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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52节

  他向上看,少年的眼神如天上星的,甚至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他向下看,是少年柔软纤细的腰肢,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落地披在肩上。

  他一瞬间有些慌神,升腾起来些欲望,慌乱推开了人,不敢多看。

  幸而暗卫及时赶到,少年也没有过多计较。

  “是有虫子飞到我身上,所以把太子吓着了吗?”那时,少年的眼神纯净又清澈。

  景孤寒的欲望却更深了,又不经意见到他脖颈上的一抹红,脸色更加不好了,连忙撇过头去,装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的少年被他弄得很软,他也很舒服,然后他醒来的一瞬间恍如晴天霹雳,从此再见钟延玉总是多了些别的意味。

  少年折纤腰于微步,呈皓腕于青纱,无论是相貌、人品、才华、性情……都极符合他心中太子妃的人选。

  至于性别,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钟延玉的家世足以撼动性别的鸿沟,于是元旦之夜,他捧着少年喜欢的雪梅上前跟他委婉表明心意。

  他犹记得当时钟延玉错愕的脸庞,不仅坚定地拒绝了他,还企图让他回到“正道”之上,还说钟楚荀已经给他在相看人家!

  彼时的他已经是太子,朝堂上也有了话语权,想要巴结他,上赶着送他东西的人,能从京城排到关外去!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钟延玉要娶其他人为妻?他们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钟延玉这个榆木脑袋竟想要抛弃他们的感情,去娶一个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只听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女人!

  雪梅被狠狠地摔落在地,一个接着一个的拒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景孤寒的头顶之上。

  于是他亲手设计了那场“意外”,箭矢没入他胸膛的那刻,他看到了少年震惊担忧的脸色,他知道,钟延玉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了。

  上巳节是在他病好之后。

  那时,青年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有了变化,但依旧有所顾虑,谁叫他生在帝王家,可钟延玉只能是他的,哪怕这次钟延玉还不答应他,他也有其他的办法让钟延玉成不了亲,等他当上皇帝后,没了父皇的制约,钟延玉这个臣子也迟早是自己的。

  当初延玉也是这般的,说只要他找到人,自己就愿意嫁给他,订立婚约。

  “你找得到我吗?”钟延玉抬眸看向男人,拉了拉他的手,“要不然还是不玩了,你找不到我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真的没有缘分。”

  景孤寒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偷偷亲了下青年的红唇,俯下身低语道:“不用担心朕找不到你,朕会找到的。”

  钟延玉微微好奇,“你就这么肯定?”看不出来景孤寒还挺自信的,也不怕夸下海口。

  景孤寒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说原因,只是牵着人到桥上去,一如当年——

  月色朦胧,三柱香的功夫,钟延玉早已经消失在了眼帘,景孤寒回身望去,原地已经没有了人,但他并不担心,甚至没有去找人。

  身边乔装打扮的暗卫有些好奇,陛下不去找人,还以为皇后娘娘会回过来找他吗?

  钟延玉觉得对于自大的皇帝,势必让他碰一下灰,于是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宫里也是在京城的范围之内,他可没有违反游戏的规则,但景孤寒在午时(晚上12点)之前都没有找到他,那可不是他的原因,自己又不会在那里傻傻地等着人来找。

  驾马的暗卫看着皇后娘娘这么早就回宫了,还没有看见皇帝,有些好奇,“娘娘,陛下不跟着你一起回宫吗?”

  “他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先回宫吧,也别告诉他,本宫去了哪里。”钟延玉抬眸看向远处热闹的市集,终究是阖上了车帘。

  他想起来了自己答应嫁给景孤寒之前的记忆了,也是这年的上巳佳节。

  景孤寒为他挡了箭,那他之前就很喜欢自己吗?

  钟延玉不清楚,他回到乾清宫内,就看见了自家的小奶娃蹲在房前等着,一见到他眼神都亮了起来,伸出手朝他要抱抱。

  “爹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钟延玉抱起来这个小奶娃,眼神温柔,“爹爹今天给你买了很多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待会儿让奶娘给你看看,今天勾崽有没有乖乖听太傅的话呀?”

