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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491节

  他郁闷地问:“到底什么朋友?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这边一大堆事呢。”

  “刚才麻将桌上王行长太太介绍的,虽说是个乡下土财主,但人家出手大方着呢。”

  太太从手腕上摘下一对手镯,“这是人家给我的见面礼,翡翠的,据说是慈禧太后用过的,和孔夫人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徐增恩瞥了两眼,皱眉说:“什么慈禧太后用过的,孔夫人的那对是孙殿英送的,人家那是用炸药崩开慈禧陵墓得到的东西,御用的东西,他一个乡下土财主怎么可能有。”

  孙殿英这厮是个惯于见风使舵、因时而起的枭雄,为了在政治上投机,从常某人那里谋取一个正式名义,37年8月上旬,他带着大批礼物到金陵觐见。

  他先找的是戴春风,献上了随身所带的奇珍异宝,请戴老板将礼物分别赠送给常某人、宋夫人、何某人、宋部长等人。

  宝物中最名贵的一颗是夜明珠,是从慈禧嘴里掏出来的,敬献给了宋夫人。

  另一件宝物是慈溪在墓中用的枕头,叫翡翠西瓜,赠送给了宋部长。

  孔部长夫妻看到宋氏姐妹的宝物后,极为眼红,又恼恨异常,竟然放下芥蒂马上通过戴老板向孙殿英索要。

  孙殿英又选了两串朝靴上的宝石送了上去,才算摆平。

  这件事情,徐增恩听说过,也极为眼热,但事情是戴春风办的,他的职权又管不到孙殿英头上,只能在心里暗自嫉恨。

  “说不定是宫里流出去的呢,在乡下被挖出来了,反正成色不错。”

  徐增恩不置可否,皇宫里的宝物官瓷这些专供宫廷使用,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和权威,“庶民不得用之”,一个乡下土财主怎么可能有。

  见他表情不悦,太太又说:“人家还带着一只皮箱呢,看起来很沉,不管什么事,你见见再说吧。”

  徐增恩皱了皱眉,瞥见客厅里站着一对局促不安的夫妻,一见他回来,立刻陪着笑脸讨好地看着。

  他从头到脚瞧了几眼,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过了很久,才冷淡问:“有什么事吗?”

  “徐大人,救救我儿子吧。”见他开口,夫妻二人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痛哭流涕。

  “你儿子是谁?”

  “苏启文。”男人哭道,“启文就是个书呆子,被那个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给她写信,可他一向兢兢业业,对国家对徐大人忠心耿耿,绝不会是红匪”

  “哦这事是军统的案子,证据确凿,我也很为难啊。”

  “他毕竟是中统的人,不管犯什么罪,也该发落到中统由徐大人您处理才是。”

  男人一边哭诉着,一边匍匐到桌旁,将带来的皮箱放到徐增恩面前,打开来,左边是金条,右边是美金英镑,“只要徐大人您帮忙从中松动,救小儿一命,什么都好说。除了这些,我已经在变卖家里的田产店铺,拿到钱,马上给您再送过来。”

  徐增恩克制着心里的喜悦,淡淡说道:“为人父母,这份苦心还是要体谅的。”

  然后又愤愤不平地叹了口气:“军统这些人向来桀骜,无法无天,喜欢上纲上线,这种胡乱攀咬的事情不足为奇。”

  说着,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条斯理说:“我想想办法,你们快起来吧。”

  然后招呼佣人:“上茶。”

  苏父虽是乡下土财主,但端茶送客的道理还是懂的,哪里真敢喝徐家的茶,忙不迭起身,夫妻二人鞠躬哈腰,又说了几句好话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徐太太对于自己牵线搭桥促成这次会面颇为得意,此刻从佣人手里接过一碗燕窝,小口浅酌,有些好奇地问:

  “这个苏启文真和红党通信?听说他还出卖了一人,那人跳楼自自杀了?”

  “死了就死了呗,正好少点麻烦。”徐增恩把玩着箱子里的金条,说得漫不经心。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秘书让他向军统要人。

  苏秘书这事可大可小,该清理门户也是自己来,哪轮到军统的人。

  然而刚拿起电话,才想起郭秘书今晚办事去了,只好将电话放下,等第二天再说,或许等他的计谋成效,这事更好办理。

  但他刚放下电话,电话兀自响了。

  “喂?”

  “老板,是我,事情很顺利,张义被杀,那三个假冒的红党也被我们击毙了,现在正派人去搜他们家了,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中,您看下一步?”

  徐增恩迟疑了,从郭秘书的声音中,他听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还有紧张,或者说恐惧,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个郭秘书一向谨慎,这种事能在电话里说吗?

  思忖间,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语气严厉地问:“你现在在哪呢?”

  “我”电话那头传来咽口水的声音,然后说:“我在张义家,正在组织搜查。”

  “电话是张义家的?”

  “是。”

  “混账,你今天不是说收到线报抓红党吗?怎么跑军统张副处长家去了?”徐增恩突然改口,训斥起来。

  “这不是局座您制定的一石三鸟之计吗?我这都是按照你的命令执行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郭秘书啊,郭秘书,枉费我对你信任,我只是让你查实红党的线索,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徐增恩痛心疾首地呵斥着,顿了顿又说:“不管你干了什么,都在原地等着。”

  说完他马上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见丈夫如此气急败坏,夫人一脸关切地问。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郭秘书。”

  徐增恩一脸阴郁,说话间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命令说:

  “你马上去一趟郭秘书家里,将他老婆孩子控制起来藏哪里?废话,找个没人知道的安全屋藏起来

  对了,我记得他家小孩脖子上戴了个长命锁.你明白就好。另外,将他家里布置成红党的窝点立刻执行!”

