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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写小说 第269节

当然,顾鸣这句问话与其说是询问,事实上根本就是肯定句。
由不得季敏想听不想听,已经开始顾自讲了起来:“话说有这么一个女人,家世还算不错,嫁的也不错,也算风光了一阵子。
哪知后来夫家却突然家道中落,这个女人不得不与丈夫一起搬到乡下破屋,日子过的相当贫寒”
听到这里,聂鸿书不由恍然,下意识瞟向季敏。
讲的不就是这个女人么?
季敏当然也知道讲的是她,但却不敢吭声,低垂着头眼神不停地变幻。
可以说,到了这一刻她的精神几乎都快要崩溃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内心里涌起一丝丝恐惧与寒意
因为她隐隐猜到,自己的秘密恐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女人从小就娇生惯养,习惯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日子,又如何忍得了如今的饥寒交迫?
于是,便时不时跑回娘家拿点银子
没曾想其夫死性不改,依然沉迷于赌博最后输的精光了,竟然丧心病狂将妻子当作筹码”
“大人!”
这时,季敏突然脱口唤了一声。
“怎么了?不想听了?”
“民女有些头痛,还请大人发发善心”
“嗯,你不用跪着,去躺着休息吧。不过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
“大人,求求你不要讲了,不要讲了”
哪知,顾鸣却一脸正色摆了摆手:“不不不,一定要讲,因为这个故事有点离奇,并且还涉及到一桩奇案!”
一听此话,季敏浑身瘫软,干脆装晕倒向地上。
顾鸣心知她是装的,也没去管她,顾自缓缓讲道:“具体的细节与过程就不说了,总之这女人被丈夫坑了以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与几个赌客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其中有一个人乃是江湖中人,也算有点本事。
于是,这女人使出浑身解术让这个男人迷上了她
之后二人密谋了一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废物赌鬼找了个机会灌醉,制造了其因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
“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季敏装不下去了,一脸惊恐地翻起身,失态地大声吆喝。
说起来,顾鸣所讲的这段故事有一半是秘密打探来的,有一半是他根据线索推断的。
昨晚上他专程去了一趟雷家所在的小镇,扮作赌徒跑了两家场子,略施手段,找到了几个资深赌徒打探到了一些关于雷家少爷与季敏之间的辛秘之事。
对于雷家少爷醉酒失足落水一事,虽说有人怀疑,但因对方手段巧妙,让人难以找出破绽,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顾鸣打了一套组合拳,一步一步将季敏的心理防线摧毁,最后抛出了这个所谓的故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就算这女人不认帐也无所谓,他还有的是后招。
“不是这样?那又是那样?我帮你算一算,谋杀亲夫、毒杀亲生父亲,就算凌迟处死你也不为过
知道什么叫凌迟不?就是把你绑在柱子上,一刀,一刀”
“不,不,不关我的事”
季敏一脸惊恐,拼命摇头。
凌迟之刑她自然是听说过的,民间多的是流传。
此刑又名“千刀万剐”,顾名思义,光听一听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虽说此刑大多流于传说,亲眼见识过的人少之又少。但,少,并不代表没有。
一些罪恶滔天之人,便有可能会被判处这种被人称作“终极刑罚”的酷刑,以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比如顾鸣前世历史上的大太监刘瑾,据说被剐了三千多刀,剐几刀休息一会前后持续了三天刘瑾方才死去。
可见,这动刀之人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不会让受刑之人那么容易死掉,否则就是失职。
坊间也常有一句骂人的话:你个杀千刀的!
这算是一种比较恶毒的咒骂了。
“不关你的事?那又关谁的事?”
聂鸿书冷冷道。
“这这都是”
“等等,来人,进来记录。”
“是,大人!”
负责记录的衙差应声走了进来。
“好了,讲吧。”
“大人,民女真的是冤枉的,求二位大人替民女作主。”
“不要说这些废话,直接讲重点。”
这时候,季敏也顾不上许多了,为了替自己脱罪,又开始拼命甩锅。
“既然二位大人去调查过了,想必也知道民女的苦楚。
那个畜牲根本没把民女当作娘子,而是当作赌钱的筹码民女要是不从,他就打骂,甚至是把民女绑起来”
这段经历她倒没有说谎。
那段日子,算是她人生中最绝望、最屈辱、最黑暗的日子。
偏偏这种事又不好对外张扬,回娘家也不敢说。
渡过了一段灰暗的日子,这女人终于认了命。
或者说,她不甘心,想要改变这样的命运。于是,便开始振作起来,在男人面前强作欢颜替自己谋求福利

第二百一十七章 借刀杀人!
经季敏自述,她坦诚了相公的死因,并非真的醉酒落水,而是被故意灌醉推到河里的。
不过这婆娘很会甩锅。
不说将自己择的一干二净,也是尽量的避重就轻。
而且一味打悲情牌。
“二位大人,民女从小就没吃过苦,嫁到夫家也没过上两年好日子,便沦落到饱一顿饥一顿的境地。
虽有娘家偶有接济,但也架不住那个畜牲嗜赌成性。
最后竟然还还将民女也当作赌注
那段日子对于民女来说,可谓生不如死
元庆就是那个时候与民女认识的,他同情民女的遭遇,说说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牲。
当时只当他说些好话来哄民女,也就跟着发了一通牢骚,哪知最后他真的动了手”
“意思是说,元庆动手之前你并不知情?”
聂鸿书询问了一句。
季敏迟疑了一会,或许是考虑到元庆也关押在牢里,她要是一点过错也不承担,届时当面对质怕也难以自圆其说。
于是,含糊其词道:“他在动手前倒是与民女提过,只是民女只当他是说说而已”
“那你到底有没有出谋划策?”
“没有!”
对于这样的问题季敏倒是否认的飞快。
不过,随之又不痒不痛补了一句:“不过民女心里恨,倒是在元庆面前提过那么一下,说巴不得那个畜牲淹死才好。”
“好,就算如此,那么毒杀季员外你的主意还是元庆的主意?”
顾鸣突然问了一句。
“大人,我没有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嗯,你还是不肯认罪。不过没事,既然你承认与元庆有染,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一听此话,季敏心里一紧,赶紧申辩道:“二位大人还请明鉴,民女与元庆之所以有那样的关系,也是形势所迫,并非民女自愿。”
这话倒也没错。
不过,一开始或许不是自愿,后来可就难说了。
要不然元庆会巴巴跑到季府当个小小护院?
“行了,今日先审到这里,待审过元庆之后再说。”
一听要审元庆,季敏赶紧摆出一副可怜相:“二位大人,那元庆乃是久跑江湖的人,定然会将过错推到民女身上,还请二位大人明鉴。”
顾鸣不由笑了:“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这锅无论怎么甩,最终还是得你二人来背。”
离开囚室后,顾鸣小声道:“岳父大人,一会审元庆你就不要进去了,那小子会邪术,得防着他做一些狗急跳墙之事。”
“这那你也要小心一点。”
“知道!”
顾鸣点了点头,随后让狱卒前去把牢门打开。
“行了,你们在外面候着。”
进去后,顾鸣挥手让狱卒离开囚室,随之瞟向坐地墙角的元庆。
“你是官府的人?”
元庆也眯眼瞟了过来,出声问道。
“不像么?”
“呵呵,像,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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