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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 第676节

太孙不重文采,只重实务,他们这些人大多眼高手低,除了一张嘴,操持政务都算不上强。

如果不是这样,早就为皇上所用了。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了!

胡俨看着原本玉树临风的杨溥也佝偻下了腰,心中一片怜惜。

杨溥是他任湖广考官时,正式收下的学生。论文采风流,仅有少数人可比。当初杨溥的考卷上,他的批注就是:此文作者必能为董子之正言,而不为公孙之阿曲。

原本他对这个学生寄予厚望,但是他的聪明似乎都在文章上面,不通世务。

胡俨在永乐八年到永乐十年之间,曾经教导了太孙两年。

他很清楚太孙从小就重视干才,不重文才,谈起朝廷官员,都只问他为老百姓做了多少实事,凡是能做事的才能受到他的重用。

此子纵使文才过人,却也不会受到太孙重用。

可惜了!

出了午门,詹士府左庶子万通向杨士奇躬身长揖道:“学士,学生以为,纵使太子身体欠佳,也不应直接让太孙监国。顶多,该由太子监国,太孙辅佐。我们出了承天门,当在大庭广众之下,跪请皇上收回旨意。”

杨士奇还没有说话,杨溥的声音传来过来。“那王彦只念了让太子前去嘉峪关就被打断,何时提过让太孙监国?”

众人一阵愕然,有几个还眉开眼笑了起来。“是啊,皇上还没有说让谁监国呢!也许只是让太子去军中历练一番呢?”

“那还要不要到承天门外死谏?”

“不知道皇上旨意,现在如何死谏?”

杨士奇感到一片怅然,觉得自己这些人真是太可笑了。

先是刘顺冲动死谏,让事情还没有说明白就丢了性命。

其次太子吐血,让他们这些一下子失去了斗志。

虽然皇上让太孙监国的旨意还没有念出来,但是让太子去了嘉峪关,还能让他在嘉峪关监国吗?

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还抱着幻想!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更可笑的是,因为这件事被推迟了五日,现在他们自己都被分化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死谏的勇气,更不会是事情还没有明了之前死谏。

皇上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故意宣布五日后再定。

他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前些时日,跟儿子在书房的密谈。当时自己还认为儿子愚昧,现在看起来,是自己愚昧啊!

还妄想跟皇上和太孙掰一下手腕,但是他们只是哈了口气,就把自己给吹倒了。

除了承天门,这已经出了皇城,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高大的城楼,心里很清楚,自己想要入主内阁的梦想,怕是破灭了。

杨溥看到了他的动作,也住了脚跟,回身看着巍峨的承天门城楼说道:“士奇兄,太子如此体弱,这当如何是好?”

杨士奇苦笑了一下,却忍不住老泪纵横。“自永乐二年为太子洗马,我就一直想要辅佐明君,一展抱负。现在却只能伺候太子身边,成全这君臣之谊。”

杨溥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惨然一笑。“也好,即便不能辅佐明君,但能伺候太子左右,夫复何求!”

朱高炽被抬出了奉天殿,不用出奉天门,就直接从中左门进了东宫。

守候在外面的一众妃子正欲放声高哭,却一下子看到了跟在后面出来,沉着脸的朱棣,登时将声音又收了回去。

朱棣看着眼睛红肿,面色平静的张氏,温声说道:“太子只是一时气急攻心,体虚内燥,才会吐血。今后当肃清后宫,清查所有虎狼之药,让太子静心养病。”

张氏微微一曲膝道:“是!”

朱棣又说道:“将太子安顿到你的后殿,今后晚间当由你亲自伺候,其他人等白日伺候。”

虽然父亲插手儿子房中事务有些不合情理,但是朱棣担心他西征期间朱高炽死掉,也只能强制安排。

一行人很快将朱高炽安顿到了文华殿的后殿偏殿,朱棣就打发了闲杂人等,只留下了张氏,朱瞻基,还有一个李谦在屋内。

朱棣这才正眼望向朱高炽说道:“今日为父就要跟你好好说说,为何不让你监国。”

张氏大惊,看了看朱高炽,又看了看朱瞻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高炽撑起了身子,顿首道:“能得父皇释疑,孩儿即便死了也无憾。”

朱棣怒道:“不要说什么死不死!你现在不仅是你自己,还是朕的儿子,这大明的太子。你的身上,背负的整个大明的传承!”

“孩儿如果真有如此重要,父皇怎么又不信任孩儿呢?”

朱棣毫不客气地说道:“大明上有朕,下有瞻基。你的重要是因你是朕的儿子,而不是因你是大明的太子。

从始至终,你偏信儒家,如果儒家治国真的有用,那这一千多年来,就不该有其他朝代,只有一个汉代才对!”

“孩儿阅尽史书,却不认可父皇的说法。隋唐之前,有门阀,世家之祸。唐是因偏信武力,因武而亡。前宋先天不全,前有辽,西夏,后有金,蒙元异族窥伺。蒙元势大,却因武力而亡,这都是前车之鉴啊!”

朱棣冷笑道:“所以朕说你愚鲁,你是太过于盲信儒家。儒家之强盛,源于他们修改经义,让儒家思想符合皇家之统治,所以他们得到了历朝历代的扶持。

但是,儒家学说只是一家之言,虽然自汉时起,他们就从百家学说里吸纳其他学派菁华,但这改变不了他们只是为皇家服务的地位。

瞻基三年前就跟朕言: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学儒,唯独一人不能学儒。你知道谁不能学吗?是皇上!皇上学儒,这天下究竟是谁家的!”

朱高炽刚吐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叹道:“难道孩儿学儒,这天下就不是朱家的吗?”

朱瞻基听到这样的回答,真的有一种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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