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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第31节

未来仁宗中后期,他们也成为仁宗一朝的宰辅中坚力量。

富弼进来后没有理会欧阳修,而是向坐在主位上的范仲淹拱手说道:“希文公。”

“嗯。”

范仲淹点点头道:“坐吧。”

众人各自坐好。

欧阳修又是第一个说话道:“希文公,咱们这次大胜,就连谏院都拿到了手里。下一步,就由谏院群起上书弹劾吕夷简,看他下不下来!”

“嗯,彦国现在知谏院,执掌谏官,我们正好可以用来攻击宰相!”

蔡襄也说道。

“会不会太冒失了些?官家只是让希文清扫了一些吕党中下级官员,吕夷简、宋绶地位稳如泰山,显然官家并不希望他们被罢相。”

余靖迟疑道:“若是我们执意继续弹劾吕夷简,怕是会引得官家震怒啊。”

“怕什么。”

欧阳修向来都是胆大包天,当即说道:“就是因为官家太顾念旧情,才让吕夷简这厮专横朝政,此人已为权相,李斯赵高不过如此,若是不能罢相,大宋国家危在旦夕!”

“嗯,有道理。而且谁不知道彦国与我们同气连枝,官家让彦国执掌谏院,很有可能就是想利用我们来牵制吕夷简,只是因为吕夷简毕竟是老臣,”

尹洙也说道:“彦国,过些日子,你就马上弹劾吕夷简吧。”

众人都看向富弼,现在富弼也已经成长为打垮吕党举足轻重的重要力量了。

历史上范吕这场党争持续了数月,最终以范仲淹、余靖、尹洙、欧阳修、蔡襄等人被贬出汴梁,吕夷简获得大胜作为结束。

但现在却与历史上完全不同。

因为这一次范党并未遭到清洗,反而吕党中下层的谏官力量得到了毁灭性打击,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减少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宋代谏院十分特殊,这个机构属于舆论机关,负责在朝廷中搜集建议和评论。

当时在朝廷中设立谏官和御史,通称台谏。御史负责组织各种官员收集民间的意见;谏官议论施政的得失,供皇帝参考,有时还可纠正皇帝的错误。

宋承唐制,但宋与唐的谏官制度却有所不同。唐代谏官属门下省,即由宰相负责统辖,是宰相的喉舌,所以唐代谏官成为相权的力量。

而宋代朝廷把谏官分为左右谏议大夫、左右司谏、左右正言,设立谏院,谏官再不属宰相管理和荐举,由皇帝直接亲擢。

这造成谏院权限很大,对朝廷百官的任用及各种政事都可讨论,提出意见,规谏朝政缺失。

谏官在谏院有知无不言、言无非罪的风气,常常和宰相的意见相左,自此谏院成为皇帝监督朝廷官员的重要工具。

如今富弼被调回汴梁,知谏院,就属于执掌谏院,虽然加上他开封府推官的职务,也就是个从六品级别,可谏官素来职小权大,与明朝给事中一样都有不小的能量。

把范党一名大将调到谏院这个重要的位置,众人猜测,官家显然是有意钳制相权的打算,所以决定立即起事,利用富弼的能量开始对吕夷简展开攻击。

但听到众人的话,富弼并未立即做出回应,而是看向范仲淹道:“范公,你以为呢?”

范仲淹沉吟片刻,反问道:“彦国,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官家这次举动很奇怪。”

富弼说道:“虽然看似裁撤了不少吕夷简的门生故吏,但皆是中下层,如侍御史韩渎、谏官高若讷、刘介等,并未损伤根基。而且即便裁撤的台谏官员,充任者除了我以外,其余上任者并不与我们交好,这可不像官家要对吕夷简动手的迹象。”

“好像也是。”

被富弼提醒,余靖皱起眉头道:“若官家真想让吕夷简罢相,我等皆可以入御史台、谏官院,到时候群起而攻,即便吕夷简脸皮再厚也该自己罢相了,怎么就彦国回来了?”

范仲淹轻笑着摇摇头:“这并不奇怪,官家向来都是这左右摇摆的性子,若非.”

欧阳修纳闷道:“若非什么?”

“没什么。”

范仲淹摆摆手。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赵骏的话,他现在已经被贬去饶州了。

那位官家一直都是那么举棋不定。

赵骏说过,历史上范吕之争持续了数月,官家拿不定主意,但最后还是吕夷简在官家心里的地位高一筹,让范党被贬出京师。

而如今赵骏的出现,让官家意识到自己很重要,也就是说他范仲淹在官家心里的地位被提高了许多。

正因如此,官家才想着一碗水端平,既不大规模罢黜范党,也不直接裁撤掉吕夷简,而是只针对吕党的中下级基层,又把富弼提回来,算是安抚范仲淹的情绪。

但问题在于范仲淹心里吕夷简就是个祸国殃民的权相,双方无论是在利益还是立场上都不相同,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让范仲淹就此罢休?

所以这斗法还得继续。

富弼说道:“官家摇摆不定,显然不愿意罢黜吕夷简,纵使上书弹劾,也不一定有用。”

欧阳修急吼吼地道:“我就不信那吕夷简脸皮这么厚,一直被弹劾还好意思再待在相位上不挪窝。”

“永叔,你别这么急躁,你这样的性子将来会吃大亏的。”

范仲淹皱眉道:“现在若是逼着官家做抉择,我们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必须谋定而后动。”

“希文有什么主意?”

蔡襄问道。

“你们忘记了。”

范仲淹环顾四周,微微一笑:“我背后,有高人!”

