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玩脑筋，我大傻鬼灵精 第68节

　　雷耀扬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坦然的微笑，他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大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向前一步，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我能砍人，能看场，能收数，也能谈生意……总之，只要是大佬安排的，我都可以做。”

　　什么都能做？

　　李砂的眉毛挑了挑，心中有些意动。

　　他最近正有一桩生意，那边，有几个颇具能量的干部通过他手下的渠道搭上了线，希望能从港岛这边弄一批时髦的电子手表和电子计算器过去。那边不给钱，但愿意用最新鲜、最顶级的瓜果肉类来换。

　　这笔生意利润极大，而且能打通一条全新的、稳定的食物供应链，对他李家村，乃至整个西贡的餐饮业都至关重要。

　　如果把这摊子事交给雷耀扬负责，再让徐炳文去荃湾鱼档负责销售，正好凑成一个“雷买徐卖”的黄金组合。

　　但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盘旋了一瞬，便被他否决了。

　　负责这条线的，是他那个胆大包天的堂弟李大胆，外号“大胆”。

　　虽然大胆为人好色、欺软怕硬，但做起生意来却是一把好手，路子野，脑子活，把这条走私线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没出过岔子。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更何况，没必要为了一个新人，寒了自家兄弟的心。

　　想到这里，李砂换了个思路，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先不谈公事。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这个问题让雷耀扬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李砂会问这个。他沉吟片刻，如实回答道：“我喜欢弹钢琴，听古典音乐。闲下来的时候，也喜欢看书，尤其是哲学类的。”

　　“看书？”

　　他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欣赏笑容。

　　李砂走到雷耀扬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阿扬啊！你这样的人才，整天打打杀杀，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雷耀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你是个文化人嘛！”李砂笑得越发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宏伟的商业蓝图，“对于你这样的文化人，我们当然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决定了，给你开一家杂志社，让你继续为我们港岛的文化事业添砖加瓦！”

　　“杂志社？”雷耀扬彻底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李砂可能会让他去当打手，可能会让他去管一门“脏生意”，甚至可能会把他当成一把刀，雪藏起来，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动用。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砂给他的安排，竟然是去办一本杂志。

　　这算什么？

　　“怎么？没兴趣？”李砂的眼睛眯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不是。”雷耀扬连忙摇头，他能感觉到，李砂虽然在笑，但那笑容背后，却是一种绝对的掌控力，“只是……我从没做过这行。”

　　“没做过就学嘛！”李砂大手一挥，显得豪气干云，

　　“谁天生就会走路？不都是从爬开始的？钱，我出！人，你自己找！杂志叫什么名字，内容做什么，全由你说了算！”

　　他看着雷耀扬，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霸气，“我李砂手底下，不养只会打打杀杀的废物。我要的是人才，懂不懂？能文能武，才叫人才！”

　　雷耀扬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瞬间明白了。

　　李砂这不是在羞辱他，而是在提拔他，是在给他一个远比管理几个场子、带一帮烂仔收数更重要的位置。

　　打打杀杀，那是徐炳文和王家兄弟那种人的活。

　　而他雷耀扬，李砂显然有更深层次的安排。

　　“我明白了，大佬。”雷耀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激动，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大佬是想让我，用笔杀人。”

　　“聪明！”李砂打了个响指，脸上的笑容越发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他走到那袋钱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七百多万，能买多少条人命？七十条？一百条？杀了之后呢？警察会查，江湖会乱，麻烦一大堆。”

　　“但一本杂志，”李砂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着，“

　　一本成功的杂志，它能杀人于无形。它能捧起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

　　它能让黑的变成白的，也能让白的染上洗不清的污点。

　　它能煽动人心，能制造舆论，能让你的敌人还没出手，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李砂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洞悉人心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雷耀扬的心坎上。

　　雷耀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他一直痴迷于尼采的哲学，崇拜那种以强大意志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超人”。

　　他以为这种力量只能通过暴力和权谋来实现，却从未想过，文字和舆论，竟然也能成为一把如此锋利的武器。

　　“现在港岛的电视台，不是邵大亨的，就是利孝和的，要么就是那些鬼佬的，我们暂时还插不进手。”

　　李砂踱步回到窗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但杂志不一样。这东西门槛低，只要有钱，有内容，就能办起来。它就是我们的口舌，我们的号角！”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雷耀扬：“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办一本全港最屌、最劲爆、最有影响力的杂志！我要它成为悬在所有我们敌人头上的一把刀！”

　　雷耀扬的血液开始沸腾。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任务！

　　用他最擅长的东西——思想、文字、对人性的洞察——去构建一个舆论帝国，去操纵人心，去成为那个躲在幕后，用笔杆子搅动整个港岛风云的“超人”。

　　这比单纯的砍人、抢地盘，要刺激一万倍！

　　“我明白了。”

　　“很好。”李砂满意地笑了，“钱，人，都不是问题。那袋钱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找法官要。人手方面，你可以去大学里招，去报社里挖，只要是人才，薪水随便开！我只有一个要求，快！准！狠！”

　　“杂志的名字，想好了吗？”李砂最后问道。

　　雷耀扬闻言，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邪气而迷人的笑容。

　　他看着李砂，缓缓地说道：“大佬，我的口头禅是，我耀扬就是人们的心魔。只要你心里没有坏东西，我就奈何不了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而狂热。

