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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秘书 第535节

林老头一听到牛达的声音,胡子无风自动,从后院就奔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前屋,挤着牛达将他向门外推,怎奈他身材瘦弱,牛达人高马大,推了几下愣是没推动。

林老头很是不爽,觉得牛达是故意让他难堪,左右一扫,看到门后有一只扫把,抓起来没头没脸地就向牛达头上招呼。

牛达也是铁了心了,站着不动,任由林老头的责打,有几下刷在他的眼角,他的眼睛顿时肿了起来,渗出了丝丝的血珠。

“爸,爸,你别打了。”林风慌忙去拉林老头。

这时林雨也冲了出来,紧紧拉着林老头的手,哭着哀求道:“爸,求求你了,别打他了。”

林老头仿佛有些累了,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牛达也不去擦眼角的血,道:“爸,打够了吧?”

林雨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直掉,林风也急道:“爸,姐离不开姐夫,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不行!”林老头丝毫不为所动,“我以前就一直反对你姐姐跟他,狗改不了吃屎,这种坐过两次牢的人能靠得住吗?”

“爸,我求你了,达子是好是坏我都认了,您不能让小牛牛没有爸爸呀!”林雨哭喊着叫道。

“我就是不想让你和小牛牛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林老头倔强地说,“这一次是绑架,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杀人?牛达,你要是个男人,你现在就离开,不要再缠着林雨了,你还嫌害得她不够吗?是不是要等你杀了人被毙了才肯放过林雨啊!”

牛达沉声道:“爸,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让小雨和牛牛吃一点点苦。”

“没得谈,趁着现在牛牛还小,小雨还年轻,早作了断。”林老头不容置疑地道,“我已经让步了,要不是小雨苦苦哀求,你坐牢的时候我就让她跟你离了。”

林风上前一步道:“爸,您忘了姐夫对我们家是怎么样的吗?哥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他以后一定会改过的。”

“你姐姐气我,你也来气我吗?”林老头怒道。

林雨忽然不哭了,走到林老头的面前,双膝一屈,跪了下来:“爸,恕女儿不孝,女儿下辈子再孝敬您!”

说完这句话,林雨猛地窜了出去,就向墙上撞,牛达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饶是如此,林雨还是在墙上擦了一下,脑门处渗出血来。

“小雨,你怎么这么傻啊!”牛达搂着林雨,一个偌大的汉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爸!”林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爸,你为什么一定要一意孤行,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啊,是不是非要把姐姐逼死才罢休啊?”

第0728章放弃

“好,小雨,你宁愿死也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林老头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当真是铁打的神经,竟看也不看林雨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操起了菜刀,“小雨,我死了算了。”

“爸!”林雨嘶声力竭地叫了一声,扑过去夺林老头手中的刀。

牛达也慌了,他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自寻短见,在争夺的过程中手被划了一刀,血流如注,林老头呆了一下,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林雨赶紧忙着给牛达包扎手掌。

房里睡着的牛不起被这么大动静吵醒了,哇哇地哭了起来,牛达心如刀绞,想过去抱抱孩子,却被林老头挡在了中间。

陆渐红坐在车上等了一阵,还不见牛达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实在等得不行,道:“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安然跟着下了车。

门正开着,陆渐红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呆了一呆,又看到牛达的手上全是血,林雨的额头也有血珠,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由道:“达子,怎么回事?”

安然也一步上去,拉住了林雨的手,给她擦额头的血,林雨嘤嘤地哭着。

对于陆渐红,林老头还有些印象,但是他不知道陆渐红是干什么的,不过话说得倒还客气,道:“你是牛达的朋友吧?劝劝牛达,让他死心吧。”

这一句话把陆渐红的嘴巴全部堵死了,不过看着眼前的大动干戈,他也知道说了也是白白浪费吐沫星子,安然却道:“伯父,您这样对林雨和牛达,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小牛牛的感受?”

林老头却自有其一番道理:“长痛不如短痛,难道让牛牛以后顶着一个罪犯爸爸的名头?”

安然觉得这老头简直不可理喻,林老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牛达这时突然道:“哥,嫂子,你们别说了。”

牛达发了话,众人都看向了他。

牛达向林老头道:“爸,既然你这么反对我跟林雨在一起,我也不想你们父女反目为仇,我知道林雨是最孝顺的女人,所以我也不强求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牛牛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够经常来看看孩子。”

牛达说这番话的时候,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来决定的,他实在不忍就这么放弃林雨,可是他更不忍看着林雨两头为难,所以他只有选择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雨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只能靠孩子来维系了。

林老头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便道:“我可以同意。”

“林雨,好好带着牛牛。”牛达已经说不出话来,转头走了出去。

“牛达……”林雨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陆渐红心头惨然,安然更是心痛,这一段缘分难道就这样没了?

跟着走了出去,远远听到牛达狼一般的嚎叫,陆渐红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点燃一根烟递了过去,牛达已哭得不成样子。

失妻之痛让牛达体验了两次,可这两次偏偏都让他刻骨铭心,尤其是与林雨。

陆渐红忽然感到一丝愧歉,如果不是他支持牛达搞什么保安公司,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可是这能完全怪得了他吗?

上了车,牛达憋屈得像个孩子,安然劝道:“达子,你也别太难过,虽然已经这样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好在你还能看看孩子,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纽带,或许她爸爸只是一时想不开,日子久了想通了也说不定。”

将车开到县城,陆渐红道:“达子,我们去喝两杯。”

安然道:“渐红,我先回去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你们慢慢聊。”

安然善解人意,男人之间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话是女人所不能做不能听的,他们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或许醉一场哭一场,心情会好上一些。

他们并没有去饭店,而是买了两只烤鸭,又买了几箱啤酒放在车上。

车开至一个黑暗处,只有一闪一亮的烟头才让人知道这里有人,陆渐红和牛达默默地干着杯。

夜色很沉。天空升起了月。在这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颓废枝头上那弯的黯淡残月独自闪烁着惨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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