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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第25节

  他撒了气,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现在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他把沈余丢在那,依着宗家老宅那群惯会察言观色的人,别提送沈余,能帮他叫个车都是稀奇事。

  沈余那病恹恹的身体,冻一下第二天都不一定能爬得起来,宗楚越想越恼火。

  这还不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连离开的话都敢说,这次不让他有个教训以后怕不是直接骑到他头上来!

  这么想着,宗楚神色越发阴沉,他不耐烦的按着额角,脑子里都是傍晚时青年温顺的模样,天平又开始倾斜。

  自己的人,教训点到即止也就算了,过了界折腾的还不是他?

  宗楚招了招手,卫臣迈着毫无声音的脚步低头上前。

  “去叫景六接人,带着毛毯。”

  宗楚阴鸷吩咐。

  沉稳如卫臣,听到这个命令也没有泄露半点情绪,领命去传达给景六这个消息。

  夏实然在一侧却是把手心都要抠出痕迹来。

  他知道宗楚有多宝贝沈余,但是那只是在界限之内的一点宠爱而已,就像人对自己的宠物,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迁就,但那都是有度的。

  一旦主人的权威受到挑衅,这点宠爱就变得毫无价值。

  但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宗楚会低头,宗楚竟然会向人低头。

  他甚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装没看到!

  夏实然唇瓣颤动着,他想说万一沈余已经走了呢?

  “不可能,他有什么地方去?”

  男人低沉说了句,语气还不算太好,但是显然已经冷静下来。

  夏实然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问出声了。

  他出神的看着男人,这话似乎让他有些烦躁,好像联想到青年孤零零走在寒冬里毫无人烟的街道上,打个滑都没人帮忙扶一把。

  沈余是宗楚护了四年的人,除了在床上宗楚看得和眼珠子一样,精致又脆弱,沈余离了他,还能做什么?还有哪儿能去,没他看着连饭都不会按时间吃。

  他和沈余那个臭脾气计较什么!

  明明知道他看着温顺实际上骨头比谁都硬。

  宗楚不想承认,但他觉得有些后悔。

  小孩不懂事而已,哄哄能怎么样?又不没哄过,在床上他说的还少吗。

  他闭着眼,消化因为沈余说那两个字带来的怒气,想着等景六把人接回来沈余肯定已经知道了教训,可怜巴巴的像个猫崽子一样窝他怀里。

  他要说自己错了,他就当没听到过那两个字。

  “五爷。”

  略显迟疑的声音在他们身前响起,夏实然压住心中的不确定,睁开眼睛。

  说话的人正是应该已经领命去接人的景六。

  他高大的身影有些拘谨的僵直,这是只在面对宗楚时才会有的紧迫。

  宗楚抬眼看他,不耐烦的问:“不去接人在这站着干什么。”

  景六更加沉不住气,他低下头,汇报刚刚从李晨飞那里得到的消息:“李晨飞刚打电话来,说——”

  宗楚脸色瞬间阴沉下去,这还是头一次,离了他的沈余竟然去找了外人。

  宗楚变得越发愠怒,这种人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生出一股许久没出现的狠厉,真应该当初狠一点,直接断了他所有的外路。

  男人按着扶手的大掌狠狠收紧,压抑着怒火问:“说什么?”

  景六的头压得更低了,声音也低不可闻:“沈少爷被他接走了,沈少爷说……明天来公馆收拾东西。”

  “砰——”

  随着景六最后一个音节结束,茶几被踹倒的巨响紧跟着截断了所有声音。

  满屋子的人都低下头,生怕触怒沙发的人,就连平时无甚情绪的卫臣都往后退了一步。

  宗楚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他叉着腰站起来,像头困兽一样暴怒的来回走了两圈,然后一把揪住景六的领子,眼睛几乎喷火:

  “他说什么?嗯?他说什么!”

  景六哑口,他看着暴怒的男人,抿了下唇才说:“五爷,沈少爷说,明天他要搬家。”

  “他敢!!”

  宗楚几乎是怒呵出声,他猛地松开景六的衣领子,染红的眼底狼一样环绕着四周,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想撕碎。

  夏实然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他看着男人阴沉沉的大步走过来,一个瞬间甚至觉得他要被失去理智的男人撕碎。

  “滚!都给我滚!”

