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江山纪 第19节

刘承业闻言拍了拍朱元的肩膀，赞赏道：“这太后身边若都是你这样的奴才，朕也就放心了。去吧，好生伺候太后，这今后朕这里也会有一些赏赐给你，不会亏待了你的。”

朱元闻言千恩万谢的去了，刘承业脸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许倾城低声问道：“皇上您这是要除掉喜鹊那个丫头吗？”刘承业的意思其自然很快就能明白，许皇后可是极为聪明。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道：“虽说是个丫头，但也能称得上是高娇的左膀右臂了。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朕自然不会错过，要好好利用。”随即其话锋一转对张怀忠道：“接下来如何做，张公公心里可有数？”他对张怀忠还是十分了解的，许多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张怀忠闻言点了点头，恭敬的道：“万岁爷放心，老奴一定给太后选一个可心的侍女，好生伺候着太后的。”朱元 说到底还是高娇的心腹，高娇身边必须要有他自己的人，刘承业轻描淡写之间就又落了一子，这一子用的也是悄无声息很是巧妙。

第71章 杖责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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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承业出现在高娇面前之后就一直是那个喜鹊在替高娇探听刘承业的动向，所以可以断定的是喜鹊虽是一介宫女但勉强算的上是高娇的左膀右臂。若是能借着朱元的手除去喜鹊，并在喜鹊的位子上安插其他宫女的话，那刘承业就等于是在高娇身边埋下了两根钉子。

孙连成接到李云卿的口谕之后显得有些诧异，这种时候皇上怎么可能招自己入宫？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高娇的意思？来传口谕的是皇上身边的张怀忠张公公，那很有可能就是皇上要见自己。可是这种时候皇上突然召见自己，所谓何事？孙连成满心的疑惑。

到了镇国门前，孙连成正要进入，却见有人老远与自己打招呼。定眼一看，不是钱忠还能是谁？钱忠的轿子落下人便急匆匆的出了轿子，低声问孙连成道：“孙大人，你这是？”

孙连成看了看那巍峨的镇国门，捋了捋灰白的胡须道：“老夫接到了皇上传来的口谕，只说让老夫宣政殿面圣。”钱忠闻言脸色却是变得古怪起来，脸上好似写着我也是。

钱忠对孙连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同朝着镇国门内走去。一边走孙连成一边低声接着道：“钱大人可知皇上突然召见你我二人究竟所谓何来？”钱忠闻言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这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昨日刚刚举行过大朝会，为何又单独召见？

两人到了宣政殿的御阶之下，当即便有禁卫军高声道：“吏部尚书孙大人，礼部尚书钱大人觐见皇上……”这句话就这样一人接一人的传到了宣政殿内，刘承业对张怀忠点了点头。

张怀忠出了宣政殿，站在御阶之上，看了看御阶之下的两人，手中拂尘一甩，高声道：“皇上宣孙连成、钱忠两位大人觐见。”两人闻言当即对望一眼，提着官袍便上了御阶。

宣政殿内，刘承业端坐在龙椅之上，面上尽是英武之气，一股帝威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两人见此不敢怠慢，连忙跪在地上齐声道：“臣孙连成（钱忠）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

“朕安，两位爱卿平身吧。”刘承业淡淡的说了一句，根本听不出其此刻究竟是何种情绪。他就那样看着孙连成与钱忠两人，目中炯炯，看的两人心中之犯嘀咕，又不敢询问。

要说两人也都是掌管一部的大员，此刻却隐隐觉得有一股威压临身，十分压抑。就在两人头上即将冒汗之时，刘承业悠悠开口问道：“两位爱卿昨日为何当众让太后难堪？”

孙连成闻言一愣，心说原来是为了此事？钱忠也是一脸的苦涩。他们的确是想要扳倒高太后，高太后的目的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原本想着昨日的事情若能当做一个把柄，即便不能扳倒高太后也够对方难受的。他们忠于刘氏皇族，忠于大盛皇朝，牝鸡司晨自然不成！

孙连成面上毫无惧色，却是一脸的悲壮之意，颤抖着声音道：“臣启万岁，老绝无针对太后之意，只是皇上遇刺石破天惊，既然太后有嫌疑，我等做臣子的自然要加以询问！”

钱忠也是一脸正义的道：“孙大人说的不错，若是我等对此事不闻不问，对皇上便是不忠，对太后也是不忠。问了问的是个是非曲直，太后自证清白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刘承业闻言眉毛一挑，高声道：“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朕与太后着想，是为了大盛的江山社稷？”刘承业的嗓门越来越高，门外伺候着的宫女太监都听的真切。

