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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2节

陆汀没有无聊的寒暄,直接问道:“爷爷和森源集团的林家有来往?”

李管家仔细一想:“有,但不多,每年大年初二老爷都会抽时间去林家拜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来往。”

“每年?”陆汀隐约记得,小时候还住在陆家的那几年,的确每到初二爷爷就会消失半天。原来是去了林家。

陆家经营的运输公司和林家这种实业大亨相比差了不少级别,而且据他所知,陆家和林家并没有商业上的往来。既然这样,老爷子每年都去林家干什么?难道在陆家发迹前,陆家和林家就已经结识,正如投资部的小领导所说的那样,只是“故交”?

两人说完,还没来得及挂电话,陆汀便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阵响声,随之便是李管家的叹息声。

陆汀顺嘴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小少爷。”管家忧心忡忡道,“他前两天突发疾病去了趟医院,身体一直很虚弱,却什么也查不出来。他在医院里待烦了,今天一早就吵嚷着回家。到家之后却各种不满,不是吃住不合适,就是光线刺眼……家里上上下下快被他砸光了。”

被自己的恶咒反噬后必定元气大伤,查不出原因很正常,因为那并不是脏腑肉|身上的损伤。如果他安安分分,做好事多给自己积点功德,时间长了,身体会慢慢好转的。他若是反其道而行,只怕身体状况会越来越糟糕。

陆汀自知干涉不了陆啸的选择,淡淡“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管家看着手机忍不住又长叹一声,老爷子在的时候这个家还能维持平和,老爷子一走,陆家就开始被小少爷搅得鸡犬不宁,一个个佣人见了小少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而且他最近隐隐听下面的人说,会不会小少爷才是灾星,之前只是被老爷给镇住了。

可不是吗,老爷子一走,小少爷脾气大涨,还得了怪病。回到家时,那副病容惊得众佣人大气都不敢喘,胡子拉碴,眼睛凹陷,肤色病态,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往日洪亮,带着点古怪的沙哑。和之前判若两人。

而且最近也不知是谁谣传出去,说陆啸生病前去挖了埋过病死狗的泥巴,得病也是因为沾上邪物。下人们看上去对小少爷恭恭敬敬,实则恨不得离八丈远。

他们如今对待陆啸的态度,比当年对待陆汀,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当年的小陆汀脾气好,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许多佣人对他有畏惧却没有厌恶。不像对待陆啸,那一个个暗地里的眼神如同在看恶心的病。

第17章

夜幕降临时,森源集团的人和宏德公司的管理层一起从大楼里出来。

宏德光走在林兆琛身后,仔细跟秘书交代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随即笑容殷切的走到林兆琛面前:“林董事长,您看谈完事情都这么晚了,咱们不如一起用顿便饭,也好庆祝一下两个公司即将合作的事。”

森源集团放下身段和宏德合作,无非是看中他手底下一块地,那块地面积正好,位置绝佳,用来盖新的厂房再合适不过。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把地买下来,谁知道宏德光也不是吃素的,非要以入股的形式把地“贡献”出来。

这种半胁迫式的合作方式,林兆琛向来不喜,今天亲自出面不过是希望对方胃口能放小一点,松松口。既然对方不松,那就没必要再合作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陆汀的提醒。

“饭就免了。”林兆琛在进门前曾注意到宏德光看向陆汀的眼神,怕他多想最后责怪到陆汀身上,便随口找了说辞,“合作的事情公司上下还得合计合计,有机会约个时间,我们再详谈。”

宏德光表面赔笑,人一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跟在身侧的下属吓得尽量放低存在感,过了好半天,一直立在原地的老板终于动了。

他转过身,双手紧握成拳,面上瞧不出明显的情绪:“你觉得那老东西到底怎么打算的?”