  庆幸的是男人的目的地不是他,宽阔的实木沙发被踹得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夏实然双目无神地跌坐在地上,恐惧的身体却下意识的马上站了起来。

  没有人敢离开,只是默契的往后退到了安全范围。

  正中心的男人喘着粗气,衬衫凌乱,健硕的手臂杵在倒地的沙发腿上,青筋迸现。

  他忽然笑了一声,语气森然:“真是长大了。”

  夏实然忽然打了个抖,男人毫无感情的视线平移到他身上,夏实然死死抠着地板,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男人沉沉注视着他,视线却好像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

  也就是一分钟而已,暴怒的男人缓慢直起身体,松开摇摇欲坠的沙发腿,扯了扯因为动作太大而扭曲起来的衬衫衣袖。

  高大健硕的身躯随意站着,眼底虽然还带着狰狞的红血丝,表情却慢慢理智下来。

  很好,

  很好。

  看来他的小东西真是翅膀硬了,不光敢说,还敢做,他得让他重新记起来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没说放手,他就敢走?

  是什么给沈余的这种错觉?

  他对他真是太放纵了。

  宗楚抹了把脸,抹去眼底的阴霾。

  “送实然回去,把大门敞开了,我等着他回来。”

  让他求着回来。

  直到夏实然失魂落魄的走到院门口,刚刚大厅里的男人带来的森然阴霾才凝滞的缓慢散去。

  夏实然从没感觉到这么冷,冷到他打了个哆嗦,狠狠咬紧了牙关。

  宗楚不想放了沈余,他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成了,沈余在他眼前一天,他就一天过不了好日子,这一切明明应该都是他的,他只是晚了两年而已,沈余就是个鸠占鹊巢的恶人!所以他得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的,而且他这不是,帮他离开了一把吗?

  夏实然眼中阴险一闪而过,他站在寒风里,等不及离开公馆,打通通讯录里的电话。

  对方嗓音沙哑,是变声器伪装过的声音:“夏小少爷。”

  夏实然也不浪费时间,直言:“当年的事,查清楚,五百万,我同意了。”

  对方因为他的果断嘎嘎笑了两声,“先付后做,夏小公子,你知道这事我得冒着得罪宗五爷的风险,五百万可收得不多。”

  夏实然冷然:“会有人给你打款,我给你三天时间。”

  他不再理会对方阴森森的笑声,挂断电话。

  四年前表面上是沈余主动求着留在宗楚身边,但是这背后的原因没几个人知道,夏实然也是偶然听李德说起过几句才知道,沈余似乎和几年前宗楚让卫臣亲自去要的人有关系。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那个人。

  他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让沈余看清楚他一直感激的人,究竟是君子,还是恶鬼。

  毕竟在认清现实后再遭受重击,才是最容易毁掉一个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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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无能狂怒·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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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两天后,热潮会馆,李德摇晃着酒杯,压着眼皮往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瞧。

  男人神色冷峻。

  总秘抱着审批文案微微弓着身体站在沙发边,脸色青白。

  涉及数十亿的生意,全被他这么冷着脸全打了下去,这是这两天的常态了。

  唬得各家对接公司的执行人心惊胆战,就这两天,托关系到李德头上小心打探这位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就有不下四五家。

  李德有点于心不忍,朝总秘递了个视线,咳了声说:“翰哥,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试探的看向宗楚,十来秒之后,男人十指交叉的大手分开,带着扳指的手指挥了挥。

  总秘压低声音应了声:“是。”

  他感激的朝李德点了点头,立马躬身离去,步伐一直僵直到出了包间。

  刘翰也是跟了宗楚七八年的老人,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时候,他表面还得强作镇定,实际上回家已经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五爷的感情顺利点。

  宗楚和家里边的那位闹了矛盾,这两天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针对的太明显。

  仅仅两天而已,除了湮没,当初经过层层筛选才拿到和沈余合作机会的代言方以及合作方全部宣告解约,没有宗楚的示意谁敢这么来?

  这次不知道是闹了什么矛盾,事情扯得这么大。

  主要是每天都要面对宗楚这张要杀人的脸实在是十分耗命的一件事。

  李德看了陈琛一眼,试探着问:“老宗,你这…和沈余…”

  男人侧头,凉黑的视线没有任何情绪的落在他脸上。

  李德打了个哆嗦,‘靠’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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