见刘承业动怒孙连成两人皆是惶恐，连忙再次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声音道：“皇上啊，我二人此举绝无半点私心，一切都是为了我大盛江山无尽，还请皇上明察！”

“好一个为了大盛江山无尽？！朕看你们就是想当众让太后失了颜面！”刘承业的话语变得十分凌厉，话锋一转冷声道：“来人！将孙连成与钱忠杖责五十！当着朕的面，打！”

孙连成与钱忠两人闻言一脸的悲愤，互相望了一眼，齐齐对刘承业叩首，恭敬的道：“臣等谢皇上恩典！皇上孝心可嘉，今日杖责我等也是成全了我等的一片忠心！”

很快张怀忠就命太监抬来了两个长凳，四个太监每人手持一根打棍。孙连成两人倒也自觉的很，见东西准备好了就要爬上去受刑。却在此时张怀忠将两人拦住，不由分说的给两人的屁股上各自加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就在两人迷茫之时，却听张怀忠低声快速嘱咐道：“两位大人，该叫唤就叫唤，叫的越惨越好，皇上这里有话要问两位大人。”

孙连成两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目中精光一闪便明白了李云卿的用意。愕然的看向那龙座上的少年天子，却见其意味深长的对两人微微一笑。不多时，宣政殿里便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再有就是打板子的太监报数的声音，整整五十下，一下也不少。

那惨叫声一声声传进了喜鹊的耳朵里，刘承业责骂二人的话语也同样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杖责完毕其一脸笑容的离去了，她自然是要将宣政殿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报给高娇知晓。

小半个时辰之后，宣政殿的大门被打开，孙连成与钱忠两人被四个太监拖了出来，两人的欧式脸色苍白，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那屁股上海滴滴答答的有鲜血留下，那真是惨不忍睹。就这样两人被拖出了镇国门自己的轿子边上，被一脸惊慌失措的随从扶进了轿子。

两人各自回府之后家门紧闭，不会有人猜到礼部与吏部尚书此刻在家中没有丝毫的疼痛之色，都是一脸的狂喜之意。孙连成甚至是铺开一张大大的宣纸，大手一挥行云流水的写下了天佑大盛四个大字，随后就是一阵狂笑不停，弄一家人提心吊胆的不知所以。

至于钱忠回到府中之后便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送进了书房，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也是一脸的笑容，口中不停的嘟囔着：“大盛中兴有望了，苍生明日可期了，哈哈哈哈……”

坤德殿，喜鹊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高娇，高娇一脸的笑容赞叹道：“皇帝还真是孝顺，说到做到，哀家也是没有想到，皇帝居然如此与哀家同心同德，好的很。”

喜鹊闻言笑盈盈的问高娇道：“主子，您说皇上不会为了给您出气把那两个牢头打死吧？”在喜鹊看来五十大板可不是两个近六十岁的老者能承受的了的。

第72章 赢得太后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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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娇闻言冷笑一声：“他们的死活哀家才不在乎，那两个老顽固从来都是和哀家作对。”说到此处其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若真是打死了大臣们恐怕会对皇上心生怨念，想必这一点皇后能想的到，肯定会在旁边提醒留那两个老顽固一条命，不过今儿也够他们长记性的。”

朱元此时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太后，要说咱们这万岁爷对您那是真的孝顺。方才奴才送万岁爷，万岁爷拉着奴才嘱咐了好一阵，说让奴才一定小心伺候主子您。还是若是主子您有何不顺心的事一定要立刻禀报给万岁爷，万万不可有所疏漏。您瞧瞧，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亲生的皇子最多也就是做到这个份上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太后。”

朱元这就帮刘承业说上话了，高太后听了朱元的话连连点头：“你这奴才说的倒是实话，如此看来皇帝是真的敬重哀家。既然如此哀家便让其舒舒服服的做这个九五之尊，不会再为难他了。说起来一个从掖庭宫里出来的皇子，能有今日这局面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朱元闻言连连点头道：“主子您说的是啊，您与皇上关系和睦，这朝中定然再也不会有人敢违逆您的旨意，这对您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朱元如此做很好的巩固了高娇与刘承业的关系。高娇听了这话自然也是极为受用的，她想要天下自然是个太太平平的天下。

高娇想了想对朱元道：“小珠子，您与皇上说起来有着救驾的情分在，这今后皇上若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是兹事体大，你一定要遵旨照办，不可恃宠而骄，否则哀家轻饶不了你。”