  “勾崽可听话了。”

  小奶娃抬起脸蹭了蹭钟延玉的脖颈,任由青年将他抱了进去,“今天祖母和太傅都夸了勾崽呢。”

  “哦,夸勾崽什么了?”钟延玉掂量掂量了这小奶娃的身量,感慨孩子没怎么长个,倒是越来越重了,不过就算是被养得胖些,也还是他的好孩子。

  勾勾亲了亲自家香香软软的爹爹一下,笑得露出来小虎牙,“太傅夸勾崽会拿笔写自己的名字了,祖母说勾崽不怎么挑食,可好养活啦!”

  “勾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吗?”钟延玉笑了笑,听着小奶娃说话,他记得勾崽的名字是景韫玉,是他们的珍宝。

  小奶娃现在差不多五岁而已,就会写字了吗?

  “会写了,但是写得不好看,字是扭扭歪歪的,太傅说要勾崽有空的时候多练练,不过勾崽是小一班第一个会写自己名字的哦。”勾勾抱着钟延玉的脖颈,在自家爹爹的耳边炫耀。

  钟延玉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给小奶娃的左右脸都留了个亲亲,“那勾崽真的很不错呢,下次写给爹爹看一看好不好?让爹爹看看到底小一班最厉害的崽崽。”

  勾崽闻言,微微扬起小下巴,“勾崽就是最厉害的崽崽,所以才有这么香香软软的爹爹嘛~”

  钟延玉会意地在小奶娃的小脸上又落下个香香甜甜的吻,“勾崽好厉害,那以后爹爹要靠勾崽了,以前爹爹顽皮没怎么学习,现在小班的知识都快忘光了,那勾崽每天在小一班学习完,回到乾清宫教教爹爹好不好呀?”

  “爹爹都忘记了吗?”勾崽见状挠了挠头,那以后他更要好好学习才可以,要不然怎么教爹爹呀。

  “嗯,崽崽不会嫌弃爹爹笨吧。”钟延玉可怜巴巴地说道。

  “可是爹爹很想要学习呢,不如勾崽教教爹爹,今天上课你们讲了什么吧?太傅在课上都说了些什么。”

  “太傅今天教我们三字经,说人之初性本……本……”勾勾忘记那句话怎么说了,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脸色微红,但还是维持着小大人的气势,“今天太晚了,晚上要好好休息的,明天晚上我再教爹爹吧。”

  明天早上就把那两句话背下来,再教爹爹,这样他才能维持住最聪明崽的称号。

  钟延玉抱着小奶娃到后面浴池洗澡,将小孩放在浴池的台阶上坐着,这样勾崽也就上半身在温水里。

  勾崽惬意的闭上眼睛,等着自家爹爹给他洗洗小脸蛋,结果他感觉爹爹的力气似乎是有些大了,不由得睁开了眼眸。

  “怎么是你呀?”勾崽抿起来红红的小嘴,这个粗鲁的gai溜子父亲。

  “朕帮你洗澡你还不乐意了。”景孤寒微微挑眉,给小孩洗澡的力道轻了些。

  他在钟延玉回来后不久就接着回来了,他先前还以为钟延玉去回去了钟府,浪费了点时间,这才回到乾清宫里。

  “人家最喜欢的是爹爹。”勾崽看向景孤寒旁边的钟延玉。

  钟延玉微微勾唇,捏了捏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嗯,爹爹也最喜欢勾崽了。”

  勾崽闻言,骄傲地扬起自己的小下巴,得意地看向景孤寒,“听到了吗?爹爹说最爱的是勾崽,父亲以后不要把熟睡的勾崽丢给奶娘了,要不然爹爹一早醒来看不到勾崽会伤心的。”

  景孤寒目光幽幽地看向这个小狗崽子,心想着要不是延玉拼了命生下来的,他必定是要对方知道今天的太阳为什么这么红。

  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这狗胆确实挺大的。

  上一个敢这么对待他的,骨灰都不知道洒哪里去了。

  钟延玉扯了扯景孤寒的衣袖,“先给勾勾洗澡吧,小孩子还是不能多泡热水的。”

  景孤寒闻言,微微挑眉,在钟延玉耳边低语道:“今天晚上我再跟你计较,等哄完这个小兔崽子,有得你瞧的。”

  昨天还说最喜欢的是他,现在就变成这个小狗崽子了。

  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等哄睡完这个小狗崽之后,景孤寒直接横抱着人去了侧卧说话,钟延玉双手揽上他的脖颈,也觉得有些好奇。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呀,我本来还想着让暗卫去寻你的。”钟延玉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好端端的,延玉怎么反胃了

  “你不爱闲游,而且今晚逛得这么久了,除了回钟府就是回宫里,你觉得朕会找不到你?”

