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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副部长官场博弈:出牌 第269节

假如不是梅玲干的,那么,张部长那话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那还会有谁在张部长面前说我呢?

能拿我的生活作风问题说戏的最大可能就是我和柳月的事情,而知道我和柳月关系的圈内人寥寥无几,而且,这些人,除了梅玲,都是自己人,是不会作践我的。

当然,刘飞知道不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是一个谜。

刘飞在我眼里,是那么高深,深不可测,他那镜片后面的滴溜溜转悠的眼睛,让我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还有,刘飞不仅可能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很可能也在怀疑我和梅玲的关系,怀疑我和陈静的关系,我对刘飞的敏感和多疑以及细致是很有体会的。

想到这一点,我的大脑有些发懵,我其实对刘飞的发怵远大于对梅玲,梅玲相比刘飞要简单。

一连串的问题充盈了我的大脑,我凝神思虑着。

然后,柳月主持,张部长做了一个北京之行的小结,同时也算是对外宣工作做了一个简单动员,吹响了冲锋号。

然后,柳月通知大家,今晚张部长和大家共进晚餐,伪京之行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明天上午打道回府。

关于外宣工作,柳月讲地更简单,说回去后会专门召集大家开会,专门出台方案和考核措施,此次北京之行是为大家今后的工作铺路牵线搭桥而已。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大家自由活动。

明天就要离开,同行们抓紧利用这最后的时间去购物,最后的疯狂。

我不想出去,无聊地在房间里看《平凡的世界》上册最后几页。

一会,柳月敲门进来了,拿着一本书,递给我:“呶,中册给你,我在看下册”

我接过来,指指沙发:“柳领导,请坐!”

“呵呵”柳月一听笑起来:“怎么这么客气,主动称呼领导了,呵呵”

说着,柳月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要离勘京了,不舍得”

“有那么一点”我仍旧无精打采,抽出一颗烟,刚要点着,又想起了柳月,抽出一颗问柳月:“你要不要来一颗?”

“嘻嘻你要死啊,让人看到,我这个副部长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柳月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在外面抽烟的”

我把烟放回去,自己点着,慢慢抽了一口,看着柳月:“今天开会前,你和张部长,好厉害,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张部长厉害,你更厉害”

“我怎么能比得上张部长啊,我这是防守作战,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让领导难堪吧,这人啊,有时候就得学会在夹缝中自保求生存,要主动学会适应学会保护自己发展自己,这样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习惯了”柳月慢悠悠地说着。

“今天我又长了见识,学了一招,”我感慨说:“唉这官场,真虚伪啊”

“是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官场的虚伪了,不过,可能你之前接触的还很肤浅,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越来越感到官场的虚伪,”柳月说:“虚者,空也;伪者,假也;表面上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内心却隐藏着诡计;表面上忠心耿耿,骨子里却磨刀霍霍;表面上甜言蜜语,好话说尽,肚子里却揣着一把利剑;表面上说得一套一套冠冕堂皇,实际里做的又是一套这些东西,你都会慢慢体会到的,或许你现在正在体味”

“嗯是的,我正在体味”我点点头。

“要想在官场混下去,就必须得适应并融入这种所谓的虚伪,在官场是一个面孔,在社交场一个面孔,在情人面前一个面孔,在家人亲友面前、子女后辈面前又是另外的一个面孔有时候自己都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柳月笑了笑,继续说:“其实,官场的虚伪包括多重层面,并不是仅限于人际之间,比如,年终工作总结,不是总结经验与教训,是比赛文秘的胆量与纸张--吹牛、长篇大论。如果取消了毫无实际意义的年终工作总结,要节省多少办公经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总结虚套,可还是年复一年的在做。”

“呵呵对,对,”我笑着:“梅玲就是一个多面孔的人,不但多面孔,而且极其虚伪,她的才能不及别人的时候,嘶是设法提高自己的能力,赶超他们,而是要把他们拉低跟自己一般平或更低,实在不行就加以人身攻击和某个领导握握手,她一转身,就敢说和人家上过床,这个人啊,不可救药”

“你知道这一点就好,自己心里要多有点数”柳月点点头,又说:“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都需要虚伪与伪装,只因我们有弱点。这不代表我们已无耻得不需要一块遮羞布,而恰恰相反,这是在极力保护这块早被‘美德’糟蹋的遮羞布的原色真性‘淡泊名利’是褒义词,可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装饰品,它会给人蒙上一层超凡脱俗的面纱,让人显得崇高而儒雅。所以只要有点文化和身份的人就喜欢将其挂在嘴边,并笑话别人追名逐利。岂不知人生于世没有哪一个不是为名为利而来的,虽然名有大小,利有薄厚,哪怕只是一声表扬,一枚铜钱,只要你所处的环境和位置需要它了,你就会身不由己地去争取,那个时候还谈得上什么淡泊?若是有人真的淡泊了,那是因为他已拥有大名大利,或被名利所累了,反之,你连基本的生活都在艰难维持,何谈名利?又何谈淡泊?”

