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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405节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什么“创下偌大的功绩”,你多大的功绩敢跟太祖太宗比,不说比不比得过,这话让外人听见,非参你一个“不孝不仁,不敬祖宗”,恶心不死你。

  当然,严格来说,赵煦的话其实没夸张,至少在他的治下,确实创下了不小的功绩。

  仅只宋辽形势转守为攻这一条,确实够他得瑟了。

  赵孝骞忍不住劝道:“官家,事实归事实,话却不能这么说,若被外人听到……”

  赵煦不在乎地道:“被外人听到又如何?朕哪怕说错了?如今辽国对我大宋已十分忌惮,根本不敢轻捋虎须,仅凭这一点,朕之前的历代先帝谁做到了?”

  赵孝骞端杯打岔:“官家,臣敬你,来来,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

  君臣对饮,赵煦咂了咂嘴,又笑道:“对了,子安这次回京也算赶巧,正好凑个热闹,刘贤妃已快临盆,太医说约莫就在这几日,你正好留在汴京,看看朕的第一个皇子,你的侄儿出生。”

  赵孝骞愕然:“这么自信的吗?官家确定是皇子,不是公主?”

  赵煦傲然道:“朕留的种,朕最清楚,这一把必须是皇子,不然刘贤妃可就遭老罪喽!”

  “啊?”

  赵煦冷下脸来,怒道:“子安不知,这刘贤妃怀身孕后,简直作天作地,朕几次都想给她脖子上套根绳,吊在宫门外示众,若不是她肚里可能怀了皇子……哼!”

  赵孝骞立马紧紧闭嘴。

  宫闱之事,他作为外臣,绝对要谨言慎行,不可插嘴,这事儿太敏感太犯忌了。

  赵煦停顿了一下,突然望向赵孝骞,目光古怪地上下打量他。

  赵孝骞头皮一麻,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官家莫非觉得臣今日特别俊俏?”

  赵煦呸了一声,随即不怀好意地道:“说来子安成亲已两年了吧?而且朕听说子安也是风流之人,家里不仅有郡王正妃,还纳了好些侍妾,哪怕是在真定府就任,你也没闲着吧?”

  赵孝骞腼腆地一笑:“都是她们生扑上来的,臣向来习惯被动……”

  赵煦又呸了一声,道:“妻妾娶了那么多,为何至今不见子安有后?”

  说着赵煦的眼神愈发古怪:“莫非子安有隐疾?此事你要重视起来,朕帮你叫个太医瞧瞧,万不可讳疾忌医,早发现,早治疗……”

  赵孝骞顿时炸了,要不是赵煦身份不一样,换了别人敢说这话,赵孝骞早掀桌子扑上去揍人了。

  “官家,臣没毛病!”赵孝骞咬牙道。

  赵煦微笑:“没毛病那就赶紧生,是男是女都好,子安这般绝世英才,朕真的很想知道,子安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培养成什么样子。”

第537章 子嗣之忧

  两辈子没当过爹,不敢想亲骨肉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世间父母心大抵是相同的,对孩子倾注满心的期许,希望他拥有世上一切美好的品质与能力,又不忍心孩子吃苦受罪,在孩子身上用力弥补自己曾经的遗憾。

  矛盾的心情一年年过去,期许也在一年年妥协,最终一声长叹,不得不接受孩子的平庸,能平安顺遂到老,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赵孝骞这一世好像没想过孩子的问题,就连婆娘怀孕也是随缘,本就是个随心随性的人,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变成PPT上的计划,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死板。

  相比之下,赵煦已经当过爹了。

  刘贤妃怀孕之前,赵煦已有两个女儿,都已受封公主,赵孝骞曾经见过几次,两位公主年纪还小,长得伶俐可爱,教养很好的样子。

  君臣聊儿女的话题,赵孝骞有点搭不上话,这个领域他太陌生了。

  而赵煦,仍在得瑟。

  不知为何,赵煦好像很笃定,刘贤妃的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也不知是确实有依据,还是在自我催眠。

  作为皇帝,至今没有诞下皇子,赵煦这些年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好歹就看刘贤妃这一把了。