  景孤寒将人放在床上,眼眸深沉,修长的手指抚摸上青年的脸颊。

  他们都纠缠了大半辈子了,从钟延玉年幼入国子监初始,到红衣嫁他为妻,他们本就不可分离。

  烛光昏暗,钟延玉从床上坐起来,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画面,却又抓不住。

  他的思绪很快被打断,男人解开了他的衣襟,他抬眸去看,捕捉到了男人眼里看不清的情绪,微微皱起眉头。

  “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他疑惑地问道,心脏处的疼痛感恍然即逝,他收紧了自己的手,突然笑不出来了。

  景孤寒亲吻着他的红唇,眼神柔和,“我们之间确实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朕真的很喜欢延玉,延玉不要疏远朕好不好?”

  钟延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不说什么了,他感觉那些记忆太过于压抑了,本能地不想要记起。

  青年思索了下,那双白玉般的手搭上了男人肩膀,“往事不可追忆,臣可以不计较,可是陛下将来若负了臣,那我们……便算了吧。”

  他的话语微顿,却还是坚定地说道。

  他可以选错人,但不能撞在南墙不回头,他不能没有面对失败的勇气,永远做个懦夫。

  景孤寒亲了亲他的红唇,“我不会的,延玉就是我的,朕也就是延玉的。”

  钟延玉没说话,他有些累了。

  景孤寒揽着人睡下了。

  明月西沉,树影婆娑,夏日的风戴着燥热,平白也让人心也躁动起来。

  小狗崽子去国子监上课了,景孤寒上完了那没完没了的早朝立即回乾清宫找钟延玉。

  他准备跟延玉说说这几天出去京城外面办事情,顺带也戴着延玉出去京城外面逛逛。

  这一天两天的,自家的延玉倒是越来越懒了,昨晚上他都没怎么折腾人,今天吃完早膳干脆睡了一上午,有这么累吗?

  他进来内室看着青年,戳了戳他脸上的小肉肉,“延玉还不准备起来吗?朕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午膳。”

  这么久了,怎么还在睡,这段时间幸亏他养胖了点青年,要不然光是这睡觉不吃饭的功夫,估计身体又更虚了。

  “起来了。”钟延玉就是困得紧,这大热天的,又没什么事情做,勾崽去上学,后宫里又没有其他事,他也不爱在这烈日下走动,就睡会儿觉怎么了?

  “你最近睡得太多了,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倒是景孤寒想得有点多,揽着少年起来,给他整理了下衣襟,剑眉压低。

  钟延玉赶忙拉住他的袖子,翻了个白眼,“你还嫌太医院的御医不够忙的,这段时间宫里面中暑的人可不少,而且柳志和几位太医在研究天花疫病的防疫药物呢,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我这就是小事,又不打紧。”

  “延玉不是在外面流落的时候学了医术吗?那延玉会不会把脉?”景孤寒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揉了揉青年的脸颊,先抱着他到桌上用午膳了。

  “医者不自医,况且我学的医术很少,远远比不上柳志这些太医。”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敢在一群真正的太医面前班门弄斧?

  “对了。”钟延玉突然坐直了身子,“我让你帮忙在军营里面找找有没有个叫刘顺昔的,找到人了吗?”

  刘顺昔是刘散西的儿子,他想要替师傅打听一下人的情况。

  “前半个月就找到了,朕命人单独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还在京城内赏了他个寨子,给他放了个假期回乡了,现在应该见到你的师傅了吧。”

  景孤寒在知道钟延玉还活着的那时,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那个边陲小村庄,知道他三年来的一切。

  他怜惜地揉了揉青年的手,凑过去亲吻着青年的脖颈,“这些年辛苦延玉了。”

  钟延玉收回手,耳尖微红,但还是严肃地说道:“先吃饭,黏黏糊糊个什么劲?”

  景孤寒这才收回了手,陪着钟延玉一起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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