“你这话从某种意义上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我笑了笑:“敢于**裸剖析自己,很难”

柳月笑笑:“一个完全暴露的人,一个**裸一丝不挂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实。生活中有时为了追求美丽而隐藏。比如女人化装,比如漂亮衣服,这种隐藏,正是为了显露女性的娇柔和美丽。又比如演员及艺人,因需要入戏而伪装,所谓‘金榜题名虚富贵,洞房花烛假夫妻’式的虚伪,给人以美的享受和陶冶性灵”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怔,想起了我和晴儿的心灵之约,洞房花烛夜的**之约,觉得柳月这话仿佛戳了我的心里一下。我突然对我和晴儿坚守的实质产生了迷惘的疑虑

“其实,虚伪,也未必就是个坏事,”我突然弱弱地说:“就如你所说的,我觉得,有时候,所谓的虚伪也是一种美丽和必须”

“国人眼中,虚伪绝对是个贬义,但在当今外企的‘金发蓝眼’们看来,虚伪却是处理与员工关系的一种润滑剂——‘适度的虚伪就像甜美的谎言一样,容易让人感受到惬意。’缓解着生活的矛盾,和谐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因而,有原则的虚伪,普遍存在而又必须存在”柳月说:“商人是虚伪的,你能让商人说出他商品价格的底

线吗?要想让自己少掏点钱,你只能是和他斗智斗勇式的讨价还价。生计所迫,商人不虚伪能行么?政治家是虚伪的,倘若政治家真实地把国力、边防甚至是导弹数量、部署位置等告诉别的国家,那还算政治家么?虚伪是一种媒介和介质。女人不虚伪,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就不能展现出完美,不能大幅度地吸引异性。朋友之间不表面和蔼谦逊就不可能有长久的友谊。商界,官场,同事等等,都需要虚伪来胶在一起和谐相处。我们完全不必责备自己和他人的虚伪,只要不损害他人就没有什么关系。就像今天的张部长和梅玲,还有我”

柳月说完,自我解嘲地笑着。

我也笑了:“梅玲晚上来吃饭?”

“是的,我电话通知梅玲了,梅玲还故作扭捏地说和张部长大领导在一起吃饭会觉得心里紧张的”柳月笑起来:“我说没事,张部长很平易近人的,对梅社长印象很好的,欢迎晚上来共进晚餐我这电话是开完会你们走后我当着张部长的面打的”

“哦”我来了兴趣:“那你打电话的时候,张部长什么表情?”

“很正常的表情啊,面带微笑,很矜持的样子,坐在那里喝茶,安静地听着”柳月说:“等我打完电话,汇报完,张部长沉吟了一下,说梅玲原来对自己一直挺有惧怕感啊,说自己有那么可怕吗?说今晚一定要罚梅玲两杯酒然后我就笑,说领导谁不怕啊,大家的前途命运都攥在你手里呢,然后张部长就快意地笑了,哈哈”

“呵呵你在张部长面前好像没有什么约束的。”我说。

“我跟他好几年了,彼此都比较熟悉了,在一般的场面上,我是不约束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分寸没有原则的,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说话做事情,还是要很小心谨慎的,伴君如伴虎啊”柳月说。

“嗯那梅玲其实在张部长面前我认为一定是很放肆的了,上了床,男人就是流氓,原形毕露,还能装什么厅级省级领导架势啊,都是一个样,那时候,梅玲一定是不怕张部长的了,说不定张部长还得给梅玲服务”我说。

“你——”柳月瞪着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好粗鲁啊,怎么这么讲话啊”

“我怎么粗鲁了啊,我说的不是实话啊?”我辩解。

“有时候实话是不能这么表达的,要换个方式啊”柳月嗔怪地对我说。

“虚伪——”我看着柳月。

柳月嘻嘻笑了:“随你怎么说我,反正以后你不许讲话这么粗鲁!”

我存心想逗逗柳月,一扭头:“我就不!”

“哈哈儿童的逆反心理,是不是?”柳月笑起来。

“我不是儿童,我木有逆反心理!”我继续拨楞脑袋。

柳月乐得笑个不停,我也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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