  赵孝骞只觉得赵煦和刘贤妃这对夫妻很有意思,双方好像都赌上了自己的未来。

  赵煦赌她一定会生出皇子,所以刘贤妃怀孕时容忍她的作天作地,身为皇帝,不知受了刘贤妃多少气,偏偏还无法吱声。

  刘贤妃大约也在赌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皇子,她的赌注比较大,大约也清楚如若不是皇子,就凭她怀孕期间的作法儿,等她卸货了赵煦兴许会弄死她。

  赵孝骞忍不住恶意地揣测,如果刘贤妃卸货后发现生了个公主,延福宫不得闹翻天啊,赵煦大约立马就会抽出七匹狼,抽她个半身不遂,坐月子都省了,直接坐轮椅……

  “子安,你笑得很缺德的样子,在打什么坏主意?”赵煦凝视他的表情,一脸疑惑。

  赵孝骞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就是笑,官家从哪里看出臣的笑容里带着缺德的意思?”

  赵煦嘴角微微一扯:“你笑得正常的时候,两边嘴角上翘,很开朗的样子,但你笑得缺德的时候,翘起来的只有一边的嘴角,而且眼睛还眯得有点阴险,……刚才你的笑,就是这副模样。”

  赵孝骞一惊,居然暴露了?

  以后还怎么干缺德事?

  暗自警醒,以后要学会表情管理,不然人生缺少太多乐趣了。

  “既然刘贤妃快临盆了,官家这几日不妨也养好精神,处置朝政不必太辛苦,不然官家刚抱上出生的皇子立马就睡着了,孩子多伤心呀。”赵孝骞认真地劝谏道。

  赵煦失笑:“子安的劝谏总是……如此新奇脱俗,朕知道了,其实自从宋辽局势改变后,朕每日处置朝政的时间已少了很多,子安为社稷打出了威风,大宋如今边事平和,甚少奏报,都是托了你的福呀。”

  “报效官家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趁着这段日子,臣也打算在汴京好生休息一阵。”

  赵煦欣然道:“戍边辛苦,确实应该好好养一养身子了,将来还要为朕继续征战四方呢,不过趁着这段日子,子安也多努力一下,争取早点让妻妾怀上身孕,子安这样的人才,正应开枝散叶,多生超生。”

  赵孝骞嘴角一扯:“官家的祝福短信,臣收到了。……反弹!”

  …………

  告辞出宫,赵孝骞回到楚王府。

  进了后院,狄莹三女在王府后花园荡秋千,伴随着三女开心的笑声,花园里的花儿似乎也更娇艳明媚了。

  赵孝骞见到三女后,二话不说拽着她们就朝北厢房走。

  三女被赵孝骞搞得有点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傻乎乎地跟着进了房,一脸凝重担忧。

  进房后,赵孝骞关上房门,开始宽衣解带,顺便朝三女示意:“脱,赶时间。”

  狄莹惊愕地道:“官人,这大白天的,官人不会是想……”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事儿不分白天黑夜,完成KPI才算数,快点。”赵孝骞裤子都脱了。

  三女顿时露出羞意,狄莹又羞又气,道:“官人真是……太荒淫了!不行,大白天就……若被下人知道,妾身姐妹还要不要做人了?”

  “少废话,咱们现在干的事儿就是‘做人’,就问你一句,成亲两年了,肚子还没动静,你急不急?”

  狄莹三女顿时一惊。

  急不急?

  废话,当然急!三女比谁都急,自从嫁了赵孝骞以来,三女翻遍了典籍以及各种不正经的书,试图找到能快速受孕的偏方,各种方法用尽,却仍然怀不上孩子。

  眼看官人的妾室越纳越多,汴京已有三个还不够,听说真定府又纳了三个,竞争力陡然变大,狄莹都快愁死了。

  平日里姐妹相称,但若被妾室先怀上身孕,狄莹这位郡王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赵孝骞一句话出口,三女掩藏得很好的心事顿时浮上脸颊。

  赵孝骞往床榻上一倒,摆出一个“木”字形,闭眼道:“我先脱为敬,你们谁想通了,自己老实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注意秩序,别插队……”

  狄莹与姜妙仙和鸢儿互视一眼,突然间,三女眼中露出激昂的战意,眼神也带了几分竞争的意味。

  现在不说正妻还是妾室,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谁先受孕谁先享受风光。

  狄莹是正妻又如何?怀孕是看天意的,老天爷不一定给正妻面子,若是自己先怀上长子,哪怕是庶出,在郡王府也足够风光了,全府上下都得把她当祖宗侍候。

  姜妙仙和鸢儿咬了咬牙,这时也不管什么白天黑夜了,干活要紧。

  正要开口,狄莹却抢先一步道:“都往后退!我来!”

