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711节
下一刻,他只觉办公室温度骤降,似乎有几百根无形的铁针,在刺着自己的皮肤。
各家机构都有自己的调查员筛选模式与制度,IONR改革三年,他们缺的是成熟的调查员,而不是有资质的新人——后者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虽然两家从未明言,但他们这些知情者都很清楚,这家孤儿院,根本不是用来培养正经调查员的。不然干嘛非要选无亲无故的孤儿?
母爱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看得对方如芒刺背、如坐针毡。等对方在她的压迫下满头大汗时,才缓缓开口:“想知道这些,等你进董事会任职吧。”
“至于这些孩子,用不着你操心,”她停顿了一下,又语气如常地说,“我带走几个,之后就会还给你几个。”
导演视角下的乔木,将这段对话听了个全程。
他并不惊讶于母爱的冷酷,竟然打算用未成年的孤儿做某些实验。别管一个人是什么理念什么主张,能做到一个大势力掌门人的,就不可能是什么温良淳朴的善男信女。
此刻的他最大的感慨是织梦剧场的神奇之处。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段对话肯定真实发生过,而且依乌鲁左肯定不知情。不然一个少年偷听得知自己的偶像竟然把自己当消耗品,这都不反目成仇,那得M成什么样子啊?
当然,最关键的是,母爱此行带了手下,门外窗外都有人守着。年幼的依乌鲁左再鸡贼,也没可能瞒过这两名调查员去偷听。
也就是说,这段真实发生过的对话,不大可能存在于依乌鲁左的记忆中。可它依然被织梦剧场还原、复现了。
这已经不能说神奇了,应该说是奇迹。
这一幕也让乔木切实意识到,所谓权柄,可不只是为他提供某种力量或技能的玩意儿。作为一个世界规则的具象,这东西的真正威能,远超他的理解。
切换回客串模式的乔木回到宿舍,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依乌鲁左:“恩迪迪女士这次打算带走两人!”
他一脸向往,期待地说:“如果咱们两人都能被女士选中就好了。”
等了片刻,却没等来对方的回应。他奇怪地看过去,直接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警惕、敌视、愤怒,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不过对方很快就挪开了视线,像没事儿人一样。只是少年那种拙劣的表演,又怎么会瞒过他?
乔木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这是两个名额都不想分他一个?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比起漂洋过海去美国,我还是更想待在这里……”他试探着这么一说,就见对方僵硬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斜视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
“……”他分外无语。这家伙竟然对母爱有独占欲?非洲战乱活下来的小鬼们都这么早熟吗?
理智地跳过这个话题,他又提醒对方:“校长确实怀疑你了,而且还告诉了恩迪迪女士。我担心,这会不会影响这次选拔?”
依乌鲁左闻言,眼神一冷,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我觉得咱们得做点什么,让恩迪迪女士相信,哈姆扎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无论谁是凶手,他都该死……”
“那就杀了他!”
“什么?”正在侃侃而谈自己方案的乔木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幼的依乌鲁左却表情冷峻而坚定:“校长,要杀了他!”
“杀校长?”乔木顿时懵了,“你不知道自己是最大嫌疑人吗?这种时候再杀人,还是校长,你真当恩迪迪女士和她带来的调查员是……”
“我没指望瞒过她!”依乌鲁左不耐烦地打断他,“而且我永远不会欺骗她!”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人是我杀的,就是要她来抓我、审讯我,”对方表情坚毅,“我要让她知道,为了她,为了能跟随在她身边,为了能为她做事,我什么都能做!”
“……”乔木彻底沉默了。他很想问问对方,咱俩究竟谁是魔鬼。
他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性格糟糕,最多有点反社会人格。但论疯狂,怎么也要等到被豺狼神污染了。
现在看来,这位的疯狂里,几分怪豺狼神的污染,几分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未可知呢。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乔木深深地看了眼面前年幼稚嫩的依乌鲁左,心道:这家伙,这时候已经疯了!
第1375章 被彻底篡改的人生
演员发疯,乔木这个导演自然不会由着对方疯。要是有可能,他很希望对方能在谋杀校长的时候,被那两个埃弗雷特调查员随手干掉。
但他知道这样行不通。就算他真能利用梦境权柄干掉这个本体依乌鲁左,也只是将外面的那具身体拱手送给豺狼神,让最危险的家伙彻底摆脱束缚。
不过依乌鲁左可不是听人劝的类型,担心夜长梦多,他只好安排母爱第二天就开始筛选。
与其他少年面对陌生大人时的忐忑不同,唯独依乌鲁左,在得知即将与母爱见面时就陷入亢奋之中,等到真的见面后,更是激动得仿佛见到了自己生离死别的亲娘。
“你还记得我?”母爱有些惊讶。
“当然,女士,”依乌鲁左兴奋地点头,“从您将我从布吉纳法索叛军手中救出来那天起,我就一刻都不曾忘记您的恩情!”