朱元听了这话自然是连连答应，他原本也是有这个意思，如今有了太后的准许他与刘承业来往就更顺理成章，也不必多加避讳了。说不定还能两边讨一些好处，实在是极好的。

宣政殿，东暖阁。许倾城站在刘承业的身边帮他研磨，刘承业正在练字。只见其一笔一划的写下戒急用忍四个大字。张怀忠不由的在一旁称赞道：“万岁爷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

刘承业一脸的微笑，又换了一张新的宣纸，沉声道：“孙钱二人可用，且是一批忠心大臣的领头人。有了他们的忠心朕就等于是收住朝中忠于刘家忠于天下臣子之心，也可以说是 有了自己的根本力量。”说话间其又写下了步步为营四个大字，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

许倾城也是一脸的笑容，娇声道：“皇上英明，您能在登基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情，实在也是不易。这今后啊，您也能稍稍的喘上那么一口气了呢。”说话间又为刘承业铺上了一层新的宣纸，刘承业写的字她已经收藏很多，对其而言这可是 货真价实的御笔墨宝。

刘承业听了许倾城的话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道：“单单靠如今这点筹码还是不足以与高娇对抗，朝中忠心于刘氏皇族的大臣十成中最多也不过两成。剩下的八成五成是太后的人，三成是皇叔的人。而且他们手上各自掌握着一境之军，朕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些。”

说到此处刘承业目光落在了张怀忠的身上，淡淡的问道：“宇驰此人是否可用？”

张怀忠闻言连忙躬身，恭敬的道：“老奴无能，目前为止还没能和宇驰将军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不过奴才觉得那人实在有些琢磨不透。想要拉拢他，实在不知结局究竟如何啊。”

刘承业摆了摆手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朕也知道宇驰的地位至关重要，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事的。而且你怀疑他，他未必就不怀疑你。宇驰那边你继续接触，需要的时候朕会亲自出马与他谈谈。只有把他这个禁卫军统领争取过来，朕这里才能踏实一些。”

想要保命自然哟啊靠武力支撑，文官的嘴皮子再怎么厉害也很难敌得过武将手中之剑，这就是现实。禁卫军护卫整个大兴宫以及大兴宫周边十里之地的防务，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刘承业责打孙连成与钱忠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禁卫军统领宇驰的耳中，他此刻脸色变了数变，低声感叹道：“唉，原本以为新帝是大盛的希望。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高太后的傀儡罢了，难道是天要灭大盛？我宇家深受刘氏一族恩典，先皇对我又多有照拂。照理说我应尽力保住皇上，但若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保住了他与高娇当政，又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刘承业自然不会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禁卫军统领已经将他当成了昏君。既然宇驰那边暂时还不能敲定，刘承业自然要想法子巩固一下与朝中忠于刘氏一族大臣们的联系。

次日刘承业又带着许倾城去给高娇请安，他就好似做了好事要奖励的孩童一般在高娇面前绘声绘色的描绘了自己杖责孙钱的情景。末了拉着高娇的玉手道：“母后，儿臣虽说年幼，但如今已经能为母后出气了，母后您开心不开心啊？”说话间还一个劲的呲着牙傻笑。

“好好好，皇儿一心向着哀家，哀家自然欢喜。”高娇拍了拍刘承业的手，温声提点道：“只是孙钱二人毕竟是你父皇留下了的老臣，你今后还有依仗他们的地方，责罚责罚也就是了，千万别闹出人命，否则的话母后担心在朝堂之上会有许多人对你有所不满。”

刘承业闻言一脸正色的道：“母后放心，昨日皇后已经提点过儿臣，儿臣下手特地留了分寸。儿臣也明白他们二人是先帝留下的老臣，其他事情儿臣都能宽宥他们，唯独涉及母后您的事，儿臣绝不会马虎。儿臣杖责他们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谁都不能欺负朕的母后！”

刘承业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高娇都觉得十分受用，今儿个高兴还特地拉着刘承业许倾城一起用了午膳，席间气氛也其乐融融，若是外人看到还真会把他们当做相亲相爱的一家子。

出了坤德门，刘承业习惯性的牵着许倾城的手，温声道：“如此高太后定然对朕多了几分信任，她如今一定觉得朕对她的野心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威胁，警惕渐渐放松。”

许倾城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皇上，若是您大事功成之日，您会怎么对待她？”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或许是因为那点亲情？

刘承业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停住脚步，深深看了许倾城一眼，温声道：“朕时至今日从未想过要谁的性命，朕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第73章 君臣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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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喜鹊向高太后禀报了一件事情。说是已经开始有人私下议论皇上杖责朝中重臣的事情，说皇上对待老臣实在是有些严苛。高娇思来想去，最终将刘承业召到坤德殿。

