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王 第140节
“毕竟陛下,于王爷而言,既是君、又是父。”
“倘若真的逼得陛下前来,王爷怕是后期会遭受不少诟病...”
“要不...差不多..就算了..”
听着关切的言语。
“哈哈...”
朱高煦不由大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其玉手,给了汉王妃一个安定的眼神,笑道:
“想老头子来?”
“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就老头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这话说的,汉王妃神情一怔,有些纳闷的的开口问道:
“不是陛下?”
“那...王爷等的是谁?”
说到这里,汉王妃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粉唇不由微微轻启,一双玉手不自觉捂着小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意,声音也略显有些颤抖:
“王爷的意思...”
“此次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后娘娘?”
“之后前来劝解的人,也是皇后娘娘?”
“这这这....”
见着眼前人儿可爱的模样,朱高煦伸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玉鼻梁,捏了捏她白嫩的脸蛋,冲其笑着点了点头,道:
“所以...”
“去准备一些母亲爱吃的点心吧!”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母亲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此言一出,汉王妃神情一肃,小心翼翼的开口:
“可可可…这般…提前准备点心,会不会让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朱高煦瞬间明白他心里的担忧,不置可否的冲其笑了笑,转而摆了摆手道:
“以母亲的聪慧,你以为就咱这点小心思,真能够满的过她吗?”
“真要要论手腕、权谋、谋划,母亲不知甩老头子几条街。”
“去准备吧!”
“没事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
汉王妃已然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奴婢神色匆匆一路小跑来到凉亭,禀报道:
“王爷!”
“皇后娘娘到了,点名要您前去接驾。”
听了这话,朱高煦半眯着双眸猛然睁开,噌的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简单的整了一下衣袍,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片刻之后,朱高煦来到大门处。
映入眼帘的则是,王府一众将士奴婢皆尽跪倒在地。
凤辇之上珠帘紧闭,禁军将士手握着长枪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朱高煦挑了挑眉,脸上尽是笑意,急忙来到凤辇近前,直接跪拜了下去,朗声道:
“儿臣,拜见母后。”
听闻这话,紧闭的珠帘被撩开,皇后徐妙云身影慢慢从内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行了的儿子,冲其挥了挥手道:
“免礼!”
随后,朱高煦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躬了躬身子,道:
“母亲,里面请。”
不多时。
两人来到了府中大殿之中,朱高煦冲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道:
“传令下去,让膳房将我之前命令做的糕点端上来。”
待两人刚刚落座,门外一个个端着糕点的奴婢,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将糕点放在两人面前。
之后,朱高煦指了指眼前的糕点,笑着道:
“猜到母亲要来。”
“儿臣就提前命人准备了些,母亲以往爱吃的糕点,不知道合不合母亲的胃口。”
徐妙云看着眼前各式各样平时她爱吃的糕点,不由皱了皱眉头,双眸不由的眯了眯,意味深长的看了朱高煦许久,似笑非笑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老二,之前听人说,我还不怎么相信,觉得太过了。”
“看来他们对于你的描述,还终究是过于保守。”
“就说我以前如何..没发现你心思这般活络,脑袋这般灵活呢?”
“真的是开窍了,还是你这小兔崽子一直在藏拙,连我这个做娘的都骗?”
对于质问,以及那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毫不避讳的抬起头与之对视,言语中尽是无奈之意,道:
“往日时光是安宁的...”
“何奈时过境迁,今时不同往日。”
“儿子也多想如同以往没心没肺那般轻松,但天不遂人意啊!”
“身处在这个位置,我怕再以天真,会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此言说的不可谓不重。
不过徐妙云却没有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笑了笑道: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晓我此行前来的目的吧?”
“你打算如何做呢?”
第122章 试探,善意,妥了
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半响之后,朱高煦缩了缩眼眸,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试探性开口问道:
“娘..”
“我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离开的机会吗?”
听了这话,徐妙云看着眼前的儿子,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之意,心中不免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应道:
“老二。”
“这个问题...”
“其实在你问出口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如何不明白,其中所蕴涵的意思?
朱高煦眯了眯眼,脸色逐渐的阴沉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之意,沉声道:
“倘若我执意要去...”
“那当如何呢?”
“老头子难道还会杀了我不成?”
“篡位...谋反,倘若再背上杀子...”
“这样的罪名...老头子确定能够承受的起吗?”
“他敢吗?”
不可否认..
这话说的异常的在理。
老二这混蛋心中也拿捏住了老头子的软肋。
知道朱棣心中的顾忌。
饶是如此,徐妙云神情亦是未有半分动容,半眯着双眼审视着朱高煦,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
“父子多年,子知父,父亦知子。”
“如此罪名,陛下自然是承受不起。”
“难道只有你爹有牵绊,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牵绊吗?”
“你倘若真的执意要去就藩,自然没有任何能够阻止、拦得住你。”
“但...如果因为你的离开,那些个支持的你武将,你曾经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一个个被清理,如此结果...你确定又是你能够承受的起,或者愿意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