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129节
“刚才谁单独行动了?你们有没有看见?”
“靠,这不是断兄弟们的财路吗?”
“是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别让我知道是那个龟儿子干的,不然我肯定打他黑枪。”
张义端着茶杯,从一张张愤怒地脸上掠过,最后停在了李勇生身上。
前一秒还在同仇敌忾的李勇生赶紧将头埋了下去,仿佛低着头就能将自己藏起来。
看引起了众怒,李勇生才意识到,从刚才偷偷报信的那刻开始,他已经在后悔了。
虽然他是秘密督察,但缴获被截留这事是老传统了,只要你不做的过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戴老板也不能说什么。
这回他显然捅了马蜂窝。
“李勇生,伱刚才不是出去吃药吗?是不是你小子打的小报告?”钱小三阴冷地目光盯着他。
李勇生支支吾吾道:“我是真的去吃药,肚子不舒服我真没有打小报告谁打小报告,谁不是人。”
说着,他求救似的看向张义。
“行了。”张义搁下茶杯,这事闹大了,打的就是贾副官和老板的脸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氏兄弟的电话查的如何了?有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李勇生心情复杂地拿起一份文件,汇报道:
“已经在电话总局调阅了他们近三个月的呼叫被呼叫记录,发现和三个电话来往密切。”
“一个是他们广告公司的财务,一个是印刷厂的厂长,还有一个是怡红院的”
“哦。”张义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李勇生更加忐忑了,上级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恰恰是最容易放大下级弱点的时候。
“广告公司和印刷厂的人都抓了吧?有没有发现可疑分子?”
“广告公司13人,印刷厂34人,全部都抓了,目前分别关押,还在核实他们的身份。”
“好。”张义思忖着,两个汉奸应该办不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背后肯定潜藏着真的日本间谍,说不定就在广告公司和印刷厂内部,另外这个所谓的怡红院.
“先分开审讯,没问题的就放了,采取常规手段,监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问题再说。”
“至于怀疑目标,要是常规审讯没有结果,也放了,设点监视,流动跟踪、网络控制.”
“至于怡红院也一样,找出那个接电话的人,除了这些手法,可以建立拉拢收买内线,在内部监视。”
“是。”几人点头,猴子皱眉道:
“可是股长,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手根本不够用.”
“我们人手不够,可以交给行动科,刘魁和杨文轩不是快出院了吗?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干。”
“是。”
将众人打发出去,张义端着茶水站在窗口,看着盛夏的晚霞,天边被夕阳映的红彤彤的,极其绚烂,但并不使人觉得温暖。
或许是白天的太阳太过盛大辉煌,最后的绚烂反而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今日情报已刷新】
张义躺在床上,点开情报面板。
【1、您今天见过赵氏兄弟,获得相关情报,赵文浦原名赵基,代号黑猫。
赵玉浦原名赵础,代号柴犬,二人隶属于日本参谋本部第八课,“青铜”情报小组成员,他们的上线是隶属于参谋部本部第七课的狐狸和白狼。】
狐狸、白狼?
也不知道这二人如今潜藏在什么地方…
张义冷笑一声,这个所谓的参谋本部第七课也称中国课,很多针对中国的阴谋诡计就是出自这个课。
比如“杉计划”,也叫《法币谋略工作计划》,它的工作内容就是破获中国的法币制度,扰乱国内经济,利用伪币抢购中国物资.
【2、您今天见过高剑夫,获得相关情报。】
【高剑夫真名青野大介,日本内务省特高课高级特工,代号蝮蛇,飞天小组负责人。】
【飞雪计划,即策反计划,目标国军少将黎忍涛。】
黎忍涛?对方虽然是个少将,但张义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在那个部门。
【今天“章鱼”已在车站接到“夜莺”,“夜莺”今天在中央图书馆偶遇了黎忍涛。】
摸清目标的全部生活规律,是干掉目标的前提和基础,策反同样如此。
看来对方已经掌握了目标的行动规律。
策反行动已经开始了?
“夜莺”听上去就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女间谍,说是偶遇,不如说是艳遇,黎忍涛这位国军少将面对一位投怀送抱的美艳女子,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青野大介昨日昨日去了长安路回宁巷信仁牙科诊所。】
青野大介去牙科诊所肯定不是看牙,那么是去接头?这个牙科诊所是他们的情报站点?