刘承业接到朱元传的口谕之时笑着问道：“母后找朕有什么事情？公公可知晓内情？”

朱元沉吟片刻恭敬的道：“具体原因奴才实在不清楚，只听说今日喜鹊那个小蹄子向圣母皇太后禀报说……说宫里有人私下在传皇上您对老臣责罚太重，朝中大臣颇有微词。”

刘承业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还敢有微词？朕已经够如此了，若是按照朕本心，就该将那两个冥顽不化的老东西罢官去职！他们还觉得委屈？简直是不知进退！”

刘承业的演技如今是越来越好，朱元看他动怒连忙上前一步劝说道：“哎呦主子万岁爷哟，他们那帮子老臣就是如此，您跟他们置气，气坏了龙体多不值当，您说是不是？”

刘承业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便随着朱元去了坤德殿。到了坤德殿，高娇起身将其拉到软塌上，连请安都给免了。却听高娇温声道：“皇儿，母后知道你一向孝顺，你为母后出气，如今气已然出了。现下这宫里头已有传言，说你责罚老臣过重。朝中那些大臣不免心里不是滋味，哀家看为了皇上龙武不至于折损，皇儿你不如去看看他们两个。”

刘承业闻言心中一乐，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如此朕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看两位忠臣，还不会遭到你的怀疑。心里想着，刘承业恭敬的道：“按照儿臣的意思是怎么都不会去看他们两个的，不过既然母后有懿旨，儿臣自当遵从，儿臣这就去看看他们两个伤势如何。”

孙连成两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高娇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毕竟都是各掌一部的大臣，现在这种时候是动不得的。刘承业从坤德殿出来脸上楼吃一丝玩味的微笑，对张怀忠低声道：“昨日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吗？”张怀忠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一切事情都已办好。

“如今朝中几位忠于大盛皇朝的老臣都汇聚在孙尚书府上，您可直接前往孙府。这事情老奴做的极为隐秘，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您放心就是。”这些事情张怀忠前日就已经打点。

只是与孙钱两人通气还是不够，他必须亲自会见一下朝中一些忠心的大臣，唯有如此朝中的帝系才算正式形成。若是刘承业自行出宫去看望孙连成高娇必然心生疑惑。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让高娇主动提出来，以此来打消她对自己的怀疑，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会见他们。

刘承业并没有微服出巡，而是坐着龙撵大张旗鼓的鸣锣开道前往了吏部尚书的府邸、孙连成的儿子得到消息老早就在门口领着整个府中的人跪在那里，孙连成却没有露面，受伤自然要有个受伤的样子，被打的屁股开花若是此刻出来接驾，那明摆着就是让人怀疑。

刘承业进了孙府，当即被孙连成的儿子领到了书房之中。孙连成此刻就就跪在书房，见刘承业进来连忙恭敬的道：“老臣孙连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承业上前一步亲自将孙连成扶起来，温声道：“爱卿快快请起，其他人都在何处？”

孙连成闻言连忙来到书房的书架之前，转动其上的一个香炉。只见那香炉被孙连成左转三圈，右转了两圈。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书架朝着一方退开，露出了一处暗门。

孙连成恭敬的退后一步，刘承业毫不犹豫的进入了暗门。暗门里透出微弱的灯光，经过一条有些狭窄仅融两人行走的过道，拐了一个弯之后，前方又是一扇门。孙连成推开了门，之见这其中除了钱忠之外还有三位大臣。这三位刘承业都脸熟，就是没怎么说过话。

四人见了刘承业之后连忙下跪行礼，恭敬的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承业能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激动的意味，他明白，对于这些忠臣而言自己这个皇帝就是希望，是他们的希望，是万民的希望，是大盛的未来。孙连成上前一步，恭敬的道：“皇上，钱大人您是了解的，礼部尚书。”说罢他指着一个看上去年近四十留着一圈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兵部副尚书，兵部除了许建之外还有两位副尚书，是许建的副手。这位楼尚书在兵部能说的上话，却和许建不是一党，对我大盛也是极为忠诚的。”

刘承业上前一步，笑了笑道：“朕知道你，楼敢当，武将出身武功了得。爱卿今日能到此足以证明孙尚书对于爱卿的信任。既然如此朕定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楼敢当闻言对刘承业恭敬的道：“皇上谬赞，向我楼家祖上也是随太祖皇帝开国的功臣，世代深受皇恩，先皇临终之前特意将末将提拔至此，末将感激涕零。如今也终于明白了先皇的用意，自今日起，末将的性命就交付给皇上您了，您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绝不含糊！”

