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低头 第2585节

一个早已应该逝去的亡灵！

姬月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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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岚并不在这片空间之中，而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以灵识跟我进行对话。

对于他的出现我固然感觉到无比惊讶，但转念间便释然过来了。毕竟他也是天道力量的使用者，尽管这股力量是窃取回来的，可最终也难以逃脱天道的束缚，成为他傀儡战士的一员。

不过他显然又迥异于慕容英雄在内的其他人，能躲过天道的耳目直接在我脑海中现身对话，这绝不是一般傀儡能够做得到的。

“姬侯这是来嘲讽我的吗？”我自嘲的笑了笑，说：“想笑便只管笑吧！我确实是败了，败得没有翻身余地，败得无话可说。”

“我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只是看不惯你这副窝囊相而已！”姬月岚轻哼一声，接续正色说道：“你可是击败了我姬月岚的男人！既然你胜过了我，那我就不容许你再输给任何人了！就这么窝囊躺着，你王子铮就甘心了？”

“当然不甘心，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苦笑说道：“对手是毫无悬念的最强。而我已经全力以赴，败在他的手上已是既定结局，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全力以赴，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姬月岚冷笑：“你还有未用出来的力量，何必藏着掖着？”

不等我回话，姬月岚便自顾自接续道：“要怎样做是你的自由。其实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对我来说也只会是顺遂心愿的好事。不过我也是受人所托，才多跟你说上两句而已，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受人所托？谁？”我好奇道。

“是我。”

又一把声音响起，这把夹着稚气的声音我也不陌生，只是有些太久违了。

无上之力！

六枚已经失去效力的九戒从我身上脱出，在半空之中飘荡回旋。还有另外三枚九戒从姬月岚那里脱离，同样加入到六枚指环之中，九戒再一次聚集，只是它们已然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和灵动，仅仅只勉强散发出微薄的灵力而已。

这些灵力，合计而成一团稀薄的白光。白光之中隐约可见的孩童身影，正正是我本以为已经遭了不测的无上之力。

我没有去追问姬月岚哪里得来的三枚九戒，视线一直落在无上之力上，双眼眼眸中重燃起希望来。

即便无上之力风光不如往昔，但只要它还存留着，便会有希望。它绝不会在此时平白无故找上我，就更坚定了我心中所想的正是如此。

但无上之力再开口时，却给我迎头浇下了一盘冷水。它开腔的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已经没法达成任何人的任何愿望了。”他略愧疚说道：“相反，我还只能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刚刚驱动天道戒和知空戒的，是你对吧？”我后知后觉道：“你哪有对不起我，帮了我那么多，我需要向你说一声谢谢才是。”

无上之力轻声笑了笑，旋即正色说道：“规管天道秩序和虚空秩序，原本应该是我的责任，但现在这个责任不得不落到你的身上来了，因为我已经没有能力制衡这个平衡破坏者了。”

“平衡破坏者？”

我知道无上之力指的是天道，但我却不知道无上之力口中的“责任”是什么。

“秩序职能，都是借由自然交替进行传承的。天道天皇如是，更在他们之上的我同样如是。”无上之力解释说道：“天道用了愚蠢的方法，强行窃据这个秩序职能，造成的恶果现在一时半会兴许还看不出来，但在之后影响便会逐渐显现，不管位面世界还是无尽虚空，都会步向毁灭，谁都没法阻止避免。”

“这么严重？”我也禁不住肃然起来。

跟这个可怕后果比起来，天道窃据无上之力立刻便成小巫见大巫了。天道纵使心性残虐，总不至于把无穷位面和无尽虚空都毁掉，跟秩序职能崩坏的后果比起来，他的危害就实在太微乎其微了，几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可是我又能怎么帮？”我苦笑道：“现在的我，仅仅只是一条战败的丧家之犬而已。别说帮你重新恢复秩序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又何德何能去拨乱反正？”

“不，你可以的！或者应该说，唯独只有你才可以！”无上之力坚决的说着：“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继承所有的职能，成为新的天道、天皇和无上之力就行了！”

其实在姬月岚说我还有力量未使用时，我便已经会意过来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无尽虚空和天道位面的解释进度，我早已可以抵达圆满境界，只是我不愿意成就天道天皇之位，这才卡在这临门一脚的地步上而已，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够跨过去。

即便在深陷绝境时之所以没迈过这一步，是因为没有多少意义。天道已经更进一步成就无上之力，就算我临时进阶，跟他的差距也不会缩小，只会是徒劳而已。

至于进阶无上之力，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但如果只稍稍一细想，还是大有可为的，毕竟天道就是以我为模板糅合了天道天皇，这才进阶到现在这个状态。

可是，我心底里还有一个疑惑。

“我基本知道你想要拜托我的是什么了，我想了想确实也有办到的可能……”我说道：“但是，我这样做的最好结果，也仅仅只是跟眼前天道一样结果而已，可没办法帮你恢复秩序。若真有这个可能，恐怕天道就可以办到了吧？也不至于到需要我的地步……”

“不！只有你是特别的！”无上之力笃定说道：“因为你早已有继承无上之力的资格了，欠缺的只是相应的‘基础’而已。我的力量，你不是已经能够使用得很好了吗？”

第四千七百四十一章 为什么帮我

无上之力口中的“基础”，应该是指我已经解析到了极限的秩序标尺。离天道与天皇两个秩序位阶，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已，而且是随时都能跨过去成就大位，这些都只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至于他说的力量运用，我稍稍一想也想明白了，正正是那已经被我了然于心随时都能幻化的天下九戒。

九戒正正是无上之力的最直观体现。就算现在它们的实物已经失去了效力，只要我愿意，还是依旧能够幻化出来的照常使用的。甚至乎只要我想，都能使用出九戒合一的力量来，只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而已。

但若加上天道天皇两个位阶的“基础”，这最后的问题也就荡然无存了。

也就是说，通向终极的一切要素，其实早便都已埋在了我的身体之中，只是我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这才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现在，似乎我只要点头，便能得到那至高无上的力量，并完成我一直系在心上的救世大业了。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选择。

我此刻还是禁不住犹豫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明白，这个选项背后还有未被说出来的涵义。

那便是必须恒久承受位于最高点上的孤独。

曾经在“世界终极”，顺遂“大预言术”选择未来的我，最终成就天道。拯救无穷位面世界的宏愿是完成了，但却孑然一身，到最后只能寂寥的站于世界之巅，除了力量便什么都不剩下来。

那种忧伤和悔恨是清晰传达了给我的，毕竟我与他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我所面临的选择，也将会是一样。只要我踏出这一步，往前，等待着我的只有无尽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