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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83节

林归:“出了一点事。”

他解开袖扣,挽起袖子坐下,抬眸便看见新闻上在报道一起校园暴|力事件。

林之风听见电视里的声音,惊讶地转头,指着电视道:“陆汀,你过来看。”

这条新闻是突然插播进来的,来源于网络上的一起投稿。

被投稿的博主,叫扳手先生,把料曝给媒体的也是他。

新闻中,特意将那段投稿放大,内容是:

【我从来没想过,人生会有这么灰暗的时刻,他们欺我,辱我,骂我,打我,这是经受过素质教育的学生该做的事吗?他们是畜生,是恶魔,是披着人皮的怪物!我家条件不好,当初答应来这所学校,是因为他们答应给我减免学费。如果知道会遇到他们,我死都不会来。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人,我是一条狗,一个玩具,一只可以被随意鞭挞的牲口。老师睁一只闭一只眼,校长充耳不闻,他们被学生背后的势力收买了。我们这些没有势力的学生,就是他们讨好权势的工具!

好累,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累,我想象中的初中生活不是这样的,这里没有可爱的同学,没有可亲的老师,有的只是黑暗。就像直播APP的名字,至暗时刻,针对我们的至暗时刻。

光明太远了,我想逃离,但又不想放过他们,那就只能这样了。】

除此之外,下面有一个视频。

视频中的女孩儿,居然是已经死去的苗芯!苗芯被众人推搡进柜,柜子里有很多东西,那一只只手却硬将人推进去,并且关上门。

苗芯的身体被挤压,手指露在外面,被柜门夹得发紫。

弹幕上不是鼓励把人继续往里塞,就是吵嚷着快点把苗芯的手指夹断。

那一字一句透露出的恶意,简直令人发指。

林之炎从楼上下来,“你们也在看这个新闻?”

“艹他妈的!”林之风骂道,“这群人是孤儿吧,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你跟爸还不知道吧,这个女孩儿是焦家小女儿的同学!不只是她,焦树树也被人欺负过。”

“焦树树?”林兆琛对那个女孩儿有点印象,似乎刚回国不久,怕她和妻子在家无聊,焦旭良还带着两人参加过一次宴会。

林兆琛记得,小女孩儿很文静,叫他爷爷的时候,声音微弱,像只受惊的小鸟。

父子三人说话之际,陆汀的目光停留在文字投稿上。

最后一句中“只能这样”指的是哪样?

投稿的人是谁,死前的苗芯,还是焦树树?亦或者,苗芯的家人和朋友?

扳手标志过于明显了,陆汀问林之炎借来数据线,通电开机后第一时间给汪彭泽发去一条信息:【投稿只有新闻曝出来的这些?】

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就这些!陆哥你也看到新闻啦,这事儿太气人了,是一个叫喵喵喵的网友发给我的,我开始不相信,后来托朋友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真的,他们直播的那个APP叫‘至暗时刻’,至今还在网上挂着,我已经举报给网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封锁网址。】

喵喵喵这个网名和苗芯的苗读音差不多,陆汀摩挲几下手机,认真打字:【喵喵喵是女生还是男生?】

【对方发送过来的文字没有明显的用词特征,很难判断性别。我问过对方的身份,至今两个小时了还没回复。】

汪彭泽说完又很快发来一句:【上次跟你提到的投稿,我调查过了,是人为闹鬼,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陆汀说没关系,然后叮嘱汪彭泽,有任何动向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汪彭泽是狗仔里的战斗机,扳手先生这个账号热度也还算可以,只是最近连载纪实小说丢失了部分关注度,如今一曝光校园暴力,热度立马就再次起来了。

他不但把事情透露给了主流媒体,还发给了各个营销号。

等新闻播放完毕,陆汀登录微博去看的时候,“至暗时刻”四个字已经登上了头条。

那个黑色的正方形图标仿佛一个黑洞,引来无数围观,而APP的名字很不显眼,黑色的字体嵌在图标中,需要调对比度才能发现。

所以在此之前,陆汀一直以为直播的APP没有名字。

至暗时刻,背后的人该有多狂妄,他们将欢愉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让他们时时刻刻身处黑暗,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看完了热度靠前的微博后,他跳去了实时微博。

