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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男主重生了 第418节

他狠狠闭眼,试图控制周身翻腾的黑雾,但名为欲望的种子仍在心底发芽,丝丝缕缕地蔓延。

半夜,邬辞的情况愈发糟糕。

他的魔气不仅没被控制,反而蔓延至整个山洞,笼罩着自己和林空鹿。再次运功走岔路后,他蓦地睁开眼,眼底血红一片。

他望向不远处那张跋步床,林空鹿正蜷在床上,睡得香甜。绣鸳鸯的锦被被撑起一弧度,小小一团,只要他伸出手臂,就能将对方连人带被一起紧紧抱住。

邬辞起身,像着了魔似的走过去,蹲在床边,暗红的眸子幽幽盯着睡着的人。

他看着安静,实则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痛苦,运功走岔路使他体内真气乱窜,仿佛灼烧每一滴血液。

他忍不住握着林空鹿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拢住,贴在脸侧,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些痛苦。

魔气使山洞内弥漫寒意,小白狗也被冻得发抖,但邬辞的体温却异常高。

林空鹿梦中像掉进冰窟窿,手却被架在火上烤。他被系统叫醒,刚睁开眼,就见邬辞蹲在床前,还以为看见了一只大型犬。

但对方燃着幽火的眼眸,很快让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他下意识抓紧被褥,面上却一派迷惑,假装睡意惺忪:“阿辞?”

邬辞轻震,抬起头,幽幽看向他的眼睛。

林空鹿被按在他脸上的手指蜷了蜷,假装还在梦中,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顿了顿,又声音黏糊,带着几分亲昵问:“你又去城外杀妖兽了?”

邬辞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闻言疑惑,迟疑片刻,先轻点头。

林空鹿忽然倾身,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我以为你恢复记忆,又不要我了。”

又?

邬辞心中苦涩,他何时不要过公主?分明是……公主一次次不要他。甚至,对方还间接害死他的恩师。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

邬辞紧紧环抱怀中纤瘦单薄的身体,暗红的眼眸划过痛苦,血液却燃烧更盛。

他手臂收紧,用力到要将爱人揉入骨血。

公主还在他耳边哭泣,微凉的脸颊贴着他侧脸,暗香浮鼻,泪落在他颈间,声音丝丝缕缕,扣入他心弦。

他终于无法维持理智,带着薄茧掌心扣住林空鹿后颈,轻颤着,吻住他的唇。

为什么要哭?难道无情,冷漠,欺骗他的人,不是公主吗?

邬辞心中痛苦,又忍不住沉沦。

他知道,他愧对恩师,无法为对方报仇。

他爱上了仇人,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林空鹿也慌了,在被抱回床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演过头了。

他僵硬抬头,对上邬辞猩红的眸子,心为之一颤。虽然但是,或许也许,他还可以试试能不能降黑化值?

反正现在喊停,也来不及了。

他咬着绣鸳鸯的锦被,眼睛湿漉漉,像被从水中捞出。墨发披散在身后,又被拨开。

小白狗被扔到山洞外,茫然嗷呜。

*

第二天,邬辞被一脚踢下床。

林空鹿抱着衾被,表情震惊,茫然,不可置信地控诉:“你、你竟然趁我睡着……无耻,不要脸!”

邬辞也有一瞬茫然,但记忆很快回笼,来不及感受心底隐秘的喜悦,他就开口解释:“公主昨……”

“你给我滚出去!”林空鹿恼怒道。

邬辞:“……”

半刻钟后,他滚了出去。

山洞外,阳光耀眼,春风带来阵阵青草味。

小白狗蜷在洞口的一团干草里,见他出来,抬起小脑袋,眨了眨委屈巴巴的小眼睛。

邬辞此刻心情犹如山洞外的景色,万物竞发,生机勃勃,昨晚紊乱的真气似乎也莫名顺畅了。

他难得看这只小白狗顺眼,抬手给它一道真气。小狗立刻欢快起来,跑到山洞外撒着欢跑跳。

邬辞想着林空鹿,心也像这只小白狗一样跳跃。

山洞内,林空鹿还赖在床上,吁叹:“果然,那什么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0687“芯”想:这也没烟啊。

“对了,黑化值掉没?”林空鹿忽然正经。

0687忐忑,小声说:“没。”

林空鹿:“完了。”

0687:“?”