　　“这本杂志，就是要勾出所有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恐惧和野心。它要成为所有人无法摆脱的梦魇，也成为所有人顶礼膜拜的神祇。”

　　“所以，它就叫——”

　　“《心魔》。”

　　“当然，我李砂也不是那种完全的甩手掌柜。正所谓扶上马，送一程。你没经验，我给你指条路。”

　　李砂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给自己点了根雪茄，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如同猎鹰般锐利。

　　“现在的港岛，办报刊杂志，赚钱的路子无非就三条。第一，是连载武侠或者言情小说，这条路子老，读者稳定，但发不了大财，我们不做。”

　　“第二，就是搞咸湿周刊。”李砂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条路来钱快，但竞争也大。不过，我们有别人没有的优势。”

　　他朝着雷耀扬吐了个烟圈：“靓坤那扑街，跟我合伙开了家乾坤电影公司。别的咸湿周刊，封面女郎最多就是请些钵兰街的楼凤，花点钱拍几张暴露照。但我们不同！”

　　李砂猛地一拍桌子，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我们可以直接请乾坤电影公司旗下的当家花旦来拍！别人是脱星，我们这是艺术！别人是低俗，我们这是品味！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价格自然也能卖得更高！那些咸湿佬，就好这一口！”

　　雷耀扬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瞬间就明白了李砂的思路，用明星效应降维打击那些草台班子，这生意想不火都难。

　　“但这，也只是小打小闹。”李砂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真正能赚大钱，还能帮我们办大事的，是第三条路——画漫画！”

　　“漫画？”雷耀扬再次愣住。在他看来，漫画不过是小孩子看的东西，能有多大的市场？

　　“你别小看漫画。”李砂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现在港岛漫画界，是谁的天下？”

　　雷耀扬虽然不关注，但也听过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玉郎集团，黄玉郎。”

　　“没错！就是他！”李砂掐灭了雪茄，“黄玉郎靠着一本《龙虎门》，现在是港岛漫画界的教父，身家过亿！我们没他那么专业的团队，怎么办？”

　　李砂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很简单，去挖他的人！”

　　他身体前倾，盯着雷耀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去玉郎集团，把一个叫文启明的主笔，给老子挖过来！”

　　“文启明……”雷耀扬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人挖来了，画什么，我也替你想好了。”李砂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商人发现巨大商机时的狂热，“江湖中人，就应该有一部属于我们江湖人自己的漫画！”

　　“我要你，用现在江湖上的这些矮骡子、大佬们为原型，创作一部漫画，就叫——《古惑仔》！”

　　“专门赚这些矮骡子的钱！”

　　李砂越说越兴奋，他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仿佛一个指点江山的将军。

　　“你想想，这些矮骡子出来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为了女人，为了一个‘名’字吗？钱和女人，我给不了他们所有人，但‘名’，我可以给！”

　　“只要我们的操作得当，这部漫画，还没开始卖，就能把钞票大把大把地赚回来！”

　　“正如你给杂志社取的名字那样，我要让他成为所有古惑仔的心魔！”

第73章 收钱办事，我们是专业的。

　　雷耀扬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被李砂这天马行空却又似乎切实可行的计划彻底吸引了。

　　“怎么操作？”他追问道。

　　“很简单，拉赞助！”李砂打了个响指，“我们将赞助分为五个等级。独家冠名赞助、独家赞助、友情赞助、赞助，以及……没有赞助！”

　　“江湖上哪个社团，给的钱最多，拿下了独家冠名赞助，那这部漫画的主角团，就混他们社团！我们在漫画里，把这个社团描绘成大哥仁义无双，小弟团结一心，龙头慷慨大方，总之，就是江湖上的正义之师，道德楷模！”

　　“而那些给了独家赞助的社团，就成为主角团的合作伙伴，是坚实的盟友。虽然风头比不上主角，但整体形象也绝对是正面的，让所有矮骡子看了都觉得，加入这个社团，绝对不会吃亏！”

　　“至于友情赞助和赞助的，就安排成主角的对手或者帮手。”李砂的笑容变得有些阴险，“形象不一定是反派，但必须要有独特的人格魅力，是那种虽然是敌人，却也让人敬佩的角色。让他们跟主角斗得有来有回，打出名气！”

　　“拿已经死掉的大D举个例。”李砂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在追忆一位故友，“大D生前，是我们和联胜荃湾的话事人，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就在漫画里把他塑造成一个悲情英雄。”

　　李砂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他娓娓道来：

　　“漫画里的大D，出身草根，为人豪爽，最讲义气！为了兄弟，他可以两肋插刀；为了社团，他敢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

　　他有勇有谋，敢打敢拼，从一个四九仔，一步步打成了和联胜最能打的红棍，手底下养着几百个兄弟！最后成为话事人”

　　“他重情重义，对老婆一心一意；他尊师重道，对叔父辈恭恭敬敬。

　　这样一个完美的江湖大佬，最后却因为锋芒太露，功高盖主，遭了小人妒忌，被奸人设计陷害，最后惨死街头！”

　　李砂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已经被完全代入的雷耀扬，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你想想，漫画这么一画，那些曾经跟过大D的兄弟们看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