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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50节

  钟延玉放在双膝上的手微顿,态度倒是比以往要坦然,“林师兄其实有很多优点,不是非我不可,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地过完这一生,不一定非要得到自己所想。”

  林都有些开解,“道理师兄都懂,这次特地过来登门道歉,终归是我负了你的信任。”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但他明白,此时多说也无益了。

  林都告退,起身离开了。

  钟延玉将人送走,回到房间中时,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夜色深沉,年关降至,钟府都添了许多大红灯笼,年味倒是比以往要浓些。

  “战乱也平了,最近皇帝又开商通海,百姓应当能过个好年了。”钟楚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精神抖擞。

  钟延玉在一旁笑了笑,“爹爹说得是,往后盛世也未必不可。”

  “对了,你大哥呢?”钟楚荀扫了一圈周围,感觉到了点不对劲,“最近段时间,老见不着他人影。”

  一旁的临白亦倒是知道,“钟大堂哥经常出去随将军们喝酒,今日去的是周将军家吧。”

  钟楚荀闻言,有些不乐意了,“他还能喝酒?不知道帮家里面准备准备点年货,扌喿办着点。”

  其实钟父也想出去喝酒,只是钟延玉看他年纪,不给他喝这么多,平日里面都是小酌几杯。

  而钟延清却能够出去大口喝……

  对比之下,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荀轻,你去叫那小子少喝点,早点回来。”

  钟延玉哪看不出钟楚荀心里面的小九九,“爹爹,我让人专门去福来客栈取了瓶十几年的陈酿,待到过年时再喝也不迟。”

  “真的?”

  钟延玉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大哥不是嗜酒之人,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将军们商量谈论,况且他比较重义气,多联系联系也没什么。”?

第六十八章 除了钟延玉,谁都不可以是他的皇后!

  临白亦可不这么想,只是他垂下眼帘,没好意思再说。

  他家道中落,母亲去世后,留给他份信物,让他若出了事可投奔京城钟家,他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门高权贵重的远亲。

  他父亲生性多情,又娶了个继妻,继母生了个儿子,处处不待见他,况且祖传家产也在父亲手下一点点败光,继母竟想将他嫁给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换取钱财。

  若是男子嫁人,便终生不可为官,他忍受不了,这才北上寻求庇护。

  临白亦摸了摸鼻子,初来乍到京城,他就像是个土包子似的,身上的盘缠还都花光了,就剩下那枚信物了。

  还好钟家没嫌弃自己,认下他这门亲戚,给了他一处庇护之所。

  “堂弟,外面雪大,还是进来取暖吧。”钟延玉看到临白亦还站在门口,不由得小声提醒了一句。

  因为辈分隔得远,对方年纪又与他相差不了多少,钟延玉实在很难唤出那句堂外甥,索性直接叫堂弟了。

  “谢谢堂二哥。”临白亦不好意思地接过来他送的手炉,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钟延玉看着这人小心翼翼,不由得莞尔一笑。

  钟楚荀毕竟是个老人了,早早由他送回房间休息,如今他过来,是想询问临白亦些事情。

  “不知堂弟文章功课如何?”

  “啊?”临白亦闻言一愣,随后低垂下脑袋,自卑道:“我今年第一次参加科考……文章和功课不太好……也不清楚情况……”

  钟延玉自小诗书文章都是极好,本意是想先给临白亦把把关,毕竟他对历年考题也有所了解。

  不过,他上辈子没怎么关注科举结果,只有前三甲才听过一二,很显然临白亦不在其中之列。

  “今年是天灾不断,又战争尚歇,你可否以此为背景,做一篇试时务策?”钟延玉有意提点他。

  上辈子,他印象中钟府并没来了这么个亲戚,但临白亦所持信物是真的,他也差人打听过一下,的确是从安夏县一路过来的。

  “我想给你分析分析往年的试题,好助你科举,可又不大清楚你的功底如何。”

  临白亦闻言,更加卑微了,“我其实……其实功底不是很好,先前母亲还在之时,请的夫子还可以,起码教会了我断文识字,但是自从母亲去世后,继母以家中开支过大,把夫子给辞退了,我只好一个人慢慢读了。”

  “你先坐下说话吧。”

  钟延玉瞧人似乎有些怯弱,不知道上辈子临白亦为什么没有来投奔钟家,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都是亲戚,令堂之事,我也有耳闻,但总归是别人的家事,不好插手,但你放心在府中备考,若是考取了功名,可以自己独挡一面也好。”

  “若有什么想问的,也尽管来找我。”钟延玉抿了抿薄唇。

  临白亦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钟大堂哥和钟二堂哥都没成亲吗?我见家里面都没几个女眷?”

