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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从无限游戏回来了 第24节

其他几人猛然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们应该可以自由呼吸了吧!他们赶紧狂吸了几口空气,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来——憋气快把自己憋死了。

“我觉得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但这种世面,我真没见过。”

戴眼镜的小辈抱着笔记本,快速将这个情况记下来。

在他们的记录里,僵尸脑子一直都不太灵光,是最不会思考的那类鬼怪,但他们同时力气极大,移动速度也快,属于最好役使的那类,就是比较麻烦的是,他们是尸体,普通人也看得见,保管也是一个问题,在这个现在社会里,很明显已经不适合拿出来了,所以现在役使僵尸的人越来越少。

因为脑袋不太灵光,或者说根本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僵尸只是根据活人的阳气而动,只有被收服的僵尸才会听人的指令,这种可以自由活动的僵尸碰到活人,不仅不吃人,反而还跑得飞快的情况,他可是第一次见,必须得记录下来。

“原来不吃人啊。”有小辈终于顺好了气,好奇走过去看老僵尸,“我还以为多厉害,结果见人就怂。”

老僵尸后退得极快,但因为后退的路径要经过他们旁边,所以那人看好时间,手一搭,就搭到了老僵尸的帽子上,手一抬,就想把那帽子给揭下来。

“住手!”白恒青也没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老僵尸的底细他可清楚得很,他都以为池深死定了,没想到这老僵尸竟然跑了,这儿这么多活人,这老僵尸也不看一眼,就跟惧怕着什么一样,飞速逃跑。

就算是逃跑,也不是他家这几个小辈可以随意冒犯的,白恒青看着后辈要作死,赶紧出声提醒。

但是已经晚了,那小辈的手已经放在了老僵尸的帽子上。

原本在后退的老僵尸转过了头,用腐烂干瘪的脸看向那个小辈。

那小辈的手也僵住了,不是连池深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人都不理吗,怎么会看他?

不过只是一个僵尸,他也能对付,他另外一只手快速在包里一模,摸出一张役使符咒来,因为今晚十分凶险,所以他们这些护法小辈也准备了不少符咒,甚至每个人都把符咒贴满了外套衬底,以备不时之需。

他突然听到有人笑了一声,不过这时候他没有时间去管谁在笑,手中快速将役使符咒贴了上去。

在符咒触到额头的那一瞬间,老僵尸的獠牙突然长出,小辈心里一惊,怎么回事,不应该被封住不能再行动吗,这怎么还开始变厉害的——

老僵尸僵硬的手发出关节活动的嘎嘎声,他猛然抬手,将额头上的符咒一把扯下来,另一只手掐着小辈,一口咬去。

白恒青刚抬起手,老僵尸已经咬了上去,庭院内立刻响起小辈惊恐的吼叫。

“快把他的手掰开!”戴眼镜的小辈大喊一声。

几个小辈立刻跑过去想要掰开老僵尸的手,但是这僵尸力气奇大无比,没有一个人掰得动,反而老僵尸一声狂啸,从先前那个小辈肩膀上咬下一块肉来,身体一震,几个小辈都被震飞了出去。

僵尸力气这么大吗?几个小辈都震惊了,他们见过的僵尸没有这么厉害的啊,很容易就制服了!

“真是废物!”白恒青两步上前,走到祭坛之前,抓起祭坛上的糯米往这边一洒。

雪白的糯米纷扬而下,直直洒到老僵尸身上,老僵尸这才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他口中含着咬下的血肉,面色狰狞看向白恒青,下一秒,就来到了白恒青的身前,白恒青快速举起手中的盘子,挡住了老僵尸一咬。

“学鸡叫!鸡叫!”戴眼镜的小辈立刻喊道,“听到鸡叫他以为天亮了,就会回去!”

立刻有小辈喊起来:“咯咯哒?咯咯、咯咯哒?”

戴眼镜的小辈急得想骂人:“公鸡!公鸡!”

一时间庭中乱做一团,池深感兴趣的向前走了一步:“这么热闹?”