第66章

无数条愤怒的咒骂中, 夹杂着几条“据说”。

【我有同学在那个学校,听他说有个女生被欺负得自杀了,死了好几天了】

【我有亲戚是那个学校的校工, 听说几年前也死了一个, 也是被逼得自杀,那个女孩长得挺清秀的,而且父亲是开厂子的。我还听说,那个女孩是死后,她妈妈就疯了, 妹妹也成了神经病。

【我听朋友说, 那个妹妹情况好转回国后,她爸爸不知道学校里的事情,又把她给送去了那所学校。她日子也不好过,和自杀的这个女生一起被欺负呢。】

诸如此类的微博又好几条, 陆汀敢肯定, 说这些话的人就是焦树树在读学校的学生,或许是看到苗芯死了, 内心不安,亦或者只是嫌事不够大, 想再添一把火。

终于, 下面有人提及了学校名字:【出事的学校是骄阳贵族学校, 大多数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 极少部分是拿奖学金的, 从其他地方挖来撑门面的学生。自杀的学生叫苗芯, 是初三三班的学生, 跟她一起欺负的, 还有一个叫焦树树的女生。】

陆汀退出这条微博的时候, 它的点赞和转发量已经过千,热度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增长。

林归看向电视的眸光黯然,“极致的黑暗是遮不住的。”

是啊,你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躲在天真的外表下,其实自犯下罪恶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游走在被光明吞噬的边缘。

犯下罪孽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陆汀朝男人的方向靠近了一点,隔着身上薄薄的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知道小叔叔没有手机,他把屏幕移过去一点,两人一起看。

陆汀滑动着屏幕说:“给汪彭泽投稿的肯定是学校的学生,你说会不会是焦树树?”

林归看他一眼,“又想使唤我?”

陆汀扁了扁嘴,双手捧住男人的一只手。林归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将手抽回来,眼神警告对方老实点。

陆汀耸耸肩,回到楼上取出泥土扶乩。

小叔叔前花盆里的土和普通泥土不一样,明明触感湿润,扶乩完毕后,手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打散后重新聚拢,泥土和泥土之间能黏得很紧,仿佛一颗圆溜溜的球。

柳枝和桃木架在一起后不久,一只鬼被林归的藤从窗户外丢了进来。

陆汀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答什么。

扶乩完毕,陆汀陷入了沉思,爆料和焦树树以及苗家父母没有关系,难道是苗芯本人投的稿?他发消息去问汪彭泽,汪彭泽的答复是,投稿是今天上午发到他私信里的。

而那时候,苗芯已经死了。

校园暴力的话题大家见了很多,但像骄阳贵族学校这样恶劣的,还是头一次见。

一夜过去了,热度丝毫没有降下去。

骄阳校董会的人大发雷霆,将校长臭骂了一顿,并命令他花钱将微博删了。

一条条转发如雨后春笋,根本抑制不住。

校长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不少人,每删完几条,就会成倍冒出来更多,仿佛有人跟他作对似的。

汪彭泽看着微博私信,电脑屏幕将他的脸映得发蓝,要求删帖的人,终于找到了他头上。

汪家不缺钱,他爸妈只要他高兴,哪怕是捅了娄子也没关系。

握着鼠标的手指弹动了下,移动鼠标,将对方给拉黑了。然后从卡里划出去一笔钱,让收钱的人看着办,骄阳贵族学校删多少微博,就成倍发出去多少。

做完这些,他把事情汇报给了陆汀。

陆汀问:【给你发私信的是学校的人。】

汪彭泽:【应该是,骄阳贵族学校因为暴力事件受到很大影响,我爸妈听朋友说,骄阳校董会召开了紧急会议,但还是没能扼制事态发展。好多家长怕孩子遭到同样对待,提出要换学校。】

【陆哥。】汪彭泽很快又发来一句,【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按理说,骄阳学校的事情和陆汀没有关系,可从对方的言语来看,他对整件事情的关注度非常高。汪彭泽很快就联想到,是不是自杀的学生出了什么问题。

这件事情警方那边算是半结案状态,陆汀透露道:【自杀可能并不是结束。】

听听,听听这话多富有哲理!

