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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秘书 第426节

而在他的建议下,这笔环保资金也如愿以偿地花落准安,算是对李昌荣有了个交待,当然李昌荣对陆渐红也充满感激的,虽然钱不多,只有个几十万,但心情却又不同。

这两三个月,陆渐红忽然有些空荡了起来,周伟龙已经被他送进了黑盒子,虽然还剩下个黄诗铭,但以他一个副处长的身份,虽然有着一定的背景,但跟自己明着对抗起来,也是力有未逮。当然,这并不代表陆渐红会就此放过他,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转眼间进入了七月,一纸文件,让陆渐红又多了一个身份,——省信访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

这个任命一点征兆都没有,陆渐红很是莫名其妙,他也弄不清这个任命是谁的意思。信访工作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且很容易出乱子。构建和谐社会是目前的大方针,不管是哪一级政府,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所以省信访局的工作显得尤为重要。

陆渐红记得那天被叫去谈完话后,省委组织部部长钱渠国跟他说:“渐红同志,稳定压倒一切,这个担子不轻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多汇报,多请示。”

这段看上去只是一般性交待工作的话,听在陆渐红的耳朵里,理解就不一样了。

这分明是隐晦地提醒他,如果这项工作做不好,很有可能成为刺向他的一柄利剑。

这时,陆渐红才明白,这又是省长周琦峰的一个阳谋。

他郁闷地想,我陆渐红从来没有对你这个省长有过什么不尊重的地方,干嘛就抓着我这个小人物不放呢?难道仅仅因为我任职的时候是省委那边提名推荐的吗?

也不知道是陆渐红小看了自己,还是周琦峰高看了他,总之,他是被周琦峰划进了黑名单。

关于他的任职,赵学鹏并没有怎么表态,只是说,该工作工作,不要去想那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也不是他所能想的。

陆渐红知道赵学鹏的意思,领导间的权力之争,他最后还是不要插手,也插不上手,只有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黎明前的黑暗也好,浴火重生也罢,总之,以认真严谨的态度尽心尽力地做好本职工作就是了。

高福海是个政治老手,明显地看出来陆渐红被任命为信访局长的用意,虽然他对陆渐红有成见,但也不忍心看着他在信访工作中有所失误而受到政治打击,所以他跟陆渐红明说,要他把工作重心放在信访工作上去,至于协助自己工作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只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尽量不牵扯他的精力。

陆渐红的感动无以复加,忽然之间,他觉得这个最近一直面如包公的老家伙变得可爱了起来。

不过随后而来需要迎接的事情让他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陆渐红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他在想,自己一个副厅级的干部都有这种感觉,那么身处于政治斗争大潮中的那些厅级、副省级、省级的领导干部,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力交瘁?难道与天、与地、与人斗,真的就是那么其乐无穷?

第0585章窝里斗

陆渐红到信访局那天,天很热,热得人看到美女连上的心思都没有。

江东省信访局的办公地点不在省政府,而是离省政府约三公里的一所办公楼。

这栋楼的原身是土地厅,后来土地厅换址,便留给了信访局。

整个办公楼共六层,陆渐红的办公室在三楼。

甫一上任,陆渐红便嗅到信访局的气氛有些异样,在来之前,他曾了解过关于信访局的一些情况。

局长王晓利病退,共三名副局长,分别为刘波、单一群和岳小江,老局长一病退,这三人便为局长一职动起了心思,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副秘书长兼主持工作的副局长陆渐红出来。本来这口食就不多,横里插进来一个争食,这三人自然是心有不甘了。

三人中,单一群的年纪稍大,为人也比较老道,相对沉稳一些,岳小江的年纪最轻,资历也最晚,刘波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性格在这三人中也最为激进。根据惯例,陆渐红在五楼的会议室里开了一个见面会,会议由副局长刘波主持,先是向在场的六十五名工作人员宣布了陆渐红的职务,然后请陆渐红讲话。

会上陆渐红强调了信访工作的重要性,之后道:“信访工作,在座的都是行家,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心,做好信访工作,确保全省的稳定。”

对于大多数工作人员来说,谁来主持工作根据不关他们的事,就像谁做省委书记谁做省长对于老百姓来说一样,一样的吃喝拉撒,一样的赌钱玩女人喝酒,跟他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如果说有关系,除了几个主要部门的处长副处长,可是提拔之权并不掌握在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手中,还是老老实实地干自己的事情。倒是那几个稍有姿色的熟妇对这个年轻的帅哥很感兴趣,在底下开会的时候,散发着热情的几双眼睛恨不得把陆渐红剥个精光,一口口给吞了。

散了会之后,陆渐红将三名副局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开了个局长办公会,意简言赅地说明了自己的工作要求,简单总结起来六个字:责任心、凝聚力。

