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590节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这这……这咱们有话好生说,有话好生的说,行不?”
“你这上来就揪耳朵,我这您教训我,疼的我也没办法说啊!”
“求放过,求放过。”
见此情形。
看着面露痛处的儿子。
太子妃虽心中很是不岔,还有着诸多气愤和不爽,却也不由下意识的放开了手,毕竟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儿子的母亲?那真的舍得把其给怎么样。
如若不是逼急了,真的被气到了,真让太子妃收拾朱瞻基,她自然也舍不得。
感受着耳朵上束缚消失,朱瞻基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痛的龇牙咧嘴不停揉搓着被揪的通红的耳朵,口中不时大口吸着凉气,嘟囔着嘴抱怨道:
“我的亲娘啊!您可真的是我的亲娘。”
“这妥妥的下死手啊!”
“我这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有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这般重的亲娘吗?”
“呼……”
“嘶嘶嘶……”
“痛痛痛……”
“可真的是痛死我了!!”
太子妃见状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心疼,不过转瞬即逝被她给隐藏的很好,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变化,沉声道:
“痛?”
“你还知道痛?”
“这就算痛了?这就哭爹喊娘了?”
“你之前在你爹面前,不是趾高气昂,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方才的那股子狠劲去哪里了?”
“就你……”
说着,说着,太子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声轻叹继续道:
“现在的这点痛算什么?”
“就这点痛,能够让你幡然醒悟,收起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咱觉得很值。”
“现在痛点,总比以后搞得咱们一家老小丢掉性命的好。”
“相较于痛,比之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听闻这话,朱瞻基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低垂着的脑袋猛然抬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自己母亲,神色中尽显震惊,完全有些不明所以。
太子爷反对他,此在他看来乃是其念及兄弟情谊,不忍心同室操戈。
但现如今他母亲,此时此刻也说出近乎跟他父亲一样的话语来。
这着实把他给震惊到了。
有些没闹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两人,对于此事上,能够做到罕见的意见统一。
那个以往支持自己,将朱高煦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太子妃,何时变化这么大?
为何现如今,就连她都认为不能够那样做。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究竟有着她若不知晓的什么秘密在里面?
想到这里,朱瞻基呆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
“为何?”
“母亲这究竟是为何?”
“以往您不是一直……”
话音未落。
朱瞻基耳边来自太子妃的呵斥声音炸响开来。
“闭嘴!”
“你知道什么?”
“以往那只是以往,而非现在。”
“今日不同它日,此言可明白?”
“以前浅薄,不懂事事,不知其利害关系。”
“现在看明白了……”
“自然也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说着,太子妃顿了顿,面色骤然间变的无比凝重,伸手轻轻的替朱瞻基揉了揉方才被她给揪得通红的耳朵,语重心长道:
“儿啊!”
“不是咱说你,有时候你怎么就转不过那个弯来呢?”
“为爹、为娘的,我们难道还会害你,难道不想要给你最好的吗?”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而是咱们生而为人,又身处皇家深宫别院这个风暴漩涡中,利益固然重要,但命却是更为重要,因为你连命都没有了,拥有再多的利益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你皇爷爷,为何一直不同意你二叔前往封地就藩吗?”
“你知晓你二叔于军中的威望吗?”
“知道为何....你二叔要将其妃子给强硬必须送往封地,你真的以为就是简单的离开这个风暴漩涡?亦或者说以为就你对待你二叔的态度,他真不为自己留后手,准备后路?”
“我不怕告诉你....据可靠消息,汉王府邸中,所有百姓全部施行将士轮换制度,每半年轮换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妥妥的战时为兵为将,闲时为百姓贫民。”
“你知晓汉王封地有多少人吗?足足好几十万人....”
“且跟随汉王妃离开之后,一同前往封地的丘福,入封地半月之后消失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或者被派去干什么了。”
随着太子妃一一讲述,汉王封地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暗加猜测的一些事情。
可谓是把朱瞻基给震惊的目瞪口呆,那张的老大的嘴巴,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卧槽。
玩这么狠的吗?
眼光这么长远,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后手了?
封地百姓全部施行、与将士半年一次的论云制度啊,且其封地中有着好几十万人,还有消失不见的丘福。
朱瞻基不禁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就这般。
过了许久之后,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瞻基,强压下心中的躁动和惊惧,小心翼翼开口道:
“娘亲...”
“此事你们都知晓,皇爷爷是否知晓,如若不知晓....咱们为何不把这个消息呈报上去?”
“就这般肆意妄为之举,以皇爷爷的脾气怕是足够二叔喝一壶了吧!”
听了这话,太子妃很是不岔的瞪了其一眼,回道:“幼稚!你真以为此事还需我们去禀报?真以为锦衣卫是吃素的?你真以为这等消息,陛下真的不知道吗?”
朱瞻基懵了,问道:
“啊?”
“皇爷爷知道,知道为何不管,为何不约束?”
“为何不喝止,为何不制止?”
“不是,皇爷爷就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
后面的话,虽说未说出口,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
自然明白朱瞻基是什么意思。
“混账!”
“你想什么呢?”
太子妃挑了挑眉,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继续道:
“管?约束?如何约束?”
“别人都是在规则中玩,并未逾越规则限制。”
“你以什么方式去管?”
“当然了……”
“还有最为重要一点,于陛下而言,你二叔的价值足够大,大到对于某些事情,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排除还有深深地忌惮,毕竟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最可怕的乃是隐匿于暗处的势力。”
“你可知倭国贼寇对你动手,以及缉拿倭国贼寇你二叔于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不怕告诉你,此行被捕的倭国贼寇,中间都有你二叔的人在里面卧底,且还做到了倭国贼寇的高层!”
“试问针对这样的一股势力,你会轻易动吗?”
“真以为你二叔看着咋咋呼呼的,心思就真的那么简单,真的人畜无害?”
“我告诉你……”
“就方才你父亲所言,那已是最优的结果。”
“真要是你不知轻重,非要瞎搞,就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胜过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