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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明君 第145节

  只见这位巡抚,最开始一副圣人的面孔,冷硬严峻,谁都不能让他改色。

  如今已然是露出惊愕的神色。

  徐栻心中快意。

  对这种官场臭石头,他实在难提起什么好感。

  如今第二次被皇帝抛弃,显然有心志破裂的趋势,当真是活该。

  真当老朱家的皇帝能信得?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又瞥了一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位海青天的神情,竟然释然了?

  这是又原谅了皇帝的背刺?

  还真是愚忠。

  徐栻摇了摇头。

  他懒得再放心神在这臭石头上,至少今日,他是能将张焕带走了。

  只见海瑞渐渐合上皇帝的手书,重新收敛了神色。

  朝太监行了谢礼,那太监连忙侧身避过。

  徐栻打断了海瑞的虚礼,开口吸引过众人注意力,道:“海御史,可以将张焕放出来了吗?”

  这个局面,他不信海瑞还能硬顶。

  海瑞顿了顿,来回打量著徐栻,而后展颜一笑,温和点了点头:“是该让徐都御史与张焕团聚了。”

  徐栻满意地拍了拍海瑞的肩膀。

  转身就要去府衙外等人,也是给海瑞一个体面。

  海瑞不讲官德,他可不能缺这点素养。

  刚走两步,就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将此贼抓起来,就关在张焕隔壁。”

  话音刚落,徐栻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回过头,只见海瑞身旁的锦衣卫已经朝他扑过来。

  徐栻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脸色陡变:“海瑞!”

  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

  骆思恭一双大掌,已经直接钳住他的脖子,当场按到在地。

  徐栻挣扎不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骆思恭收著力踢了一脚,徐栻当即就不再挣扎,而后就被拖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惊到别人。

  只有刚刚净手焚香的徐阶,突然呆立当场。

  他心念电转,隐约明白过来什么。

  却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海瑞:“海巡抚,方才那是二品大员!?”

  海瑞此时神色一扫阴霾,默默退到一边。

  他也不解释,笑著对徐阶道:“徐少师,您先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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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惩前毖后,受国之垢

  徐阶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在他的预想中,这道诏书,应该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申饬,顶多小惩一番,将事情翻篇。

  但如今海瑞突然翻脸,将一名右都御史拿下,事情……恐怕并没有如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徐阶的沉默,只是换来太监魏朝的催促:“徐少师,该接旨了。”

  前者抬头看了一眼海瑞,又回头看著太监手里装著圣旨的匣盒。

  默默点了点头,跪拜听旨。

  太监魏朝卷起衣袖,轻轻将圣旨捧出。

  大堂内的海瑞、顾承光纷纷下拜同听。

  “兹有前大学士阶,刚明峻洁,慷慨纪事。”

  “以其危身奉上,羽翼世庙,除奸扫恶,还主上威福而天下靖。”

  “相业俊伟掀揭,定策穆庙,匡政扶时,绝百官苞苴而海内治。”

  “及于解绶。”

  “早有贤名,著在朝廷,晚称直节,闻于乡里。”

  “以岁寒之操,舍身浊流之陷,剖仕宦糜烂,呈淋漓罪状于圣前。”

  “峻节高志,凌乎青云,惟令名之皎洁,与淮水而悠长。”

  “故,策用不以嫌避,重任当以良臣,加前大学士阶,右都御史,巡抚凤阳、应天等十四府。”

  “从阶所举之证,按图索骥。”

  “办南直隶,徐璠杀人谋逆案、运河漕船倾覆案、士林伪播文檄案、泰州煽惑愚顽案、淮安凌蔑钦差案……等大小十一案。”

  “以阶老迈,特允其居中调度,由佥都御史海瑞,代掌符节相佐。”

  “朕有言赠曰,世有凛凛然不可夺节之心,朕与卿共勉。”

  ……

  半夜时分,钦差队伍登上一艘大船,去往应天府。

  如今已然到了午后,南直隶遥遥在望。

  徐阶孤立在甲板之上,静静拿著诏书,仔细端详著。

  自从接下诏书后,徐阶彻夜无眠,一直将诏书上的几行字,翻来覆去地默念。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才刚过雨水,天气回寒,徐少师不妨回房间内呆著。”

  徐阶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海瑞来了。

  他开口道:“此去应天府是要办谁?”

  皇帝给了他虚位,却将符牌由海瑞代掌,就是让他做个看客,看著皇帝所谓的“世有凛凛然不可夺节之心”。

  当然,作为揭发者,如今又是名义上的办案者,受到的仇视必然也不会少。

  至于他想用这身份搅风搅雨……跟来的太监魏朝手中,分明捏著他罢官的诏书,就等著随时卸磨杀驴。

  海瑞走到徐阶身边,解释道:“先去魏国公徐邦瑞,跟怀宁侯孙世忠府上。”

  “这二人跟淮安卫阁字号、飞熊卫、虎贲右卫的异动有牵扯。”

  徐阶点了点头,没再细问。

  他转身看向海瑞,问起另一件事:“徐璠杀人谋逆案,非死不可吗?”

  徐璠是徐阶的大儿子,如今皇帝展示了他的凛然不可夺之志,就该反过来夺他徐某人的志了。

  给他虚位,督办自己举报的大案,将他的乡党根基打烂。

  督办亲儿子谋逆案,则是逼著徐阶亲手将他最看重的家族摧毁。

  甚至于,防止他想不开自尽,还承诺办完案后,可以荫功,来赦免另外两名儿子。

  海瑞摇摇头:“徐璠指使府吏,意图杀害无辜,此事是被锦衣卫抓个正著,北镇抚司已经定了罪,就等徐少师大义灭亲了。”

  徐阶面露悲戚地叹息。

  他至今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能露出这幅胜者的姿态。

  甚至有暇反过来诛他的心。

  他揭发的,可不只是南直隶这些人。

  从紫禁城中太后,到内阁首辅、群辅,六部、各寺各司、勋贵,封疆大吏,几乎一个不落。

  皇帝不可能全数法办,必然有所遮掩,否则朝廷就得空了。

  可若是对自己的心腹回护,对外做出一副法不容情的样子,不说无关之人会这么想,南直隶的人会怎么想?

  若真这样,只要那几个知情的,将事情散播出去,那这在南直隶眼中,就是赤裸裸的针对和凌辱!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只是官吏,连士林、士绅、百姓,都会义愤填膺,群起鼓噪。

  再被有心之人一裹挟,立马就是滔天的祸患。

  南直隶是天下赋税产出之地,难道中枢不怕在此地引出一场动乱吗?

  他彻夜苦思至今,仍然没想到皇帝能怎么做,才敢如此信心十足。

  海瑞说完这句,一时无话。

  “也不是没有余地。”

  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二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此次传旨当头的太监魏朝缓缓走近。

  他迎上徐阶亮起一丝希望的眼神,不由解释道:“徐少师不用多想,陛下不需要你做什么,您就全程看著就行了。”

  徐阶听了这话,心里刚刚燃起了希望,转眼又沉到了谷底。

  若是皇帝用儿子拿捏他,只能说明皇帝破局还用得著他,未尝没有腾挪的空间。

  但皇帝似乎真的不需要他做什么,他也失去了谈条件的机会。

  魏朝看著徐阶,目光中有一丝怜悯,开口说道:“徐少师,陛下说。”

  “主犯从犯,是以徐璠跟徐琨的口供定的,徐少师也可自行斟酌。”

  皇帝说了,主犯论死,从犯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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