下属死死抓着自己的西裤,低着头说:“意向不大。”

宏德光|气得哼笑,他前前后后跟狗一样的巴结人,为了让那块地成功卖出去,不惜放下身段亲自和森源的人接洽,请吃饭,陪喝酒,都快他妈混成三陪了。

结果倒好,老不死的一句话就让他做的一切打了水漂。

好,好得很。

老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了,下属几乎要将自己缩成一团。只有他这个24小时生活助理才最知道,宏德光的脾气有多鬼神莫测。时常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目光森冷的盯着你,更有时候他会暴躁的拿人出气。

什么风度翩翩,什么成熟儒雅的钻石王老五,都不过是表象罢了。

两人一个恐惧畏缩,一个面露戾气,反差很大。外面路过的行人都很匆忙,又有夜色掩盖,没有人注意到大厦门外的两人气氛如何。

一直盯着他们观察的陆汀却注意到了。

他虽然看不见宏德光的脸,但下属的态度足以说明那个男人的愤怒,以及他内心对上司的惧怕。

看来合作谈得不算愉快,陆汀眯了下眼,喝完最后一口冰可乐,轻巧的下了凳子走出去,朝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有人打电话,有人在聊天,陆汀只觉得满耳朵都是喧闹,出神间,一辆大红色超跑带着劲风从面前掠过。

跑车是少见的限量款,引来不少人瞩目。

一名染着酒红色的头发的性感女人坐在车里,身上穿着紧身小吊带。她染着艳红色的指甲油的手指取出手机,放置在耳边,声音温柔如水:“喂,谈完了吗,结果如何,我来找你庆祝庆祝。”

陆汀默默的想,不会吧。他目光挪回到宏德大厦门口,宏德光也正握着手机。

他挑了下眉,便听见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别生气啦,一次不行再谈第二次就是,我就在广场边儿,你过来接我嘛。”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肯,女人脸色微变,委屈地咬着嘴唇:“你真讨厌,那好吧。”

女人挂了电话,重新发动汽车,一路驶向宏德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而在她的汽车入库时,陆汀看见宏德光也转身进了大厦。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这一男一女牵扯不浅。

可他记得宏德光在论坛里的标签是单身汉,再联想到刚才女人的说辞……难道是宏德光不愿意让两人的关系曝光?

“在看什么?”耳朵被潮冷的气息吹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低沉而阴戾,陆汀条件反射的捂住那只耳朵,往身侧看去。

身旁只站着一个带孩子的女人,除此之外便是几位出来跳广场舞的老太太。炎热的空气像是完全无法近身,陆汀感到周身发凉,他摸了摸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垂眸看着脚尖,实则在用鼻子和听觉去感知四周。

衣服下的皮肤开始发痒,陆汀忍着那股痒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车一来,他急忙随着人群一起上了车。

半开的窗户不断有风灌进来,陆汀觉得更冷了,伸手拉上了窗户。公交车仿佛被截成了两段,前面满满都是人,到了最后排却只有陆汀一个人,旁边还有好几个位置,那些人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陆汀知道,藤又要开始作妖了。

他隔着布料,摸了摸背包里的小花盆:“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没得到回答的青年没有失落,继续小声说:“我知道是你。”

前排没有人注意到最后排的情况,陆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话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终于可以探讨一下婚姻问题了:“对于解除婚约,你有什么办法吗?”

空气中一片死寂,那些拥挤在车厢中的喧闹声消失了,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陆汀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在不高兴。

可以确定的是,未婚夫不高兴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他提出退婚,毕竟两人从前没有交集。光凭这么短短的几天相处,两个陌生人根本不可能生出情感。

陆汀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围绕在四周的寂静却没有消失。

身上酥|痒的感觉变成轻微的刺痛和剐蹭感,陆汀本能的瑟缩了下,他用力抓着腿上的背包,听见那陌生的男声自耳边响起:“很讨厌我?”

陆汀老实说:“没有,就是有点害怕。”

男声冷冷的嗤笑一声,辨不出喜怒,空气随着这一声笑变得更加令人窒息,陆汀不自觉的紧张。紧跟着,那些被摒除的说话声又回来了,前排拉着扶手站着的人像是才看见后面的空位,纷纷走过来。

陆汀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第一次觉得那些与他无关的聊天声是这样的温暖。他拉开背包低头看进去,原本摆正的花盆不知怎么的,居然倒扣了下去。

陆汀:“……”这是生气了吗?

陆汀的手伸进去想碰一碰花盆,没想到花盆就跟自己长腿似的,往角落里挪了挪。

这要是换做是一个高贵冷峻的大男人,这一幕完全没问题,陆汀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个人有洁癖,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被人触碰。

换做这个巴掌大的小花盆,陆汀的反应是:有点可爱。

公交车在恒华小区大约两百米的位置停下,陆汀下车后在附近随便吃了点才回去。合租房里,小情侣正窝在沙发上看综艺,黄娜哈哈大笑着扑进男朋友怀里,赵岗则是一脸宠溺的把人抱紧,以免对方跌下沙发。

陆汀和两人打了声招呼,路过客厅时觉得哪里不对,问:“冯姐不在?”