汪彭泽在另一头摩拳擦掌,他确定,这又是一起灵异事件!顿时打起精神,重新进入私信,找到当初投稿的那条信息。

他将对方的账号发给了朋友,那头很快就查到了精准的IP地址,所在位置距离他家挺远,是几个城区中最老的一个区。汪彭泽想,要不去碰碰运气,如果能采访到当事人最好。

毕竟在骄阳学校的舆论操控下,有不少水军说事情是捏造的。

他向来是行动主义,说干就干,不消片刻就开车离家,直往老区去。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夜幕笼罩着天际,小区里因为年代太久,路灯好些已经坏了。汪彭泽按照朋友提供的地址进入单元楼,刚上三楼,就听到上方传来说话声。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是个男人,“八十万嫌少,我可以给你们一百万,最多也就这个数了。你们算算,靠你们夫妻俩杀鱼卖鱼什么时候能赚够这些钱。孩子死了大家都很痛心,但人得往前看,总不能一直停在原地。我听说你们市场竞争很大,你们这些小摊位根本干不过大商家,有了这些钱,你们可以扩展生意,也可以留给下一孩子。”

“下一个孩子?”这是另一个男人,声音嘶哑。

汪彭泽取出相机,拉长镜头,从下方往上拍。透过镜头,他看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眼镜男,和一个穿着汗衫短裤的憔悴男人。

憔悴的男人被激怒了,低吼:“我们不会有下一个孩子,芯芯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拿着你的臭钱赶紧滚,至于你让我说的那些话,想都别想!你们骄阳包庇校园暴|力,上下不正,迟早要遭报应!”

眼镜男还想说什么,胸口被狠狠推了一把,紧跟着,铁门在眼前重重合上。

他掸了掸被碰过的衣服,啐了一口,骂道:“装什么装,无非是嫌钱少!一百万还不够,我看你他妈是穷疯了!”

眼镜男变脸似的,掏出手机打电话时,鄙夷的嘴脸立刻变得笑盈盈。

“喂,校长,人我见到了,他们不愿意,嫌钱少,你看能不能再加点。”

“是是,我知道钱已经不少了,可姓苗的不愿意。”

汪彭泽缩了缩肩膀,尽量在能拍到的情况下,将自己隐藏起来。他皱了下眉,心里嘀咕,评论里似乎有人提到过,死去的女生叫苗芯。

这么巧?

一想到资本家仗势欺人,打算用钱摆平事情,他的火气就一劲儿的往上冒,调整焦距,希望把眼镜男的嘴脸拍得更清楚。

眼镜男对着那头卑躬屈膝的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再一次敲门后,门开得很快,几声咚咚落下,里面传来开锁的声音。眼镜男挤出一丝笑容,眼前一花,迎头一盆汤水泼到了他脸上。

苗先生怒吼:“滚!”

汤水中既有红油,又有花椒辣椒,眼镜男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他用力抹了把脸,指着苗先生的脸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行,等着。”

汪彭泽立刻收起相机,快速掏出一根烟,假装是三楼的住户,往楼下走。

不过几秒,眼镜男从后面赶上来,他嫌弃汪彭泽的速度太慢,经过时不耐烦地撞了对方一下。汪彭泽也不是吃素的,一脚横过去,眼镜男直接狗吃|屎摔在缓台上。

汪彭泽:“实在对不起这位先生,没摔疼吧。”

“滚!”眼镜男急着回去复命,挣扎着爬起来。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专跟穷鬼犯冲!

汪彭泽趴在缓台矮墙上往下看去,眼镜男骂骂咧咧的脱掉西装外套,扯了领带,坐进一辆黑色轿车里。

苗家的门,在今晚第三次被敲响。

苗先生和苗太太对坐在客厅里,手里正忙活着折纸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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