯赤手空拳,无从筹措,请俯允就地招募12000名防军,拨银400万两。”

第二天又电,请求调已经开缺或革职的王士珍、倪嗣冲、段芝贵等北洋旧部开往前线听候差遣;调北洋系另一员大将、署理江北提督的段祺瑞以及第四镇统制吴凤岭带得力将官赶赴湖北。

载沣批示“全部照准!”,当年为了削弱北洋势力,载沣忙乎了快三年才将这些人全部清理出去,现在不到三天全部归位,载沣吐血都没地方哭诉。

不提北边袁世凯跟摄政王斗法正酣,难免也有人逐渐来了心思!

黎元洪也是聪明人,眼看革命形势越来越好,他决定为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大都督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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