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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668节

  “这”

  “有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总不能将自己的嫡系全部押上去吧?那样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老头子非得骂我一个狗血喷头不可。所以,这场战,还得让那些杂牌部队去打,即便惨败,只要我们的嫡系部队伤亡可控,败也是胜。”

  “司令高瞻远瞩,这就叫胜负在战场之外,藏于庙堂筹谋之中。”国字脸一脸佩服,浑然忘了这句话还有一句--隐于民心向背中,他看似很顺手打了一张六万。

  汤副司令高兴地把牌一推:“和了!”

  正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催命似的响起。

  他让副官将电话线扯过来,在听见里面说了句什么之后,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洛阳饭店有炸弹?那省政府会议呢?什么?就在政府会议室开?行,知道了。”

  另一边,在一处荒废的小院里,烟囱里正冒着黑烟。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又脏又破的厨房里炒菜,很快,她端着几碟子小菜走进了隔壁房间,将菜放在了跪坐在草席上的大泽侃次郎和流萤面前的砖头上。

  流萤从身边的包袱里摸出一瓶清酒和两个酒盅,给酒盅脸倒满酒,看向对面的大泽侃次郎:

  “恕我招待不周,请。”

  “非常时期,已经很丰盛了,更别说还有家乡的清酒。”大泽侃次郎一点也不介意,夹了一筷子菜咀嚼了几下,端起酒杯:“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终极计划了吧?”

  “非常时期,更得慎重。”流萤微微一笑,两只酒盅撞在了一起。

  碟子里菜肴的热气腾腾而上,二人在聊了几分钟后,大泽侃次郎头一次在流萤面前露出愕然的神情。他直勾勾地盯着流萤的眼睛,回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炸发电厂”,有些不确定地问:

  “忙了这么半天,就为了炸发电厂?”

  “对,就是发电厂。”流萤压低声音,“只要发电厂一炸,整个洛阳就会陷入一片黑暗。到时候,我们的人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需要我做什么?”

  “进攻发电厂。”

  大泽侃次郎没有立即答应,他慢慢地喝了口酒,答非所问地说:

  “即便我的人悍不畏死,将发电厂炸了,然后呢?你的人浑水摸鱼进攻省政府?有内应吗?没有,那就是去送死。”

  “还记得今天撤离之前我发的那份电报吗?”流萤并不在意他的含糊态度,诡异地笑道,“到时候帝国的空军会配合我们行动,想想看,一旦轰炸开始,敌人会去什么地方?”

  “防空洞?”

  “对了。”流萤得意一笑,“恰好,我们挖了一条通向防空洞的地下通道。”

  “入口在哪儿?”

  流萤轻轻跺了跺脚,神情得意。大泽侃次郎立刻明白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流萤继续说道:“洛阳盛产煤炭,我们这条通道就是在废弃的矿井基础上挖掘出来的,和政府大楼旁边的防空洞只隔了几米,到时候只需要一颗手雷就能打通。”

  大泽侃次郎顺着她的思路继续说:“到时候只要多几颗手雷,甚至不需动用一刀一枪,就可以将躲入防空洞的果党大大小小的官员一网打尽,这可真是个天才的计划。”

  “没错。”流萤一脸得色,“想想看,只要计划成功,到时候不仅是整个洛阳,豫州各地都将群龙无首,帝国的军队将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整个豫州,到时候你我必将成为帝国的功臣,名垂青史!”

  “你我”二字让大泽侃次郎神色复杂,他多想这份泼天的功劳能独属华北情报机关,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一笑欣喜举起酒杯:“天皇必胜!”

  洛阳饭店。

  张义站在一扇临街的窗前,盯着远处的黑暗,神色凝重。

  【今日情报已刷新】

第566章 行动

  “红姑,全名丁红英,四十岁,九一八后以东北难民的身份进入北平,化名‘红姑’,拜入当地一家叫‘倚红楼’的妓院学习琵琶、昆曲和妓院管理手段37年来到洛阳,接手了一家当时频临倒闭的妓院,后更名红袖楼,靠着铁腕手段迅速站稳跟脚,并发展壮大,巅峰时期手下控制着十多个头牌.”

  “阿福,四十岁,户籍名陈阿福,个头矮壮,驼背,是妓院的龟”

  画像上的是一个脸上带着怯生生笑的谦恭男人,左边眉角有一道浅疤。

  “这个是巧英”

  “这个是淑桐”

  夜色渐深,此刻张义临时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

  李慕林汇报了最新情况,妓院老、鸨红姑的画像已画了出来,就放在桌上,通缉令已下达,从妓院逮回来的几个嫖客也审讯了几道,原本期望能找到点被遗漏的细节,挖出新线索,但一无所获。

  此时,张义正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李慕林坐在他下首,表情沉重地说:

  “对不住,张处长,到目前我也不明白,他们这一二十号人怎么做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说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秘密通缉令已经下发了,我也跟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人电话核实过,今天并没有疑似身份的人出城,我相信,他们还藏在洛阳,他们跑不远的。”

  张义将烟头湮灭,微微一笑,见此,李慕林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猴子和钱小三一样,满怀期待地看着张义。

  他们都想听听张义对此事的看法。

  “早知道我们应该请个算命的占上一卦。”

  李慕林没想到,张处长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他有些烦躁地说:

  “我的张大处长,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给个思路啊,你是不知道,听说饭店发生爆炸,战区、省政府的那些头头脑脑一个个如临大敌,都快将我的电话打爆了,勒令我们限期破案,不然就要向戴老板控告我,我现在是六神无主”

  张义心说,要不是事关身家性命,就不会这么风声鹤唳了。

  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他虽然知道日谍此刻藏在哪里,也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但情报来源的问题说不清,只能恰到何处地引导众人的思路。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我觉得猴子之前的推测很有道理,不管这个红姑是什么人,能在洛阳蛰伏这么久,肯定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资深间谍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饭店爆炸案,怎么都弄得有点虎头虎脑、顾头不顾腚的感觉,那么她究竟在筹划什么呢?”