  挂断电话,徐增恩终于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喘了口气,然后瞥了一眼面前的黄金美元,对太太说:“一会你把东西送到陈家。”

  “这”

  “别舍不得了,马上去。”徐增恩哀叹一声,起身穿上外套急匆匆出门了。

  “啪”这边,郭秘书挂了电话,还有些失神,徐增恩的话犹如一记闷棍,把他打蒙了,本想诱供,却被老奸巨猾的他发现了。

  他惴惴不安地望着张义:“张副处长,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姜还是老的辣!”张义感叹了一句,不悲不喜,本就是存着试探的想法,能取得徐增恩的“口供”最好,拿不到也没什么失望了的,他倒是很好奇这场戏徐增恩要怎么唱下去。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听得郭秘书无比心焦。

  此刻他不敢相信等待自己是什么,背叛了中统,他还有活路吗?

  可是他不按照张义说的做,实在是受不住酷刑,那是真的痛啊!

  此刻匍匐在地上,浑身哆嗦着,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自己真不是干特务的料,后悔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心神不宁地想着,墙上的钟表声,简直像催命的音符,突然门外响起来急促的刹车声,郭秘书下意识一个激灵。

  又到了新的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提前祝所有书友新年快乐,万事顺遂,新的一年暴富!

第412章 一只羊往死了薅

  “吆,这不是大毛嘛。”

  “徐副局长。”

  中统和军统的人在张义家门前狭路相逢,徐增恩和毛齐五四目相接,各自揶揄,一众手下也是大眼瞪小眼,互看不爽。

  对视了几眼,徐增恩问:“看来今晚的动静很大啊,雨农兄呢?”

  毛齐五笑呵呵说:“你以副局长的身份问一位代理主任,让我怎么回答啊,戴先生自然有他的事。”

  “呵呵。”徐增恩也笑了,一副释然地表情,感慨说:“我是副局长,我这个位置.就是个位置而已,有时候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着,他神色一凛:“下面这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胆子太大。”

  见徐增恩已做好了甩锅的准备,毛齐五冷笑一声,不假辞色说:“郭秘书可是你的人,难道他奉的不是你的命令?”

  “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胡说,我还没你们军统想象的那么无耻,哼,事实是什么,审审不就知道了?”徐增恩冷哼一声,甩衣而走,不怒而威。

  毛齐五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进入房间,入目所及,皆是一众躺在地上呻吟的中统特工,徐增恩心里大骂废物,但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面色惨白的郭秘书面前,痛心疾首地说:

  “郭秘书,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铐在椅子上的郭秘书浑身一颤,身子微微前倾,小心地叫着:“局长.局长.”

  “别叫局长了,你跟着我也有几年了,养只猫养只狗,也喂熟了,咱们做人,也得讲个知恩图报吧?你说说,这几年我对你不薄吧?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事呢?你哪来的胆子?”

  “.局座,我都是按照.”

  “够了,都这时候了,还敢狡辩?”徐增恩厉声喝止,“枉费我对你这么信任,看看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知道吗,接到你的电话,我有多么痛心,这儿痛,痛得睡不着。”

  说话间,徐增恩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局座,我.”

  “听我说。”徐增恩再次打断他,“我这个人原本是不信鬼神迷信的,但没办法,心病难医,只能寄希望于神仙了.还好,太太帮我求了个护身符,说是小鬼难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红布包,层层打开,里面哪里是护身符,分明是一个长命锁。

  “太太说华严寺求的,踩着丑时的点去的,肯定灵。”

  郭秘书原本蹙着眉,一脸狐疑地听着他说,但看见这枚长命锁的瞬间,他脸色变得煞白。

  他明白,这是在威胁他,长命锁是他儿子的,估计老婆孩子已经被徐增恩控制了。

  “局座,我.”

  “别的就不多说了,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郭秘书,能说几句真话吗?你可不能让我蒙受不白之冤啊!你也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你要不说点什么,上面会怎么看我?行吗?”徐增恩甚至在用一种类似央求的口味说着,一脸委屈,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徐副局长,你这是干什么?当我们军统的人不存在?”毛齐五察觉到事情不对,和张义对视一眼,立刻出声质问。

  徐增恩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哎哎哎,别这么沉不住气嘛,大毛,我们还是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吧。”

  说话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郭秘书。

  郭秘书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嘶哑着声音喊:“局座,老板,我错了,呜呜呜,刚才军统的人严刑逼供,让我诬陷你,我不愿意,他们就用钳子拔了我的指甲,我都是他们逼着我这么做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增恩沉着脸,转身对毛齐五冷冷道:“好啊,毛齐五,听到了吗?你们军统干的好事,战时诬陷党国高官,我要到委座那里告你们。”

  啥叫倒打一耙,这就是。

  毛齐五脸色阴郁,他算是见识到啥叫无耻了,正思忖着如何应对,就听“啪啪”的掌声响起。

  是张义。

  张义一脸嘲讽:“巧言令色,好本事,黑的都能被说成白的。”

  他冷笑着,一声断喊:“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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