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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 第161节

“主子,奴才要是说了,你千万要挺住啊。”苏克萨哈抬头看着多尔衮,一幅想说又不敢的模样。

“是不是豫亲王出事了?”多尔衮脸色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恐怕只有多铎出事,苏克萨哈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当年努尔哈赤死的突然,四大贝勒借口可汗遗命,将他们的母亲阿巴亥用弓弦绞死,多尔衮由可能的汗位继承人,处境一下子变得艰难无比,当时全靠兄弟三人互相扶持才渡过了难关,如今多铎和阿济格都成为了他的左右手,正是有了他们两人,多尔衮才能一边掌控朝政,一边掌控前线的军队,无论谁出事,对多尔衮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苏克萨哈拼命的摇着头,多尔衮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苏克萨哈下面的话马上让多尔衮如坠冰窟。

“主子,这次南征我军大败,不但是豫亲王,五万满蒙联军几乎全军覆没,除了奴才外,不知还有没有人逃出,奴才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就是要告诉主子这个消息,以免主子措手不及,如今消息已经带到,奴才也无脸再活下去。”苏克萨哈说完,呛啷一声从腰间拨出自己的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说什么?”多尔衮一脚踢在苏克萨哈的手臂上,将他手上的剑踢开:“你这个狗奴才,竟敢胡说八道欺骗本王,本王要将你千刀万剐。”

苏克萨哈不敢呼痛,更不敢躲避,任由多尔衮的脚踢在身上,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作出要自杀的样子,若是摄政王没有反应,他只有真死,如今只要等摄政王发泄完毕他的性命多半可保,偷偷用眼睛打量着多尔衮的脸色,见到多尔衮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全是凶光,苏克萨哈素性倒在地上翻滚。

“摄政王,到底发生何事?”

听到银安殿的声音好象有一点不对,多尔衮的戈什哈连忙涌了进来,看到苏克萨哈在地上滚来滚去,被摄政王用脚踢打,诸多戈什哈顿时摸不着头脑,苏克萨哈以前可是摄政王最信任之人,曾是所有戈什哈的首领,这次摄政王更是让苏克萨哈领着正白旗的旗兵南下攻明,这次怎么回来会惹得摄政王如此生气?

“出去,都给本王滚出去”多尔衮总算停止了对苏克萨哈的踢打,对其余进入银安殿的戈什哈大吼,戈什哈不敢违抗,连忙退了下去,整个银安殿又只剩下多尔衮和苏克萨哈两人。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本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若有遗漏,本王马上就砍下你的脑袋。”

“是。”苏克萨哈老老实实的重新爬了起来,将这次出征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说到清军在徐州久攻不下,多铎才决定绕过徐州直接南下时,多尔衮还忍不住点了点头,满人的强大并不在于攻城上,而是和明军相比有强大的机动力,大明空有百万大军,每次与满人作战,兵力却没有占到多大优势,满人靠的就是自己强大机动力。

当年满人尚在关外,兵锋可以一直攻到山东,如今大清已经入关,拿下山东,那么直扑江南也并不是不可以,至于后勤,只要有刀剑在手,一切都可以从明人身上取得补给。

“你是说,豫亲王是败在大明皇帝之手。”当听到马头庄一战,大明皇帝亲自坐在山上作铒吸引清军相攻时,多尔衮耸然动容。

“回主子,若非大明皇帝就在山头,豫亲王殿下也不会对山头狂攻不止,等到王爷发觉不对时已经进退两难,只有抓住大明皇帝才能抵得上那些满洲勇士的伤亡,明狗仗着火器厉害,又占据着地形,那天交战时天空突然下雨,我军上下都以为是上天眷顾,哪知道明狗的火器在雨里也能打响,背后又遭到明军的突击,如此才一败涂地。”

“本王的三弟,满人的五万大军就这么没了?”多尔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内心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更让他不能接受的领兵的竟然是大明皇帝,大明皇帝什么时候变成会打仗了?只是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洪承畴、鲍承先、宁完我……”

多尔衮一个个的念着这些汉人大臣的名字,多尔衮只觉得满嘴苦涩,你们不是告诉本王,南明皇帝只是一个其蠢如猪的蕃王,各个大臣只知争权夺利,只需要派出大军南下,轻轻一推,南明的百万大军就会灰飞烟灭,本王信了,可是为什么南明没有灭亡,反而是本王的三弟,还连来着五万大军覆没?