黄娜趁着广告扭头对陆汀说,“我和赵岗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拿着菜篮子出门……”说到一半时,她忽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天都黑了,冯茜茜居然还没回来。

陆汀脑海中划过流浪汉死时的模样,抓上钥匙就往外走。电梯间,电梯门应声而开,冯茜茜拖着虚浮的步子从里面走出来。

她脸色蜡黄,原本只是有些干枯的黑发中,居然有了许多的白头发。

“冯姐。”陆汀看向她的空空的菜篮子,“今天没买菜吗?”

冯茜茜声音嘶哑:“卖完了。”

她游魂似的从青年面前经过,每一次抬起脚跟,她的身体都会随着踮起的脚尖往上颠一下。客厅里的黄娜被她走路的姿势吓到了,死死抓着男友的袖子不敢出声。

陆汀低头看向地面的白色瓷砖,冯茜茜每一次路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黑气形成的脚印。

“她是不是在哪里摔了一跤啊。”待冯茜茜进门后,黄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陆汀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冯茜茜的脸色和那些黑气上,没注意到其他:“为什么这么说?”

黄娜道:“冯姐的裙子整个后背都是灰尘和泥巴。”

陆汀走过去敲了敲冯茜茜的房门:“冯姐。”

屋子里就像没有人一样,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声响,陆汀加重了敲门的力度:“冯……”

紧闭的门毫无征兆的被人一把拉开,冯茜茜立在门口,睁着两只通红的眼睛,她的头皮秃了一块儿,露出带着血丝的红肉,她却不知疼痛似的咧开嘴冲陆汀笑:“小帅哥,有事吗?”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黄娜险些从沙发上跳下来。

陆汀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说:“你不是冯茜茜。”

女人笑容凝固,黑色的脉络浮现在她的脸上,眼看着就要露出凶狠的表情时,她却又像被一根无形的棍子狠狠敲了一闷棍,两只眼睛往上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女人扶着额头,两只眼睛恢复了正常。

冯茜茜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红色的短裙,习以为常般对陆汀说了句抱歉,啪一声关上了门。

黄娜讷讷道:“她……她这是被鬼上身了吗?”

“差不多吧。”陆汀丢下话,着急的进了房间。

就在刚刚冯茜茜即将彻底变脸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流动变得十分缓慢,一种从未感知过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扑来。

陆汀坐在床边,打开了背包的手微微颤抖了下,那自噩梦中嗅到过的泥土的腥味霎时间钻了出来。

——小巧精致的黑色花盆,碎成了两半。

第18章

幼嫩的小苗不见了,陆汀将背包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除了泥土,只有一些自己放进包里的杂物。

就在他慌乱之际,一条藤突然出现在他颈侧,放肆的伸出尖刺,若有似无的在青年修长脆弱的脖子上绕圈。

还在就好,他真怕藤不见了,自己也活不长。

过度紧张后又突然放松,身体有点发软。陆汀背靠着床坐到地上,藤蔓顺势顺势沿着他的身体爬向地面,眨眼间便占据整个房间。

植物的气息充盈了空气,但对方似乎还觉得不够,它们恣意的铺散,直到空间里再没有任何缝隙才停下。

陆汀微眯着眼,觉得自己好像在墙角看见了一个男人。

用力揉了揉眼睛,居然真的有人!他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两只脚被周围的藤逼得只能立在原地。

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的西裤,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他的眼珠极黑,如永远照不到太阳的死水深潭。他看上去像灿白月光下的鬼魅,却又因那副漂亮到极致的样貌,更像神话故事里,勾魂摄魄的男妖精。

是藤的时候,陆汀怕被扎,还有些畏惧对方。如今对方显露人形,陆汀反而不怕了。

他冲着男人招了招手,友好的笑道:“我叫陆汀,你呢。”

男人垂下眼眸,盘绕在他脚边的藤蔓立刻收起刺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陆汀才发现,男人是光着脚的,脚上有暗红的污血,那些脏污染上了裤脚,让他的清冷的气质有多了几分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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