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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崛起1646 第499节

朱琳渼点头示意,“你所来何事?”

“禀殿下,三日前有数名虏贼潜入湖广,竟托求末将叔父向葛腾蛟引荐!叔父当即擒下来人。不料当日李将军那边也遇虏贼,为的也是同一件事。”

高崧肃然道:“叔父与李将军担心贼人另有手段得见何腾蛟,二者或媾和以为害国家,故急遣末将前来向朝廷示警!”

多尔衮派人去湖广勾连何腾蛟?这应该就是他几拨密使中的一支了。朱琳渼心中暗道,不过这高崧作为何腾蛟手下,不尊称他何都堂而是直呼其名,看来双方定有龃龉。

而且高崧说建虏托高一功、李过引荐,这表明建虏密使并未能得见何腾蛟。虏贼能见到忠贞营的人,却为何不自己去找何腾蛟呢?

他旋即想起,历史上何腾蛟虽有藩据野心,却始终没有撇弃国家民族大义,其在永历朝时,率军与济尔哈朗部决战湘潭,并身死沙场,倒算是全节殉国的。

如此看来,应当是何腾蛟自己不想与建虏媾和,才拒见其密使。那么这高崧方才所言,很可能是为了给何腾蛟“上眼药”。

想到这里,朱琳渼又问高崧道:“若仅是示警,令谢宏代传便是。高将军令你千里迢迢赶来南京,应当还有其他事情吧?”

高崧似乎有些吃惊,忙道:“殿下明鉴。末将叔父与李将军得闻建虏复调多铎大军南犯,心忧社稷,盼能率军沿江东进,入南直以助朝廷御虏!”

嗯?朱琳渼甚为诧异,忠贞营这分明是向朝廷示忠,但为何会突然有此一折?

于是他故意道:“忠贞营乃是何都堂直属,不知此事他意下如何?”

高崧立刻道:“殿下此言差矣!忠贞营乃是大明朝廷的军队,只要兵部有调令,关他何腾蛟什么事儿?!”

朱琳渼眼皮一跳,也不接茬,知道对方定有下文。

果然,高崧又愤懑道:“那何腾蛟名为明臣,实有不臣野心。自忠贞营归顺朝廷以来,始终被其当做私兵调用,却从不顾将士死活。遇有强敌硬仗,便令忠贞营前去以命相填,若击败虏贼,他又使自己嫡系前去领功!

“这还不算,蛟之心腹傅上瑞进谗,教其‘以饷绌难’忠贞营。每每将士沙场浴血,回营后却生活困顿,微薄饷银难供一家老小生计,时有卖儿鬻女求活惨况……”

朱琳渼闻言暗自点头,看来何腾蛟从未将忠贞营当做自己人,而是可以耗用的炮灰,又常克扣其粮饷,这忠贞营对其没有异心才怪。

不过这高崧却没有说,之所以忠贞营忍耐何腾蛟多日,却在此时“反水”,皆因大明已夺取了江南全境,又迁都南京,号召力、实力都大为增强。若能抱上朝廷这根大腿,他们便不用继续受何腾蛟手的腌臜气了,高一功等人这才决意投效朝廷。

高崧接道:“彼时忠贞营镇守荆州,被虏贼重重围困,曾连续十数次向武昌求援,蛟却始终发不一兵,至忠贞营险些全军覆没!又有受命与蛟军在岳州伏贼,敌尚远,蛟部便畏敌势大,竟擅自撤离,致忠贞营遭敌猛攻,损失惨重……其后,蛟急令忠贞营阳州追敌,却……”

他义愤填膺地控诉许久,最终又回到了正题,请求朝廷准许忠贞营顺长江移营南直隶。

朱琳渼暗忖,有矛盾了好啊!自己最怕湖广铁板一块,忠贞营对何腾蛟不满,这正是啃下湖广的动手机会!

对于何腾蛟,必须先能镇得住他,断了他的念想,才有可能令他低头。

好在湖广虽号称十万重兵,不过朱琳渼却知道,从历史战绩来看,何腾蛟所部战力孱弱,曾被一万清军打得满地找牙。

如今有忠贞营做内应,甚至都不用怎么劳动龙卫军、破虏营主力,只调湖广周边几路兵马便已够用。

他大致筹划一番,对高崧道:“我知道忠贞营心系朝廷,但暂时却不用你们来南直隶助战。”

“殿下……”

朱琳渼抬手示意高崧莫急,接道:“忠贞营留在荆州作用更大。我对湖广自有布置,届时你们只需听令行事便可,待朝廷政令重达湖广,我自会对忠贞营论功行赏。

“至于粮饷问题,你们也大可放心,往后朝廷每月以船运钱粮直入荆州,数额与其他各地驻军相同。”

高崧闻言大喜,听辅政王这意思,是打算对何腾蛟下手了!等拿下了湖广,朝廷怎能不厚待忠贞营?加上还有粮饷拨发,这当然是跟着朝廷干了!

他当即伏身跪倒,“谢殿下!末将这便回去传殿下谕令!忠贞营必誓死效忠朝廷,不敢有违!”

朱琳渼欣慰点头,扶起他勉励一番,又问道:“对了,忠贞营眼下有多少人马?”

“回殿下,精壮战兵一万两千余,老弱士卒还有三四千。”

“好,我便再拨五千套精良甲胄、火器给忠贞营。你们要好好操练,用之精熟。”

句容缴获勒克德浑的东西所剩还多,便是给忠贞营人手一套都富余。不过朱琳渼知道,这甜头也不能一次给得太多。

高崧差点儿没哭出来,果然还是朝廷的大腿好抱啊,竟然会给他们这些“降寇”拨军器!这可是在何腾蛟手下时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当即又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忠贞营谢殿下大恩,必效死以报!”

高崧离去后,朱琳渼立刻返回书房,取来地图仔细部署一番,又写了数道军令让人发往四川、广西、江西等地。

待他终于歇了口气,石霖才有些迟疑地提醒道:“大人,您看是否还要见那个梁修行?”

第549章 兔死狗烹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那个‘蝗商’了。”朱琳渼揉了揉眉心,吩咐石霖,“就带他来这儿吧。”

“是!”

过了片刻,梁修行被两名亲兵带到辅政王书房,倒是没有绑缚。石霖之前已检查过,这厮的胳膊腿儿细得跟鸡爪子一般,断没有行刺的能力。

梁修行忙跪拜行礼,“草民拜见辅政王殿下,殿下千……”

朱琳渼懒得跟他啰嗦,打断他道:“可是梁嘉宾有什么事儿,怎不让梁修言来?”梁修言自杉关被俘之后,已经与大明“合作”多次,按理说他更为门儿清才是。

梁修行神色悲怆地叩了头道:“家父与家兄被刑部下了狱,只得使草民前来。”

说来这梁修行从没与朱琳渼接过头,又是从江北而来,只怕被明军当奸细抓了,一路担惊受怕。还算他运气不错,在天兴府衙外面蹲了大半天,还真等到了朱琳渼。

“哦?他们犯了什么事?”

“这,刑部不知为何,搜集了不少梁家夹带禁物运至漠南或漏欠税银的罪证,七天前冲入梁府兴师问罪……”

朱琳渼闻言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些蝗商当年就是靠给建虏偷运钢铁、军器、粮食等违禁品发家的,如今兔死狗烹,竟被建虏以走私的罪名抓了。

他遂道:“那你不去北京想办法,却跑来南京作甚?”

梁修行叹了口气,“回殿下,能跑的门路梁家都跑了。最终只有礼部侍郎金之俊金大人说可以帮我们救人,但需要白银一百六十万两打通关节,少一两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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