单一群垂着眼皮不说话,岳小江只是横着眼睛看着陆渐红桌子上的那盆杜鹃花,而刘波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桀骜不驯,这一切都落在陆渐红的眼睛里,所以他来了个敲山震虎,指间的笔在桌面重重了敲了两下,淡淡道:“既然省委省政府让我来主持工作,我就要为此负责。稳定压倒一切,所以我不希望在信访局内部听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惹出什么笑话来。”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单一群眼皮子一抬,眼角微搐,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在陆渐红来之前,他就打听过,他的升迁简历几句话就可以说个清楚,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一点水份都没有,尤其是在郦山从代县长到县委书记那一段经历,可谓是杀伐果敢。这样的人来到一个机关单位,那还不跟个玩儿似的?再说了,听不少人说他背后还有省委秘书长撑着,一般人还真撼不动他。单一群是个人精,对于陆渐红何以到信访局来主持工作看得很透彻,不外乎两种情况。从坏的方面来说,是到这里来出洋相的。身为体制人物,对省委省政府的情况还是颇为了解的,陆渐红惹省长大人不爽也有传言,这是一种可能。不过这种政治斗争如果参与进去,那是不明智的。从好的方面来说,陆渐红现在是副厅级,到信访局来主持工作,极有可能是过渡一下,提个正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来也就是走走过场,很快就要走的。这么年轻的干部不可能在信访局这样的地方待一辈子,也就是说,局长这个位置还给他们留着。倒不如跟他搞好关系,日后说不定就能在他手里得到实惠。

岳小江是三名副局长中年纪最轻的,头脑也是最简单的,就是论资排辈,局长一职也轮不到自己,所以陆渐红这么说他并没有多想,想开些吧,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

刘波的想法就不一样了,这其中不服气的成份很大。听了陆渐红这么说,他感觉对方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不由道:“陆局长,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份了吧?怎么叫内部不和谐?”

三人的表现都在陆渐红的眼中,事实上他真的没什么兴趣跟他们争什么劳什子局长,虽然是个正厅级,他的志向也不在于此,不过为了能够正常有序地开展好工作,不至于让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扯后腿,他还是有必要拿出主持工作的一把手的威严出来,便轻咳了一声,道:“刘局长这么激动干什么?”

单一群这时道:“陆局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团结在你的周围,支持你的工作的。”

岳小江迟疑了一下,也跟着道:“是啊,陆局长,工作第一,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刘波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另两位局长都顺着陆渐红的一方,觉得自己这个出头鸟做得并不惹人喜欢,便圆着自己的话道:“陆局长,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不怎么会说话,只是觉得陆局长有点误会我们了,我还是支持工作的。”

陆渐红看着三人的表演,心中微微冷笑,脸上却是淡然而笑,道:“我是来工作的,出发点也是把工作搞好,没有别的意思。”

陆渐红这话一出,单一群感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眼睛的余光瞥向了刘波,斗争还是在我们之间啊,我们把局长的位置当个宝,人家可是不屑一顿的,根本没当一盘菜。

晚上,自然是要为陆渐红接风的,三名副局长以及各处一二把手悉数到场,济济搞了两桌,想不到这些同志酒量都不小,饶是陆渐红是个酒坛子也是不堪重负,最终弄了个酩酊大醉,当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陆渐红干倒也付出了三名副局长以及两位处长现场直播的代价。

第0586章冲击府院

信访局不能忙,一忙起来就证明有事了。

陆渐红的运气不怎么好,没舒服几天,事情便来了。这一天,陆渐红正在看收到的一些信访信件,副局长单一群匆匆跑来,道:“陆局,出事了。”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陆渐红觉得单一群这个人还是很沉稳的,单一群慌了,说明事情还真不小。

“单局,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陆渐红还没想到事情有多严重。

“坐不下来了,你赶紧跟我走,边走边说。”

路上,陆渐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不由急了起来。

燕华市纺织厂是个国企,这些年由于管理不到位以及体制的变革等等原因,濒临破产,对其进行改制已经是迫在眉睫。为了搞活企业,引来了京城的大型毛纺企业——大华集团,收购了燕华纺织厂。可是纺织厂里的几千号工人不干了,在他们看来,燕华纺织厂就是他们的孩子,有着特殊的感情,现在厂子被收购了,像是被掏空了心一样。重要的是,由于设备陈旧,技术落后,卖出去的价格让工人们很难接受,值钱的只有那块地皮。所以工人们认为,大华集团是借收购企业为名收售地皮,他们看重的就是那块地皮,而不是想搞活企业。再者,企业一旦被收购,他们面临的境况就是被砸掉饭碗。这些工人中,大多数都是父子辈的都在里面工作做普通的工人,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后台背景,离开了厂子到社会上来就像是瞎子一样。政府的行为直接就是将他们逼上死路。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为此,燕华纺织厂副厂长宁志强作为企业代表与政府进行谈判,经过几轮谈判,达成了一些条件,不过这些条件并没有被付诸于实施。工人们愤怒了,直接冲进了省政府,而副厂长宁志强却不知去哪了,至于原厂长赵得胜老早卷铺盖闪人了。

这件事严格说来,跟信访局没啥关系,但陆渐红却不这么想,冲击省政府可是非同小可,信访局起码得负一个没能尽早发现不稳定因素的责任,如果有人拿这个说事,还真是可大可小。

匆匆赶到省政府,一眼便看见协助分管社会稳定工作的副省长施德松工作的副秘书长杨兆明正在劝说工人们让他们回去,陆渐红发现这些工人很有组织纪律性,只是静坐,事态并没有失控,显然是有备而来。所以调来的警察也就是围在边上,没有起什么冲突。不过事态并没有单一群说得那么严重,他说有几百人,吓了陆渐红一跳,看在政府院子里,只坐着二十几个人,不过即便是这样,影响也是不小的。如果换了十几年前,这些工人哪里还能这么坐着,早被警察赶走了。

“杨秘书长,情况怎么样?”看着杨兆明直着脖子满头大汗地劝说着,陆渐红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忍,快步走了过去。

杨兆明显然很累了,喉咙都哑了,苦笑着道:“这些工人根本不听劝,施省长正在跟几个职工代表谈判,真他妈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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