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世子稳重点

世子稳重点 第470节

  赵孝骞点头:“当然能。”

  魏节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赵孝骞又道:“……你去跟官家当面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魏节无语地看着他。

  赵孝骞居然还很认真地解释:“我天生脸皮比较薄,别人提的请求通常不好意思拒绝,但你不一样,你脸皮厚一点,官家向来又是仁厚宽宏的明君,你去跟官家说,官家定不会为难你。”

  魏节仰天翻了个白眼儿。

  这明显是个大坑,我是你最忠心的属下,你怎么忍心给我挖坑?

  “殿下,咱就别窝里斗了,何必呢?还是说正事吧,这桩案子从何开始查起,下官听殿下的吩咐。”魏节认命地叹道。

  赵孝骞沉吟片刻,道:“先查太医局吧,毕竟他们是直接的当事人,小皇子的病究竟是自然死亡,还是太医诊治有过失,先查了再说。”

  魏节愁眉苦脸道:“咱这第一步就不好办呀,殿下或许不知,当日诊治小皇子的几名太医,其中两名在小皇子薨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官家下旨处斩了,后来又牵连了十余名太医,皆被流放刺配。”

  “直接参与诊治小皇子的太医,死了两个,流放了十余个,很多供状和证据根本已经死无对证了,何从查起?”

  赵孝骞呆怔片刻,然后咬牙骂了一句脏话。

  “太医局治病,尤其是治宫里的贵人,通常都会留档保存的,现在能做的便是赶紧派人去太医局,把小皇子的诊治留档取来。”

  “何时何地,哪位太医经手,下的诊断是什么,开了什么方子,以及用的什么药,药材从何处供应,是否验过毒等等,全都查出来。”赵孝骞吩咐道。

  “是。”

  “查完了太医局,接着再查宫里,经手小皇子用药的宦官宫女,药材由谁熬制,由谁送药,由谁验毒,找到药材的残渣仔细查验是否含有毒性,凡是接触过小皇子病情的人,全都筛查一遍。”

  魏节再次应是。

  “另外再派一批探子深入汴京民间市井,多记录市井百姓的议论和传言,无论真假,无论多离谱,都记下来,……有时候民间的传言,往往是最后的真相,也是破案的线索。”

  赵孝骞伸了个懒腰,道:“好了,皇城司开始忙活起来吧,我该回家看看活爹了。”

  魏节期待地道:“殿下不坐镇皇城司亲自指挥发令吗?”

  赵孝骞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是弱智吗?这点基础工作也需要我亲自盯着?”

  “呃,殿下归家心切,下官就不拦着了。”

  “有了进展来楚王府找我,懂点人情世故,登门别空着手,走了!”赵孝骞拍拍屁股起身就走。

  …………

  回到汴京到现在,赵孝骞忙着见赵煦,见魏节,一直没空回楚王府。

  现在终于空闲下来,出了皇城司官署便领着陈守朝王府走去。

  王府也在御街上,距离皇城司其实并不远,赵孝骞一行人便不再骑马,步行而去。

  走了一炷香时辰,远处楚王府的门楣遥遥在望,赵孝骞露出笑容,心中翻涌起游子归家的喜悦。

  对那位常常不靠谱却又老谋深算如同精神分裂的活爹,赵孝骞在真定府时便时常在想,这位活爹在汴京又干了什么不靠谱的事,又闹出了什么笑话,又在背后狗狗祟祟谋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逆之事。

  现在离家已经很近了,赵孝骞愈发期待起来。

  一行人刚走到王府门外,值守的王府禁军便欢喜地大呼起来。

  “世子回来了!”

  然后一群人齐刷刷地躬身按刀行礼,脸上欢欣的笑容显然发自内心。

  赵孝骞看着禁军们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由哈哈一笑,下意识一摸兜,钱没带够……

  “陈守,去王府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给咱王府禁军兄弟分了,兄弟们人人有份,我赏的。”赵孝骞豪迈地道。

  反正王府的钱是他爹的,儿子花爹的钱,一点也不心疼。

  门外值守的将士大喜,忙不迭行礼道谢。

  赵孝骞正要抬步往里走,突然一道肥胖的身影黑烟一般窜了过来,而且是从外面御街上跑来的。

  赵孝骞一眼就认出了他,顿时欣喜地道:“父王……”

  话没说完,却见赵颢一脸慌张,肥脸上一层生鲜猪板油般油腻的汗顾不得擦。

  更诡异的是,大白天的,赵颢从外面跑回来,身上竟然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像是刚从床上弹射起步,慌忙逃命。

  见到赵孝骞后,赵颢不由大喜,父子重聚的时刻,却来不及共叙天伦,赵颢一双肥嘟嘟油腻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骞儿,来得正好,本王先问你,你是我儿子不?”赵颢道。

  赵孝骞两眼睁大,震惊地道:“父王是发现了什么真相了吗?”

  赵颢一愣:“啥真相?”

  话音刚落,赵颢顾不得思考,神情慌张地扭头看了看御街,道:“既然是我儿子,帮为父背个锅如何?”

  赵孝骞瞳孔地震,失声道:“父王,你又干啥了?”