  姜妙仙和鸢儿小脸儿顿时一垮,不甘不愿地往后退。

  没办法,谁叫她是正妻呢,排队都有特权。

  一番行云布雨,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许久之后,四人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喘息声此起彼伏。

  狄莹侧过身,狠狠揪着赵孝骞腰间的软肉:“官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刚从宫里回来,便如此急不可待……”

  赵孝骞阖目养神,叹道:“今日我受刺激了,官家在我面前得瑟即将当爹,那嘴脸真是……啧!”

  “当爹谁不会?有婆娘就行,你们做好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多努力,若能来个一胎八宝,官人我的面子就全挣回来了。”

  狄莹呸了一声,道:“下猪崽呢,还一胎八宝,这事儿妾身姐妹努力可没用,只能辛苦官人努力了。”

  姜妙仙抱住他另一只胳膊,道:“汴京朝野都在议论,猜刘贤妃生男还是生女,她何时临盆?”

  “官家说,大约就在这几日了吧……”赵孝骞突然睁开眼,神情闪过一丝复杂。

  真实的历史上,赵煦确实有子,但夭折了,赵孝骞的记忆有点模糊,不出意外的话,唯一的儿子夭折,大约便是刘贤妃这一胎了。

  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赵孝骞谁都不能说,否则必有大祸。

  有些注定的事情,个人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外人。

  晚间,赵孝骞与赵颢正在银安殿饮酒用膳,父子俩难得独处的时间,赵颢的心情都比以往爽朗了几分。

  赵颢挟起一筷生的青菜,只拌了一点香油和盐,味道一言难尽,赵颢苦着脸一口吞下,泄愤似的用力咀嚼。

  赵颢养尊处优一辈子,对饮食的挑剔比赵孝骞更过分,但这几日没办法,他吃的食物是赵孝骞亲自做的,据说是什么“减脂餐”,就是为了督促他减肥,赵颢默默忍受多日,已很久没沾荤腥了。

  赵孝骞身材倒是很标准,不胖也不瘦,戍边这大半年,反倒比以往更壮实了,有了几分戍边主帅的威势,坐在位子上就像一头震慑群兽的猛虎,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尤其是赵孝骞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杀意,就连赵颢坐在旁边都有点发怵。

  他已渐渐意识到,眼前这位不仅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手握兵权的边帅,身上可沾着数万条辽人的性命呢。

  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赵颢愈发心喜,就连面前的减脂餐似乎也有滋有味了。

  “孩儿这次回京,闯了这么大的祸,别人参劾也好,支持也好,孩儿都不意外,不过奇怪的是,按说赵佶应该有动作的,为何不见动静?”赵孝骞奇道。

  赵颢嗤笑:“他倒是敢,自你离京戍边后,本王派人一刻不停地盯着遂宁郡王府,赵佶一个小毛孩子,他能翻天?”

  顿了顿,赵颢又笑道:“……好吧,他确实想翻天,前些日你的事闹得正凶的时候,遂宁郡王府有几个眼生的人频繁出入,不知赵佶这小子要干啥。”

  “但老夫岂是易与之辈?派人悄摸摸地跟上那些眼生的人,找了个风水宝地,一个不留全干掉了,呵呵,这个动作大约也把赵佶吓到了,于是便老实了,你的事他再也没吱过声。”

  赵孝骞一惊,扭头深深地看了赵颢一眼。

  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隐秘处,赵颢竟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事,给他消弭了一场大麻烦。

  赵孝骞端杯相敬:“父王,多谢您。”

  赵颢嗤地一声,道:“你我父子说这个作甚?虚伪!骞儿,老夫的一切都是你的,……除了老夫的婆娘,这是老夫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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