【青野大介在武汉路226号有一处安全屋。】
怪不得在此人的住处一无所获,原来是有安全屋…
张义盯着情报面板上不断闪烁的情报,精神振奋,系统这是给青野大介开了个专场啊,信息量大的吓人。
但章鱼已经露头了,其他的螳螂、乌贼、叶蛙又藏在什么地方呢?
用个什么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现在他们的负责人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又如何联系呢?
…….
第142章 抓人
戴修章心情忐忑地进了张义办公室。
发现这里和自己之前来时的摸样又有不同,除了办公桌、书柜、保险柜,客厅正中又陈设了新的黑皮沙发。
屋子的一角还放着一台唱片机,沙发旁边的角落上放着几分报纸,一切显得整齐有序。
“参见长官。”戴修章恭敬地敬了礼。
张义放下报纸,瞥了他一眼,见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皮鞋油光锃亮,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越来越越像个商人了。
“戴警官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嘛?”
“全托您的福,张长官的厚恩.”
“怎么,莫非你还要来世衔环结草以报?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这个.正在找。”戴修章一脸紧张。
“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现在有三家车行,124名车夫,另外有巡警、包打听、报摊主、交际花、地皮流氓.差不多有200多人,这是账本和名册。”戴修章说着递上一个账本。
张义摆摆手,若有所思道:
“三教九流,触角可以伸向社会的各个阶层.人是不少,但一天过去了,我让伱找的几个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说不过去吧?”
戴修章刚想解释就被他打断:
“戴警官,别忘了你的立身之本是什么.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找不到人,你就回去继续当你的铁路巡警吧。”
张义说的轻描淡写,戴修章却慌了神,200多人是不少,可想从金陵几百万人中找出几个人何其困难.
他刚想解释几句,迎着张义冷冰冰的眼神,只好压下想说的话。
张义自然知道这事很困难,但人不逼自己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再者,找人这事和破案一样,你逼得紧他就破得快,你逼得不紧他就破得慢,你不逼,有些案子一百年也可能破不了。
“.是。”戴修章苦涩应下,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再让他回去当铁路巡警,他打死都不愿意
张义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都说人在不同的位置上,所表现出来的智慧、能量、水平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还是那句话,大案靠线报,小案靠举报,发动你手下的人手.希望我今天可以听到好消息。”
打发了戴修章,张义思忖了一会,特务处对军队有监督监察权,黎忍涛的资料说不定在督查科资料室就能找到,但贸然去找只会让人怀疑,而且查一个少将,需要戴春风的批条才行。
想了想,他唤来猴子和钱小三,道:“你们跟我出去一趟。”
两人也不问什么事,闷头跟在后面。
上了汽车,猴子才问:“股长去哪里?”
张义道:“长安路信仁牙科诊所。”
“股长,您不舒服?我认识一个牙科医生,要不去他那里看看?”钱小三一脸殷勤。
“行了,开车。”张义也不解释,看牙不过是次要的,他主要是去侦查。
半个小时后,汽车就到了目的地长安路回宁巷。
张义让两人在远处等待,一个人下车走入巷子。
他瞥了一眼牙科诊所的招牌,转身进了一家杂货铺,买了包烟,几句闲聊,已经打听到这家信仁牙科诊是一周前开的。
看了下周围环境,张义便立刻意识到这家店有问题,更不用说青野大介也来过这里。
通常来说,闹市区房价高,但牙医又不是饭馆茶楼,根本用不着那么大的门面,租金又不贵,完全没有必要开在居民巷里,再者这家店招牌很小,开业的时候也没有放鞭炮,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样。
既然是出来做生意,哪有不广而告之的,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对方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钱,不赚钱做什么?慈善吗?
这么想着,张义搓了搓脸颊,然后捏着右脸,一脸痛苦地走进诊所。
诊所很小,也没有其他店员,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平光眼镜,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桌子后来。
“医生,快给我看看,牙疼的不行。”张义呲牙咧嘴地坐了下来,不断地吸凉气。
“牙疼可不是小毛病啊。“医生上下打量了张义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和勺子一样的工具。
“张嘴,我给你检查一下。”
张义皱着眉头张口嘴。
医生:“牙齿看起来没问题.不过牙龈有点红肿,好像有点上火,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药。”
“有没有效果啊?”张义捂着腮帮子,质疑道:
“现在骗人的大夫可不少,别花了钱,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