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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42节

警察忽然有种感觉,明大师活不长了。

还在看监控录频的两个警察终于抬起头来,那血腥诡异的画面堪比国外的恐怖电影,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眼珠子怎么爆裂了呢?!

“你们先跟我们回派出所,有些调查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警察说完,指向其他人,“还有你们,都一起。”

夜里清冷的派出所,挤进十来个成年男性,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值班的警察赶紧从值班台后出来:“出什么事了,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人。”

“明大师的别墅出事了,带他们回来详细调查。”说完,便领着陆汀等人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空间大,刚好能放下这些人。

问话进行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病人因为失血过多引发了多个器官受损,伤到了脑神经,下半辈子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警察挂了电话,神情复杂地看向常华盛,单独把人叫到一边说了明大师的病情。

“你和你母亲被骗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但人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得有心理准备。”

警察的意思是,你那一脚是不是引发后续疾病的根源还有待考证,如果证明有关联,将难逃法律的罪责。

常华盛皱眉,转头看了眼会议室。

陆汀安静坐在椅子上,感受到他的视线,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笑得很温和。

常华盛那点担心瞬间就没了,他点头:“我明白了,我可否打个电话,让我的律师来一趟。”

律师赶来后没多久,就把老板和陆汀一起弄了出去。

此时已经五点半了,清晨的太阳从地平线下露出了一点尖尖,阳光还很柔和。常华盛把陆汀送到楼下后,便离开了。

此时这个点,负责看着黄凤娇的司机因为女主人不喜欢烟味,正在安全通道里抽烟。而黄凤娇则心事重重的蹲在门口,没有待在屋内。

回到家后她的懊恼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焦躁不安,每隔三五分钟就看一眼时间,盼着儿子赶紧回来。

烦躁的心情让她越发觉得憋闷,索性出了家门。

奇怪的是,只要一离开家,心情就能够平静些许。大约是晚上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亦或者是那名面容姣好的青年带给她的感觉过于平和,而这份感染一直持续至今。

黄凤娇从过往记忆中,渐渐翻找出一些怪异的点。

譬如,她留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几年前的某天开始,她忽然不爱出家门了,宁愿烂在家里也不愿意出门应酬。

譬如,她经常在夜里生气躁郁,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总是胡思乱想老公是不是有了外遇,儿子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将抛弃她这个母亲。

又譬如,每当和儿子争吵后,都会萌生自己不该活着的念头。而这念头,在前两天终于被她付诸了行动。当时要不是儿子拼死拉着她,她早就粉身碎骨了。

这个家是黄凤娇亲自监督装修出来的,为了营造出温馨的氛围,付出了许多心血。在她心里,家一直是最安全的港湾,可是这一刻,她心里对家产生了惧怕。

黄凤娇的心被揪成了一团,总觉得会有什么从背后紧闭的大门钻出来。

她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紧张地打开指纹锁,佝偻着身躯走进去。

鞋柜上的收纳篮里是空的,没有手机和钱包,黄凤娇想起来了,它们在客厅的茶几上。她强忍着害怕,战战兢兢地朝茶几走去。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咔嚓声,黄凤娇被踩中了痛脚似的,惊讶的回身看向身后。

屋子里的每个摆件都是静悄悄的,更加没有第二个人制造出噪音。她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感应到什么,她猛地抬头。

悬挂的水晶灯正在摇晃,然后在她的惊恐的目光中坠落下来。

第43章

好看的棱形体水晶点缀刮过脸颊, 合金的灯架划拉过手臂,衣服袖子立刻多了一条口子。

黄凤娇空白的脑海这才有所反应,可是已经迟了, 华丽的水晶灯将她卡在灯与茶几之间,而茶几是大理石的结构, 根本无法推开。

她尝试着活动被卡住的那条腿,指头一动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后知后觉发现,她的脚指头似乎被什么给扎住了。

“老李!”黄凤娇满头冷汗, 扯着嗓子,用尽浑身力气大生叫喊。

司机恰好抽完烟,往回的步伐停顿下来, 仔细一听, 真的是夫人在喊他,连忙拉开虚掩着的家门冲了进去。

咔哒一声。

家门被他进门时带了一下,锁上了。

司机没在意这个, 冲出玄关看到黄凤娇的状况后整个人都傻了:“我就抽个烟的工夫, 怎么成这样了……”

黄凤娇疼得嗓子都哑了:“快把我弄出去。”

司机从前是当兵的, 当司机后也没有疏于锻炼,力气很大,三两下就将灯架抬了起来。可是黄凤娇却不行了, 她跟着被抬高的灯脚举起腿,隐忍地喊道:“不能抬高, 我的脚!”

她右脚的指头被一根水晶棱给扎穿了,血正沿着抬高的小腿往大腿流。

司机慌了:“这可怎么办!我帮您把水晶先拔|出来?”

疼痛让黄凤娇的脸变得惨白, 她咬着嘴唇忍下一波疼痛, 点了点头:“麻烦了。”

司机心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黄凤娇满是血的脚,一会儿是临走前那名陌生青年的叮嘱。他小心翼翼的将灯架放在茶几边,弯下腰,一手握着黄凤娇的脚踝,一手捏着那块水晶棱。

他实在想不通,这得多倒霉才会被扎得这么准。

水晶被拔|出来的那一刻,鲜血溅得司机满脸都是。他抬手抹掉,丢掉水晶的那只手却不停地颤抖。

“夫人,我离开时那个青年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让我关好门窗、水电……”他缓缓抬头,目光露出藏着惊恐,“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说。”

黄凤娇从疼痛中回过神,一时没听清,又听司机自顾自的继续道:“他的意思是不是,家里可能会发生危险?”