  李慕林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张处长您的意思是说连环套?”

  “很有可能,那么他们下一步袭击的地点会是哪里?”

  “肯定是省政府啊。”李慕林脱口而出,随即狐疑道:“不可能吧?为了政府会议的召开,政府大楼已经处于一级戒备,警宪特除外,今天还特意从战区调来一个加强特务连,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说固若金汤,那也是铜墙铁壁,只要日本间谍敢来,断无生还的机会。”

  张义不置可否,摇头说:“李副站长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妓院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汇聚,红姑蛰伏这么久,谁能保证她在政府内部没有发展自己的线人内奸?要是敌人来个里应外合呢?”

  李慕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那怎么办?”

  “每临大事须静气。”张义摆摆手,平静地说道:

  “不管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除了对安保工作查缺补漏、防患于未然外,我们能做的还是要竭尽全力找到敌人的藏身之地,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李慕林张了张嘴,失望的兴趣瞬间写在脸上:“能发动的人手都发动了,可敌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消失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消失’这个词有意思,就像地上有个洞,他们突然钻进去了?”张义进一步引导。

  “洞?张处长你的意思是他们挖了地道?”

  张义呵呵一笑:“不好说,要是你,你会藏哪里?”

  李慕林想了想答道:“要是我,我肯定会先躲在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屋或者中转站。”

  张义点点头:“我要是她,我也这么干。”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吧。”

  李慕林一愣:“去哪里?”

  “红袖楼!”

  “红袖楼?我的人都搜过了,连垃圾都没有放过,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其他的呢?”

  “其他的?”

  “一个人的行迹、住所、身份甚至相貌都可以改变,唯有口味和习惯很难改变,这个红姑抽烟吗?抽什么牌子的烟?她每天吃什么?最喜欢什么菜,这些都搞清楚了吗?”

  李慕林挑了挑眉,觉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红姑作为一个资深潜伏特务,这点道理她能不明白吗?督查室的人仔细搜查过,但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从这点分析,红姑的撤离是有计划有郁闷的,可以说从容不迫,垃圾早就处理过了。

  李慕林细微的表情变化没逃过张义的眼睛,他摇头说: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再谨慎的人,也会在窝里留下蛛丝马迹,很多事情的切口,就是这种不被人注意的蛛丝马迹,所以,无论如何,这个红袖楼我们都要再去摸一摸。”

  不待李慕林反驳,张义不容置疑地说:

  “走吧。”

  “是。”猴子钱小三立刻整理武器跟上。

  李慕林能说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跟了上来,尽管他对搜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夜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几辆轿车载着张义等人,朝着红袖楼的方向而去。

  红袖楼一片黑暗,巷口的红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晃,往日放浪的笑声和断断续续的琵琶声早就消失不见,空气中还残留着胭脂的香气和烟膏特有的颓靡味道。

  张义点燃了一根烟,观察了一会,挥手说道:“你们几个守在门口,其他人两人一组展开搜查,给我仔细的搜,一丝一毫,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是。”

  便衣们举着手电筒,穿过烟花间的走廊,如狼似虎地进入隔着四五步就是一间的卧房翻箱倒柜,逐一搜查房间里面的遗留物品。

  显然日本间谍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撤离,虽然走得匆忙,但房间里所有包含私人信息的物品一样都没留下来,整个屋子找不到一张照片,也找不到任何在有身份信息的东西,只留下几件旧衣服和生活化妆用品。

  张义戴上手套,进入红姑所住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四处搜查。

  这处烟花间不到十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沙发茶几留声机等一应俱全,看得出来红姑是个会享受的。

  屋子里面东西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有些放在床上,有些散落在地上,都打开着,散落得到处都是。

  在沙发旁的垃圾篓里,他找到了一根牙线,拿起来看了看,随手丢在桌上。

  然后俯下身、弯着腰,透过床底巴掌高的缝隙艰难地向床底张望,从床底拉出一个焚毁文件的铁盆,他细心地在纸灰里找了找,但并没有发现还没完全烧透的残片。

  抬头思量了一下,他见钱小三正背对着自己翻腾几张报纸,趁人不备将一个烧了半截的残余纸张丢了进去,再用手指小心地将它捏起来,对着手电筒的光线查看,仿佛里面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李慕林正指挥几个便衣搜查卫生间。一个便衣踩在另一名便衣身上查看天花板,另外两人在水箱、洗手池管道等地方摸摸看看。

  “主任,上面什么都没有,全是灰!”

  一个便衣盯着灯罩看了会儿。

  李慕林看向他:“怎么了?有发现吗?”

  便衣:“报告,就是觉得有点干净。”

  李慕林一怔,推开他,亲自上手拆了灯罩灯座,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他又问另一名检查地板的便衣:“下面呢?有发现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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