刘承业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果然是忠勇之后，爱卿今后一切如常，你的位子极为敏感也极为重要，关键时刻朕有旨意你再出手，无朕旨意且不可轻举妄动。”

楼敢当闻言连连点头恭敬的道：“是，末将遵命，没有圣上旨意末将绝不敢轻动。”

孙连成走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刚要介绍，刘承业便：“这一位是我太医院总医官周有术吧，朕听说你一直在为先皇调理身子，而且朕那三位素未谋面的皇兄你也勘验过他们的尸身，是不是？”虽说对他们不熟悉，但是底细刘承业早已摸得清清楚楚。

周有术闻言脸色就是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以为刘承业是要责罚他的。刘承业见此情景就知道对方会错了意，叹了口气道：“逝者已矣，你是太医不是神仙，朕不会因为往事而加罪于你，只是朕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起来回话吧。”周有术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却听刘承业问道：“朕想知道先帝究竟是得了重病回天乏术，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缘故驾崩。再有，朕的三位兄长之死，传说死的离奇。朕已得知他们的死于高太后有关，只是朕想知道的具体一些，他们究竟是因何而死？这些周太医是否都清楚？”

刘承业说者无心听者却是吃了一惊，孙连成惊呼道：“什么？！妖后竟敢谋害皇嗣？！”

第74章 帝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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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业见众人吃惊的模样，眼中不由的精光一闪，沉声道：“不错，当年先帝故意将张怀忠贬谪至掖庭宫有两个缘由。这其一自然是为了照顾朕与朕的母妃，这其二就是命张怀忠暗中调查三位皇子接连莫名身死一事。”说这段往事之时刘承业脸上没有丝毫的悲痛之色，但周围的气氛还是很压抑，很沉重。只听其接着道：“三位皇子死的离奇，但似乎都毫无破绽。他们死的时候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且只有他们自己在场，好似整件事情很难找到凶手。”

说到此处刘承业的语气也随之冷了那么几分：“可是许多时候过多的巧合凑在一起，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巧合，倒像是特意导演的一出大戏。张怀忠暗中调查十多年，终于可以确定。”

周有术脸色苍白，身子猛的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声音对刘承业道：“如此 一说老臣当年在勘验三位皇子尸身之时虽说三人的死因不同，死的时辰也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听周有术如此说刘承业的目中精光一闪，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了其的身上。

周有术定了定神，接着道：“臣在三位皇子的身上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粉末，白色的粉末。后来臣将这些粉末在活物身上做了检验，却没有看到丝毫的后果，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既然皇上说三位皇子是被妖后所杀，唯一不可能的一点线索，如今也变得极为可能了。”

刘承业闻言沉吟片刻问道：“那些粉末你可有留存，若是有将其尽数交给张怀忠，朕让他拿到江湖上去询问一番，相信应该可以得到结果。”他敢断定那些粉末绝对有问题。

周有术闻言自然连连点头答应，沉吟了片刻接着道：“至于大行皇帝，皇上赎罪，先帝油尽灯枯，实非人力所能为也。这一点老臣可以确定，并非人为所害。”

刘承业并没有怀疑周有术的话，他自然清楚即便是借给高娇十个胆子她断断不会谋害先帝，先帝做她的靠山做了十多年，名正言顺得心应手。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总比自己这个挡箭牌合适。整个大盛皇朝最想让刘志安活着的人，说是高娇也不为过。

心里如此想着，刘承业点了点头。最终目光却是落在了一个身穿红色斗篷也就是第三个人身上。那人见刘承业看了过来，取下斗篷露出了自己的脸。刘承业看清对方容貌之后却是一愣，怎么会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而且看对方的装扮，就是大兴宫的宫女。

那宫女跪在地上，恭敬的对刘承业道：“奴婢叶灵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刘承业满脸的疑惑孙连成连忙开口解释道：“皇上，这叶灵的母亲是先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云舒。先皇后对她的母亲颇有情谊，在先皇后辞世的前一年便放其出了宫……”

从孙连成的口中刘承业得知云舒出宫之后自然是嫁人生子，她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出宫的第二年自己的主子便与世长辞，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会在主子祭日这一天出生。云舒原本是显皇后的婢女，先皇后未出阁前就伺候着，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入宫之后更是看着先帝与先皇后恩爱。原本云舒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先帝立高娇为后之后的几年，云舒察觉到了一些妙之处。她发现皇帝的许多政令之中都有高娇的身影。这不是个号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