林空鹿:“我的掉黑化值利器不管用了。”

0687:“……”

“不过还好,还有后招。”林空鹿很快又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中却不敢笃定,再怎么着,这次也不至于丁点不掉吧?哪怕掉了又涨回来呢?这样纹丝不动,实在奇怪。

邬辞今天没再像往常离开,下午,他和林空鹿一起在山洞里围着火堆烤芋头,小白狗也蹲坐在旁边。

林空鹿一边嫌弃邬辞给自己吃便宜食物,一边把对方烤好的芋头都吃了。

邬辞偶尔抬眸,目光柔和。

他隐约觉得公主对他不是他先前以为的那样,似乎有恨,但也有爱。

他不知恨从何来,又不确定爱是否真实,只记得林空鹿昨晚以为他们是在梦中时,没拒绝假装失忆的他。甚至,对方抱着他哭泣时,那份感情真挚,不似伪装。

反倒是他,那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伪装成失忆的样子。

公主好像只喜欢失忆时的他。

邬辞不解其故,只有些嫉妒,嫉妒失忆的自己,明明都是他。

他倒也想问林空鹿缘由,但每次刚开口,林空鹿就羞恼地让他闭嘴,说:“都是你趁我半梦半醒,欺骗于我,还有脸提?再说就滚出去!”

邬辞这时便抿唇,不再言语。

说是骗,其实也没错,可他不后悔。

“喂,你到底得罪了谁?害我跟你一起东躲西藏?”林空鹿吃饱后,又踢他一下,假装生气问。

邬辞垂眸,看向他踢过来的小腿,想起昨夜曾握着……

“你在乱想什么?”林空鹿的恼怒声忽然打断他的思绪。

邬辞回神,暗下眼眸说:“不是我,是我们。”

林空鹿:“?”

“边境妖兽渐多,道门还未放弃抓公主去血祭,我们需再躲一阵。”邬辞解释。

林空鹿“喔”一声,顿了顿,又说:“你的意思是,是我连累你?”

邬辞没出声。

“你活该,你知道吗?”林空鹿忽然说。

他抱紧双臂,声音很低,有种难言的悲伤和难过。

明明是难听的话,邬辞之前也听他说过一出次,但这次却感受不到恶意,反而莫名心疼。

“你以后会好的。”他又轻轻说,目光看向远处的洞口,眼神迷茫。

“为什么?”邬辞终于忍不住问。

“因为祸害遗千年。”林空鹿忽然转头凶他,眼中不知何时蓄满泪,要努力睁大眼,才不至于掉落。

邬辞怔然,几许后,轻轻帮他擦去泪。

*

甫阳城,将军府内。

自林空鹿被“抢”走,府中就笼罩一层阴翳。除了那天赶来的修士们在找,镇国公、萧偃也在派人找,就连萧橫、夏鸢都在想办法。

夏鸢除了去向萧橫打探消息,其他时候都捏着夏锦给的玉符念叨。

萧橫听得烦,气道:“你学那帮神棍干什么,神神叨叨的有什么用?”

夏鸢想反驳,可想到捏了这么久,玉符确实没反应,不由又难过。而她除了继续这么做,根本没别的办法,

此刻,被夏鸢寄托希望的夏锦正跪在清幽冷寂的宫殿中。

这是姜氏皇族帝陵底下的一处隐秘地宫,殿中,身穿玄色龙袍的男子正坐在上首,赫然是已经亡国的皇帝“姜桓”。

姜桓约莫四十岁,脸上虽有细纹,但不掩英俊,正单手把玩一枚隐现红光的玉符。

“同血契?”把玩片刻,他缓缓开口,看向跪在下方的夏锦,“你去寻血亲了?”

“是……无意间遇到同样被卖的妹妹。”夏锦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似乎十分惧怕皇帝。

“哦?”皇帝轻笑,问:“玄幽被掳走那日,你打算去干什么?”

“主上明鉴,我知公主对主上意义重大,所以安排妹妹跟在公主身边,并给她同血契,方便出事时能及时赶到。那日同血契浮现红光,属下担心公主失踪,影响主上大计,故想赶去阻止。”夏锦紧声回答。

很显然,此刻的皇帝其实是魔皇玄苍。那天夏锦没来得及赶去救林空鹿,就是被怀疑她的玄苍命人拦下。

玄苍闻言轻笑:“你倒是忠心。”

说罢,将同血契扔还给她,漫不经心道:“玄幽跟玉迦宗的那个小弟子也甜蜜一些时日了,那家伙挺能躲,指望道门那帮蠢货,一时半会恐怕找不到,你去把玄幽带到本尊面前。”

说完,告诉她一个地点。

夏锦心一沉,很快冷静道:“属下遵命。”

说完,她捏紧同血契,恭敬退下。

她离开后,殿中凭空出现一名黑衣人,同样恭敬跪下,问:“主上,夏锦恐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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