只是青年没料到,水电煤气被关了之后,这灯却自己砸了下来。

司机打了个哆嗦,也不知哪里来一股力量,捞起黄凤娇就往玄关跑去。他握住门把手用力往下掰,把手就如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黄凤娇伸手尝试从内部指纹解锁,门发出滴滴滴地故障提示后,显示屏骤然熄灭。

“家里还有钥匙!”黄凤娇想起这门可以用两种办法打开,指挥司机去自己房间。

司机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感觉到有东西从面前晃过,像人,又像动物,无声无息带走了空气中的热度。

黄凤娇紧紧抱住自己,一对眼珠子不住地环绕四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鬼!这个家里有鬼!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种可怕的东西,同居一室了不知道多久,她就浑身发毛,恐惧攫住她的心脏,恣意揉捏,隐隐发疼。

玄关正对出去的一面墙上,有一个艺术挂钟,钟上的时间只走了十几秒,黄凤娇觉得不对,时间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

“老李!”

“老李!”

一声声嘶喊响起,刚走进房间的司机探出头:“夫人,怎么了,我还没找到钥匙!”

本该很近的回应,却像是隔着上百米,上千米传来。

黄凤娇:“别找了!你快回来!”

她一个人呆着太害怕了,身边有个人会好一点。司机迟迟没有回应,更加没有出来,像凭空消失了。

“老李!”黄凤娇地声音在颤抖,浑身哆嗦得厉害。

房间里,司机没听见之后的叫喊,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翻找。终于,他在床头柜的深处翻出了钥匙,刚一起身,背后一扇没关严实的窗户被大风吹开,窗框砸在墙上,当场碎裂。

青年和自家少爷的叮嘱再次浮现心头,司机终于醒悟过来,他们得跑,得赶紧离开这里!

顾不得脚下的玻璃渣子,他直接踩了过去,指尖快要触碰到房门的时候,风又来了,刮得房门砸在了门框上。

倒霉催的,这个锁也会坏了!

司机急得连踹几下,当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结实的玻璃全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块飞得到处都是,黄凤娇的脸除了蒙着纱布的那一块,被割出了不少伤口。

“夫人!”司机飞奔过去,发现黄凤娇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她的手腕上有一条十分狰狞的伤疤,恰好是腕动脉处。

他撕下身上的衣服做了紧急处理,背着人下楼送往医院。

汽车上,黄凤娇慢慢醒过来,从模糊的视野意识到自己正在车上,心头悬着的巨石瞬间落了下来。只要走出去就好,只要离开那个可怕的家她就能保住命。

到了医院送进抢救室不久,接到电话的常华盛赶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常华盛质问司机,“你没有一直跟着她在一起吗!”

“我一直跟……”司机辩驳的话卡在喉咙,他想起来了,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一直和夫人待在一起,他先后离开了两次。

常华盛从他表情看出什么,沉沉吐出一口气。他之所以让司机寸步不离的跟着母亲,是因为在赶往明大师别墅的路上,陆汀告诉过他司机当过兵,阳气重不说,还有一身正气,多少能吓退一些妖邪。

谁知道还是出了意外。

仔细想想,李叔并不知道更多原委,而且作为亲儿子的他也没有将母亲照顾好,怪不了别人。

“算了,没事了李叔。”常华盛觉得很疲惫,弓着身子坐到冰冷的长椅,两手捂着脸,“你先回去吧。”

司机嘴上不说不问,但心里明白黄凤娇的受伤和自己有些关系。他没结婚,膝下无儿无女,回去也是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不如留在医院守着主家。要不然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我陪你一起等吧。”司机坐在常华盛身边,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晦暗的面庞,嘴唇蠕动几下,低声说,“少爷,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诡异。好端端的,水晶灯突然就掉了下来,窗户玻璃也碎了,而且夫人她……”

“我心里有数。”常华盛知道司机今天也受到了惊吓,按住他安抚。

司机喉结上下攒动,抿紧了嘴唇重新陷入沉默。他是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一直在部队摸爬滚打,退伍后买了一套房,找了一个安稳而平凡的工作。

像今天这样的怪事,他还是头一遭遇见。虽然弄不清缘由,却在心里生出了对未知的畏惧。

看着医院笔直而空荡的走廊,若是往日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眼下,司机害怕了,往常华盛身边靠了靠。

常华盛身上穿得也不多,他竖起衬衣领子挡风,再抬眼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黄凤娇出来的时候,双目紧闭,口鼻上戴着氧气罩。止血后,她的手腕被包扎得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还需要休息些时间才能醒来。

医生将病人推进单人病房,出门时忍不住看了眼昏睡的女人,忽觉一股凉意蹿上后脑勺,忍不住抖了抖。

这名女病人太奇怪了,手腕上的伤口大,但远到不了无法止血的地步。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止血完毕后三五秒,伤口就会重新崩开。

就好像,她的身体在排斥止血,想要她死。

“要不试试缝十八针?”当时手术助理是这么说的,“这伤口太邪门了,跟我们作对似的,我以前听我爷爷说,九是至阳之数,缝十针十一针都不行,要不然我们……”

“你在说什么屁话,这是病人,能随便来吗!”

“可是……”

他们又尝试了两次,黄凤娇的皮肤都要被扎烂了,伤口依旧会崩开。而且每次崩开,伤口都会比之前更大。

这一现象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手术室里的医生不得不往别的方向想。

比如,这伤口并不是人为,而是妖邪。

最后一次,他们足足缝了十八针,又在手术室里观察了会儿,确定伤口不会再崩裂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变得紧绷,心如擂鼓。

十八针,已经超过了本该缝合的针数,常华盛听后还质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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