只一步,老僵尸突然停住了,立刻松开掐着白恒青的手,往后跑。

白恒青拿着被咬碎的盘子,愣了一下,也不敢追。

白然拿着一把雷符在旁边冷眼看着,他没动手,但也没有跑,到时候问起来,他还能说一句白恒青和老僵尸离得太近了,他不敢动手。

并没有人去管池深,被老僵尸咬过的小辈伤口迅速发黑,那是尸毒入体的痕迹,这时白然拿来一袋糯米,白恒青抓着糯米就摁在了伤口上,防止尸毒继续扩散。

“房间里有水。”池深提醒他们。

被僵尸咬伤的处理方式,就是快速用糯米拔除尸毒,最好是能泡在糯米汤里泡着,这样尸毒就更加容易控制。

几个人立刻扶着被咬伤的小辈,想去找水。

他们这边处理着伤口,池深看着偏院门口的两道虚影,察觉到了不对,径直往偏院的方向走去。

“池深,”白然将糯米袋子递给其他人,喊住池深,脸上怨毒消失不见,他挡在池深面前,带着一如既往的纯白微笑,“你还活着,我很开心。”

池深看了白然一眼。

奇怪的是,虽然当初是白然把他骗进这个院子,他此刻面对着白然,却没有什么憎恨的情绪,甚至看到那张虚假的笑脸,他也不觉得恶心,当然,更不可能有好感。

他只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于是池深也笑了一下,只是和白然的微笑比起来,池深的笑容因为过于灿烂而显得有些恐怖:“好久不见,嗯……弟弟?”

说完,他就绕过白然,继续往偏院去,白家老宅很大,去偏院的路还有好几步。

白然和他是同一天出生,时辰都差不多,具体谁大谁小他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他血缘上的母亲,许秀芸说让他做哥哥,这样可以照顾弟弟。

那是在池深被告知没有天赋,不配回到白家之后的事情。

虽然白锡明对池深没有什么感情,许秀芸还是想见一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约了池深出来见面,只是两人见面说的,并不是池深这些年的生活如何,而是白然。

许秀芸每一句话必带着白然,她让池深不要恨白然,因为并不是白然故意取代了他的位置,白然是个好孩子,肯定会很愧疚,池深不要去为难他。还有一些,比如白家是大家族,她一个女人做不了主,不能让池深回到白家,她很伤心之类的话,当然,在最后,她还会接一句,白然肯定会更愧疚,所以希望池深也不要和白然说这些。

最后许秀芸给池深编织了一个梦,说她会努力说服白锡明让他回家,如果池深能回到白家,就做白然的哥哥,因为哥哥可以担起责任,照顾弟弟。

那时候的池深,被许秀芸的温声细语所打动,他从未体会过亲情,许秀芸对白然的感情,在他看来就是最为羡慕的东西,他曾经天真的想着,如果能回到白家,那他也会拥有一个这么温柔的妈妈。

当然,池深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些想法。

他渴望的亲情的那颗心,在他进入死亡游戏的世界时,就已经死去。

所以他现在才能笑着对白然喊出那声弟弟来。

白然直接尬住了,他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池深责问,他就说是因为池深苦苦哀求,才把池深带到这里来,给他机会回到白家。

他甚至预演好了如何把锅甩到池深自己身上,让白恒青看不起池深,凸显一下自己的宽容——

但这笑着喊他弟弟的模样,让他一切准备都完全无效,难道他要和池深演一出兄友弟恭吗!

“住得还习惯吗?”白然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他僵笑着问道,随后看着池深的方向,他突然有点不放心,“那边很危险,你不要乱走。”

这话一问出来,白然就想到了卢向阳带回来的话,他当时以为池深不过是在逞强,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老宅的恐怖之处。但现在一看池深的模样,精神也没有错乱,穿戴也很齐整,甚至看起来还专门注意了一下穿搭,在这夜里就是最靓的崽,在这恐怖的老宅里闲庭信步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除了看起来有些困,其他一切都正常,确实就是卢向阳说的,住得很快乐的模样。

白然脸色越发难看,但他还是努力端着笑说话,这笑容就变得十分难看,是仿佛精神错乱一般的痛苦微笑。

“挺好,我还认识了很多朋友。”池深心不在焉回答着,并没有看白然,几句话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偏院门口,那飘于灵位之上的两道虚影也看向了他,池深看着灵位,皱起了眉。

白然偷偷看了一眼白恒青的反应,发现白恒青并不在意池深在庭内乱走,看向池深的目光带有赞赏,顿时急了,看到池深走向偏院的供桌,他也跟过去,立刻说道:“那个老僵尸为什么不咬你,你在老宅做了什么事?”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礼貌吧。”池深随口应了一句,看向了偏院里。

白然卡住了。

这还能是理由的吗!

那他遇到鬼说一句你真漂亮,是不是就不用被鬼吃啊!