  赵颢却已默认儿子答应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道:“好儿子,为父会报答你的,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动……”

  说完赵颢嗖的一下窜进了王府的侧门,在赵孝骞愕然的目光下,侧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

  赵孝骞一脸懵逼地转身,神情迷茫地看着人潮汹涌的御街。

  呆怔了一会儿,赵孝骞才回过神来,伸手猛拍紧闭的王府侧门,一脸悲戚。

  “父王,父王!咱父子重逢,不应这般敷衍啊!迎接孩儿的仪式感就不提了,至少让我进门啊!……这还是我的家吗?”

  赵孝骞重重拍门,声声悲呼,仿佛在努力唤醒沉睡的父爱。

  王府侧门依旧紧闭,打死也不开,显然父爱仍在沉睡。

  正在努力之时,王府门外的空地上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竟是一对中年夫妻。

  夫妻都是普通百姓,男人拽着女人的胳膊,女人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一边哭嚎一边被男人生拉硬拽,走得踉踉跄跄。

  赵孝骞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看到这幅画面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终于明白活爹要自己背的是什么锅了。

  心中暗暗咒骂了几句,赵孝骞面无表情盯着这群人越走越近。

  陈守等禁军正要上前阻拦,赵孝骞却摆了摆手,任由他们过来。

  男人走近,抬头看了看楚王府的门楣,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一脸理直气壮。

  “刚才与我浑家厮混苟且之人,莫非就是你?”男人嗓音嘶哑,双目赤红如吃人。

  赵孝骞先打量了一番男人的浑家,见那婆娘身材微胖,容貌中等,只有一双眼睛委屈中带着几分盎然春意,而且……还是一双桃花眼。

  暗暗为活爹的审美悲哀的同时,赵孝骞开始犹豫要不要背这个锅。

  以赵孝骞的审美,若真背了这个锅,这等货色他都不忌口,往后他在汴京还怎么混?

第617章 父慈子孝

  一个有品位的男人,一生最应记住的一个词儿,那就是“宁缺毋滥”。

  有阅历的男人都知道,“精虫上脑”是因,“生无可恋”是果。

  情绪上头时,看一头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姿色妖娆,恨不得一亲芳泽。

  然而真跟这头母猪发生了什么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的男人,大约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厌世情绪。

  此刻的赵孝骞在打量眼前的这对中年夫妻,尤其是那个女人。

  端详半晌,赵孝骞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

  一边是父子情,一边是自己多年积累的清白名声……

  利弊权衡,何去何从?

  良久,赵孝骞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这位草原兄,跟你浑家厮混苟且的不是我,你认错人了。”赵孝骞果断拒绝背锅。

  草原兄一愣,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浑家,怒道:“你这不知廉耻的婆娘快说,刚才在家里跟你苟且的人,是他吗?”

  当着众人的面,婆娘羞愤得不行,自是一字不肯说,捂面哭泣不止。

  草原兄等不到婆娘的回答,只好瞪着赵孝骞道:“刚才有人看见那人慌慌张张跑到这里……”

  话音一顿,草原兄仔细打量了赵孝骞的身材一番,喃喃道:“我捉奸之时,依稀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肉球从窗户窜了出去,那肥猪一般的身材,确实不大像你……”

  赵孝骞释然一笑:“这就对了,本来就不是我。”

  身后的王府侧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急躁的挠门声,嘎吱嘎吱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赵孝骞浑然不理,继续保持微笑。

  对不起了父亲大人,这个锅真不能背,丢不起那人,孩儿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草原兄瞪着赵孝骞,半晌后突然道:“那奸夫逃窜至此便消失了,而你却站在这里……我知道了!那奸夫是你爹!对不对?”

  赵孝骞惊呆许久,然后语气沉稳地道:“兄台恐怕又误会了……”

  “其实……我是个孤儿,”赵孝骞语气沉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被遗弃在城外野坟边,后来被一条流浪狗叼了回去,是那条狗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

  “我可以为那条流浪狗做担保,以它高尚正直坐怀不乱的狗品,是绝对不可能与尊夫人发生苟且之事的。”赵孝骞目光灼灼,信誓旦旦。

  他的身后,紧闭的侧门内,挠门的节奏愈发急促暴躁了。

  赵孝骞神色从容,仍然置之不理。

  草原兄仍不甘心地道:“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何站在这里?”

  赵孝骞果断后退几步:“我是跟乡民进来看热闹的,只是站前了一点,大不了后退就是了。”

  草原兄气得不行,眼前这年轻人满嘴胡说八道,可他确实不是奸夫,而且这世道终归讲究个捉奸捉双,没逮住现场,有理也无处伸。

  此刻他们站的是楚王府门前,无论那消失的奸夫是什么身份,在王府前闹事必是取死之道,门外那么多禁军将士正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草原兄无可奈何,他毕竟只是普通百姓,惹不起权贵,只好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见婆娘仍哭哭啼啼,不由怒从心头起。

  我惹不起楚王府,难道还惹不起你吗?

  一记巴掌狠狠扇过去,婆娘被扇得吱哇惨嚎,草原兄拽着她,一边走一边打骂,不甘不愿地走了。

  围观的百姓看了一场好戏,此时见戏已落幕,个个都带着满足的微笑散去。

  赵孝骞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好险,差点名声不保。

  若真帮活爹背了这个锅,楚王世子,河间郡王,大宋扭转国运的砥柱之臣,对女人的审美竟如此奇葩,若传了出去,汴京如蔡攸之流的纨绔子弟们,岂不是能靠这个笑话拿捏他一辈子?

首节 上一节 470/484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红楼:割据江东,从水匪开始

下一篇:哪有什么康乾盛世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