  钟延玉笑了笑,“我大哥如今还单着,府中也无妾室,我倒是成亲了。”

  “这样啊……”临白亦眼眸闪了闪。

  钟延清看起来都快三十了吧,他那个父亲尚未及冠就有了好几门通房小妾,钟延清都这么大了,怎么都不成亲呀?

  “二堂哥,那我先下去温习功课了。”

  钟延玉闻言,点了点头,“有不懂的记得来问我。”

  他看着人离开,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临白亦此人,如今他还没有看出问题,想来应当是无事的吧。

  冬天的夜晚黑得快,不一会儿天色就沉了下来。

  钟延玉方想熄灯休息,就见烛光折射出来多一道人影。

  “陛下。”他心中了然,淡淡地看了过去。

  景孤寒上前抱住了青年,眼中滑过一抹暗色。

  烛光之下,羊脂玉的莹白面孔,钟延玉睫毛如雨打蝶翅般地一颤,竟习以为常似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去软榻上。”他被人拉住衣襟之时,不由得轻喘着一句。

  景孤寒闻言,拉开少年衣带,将烛光熄灭,月色滚动间,乌云遮蔽了一切。

  泛着红潮的雪白似雪里红梅,暗香翻涌。

  事后,景孤寒亲吻了那片红唇,“延玉,朕过几日便接你回宫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不行……”钟延玉沙哑着嗓子,眼中还带着水光,墨发、红痕、雪肤交缠。

  分明是对方弄得自己没有了体力,如今却问这话。

  景孤寒的眼眸黯淡,但还是揉了揉他的小手道:“不知道延玉最近做了什么,那些官员对封后都不敢提反对了。”

  “不是朕不依你,但封后的册封大典你要参加吧?钦天监说下一个月的十二是个好日子。”

  钟延玉脑子转不过来,“可还远着呢,我想要在这过完年……”

  “那好。”景孤寒可不想每次过来都偷偷摸摸的。

  “过完年,我就接你回去。”男人轻声说道,冷峻的脸上却带着截然相悖的温柔笑意。

  钟延玉累得阖上了眼眸。

  夜里突然下起来大雨,闪电轰鸣。

  景孤寒做起了个梦,梦里钟延玉破碎的身躯与他崩溃的情绪交叠……

  一个身着凤袍的女人搀扶住他,“陛下,太后娘娘此举也是为了防止钟家死灰复燃,否则钟延玉肯定会心存报复的……”

  女人的面孔柔美,却让景孤寒眩晕,他定睛一看,目光却落在白布上的尸首。

  钟延玉的脸色惨白,没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

  景孤寒突然头痛欲裂,梦境中,他一把推开女人,然后低下身去看钟延玉。

  “你怎么会死?”

  他颤抖着手,去探人的呼吸,却被女人拉住,“陛下,节哀顺变。”

  “滚!”

  一声大叫,惊醒了正在休息的钟延玉,他看着出了身冷汗的男人,不由得摇醒了对方。

  “陛下,怎么了?”

  景孤寒从梦魇中醒来,仍心有余悸。

  门外响起来敲门声,小厮轻声询问,“二少爷,可是有事让奴才进去吗?”

  景孤寒的声音极大,也惊动了守夜的小厮。

  “不必,只是做噩梦了。”钟延玉的嗓音还带着层丝丝沙哑。

  说完,他转头看向景孤寒,“你这是怎么了?”

  景孤寒好半响才缓过神来,那种发现钟延玉真的死了的心脏剧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抱紧少年。

  “无事。”他不想让对方担心。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立其他女人为后!

  除了钟延玉——

  谁都不可以是他的皇后——

  钟延玉脖颈上带着红印,“那休息吧。”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眸,不是谁都有景孤寒的精力折腾两三个时辰。

  景孤寒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抬头落在窗户上,已经有淡淡的白光透过来了。

  他的延玉肯定没休息好,都怪他做噩梦吵醒了人。

  显然,狗儿子对自己折腾了人一宿的事情避而不谈。

  大颂的早朝在景孤寒上位之后,便往后推迟了些时辰,大多数官员不至于饿着肚子就进宫上朝。

  景孤寒温柔地揉了揉自家延玉的玉手,越看越喜欢。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延玉这般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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