南京,这几天到处都可以听到百姓在热烈的谈论着忠烈祠和奸佞碑的话题,尤其是酒楼茶馆,勾栏瓦舍这些地方,若是不知道忠烈祠和奸佞碑之事,马上就会被人鄙视。

自古以来,忠烈之人都能得到无数百姓的敬仰,民间的评书,戏班都会以演译忠烈之人为荣,关羽、岳飞、文天祥这些人都是百姓能够耳熟能详之人。

只是这些人事迹虽然轰轰烈烈,可是许多百姓都觉得离自己太远,虽然每看完一遍戏或者听完一段评书,百姓对于这些人都会赞扬上数句,只是从没有觉得这样人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

可是忠烈祠经过一宣传,许多人都恍然大悟,原来忠臣良将并不是只限那些名传千古之人,除了这些人外,更多的小人物,他们或者没有作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迹,可是他们同样为了保家卫国献出生命的代价,在品质上来讲,他们并不比那些流传千古的忠臣良将要低,没有这些普通人的牺牲,那些忠臣良将也不可能流传千古。

进入忠烈祠的人,他们生前是自己可以实实在在接触到的,或许是军队,或许是其他各个阶层,甚至自己若是以后死于对异族的抵抗也可以进入忠烈祠,虽然不能象一些人一样可以天下皆知,可是也可以永享香火,他们的名字将被刻下,一代代流传,等于得到另一个形式的永生。

那些在这次战役中有亲人死难的家庭本来多是沉浸在悲痛中,听到自己亲人的名字可以进入忠烈祠,永享香火,马上所有家人都于有荣焉,连悲痛都减少了几分。

至于奸佞,百姓更是爱憎分明,不过,除了秦桧家喻户晓外,老百姓并不知道多少古人,他们更关心的当朝人物,魏忠贤无疑是奸佞,和魏忠贤扯在一起之人也是奸佞,对于到底谁依附了魏忠贤,百姓不可能自己知道,他们的知识无非是从那些士子口中得知,因此士林的影响力在民间相当大,他们认为谁忠谁奸,马上就会传到民间。

如今看到朝廷定下的奸佞标准,他们才发现魏忠贤竟然排不上号,魏忠贤祸乱朝纲,只是并没有勾结外敌,而那些投降满清为虎作伥,一心要将中原交给异族统治之人才是真正的奸佞,范文程算一个,尚可喜算一个,吴三桂、耿仲明、孔有德、洪承畴、鲍承先、宁完我……这些人若还不改弘易辙,继续替满人效命,他们死后,无疑也要进入奸佞碑上。

第二卷虎踞鄂中第一百四十二章三个坏消息(下)

说到底还是因为手上人才不够用,李汉皱眉叹气。这个年代国内本就因为种种不足,导致教育以及人才的培养远远落后于西方列强,每年虽有不少学子或公费或自费出国留学,但是学成之后多数受到朝廷的拉拢,暂时不是他能奢望的。还有少部分又心向革命,他并不是大威望之人,就算拉拢来了几个培养出来,但是只要孙黄回国,几个月后的南京临时政府一句话,没准他又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事就此揭过吧,让情报司清理干净了……还有,为防止消息走路引起武昌反击,命令武昌那边的所有情报人员就地潜伏,吴兆麟……吴兆麟身边的那人不能再联系了,刚刚买通的几人也要注意把尾巴清理干净,同盟会……同盟会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还是一个不可匹敌的庞然大物……”

“是……先生……”

拿下京山的短暂好心情顿时散了去,事实上他收到的坏消息可不只有沙洋失守跟情报司出了个大纰漏两件,还有一件对他而言谈不上好坏的‘坏消息’。

“武昌那边到底在想什么?降将张景良出任汉口民军统制吗?嗯?所协第二协?……我记得第二协归吴兆麟统帅……这么说来,开始排挤武昌起义的一批功臣们了吗?看来黄兴赴鄂之日不远了!”

随手拿起方才送来的一封电报,这是应城方面刚刚发过来的,方才李东来手下情报司的干将青犬派人前去毁尸灭迹时却意外的发现少了一具尸体之后,一行人经过一番辨认之后发现凌乱的草丛中隐隐有些血迹延伸往很远的地方,才知道竟然有人逃了去,青犬亲自跑过去查看了一下之后,顿时就明白了跑了个李济臣,虽然不解他中了自己正中心口的一枪后为什么还能活下来,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在派人搜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他的痕迹之后,青犬顿时意识到了不好,立刻便赶去通知了当时正陪着李汉入城的李东来,所以,李汉也只来得及看了粗略的看了一眼应城那边刚刚发过来得两封电报。

电报是两天前的情报了,武昌最近不太平,初组建不久的情报司到底底蕴不足,吴兆麟失了势之后,之前花了大功夫才打通的他身边的线如今作用也不比之前了,要不是李汉知道武昌重要,又挤出了些银子让情报司重新拓宽了情报网,如今可能很难拿到武昌那边的第一手情报,尤其是军事跟同盟会、共进会高层动向。

“先生,这张景良有什么不妥吗?”