推书,风起明末,作者罗小明。

第32章 姜还是老的辣

在范仲淹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下午酉时初,吕夷简的轿子也缓缓出了东华门,向内城马行街的方向而去。

世人都知吕家门第显赫,从五代十国开始就世代高官,却不知道他们除了显赫以外,还十分的富有。

吕夷简的伯父吕蒙正,是赵光义和赵恒两朝宰相,为官清廉,正直严谨,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个典故的原型除了王安石以外,也有他的一份。

但就是这位大贤,早饭喜欢吃鸡舌汤,每天要杀几十上百只鸡。

虽然后来他得知后厨要浪费那么多只鸡,就改掉了吃鸡舌汤的习惯,但这足以证明吕家到底有多富。

而且这份富庶并非贪赃枉法的来,而是累世家业。如吕家在寿州祖地有田产无数,在寿州各地城池及汴梁也有大量的铺面、产业等等,堪称家财万贯。

所以吕家并非像范仲淹这样,只能在外城大观巷买一座普通宅邸的寒门子弟出身的高官。而是凭借家族底蕴,吕宅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马行街上,离皇宫非常近。

马行街可比大观巷繁华得多,街西多为住宅,街东商铺云集,多为货行药铺。街道长达数十余里,街上遍布铺席商店,夹杂官员宅舍,车马拥挤,其夜市比州桥又盛百倍。

除了繁华的街道以外,在沿街两侧还有大大小小的无数巷子。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瓦舍,俗称瓦子、勾栏。一栋栋高楼连成一片,如大量四合院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弄堂般复杂的地形。

里面妓院、茶楼、饭店、客栈、戏台、雅苑、酒馆等等应有尽有。特别是天圣年间,赵祯彻底取消宵禁,瓦舍和坊市就彻底繁荣热闹起来。

夜里买醉、游玩、宿馆、嫖妓者不计其数,据说还有黑市,能够在里面买到很多外面见不到的东西,盛况当真是“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

吕夷简的轿子在护卫奴仆的簇拥下,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东华门外大街上,前面就是里瓦子,就听到外面仆人说道:“家君,宋相公的侍卫刚才过来,说宋相公正在前面瓦子东楼等家君。”

“嗯。”

吕夷简沉声道:“知道了,过去吧。”

轿子继续往前。

过了片刻到里瓦子外,扭过身不再直走向马行街去,而是进了里瓦子。

瓦舍内是条笔直街道,左右两侧各类店铺林立。

东楼是个大酒楼,能在内城开酒楼的人,向来都有大背景,据吕夷简所知,后头应该有将门的影子。

正因为如此,在东楼会面才安全。

至少皇城司现在就是曹家控制着,现任皇城使曹修是曹皇后的堂兄,大抵也会给他吕夷简和宋绶一个薄面,事后呈到官家面前,最多就是个吕相和宋相一起吃个便饭而已。

吕夷简下了轿子,在东楼掌柜的迎接下上了三楼,一楼和二楼都是大堂,正是饭点里面挤满了客人。三楼却幽静不少,走廊还焚着淡淡的扶南檀香。

掌柜的很懂事,什么也没有问,一路恭敬地带着吕夷简到了最里间,外面宋绶和吕夷简的护卫奴仆把守,杜绝掉一切偷听的可能。

“嘎吱”一声推门房门,里面还有一间屋子,掌柜的识趣退开,吕夷简撩开珠帘,看到里屋宋绶正在给自己沏茶喝。

“坦夫公。”

看到吕夷简进来,宋绶便起身指着旁边椅子说道:“快请坐。”

“公垂。”

吕夷简走过来,坐到椅子上,说道:“我们不是说好,尽量不要在私下见面吗?”

宋绶也坐下,桌案上的饭菜是刚送来的,正热乎,他举起筷子,笑着说道:“难道当朝宰辅散值回家的路上一起吃个便饭都不行吗?”

“呵呵,有什么事说吧。”

吕夷简看到桌案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道了一句公垂有心了,便也举起了筷子,想着下午忙碌公文忘了时间,腹中确实饥饿,干脆在东楼随便吃些,晚上回家就不吃饭了。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最近朝政繁杂,心中有些苦闷。”

宋绶亲自给吕夷简倒了一杯酒。

茶虽好,但在谈公事上,还是需要一两杯清酒助兴。

“上值时谈公事,散值后总归要清闲些。”

吕夷简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二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等到两三杯酒下了肚,才总算说到了正题。

宋绶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吞咽下去后,略微迟疑,探头到吕夷简身边,低声道:“相公,不瞒您说,确实有些要事。”

“你说吧。”

吕夷简大抵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宋绶就说道:“最近我们不见任何客人,子乔、子明他们忧心得很。”

他嘴里说得子乔、子明其实就是夏竦贾昌朝等人,吕夷简自己提拔的门生故吏现在多是中下级官员,高层势力除了宋绶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以外,其他人跟他基本属于利益同盟。

事实上宋绶跟他也不是完全上下级,更不是吕夷简俯首帖耳的奴才,而是比政治结盟多一份恩情的盟友关系。

当初宋绶忤逆老妖婆刘娥,被降为应天府尹,是吕夷简在刘娥死后,拥护赵祯亲政之时,向赵祯举荐,才又回朝堂并得到重用成为副相。

正因为有这份恩情在,宋绶才一直力挺他。

不然的话,以如今大宋这体制,除非是独相,否则吕夷简做不到权倾朝野,让所有吕党的人都听从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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