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379节
“收起尔等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姿态。”
“这般言语让我觉得恶心。”
“升职?”
“对,我父亲确实是升职了,也正是因为升职离开临川府城,给了你们欺世盗名之辈可趁之机。”
“也正是因为我父亲、及我家人信任你,才将我段家一家老小陷入绝境之中。”
“准备的食物参杂蒙汗药,趁着蒙汗药起作用……不费吹灰之力让我段家一家人倒置血泊之中。”
“呵呵……”
“如若不是我岁小顽皮,未曾吃你们准备的食物躲过一劫。”
“怕是…你等此番事情上,就给真正的做到了天衣无缝。”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傻,别认为我冤枉你们张、王两家,也别想着为你们两家做的这等脏事辩解。”
“此乃我亲耳听到,跟踪我们一家老小,对我一家人动手之人,说漏嘴吐出你张、王两家的名头。”
“不然的话,我怕也做梦都不敢相信,此番事情居然会是你们两家之人做出来的。”
说着。
段礼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瞪的溜圆,眼珠上悉数布满了如蜘蛛网般的血丝,喘气如牛恶狠狠的瞪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
倘若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时此刻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怕早已千疮百孔。
而后,段礼一声长啸,面露青筋犹如疯魔了一般,嘶声力竭扯着略带些许沙哑的嗓子,大呼道:
“我恨……我恨啊!”
“早知如此,早知这般。”
“待剪除尔等羽翼,在尔等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之际。”
“就该对尔等下死手。”
“千不该万不该给尔等机会!!”
“啊……”
说话的同时,段礼身形顷刻之间犹如猎豹,奔着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冲了过去。
大有一副,想要将两人给吃肉喝血姿态。
不过。
其刚刚行动,堪堪迈出两步,就被站在一旁负责警戒的刘峰给一把按了下去。
而后,戒备在一旁的将士亦是快速冲了过来,配合着刘峰将段礼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亦是瞬间回过神来,看着已然被捆成粽子般的段礼,未曾有丝毫的犹豫,冲着朱高煦行礼:
“王…王爷!”
“等等…等等……”
“可否让我二人问清楚,问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这……”
“这肯定有误会,此番事情绝对不是如段礼说的那般。”
“我张、王两家绝对没有做过这等恶事。”
“同时我二人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陷害我们两家。”
“恳请王爷给我二人一次机会,证明我们两家的清白。”
第332章 惊天豪赌,赔命.....
顷刻之间。
所有人神情皆是一怔,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为段礼求情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以及稳坐于高台之上的朱高煦。
整个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
就这般,过了好一会。
神态自若、面色无任何波动的朱高煦“呵呵”发出一丝轻笑,半眯着双眸饶有兴趣在张子明和王言、段礼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而后,他目光落定在陷入封魔中的段礼身上,沉声道:
“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否能够冷静些?”
一连两问。
看似云淡风轻的言语,却是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使人有些不寒而栗,致使整个大厅中的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亦是直接将陷入封魔之态的段礼的怒意,给瞬间强压了下去,让其从封魔之态脱离了出来,一下冷静了下来。
既不跳、不吼、不闹了,宛如一个乖宝宝一般。
那双嗜血的目光,瞳孔中布满的血丝,也是慢慢的开始退散。
“唔.....”
见此情形,朱高煦扫视了一眼押解着段礼的刘峰等人,冲其摆了摆手。
收到命令的众人,虽心有余悸,担心段礼暴起伤人,危及朱高煦安全,本欲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对视上朱高煦那双冷厉、不置可否的双眸时,本欲开口劝解的众人,皆是下意识的闭上了嘴,不敢多言半分,而后一个个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在退到一旁之时,负责警戒、护卫朱高煦安全的一众将士,亦是不约而同恶狠狠的瞪了被方才他们押解的段礼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自己横跨于腰间的大刀,给了其一个好之为之的眼神,示意其最好收敛,其间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对于这些个人私下的小动作,朱高煦尽收眼底,亦知晓别人是为自己好,亦未多言呵斥,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两人,‘呵呵’一声轻笑,似笑非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
“别人都想要你等二人之性命,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亦是让你们张、王两家陷入如今境地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你二人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为他求情。”
“属实让本王很是意外。”
“亦或者说,你们二人就那般肯定,你们二人的家族与当年的段礼一家被灭门之事,无任何的关连?”
“要知道....倘若一旦事情被真的证实,你们二人家中真的参与谋害朝廷命官,这般罪责不可谓不大。”
“相较于糊糊涂涂、迷迷糊糊的不好?”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消散于历史长河中,岂不是对你们二人更加的有利吗?”
“为了一个真相,几乎赌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乃至于你们两家人的百年基业,真的值得吗?”
说罢。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子明和王言二人,神情中尽是好奇的打量之意。
此事倒不怪朱高煦如此问话。
主要是此事件上,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清楚利弊,如何于两人有利。
可眼下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所给出的态度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明明可以将自己一家人给摘干净,却非要把自己一大家拉扯着,陷入泥潭之中。
如此作态,着实让人有些匪夷所思,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听了这话,低垂着脑袋跪伏在地上的张子明和王言二人,下意识缓缓抬起头,彼此看了彼此一眼,出言回道:
“启禀王爷。”
“此事,却是有些说来话长。”
“倒不是我等二人真的有多大度。”
“实乃按照方才段礼所言,他父亲因升职离开临川府城途中一家遭遇为贼人而亡。”
“其实在那一年,不仅仅是他一家遭遇贼人而亡。”
“同年岁月,我二人父辈,亦是于远方进货行商,于行商的途中遭遇了意外,被落石砸死。”
“随行的所有人,亦全部因落石之事而亡,无一活口留存。”
“死相极其凄惨,诡异、更是无比的蹊跷。”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故意针对,有计划的谋杀一般。”
“不过后来,随着官府的介入。”
“以及父亲他们所押解回临川的货物货物没有半分损失,而此事亦无任何目击证人。”
“更无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们一行人被人设计,毕竟值钱的货物全都悉数在,无人动过分毫。”
“最后……官府不得不以意外之名结案。”
“不过……”
说到这里,两人不禁下意识顿了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中露出一丝痛处,话锋徒然一转,沉声道:
“我等两家,亲临整理父辈遗物,观之现场的痕迹,却是发现了诸多的不合理之处。”
“按理说,遭遇落石,天上飞来的横祸,就算第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在灾祸下逃过一劫,但出于人的本能,也应该有些些许的应急躲闪的举动吧?”
“可据我等的观察,却发现父辈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没有任何的躲闪和躲避之举。”
“如同眼睁睁的看着落石砸死自己。”
“这这这……这压根就不可能。”
“也完全解释不通。”
“为此,我等还多次以自己的拙见,禀明官府官员。”
“却都被一一挡了回来,更是遭遇了官府的警告,让我们不要无理取闹,不要无中生有。”
“说官府已经下了结论了,此事就是意外。”
“小胳膊拗不过大腿,虽有疑虑我等也不得不作罢,捏着鼻子给认了。”
“所以方才我二人听到段礼说他父亲亦是于那一年而亡,且明确的知道那是遭遇了意外。”
“让我等二人不禁想到了,同年我等父辈死亡透着的种种诡异、不合理处。”
“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