刚刚情报司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李东来明显比之前显得谨慎了许多,发现大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封电报之前他也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张景良虽然是清军降将出身,不过他在军中素有威望,虽然较之黎元洪差上不止一筹,却也称得上鄂军一员大将。传昨日他指挥民军曾在渝口东五里遭遇清兵,一番交战令清兵留下两百多尸体,军政府有意思让他接管汉口城防……大帅认识此人?难道他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李汉摇了摇头,这位主在历史上可是大大的漏了一把脸,在民国初年甚至成了‘汉奸’和‘大清忠臣’这两个矛盾词组的代名词,他身为汉人却对满清朝廷愚忠到了极点,甚至不惜以妻儿为保证,像军政府求来了汉口司令官的位子,在小小的对清作战取得一些胜利,打消了革命政府的怀疑之后,就在随后的大战中背后私通清军,不惜出卖民军汉口布防,甚至在战至正酣时强令民军撤退,自乱本家阵脚,可以说,历史上汉口的陷落以及阳夏战争的惨烈、战事的不利局面,此人至少要附上一半以上的责任。

当然这些都不是让李汉记住他的原因,据说这位生前在当代文人中声誉不佳,说其骂声一片都不为过的名人,没想到却在死后快一个世纪之后,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某地方政府的当地名人堂之中,更有官员为私利,不惜请一些专家、学者为其歌功颂德。

若只是无耻的吹嘘什么‘促进民族融合’在和谐的天朝还算能够说得过去,但是请人称赞其品质卓越,堪称古人忠君之典范就有些过了,竟然还有人为其作序,利益一词果然诱惑,竟然能将黑白颠倒,可怜数千亡魂哀嚎无人闻听,果然古来可笑。

说来不巧,李汉的父亲,在国内文人界颇有些名望,他之所以能够记住这些,完全是因为,当时受邀请的学者之中就有他父亲,不过被很有民国文人风骨的老头子拒绝罢了!

摇了摇头,他回答道:“我听说他被俘之时甚至曾漏死志,宁可为满清鞑子掉了脑袋也拒绝接受军政府的半碗饭……没想到几天之后又不惜将妻儿老幼为人质,结果借同盟会、共进会之争夺了汉口民军总司令之职,个中之变……兴许也只有武昌那边已经红了眼睛的一群人才会相信吧!”

他脸上有些无奈,后世他家的老头子拒绝为其立传的时候,他家的老头子,那位国内资深近代史教授曾经详细的为他介绍过此人历史上的大过,说句不夸张的话,当时因他一场愚忠,几乎折损了两千以上的新生的武昌军政府的精锐老兵,要知道这一批人可都是经过朝廷训练多年的精兵,而当时的军政府手中掌握的这样的新军也不过四五千上下,一下去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又要分散三地驻守,才造成了历史上军政府自他之后一直未能夺回汉口的劣势,并损失了数千军政府士兵。而战事上的失败又影响到了政治上,才致使南方革命势力普遍患上了恐袁症,导致南北议和时北方占尽好处。

毫不夸张的称呼此人乃是历史的罪人也不为过。

李东来不是笨人,眼睛微微一眯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隐隐脸上多出了一缕算计之色,不过很快就褪去了,毕竟才刚犯事,他心中也明白,先生虽然不说,但是对于情报司越过自己私自行动的做法有些不安了起来,当下便躬身请示道:“先生的意思是武昌那边要吃亏?”

李汉点了点头,起身来到屋内悬挂的地图前,默默计算起了鄂中方面的得失起来。

“需要属下想办法通知武昌那边吗?”

李东来有些拘谨的问道。

李汉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当武昌那边都是傻子吗?熊秉坤、蔡济民等人都曾经是军政府巨头,要说没提醒军政府注意此人是不可能的,结果还不是一样……武昌那边的水深着呢,我有感觉……孙黄二人就要来了,甚至袁世凯……看朝廷的意思也将要出来重掌大局了,让他们输一场打醒某些人也是好的……”

他微微顿了顿,脸上才多出了几分笑意:“……至少对于鄂中来说,是好事……武昌那边的手伸的有点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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