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墓中讲课，始皇挖地道偷听 第97节

嬴政对于朝堂上的一切局势变幻，显然是早有预料。

他直入正题的道：“李斯，你方才说罪证确凿……你的证据呢？”

“请陛下，还有诸公阅览！”

随着李斯的大手一挥。

这场早就准备好的大戏，迅速上演。

首先。

李斯找到了颍川郡的一些乱民，这些人当朝指认甘洺，自称一县之主，百里之侯，为祸一方！

其次。

在甘洺的颍川郡府邸，确实搜出了巨额财产。

甘洺无法合理解释出巨额财产的来源。

最后。

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斯又紧急提审了颍川郡下辖县的秦吏和文事……

所有人的口供导向都只有一人。

那就是甘洺乃主谋！

罪证确凿！

无以为变！

当即！

始皇嬴政大手一挥道：“关中甘氏：甘洺，强逼民反，更是威逼同僚共谋，一意压榨颍川子民。并且在逼反民众以后，其还申报率兵镇压建功，此等罪恶滔天之臣……即便朕容之，天亦不容之！！”

始皇定下了基调，哪怕是上苍都容不下此等乱法逆臣！

“传朕诏命，诛甘洺九族！”

“曾保举、荐任过甘洺的官员，间接者罚俸，直接者降职革用！”

“原本颍川郡下辖县的所有官吏全部发往北境戍边，然后再从其他郡县调任填补空缺！”

随着始皇嬴政在大朝议上宣示了诛九族的空前惩戒！

甘洺所犯，彻底成了铁案！

连带着……

甘氏，完了！

关中贵族派系，从此再无甘氏族人！

毕竟九族皆诛。

基本上沾亲带故的，一个都跑不了。

紧接着。

百官诸公还想要联议上奏，夷甘氏三族便可，诛九族的先例，他们认为千万不可擅开。

可皇帝已然颁发的诏命。

又怎么可能朝令夕改？

遂。

百官诸公的联议上奏被驳回，右相王绾唉声叹气……

王绾倒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牵连，他即便降职不再是右相，他暂阶段也依旧是关中派系之首。

因此。

王绾主要是叹气……事情发展成这等局面，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不得不说。

李斯这次不仅保密工作做的好，下手也是极其的快准狠，根本就没有给关中贵族派系任何反应的时间。

后续。

始皇嬴政命百官于咸阳郊外的高台观刑，监斩没落贵族甘氏数千人！

也得亏甘氏没落了，不然九族皆诛，最起码也得有个近万人的规模！

这时。

刑场之上。

甘氏家主老泪纵横的仰天道：“陛下！若您是依据秦法诛甘氏九族，我等死也无怨！可陛下如果是为了维护中原底层百姓，从而拿我甘氏数千颗头颅杀鸡儆猴……臣不服，臣死也不服啊！”

毫无疑问。

甘氏家主是个明白人。

甘洺强逼民反其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始皇骤然严惩！

导向无比明确！

就是震慑九州三十六郡的十数万官吏！

那甘氏家主自然难以心服……

为什么他们就是那只被杀的鸡？

又为什么皇帝要刻意维护中原底层百姓到这种程度，不惜开创诛九族的史无前例之刑罚！

真的……至于嘛？

高台之上。

代右相王绾声音略微有些低沉的道：“李相，这就是你想要的？旦夕之间，甘氏数千颗人头落地，李相……不觉得做的有些太过了嘛？”

王绾认为李斯过界了！

朝堂之争必须得是台面下的暗流汹涌，若是发展成现在这样动则下死手、定铁案……引发的连锁反应，王绾都不敢再细想下去！

“右相，你错了，这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李斯淡然道：“最先过界的人，也不是我……提醒你一句，让下面的人收着点，都别做的太过分。不然甘氏就是下场！”

李斯表示反正黑脸他已经当了！

那索性就直接当到底了！

反正……天也塌不下来！

“哼！”

王绾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左相的提醒我收下了，另外我也回赠你一句……官场上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左相不愿和光同尘，商君就是下场！”

商鞅变法，实在得罪了太多人。

所以。

商君只能死！

王绾这是警告李斯别走上了商君的老路，也要多为自己未来谋条后路！

“多谢右相抬举，竟然把我比作商君。”

李斯表示他此生若能比肩商鞅，那也算没白活。

“右相，你觉得若是我选择和光同尘，你此番还能在这里担当代相嘛？”

李斯说完，他上前拍了拍王绾的肩膀，尔后迅速离去。

王绾望着李斯的背影，久久无言：“……”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没有必要说的太透。

商君在变法的地位上堪称无可替代。

但今日杀鸡儆猴这种事儿！

没有李斯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

皇帝的态度摆在那里，多的是臣子愿意前仆后继，即便上刀山、下油锅也照样有人去飞蛾扑火。

此等大势所趋。

你王绾能阻止得了嘛？

另外！

当王绾提出让李斯和光同尘的时候，其实他也过界了！

两人分属左右相，互为制衡！

李斯出事。

王绾一样跑不了。

同样的。

这次明明王绾是甘洺的主要保举之人，可皇帝却并没有对王绾过于严惩，只是降职为代相。

原因是什么？

自然是皇帝只想杀鸡儆猴，并不想破坏了朝局的平衡！

至此！

王绾也总算有些后知后觉的理顺了一切，高台上的他望着天边的曜日，道：“传本相命，派人通知关中自募的那些属官们，都收敛一些，若再惹出乱子，别怪本相翻脸不认人！”

某门客拱手：“诺！”

……

数日后。

章台大殿。

嬴政正在照例批阅着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