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384节
原因无他。
在他看来,就钟家能够做到现如今的程度,且钟开然乃是西江布政司使,其身份何等的超然,而临川府城亦属于钟开然的管辖之地。
而就钟开然的身份....
纵使与他们三家人父辈有仇,值得花费这么多精力,花费这么心思去做这样的布局吗?
想要报仇...以钟开然的身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但凡明里暗里的透露出一星半点对他们三家的厌恶,有的是人愿意为钟家出头、出手。
而明明可以简单明了,又何必搞得这么的复杂。
完全就有点脱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做的意味,且也不值当啊!
并且他当初想要回到临川府城任职,走上下级关系的时候,他依稀记得貌似待经钟开然手之时,是被其给驳斥过几次,最后还是别人给他说了不少的好话,他才得以能够回来临川府城任职。
如此对照,怎么看都觉得不合理啊!
此事倘如真的是钟开然、钟家布局,按理说他调职之时,其断然不应该驳斥吧?
“这这这.....”
“会不会搞错了?”
段礼支支吾吾的回道。
而后,将他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一一的道来。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闻言,‘呵呵’一声冷笑,直接出言驳斥,道:
“理由...”
“方才我等二人,不是告知过吗?”
“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仇人,经自己的布局自相残杀、反目成仇,更为畅快的报仇方式?”
“至于你所谓的驳斥调职请求?”
“这个问题更容易解释,毕竟你父亲被害之时,你已经那么大的人了,已经记事了。”
“且这些年藏头露尾的诡异资助方式,谁敢保证你不多想?”
“或者说...他也不敢保证,是否记得我们三家与他钟家的恩怨纠葛。”
“一来就欣然同意,万一因此而露出马脚,或者让你多想。”
“将多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可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所以最牢靠、最稳妥的方式,则就是以局外人的方式出现。”
“尽可能按照规则,在规则之内做事,不过多干扰,不做任何规则之外的事情,方为上策。”
“毕竟既然你主动申请了....”
“他就已经心中有了底气,知道你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有恃无恐,不会担心有什么变故。”
第335章 段礼的担忧,朱高煦嗤之以鼻
“这这这......”
场中。
段礼面对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反问,直接给整的愣在了当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倒不是他不想出言驳斥、反驳。
而就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一通分析,让他完全找不到驳斥的点。
同时他心中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完全没有丝毫办法否认,此时此刻他亦是打心眼里认为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说的在理。
至于为何不愿意承认。
究其原由。
主要是此间发生的事情上面,真的太让他难以置信。
一时之间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见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的段礼,‘呵呵’一声冷笑道:
“段大人,怎么的?”
“方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要为自己的一家人报仇雪恨吗?”
“现如今仇人,待我们三人信息对称,坦诚不公的彼此交流之后,所得出来的结果,却不敢相信呢?”
“是究竟不愿意信,还是不敢信,亦或者顾忌钟开然的身份?”
此时此刻,充斥着讽刺、讥讽的声音响彻大厅。
而两方人马的角色,亦是已然对换。
占据上风,占据道德至高点的人,顷刻之间从段礼,变成了张子明和王言二人。
面对两人讥讽的言语,一时之间搞得段礼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因无他。
张子明和王言两人的言语,可谓是准确无误的挑破了他的小心,将他心中所想给赤裸裸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致使,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其实此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算不得段礼的错,或者是他就真的不愿意找真凶和幕后黑手的麻烦。
而是现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真凶、或者被称为幕后黑手的人,身份太过于特殊了。
西江布政司使啊!!
从二品官员。
其手中的权力,已然非常人所及也。
且能够做到这个官阶的人,已经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其背后所盘中错杂的利益关系网,上面的人、下面的人之间的瓜葛,中间的利害关系,这对于本就是官场出身的段礼来说,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如此,他待听到两人的分析,哪怕段礼心中已经认可了隐藏于背后的黑手就是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却不敢有半分大放阙处的缘由所在。
因为段礼的心中太清楚了,这样的人物手中所握着的能量是何等的惊人。
已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动的了。
同时也让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深深的无力之感。
至于杵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则是被他给直接忽略了。
倒不是说,他觉得朱高煦动不了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而是因他近些年为官一途,他虽未坐上多高的位置。
但其对于朝廷的局势,或多或少也有些些许了解。
自然也知晓,汉王、赵王、太子三人分成两派系,明里暗里交手争夺储君之位的事。
这中间,太子主文,汉王、赵王主武。
而他们的仇人,钟开然正好是文官,还是朝堂从二品的官员。
这般实力,谁知道其是否是已入太子法眼,成为太子一系人员。
一旦其钟开然真的入了太子法眼,成了太子一系的人员。
此间的弯弯绕绕就太多了。
很有可能牵扯到储君之位之争,太子党和汉王党的党争。
而所谓的党争,除了各自手段的交锋,更是利益的互换。
别看汉王朱高煦方才言词确凿的说会为他们申冤,为他们做主。
倘若此事没有牵扯到一位官从二品的大员的话,段礼多少还是相信的。
但现如今却是牵扯到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人物。
汉王朱高煦的承诺,就段礼的心中而言,已然变得不可信了。
原由很简单。
就他们三家人的身份,与现如今的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身份对比,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已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参与的了。
他们这些人,于这等漩涡之中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毕竟他们又与汉王朱高煦无任何别的关系,以往更无任何交集和情义。
别人凭什么为了所谓的承诺去动西江布政司使钟开然?
此事,在段礼看来,完全就无任何利益点可图,且很有可能让汉王朱高煦与太子彻底对上,交手、交锋。
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所以段礼压根不相信,朱高煦会为了他们三家人与钟开然翻脸,甚至于与太子翻脸。
不仅仅如此。
就此事上,最大利益化。
在段礼看来,则是以他们三家所发生的事情为筹码,逼迫钟开然站队方为上策。
或者以此为借口,让太子某些事情上做出一些让步。
而甭管事情以哪种设想发展,那他们这三家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也是他对于张子明和王言两人自以为是的问话,几度欲言又止的真正缘故。
不是不想回答。
而是太明白里面某些事情的黑暗不想作答。
因为在他看来,事情发展至此,争论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亦让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