倒是白恒青在旁边大笑起来:“小朋友,有意思,我是你二爷爷,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个老宅里活下来的?你今天要说清楚了,要是说不清楚,这打往白家的电话,追究起来,可就有你的一份。”

池深并没有理白恒青,他停住了脚步,院内飘落的红盖头被风微微吹动,枯叶飘落在上面,已经盖了一层。

白然看他似乎在好奇的东看西看,十分不放心,站在池深面前,挡住池深看向供桌的视线,也说道:“哥哥,你不是白家人,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因为你接电话,说了不该说的话,才让这个老鬼有机会出来,二爷爷和我可是受了重伤才请出这厉鬼的生父母镇住他们,这桌上的东西,可动不得。”

白恒青笑道:“那都是你的功劳,池深你要是回到白家……”

白恒青的话并没有说完。

池深轻轻一抬手,白然就被推到一旁,他另一只手立刻放在染血的桌布上,下一秒,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直接掀了摆着白崇山、沈惠灵位的供桌。

在东西落地的响声中,池深回头看向震惊的两人:“是你们做的?”

“你做什么!”白恒青慈祥微笑的神情突变,他怒然喝道,直接冲过来捡牌位。

白然则是愣了片刻,他完全没想到池深有这么大力气,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推,他却整个人都飞出去了,完全站不住,这才让池深有机会掀了供桌。

不,他甚至没有感觉池深推他,刚刚就像是他自己飞出去一样。

“我再问一遍,”池深站在偏院门外,身后的红盖头被风吹动,一排红烛亮起,他的声音无波无澜,连眼神都很平静,却无端让人觉得身体发冷,“是谁,把我妹妹关在这里的?”

白恒青根本没理他,双手颤抖的抱着两个牌位,用自己受伤的手抚摸着,试图再挤两滴血上去,口中也念念有词:“请老祖宗恕罪,不是有意冒犯,多有得罪,还请继续镇压白家罪人白婉,请老祖宗恕罪……”

倒在地上的白然却敏锐抓住了关键词,他喃喃道:“妹妹?妹妹是谁?”

池深已经走进了偏院,他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红盖头。

红烛幽幽亮起,在偏院铺开一条路来,符纸飘落,一个面容柔美稚嫩的少女推开了门,她头戴金色凤冠,身穿金线刺绣的喜服,只是那喜服上,染着大片鲜血,那红烛之中,也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阴寒无比。

池深站在红烛之中,向少女露出微笑来。

少女款款走近,表情看起来还有几分委屈,池深抖了抖红盖头,将红盖头盖在了少女凤冠之上。

白然震惊看着这一切,他不理解,他无法理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出什么反应来,他甚至忘记了从地上爬起来。

“请老祖宗恕罪,不是有意冒犯,多有得罪……”白恒青还在念叨着,等他把自己手掌中的血再挤了几滴在灵位上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半空中,看到那两个虽然暗淡了一些,却依旧存在的虚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灵位没有被摔坏,”白恒青抱着灵位站起来,用袖子小心擦着灵位上的灰,大声斥责池深,“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老宅的厉鬼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还好这灵位没有摔坏,如果摔坏了,你今天就得死在——”

“二爷爷,”白然看到白恒青的反应,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翻腾的恐惧,出声提醒,“二爷爷,你看里面。”

白恒青刚抬起头,池深就看了过来,看到和白婉站在一起的池深,白恒青也愣住了。

“你知道牌位为什么没摔烂吗?”池深执着白婉的手,如同古时引着新娘前往喜堂的兄长一般,带着白婉缓缓往外走,他脸上还带着笑意,看着两人和灵位,“因为我希望他们留下来。”

红烛引路,铺到了白恒青近前。

那烛光中的冷意让白恒青感觉血液都快凝固起来,他想离开,身后红烛突然亮起,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烛光之中发冷、变僵,就快变成一座冰雕,只有手中紧抱的灵位有一点温暖。

“因为有人要找他们。”

池深松开了牵着白婉的手。

“有一笔阴债,需要他们还。”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

第029章 我只有17岁,你竟然喊我姐姐。

“什、什么阴债?”白恒青说话的口中呼出白气, 身体发起抖来。

池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开了一步,给白婉让出路来:“妹妹, 去做你想做的事。”

身着嫁衣的女鬼静静立在偏院门口, 并没有移动,她盖头微微动了一下, 似乎是抬起了头, 看向飘在空中那两道虚影。

“白婉!”其中一道男性魂灵威严出声, 那声音似乎能响彻九霄, 带着震人的压迫力,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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