听到这话,母爱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更浓的笑意了,她上下打量着少年,忍不住感慨:“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才六七岁吧,连自动步枪都拿不动,一转眼就长大了啊。”
一听对方也记得自己,依乌鲁左更激动了,也忍不住缅怀道:“是啊,那时我连手枪都用不了。他们就给了我一颗手雷,教我冲到敌人面前直接引爆……
“还好在进攻瓦加杜古前,您找到了我,救了我一命。”他一脸热切地看着母爱,还想要说什么。
但母爱已经单方面结束了客套,直奔主题:“西安达·祖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谋杀哈姆扎?”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猝不及防的依乌鲁左表情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其他还坐在座位上等待谈话的少男少女,愕然片刻后哗然一片。会场中维持秩序的修女修士,也纷纷悚然一惊,全都惊恐地看向母爱与依乌鲁左的方向,一时间甚至忘了维持秩序。
反倒是懒散地坐在会场角落里的两名埃弗雷特调查员,全都懒洋洋的,对这一幕毫无反应。也不知是早已知情了,还是根本不感兴趣。
依乌鲁左本能地想要否认,他绝不允许自己给恩迪迪女士留下自己是个杀人犯的印象。本能地开口前,他下意识瞟了眼对方,对上那凌厉而略显深邃的目光,宛如一盆凉水浇在身上,让他从惊慌无措中挣脱出来一些,顿时清醒了不少。
巴比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喋喋不休的话,此刻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要说谎,说谎比杀人更恶劣,更不被这些大人物容忍!而且他没可能骗过这些有着神奇手段的调查员。
虽然巴比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他发现,大概是因为整日被人欺负、战战兢兢的缘故,那家伙在很多具体的小事情上,确实比他更有经验,处理方法更加妥当。
可万一女士只是试探他呢?如果他不打自招,女士又如何会将一个杀人犯留在自己身边?
陷入两难的他,随着内心的挣扎,在沉默中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此刻的他已经有些后悔了,如果昨晚不听巴比的,直接将校长掐死在睡梦中,此刻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一幕了。只要校长死了,大家肯定会怀疑其他成年人,而不会怀疑他一个少年,平白无故就能杀死、想杀死、敢杀死自己的校长……
导演模式下的乔木,听着依乌鲁左的内心活动,在天上狠狠翻了个白眼。小孩的思维真的是无法理解。幸好这家伙已经十多岁了,如果是六七岁的阶段,只怕他都没法跟对方有效沟通。
见对方思绪越来越歪,他也在犹豫要不要自己亲自下场了。毕竟他是打算让母爱将对方选中带走的,不能坐视对方搞砸这场面试。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依乌鲁左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坦诚:“那是一次……失误,一场意外!我并没有想杀他,请您相信我。”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顿时炸起一阵惊涛骇浪。那两个埃弗雷特调查员,也睁开惺忪的睡眼,向全场的焦点人物投去感兴趣的视线。
唯独母爱依然毫无变化,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也让努力想要迎合她的依乌鲁左更加忐忑了。
她面沉如水地注视着面前比自己矮不少的少年:“意外?但你也并没有试着救他,也没有想过通知其他人,不是吗?”
依乌鲁左站立难安,他紧张地不停吞咽口水,一层细密的汗水渗出,双臂却用力贴在身体两侧,双手死死攥着衣摆,不敢去擦拭额头的汗水。
他本以为自己说了那是一场意外,恩迪迪大人就会顺着他的话,问他为什么是意外,他就能为自己辩解、开脱了。哈姆扎也确实是个该死的混蛋,这一点相信整间学校所有人都能作证。
得知哈姆扎本性的恩迪迪大人,应该就能理解他的苦衷,就能对他有所改观。在他的设想中,对方虽然很可能依然会责备他、惩罚他,却不会因此彻底否定他。
甚至说不定还会赞扬他,毕竟他是在“为民除害”……
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用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就彻底摧毁他的幻想,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我……我、我吓坏了……”他勉强地为自己辩解、开脱,说辞却无比苍白。
“他是为了救我!”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立刻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他是为了救我!”乔木重复了一遍,从最后排的椅子上起身,推开了下意识想要阻止他扰乱秩序干扰大人物工作的修士,大步走到了最前面,站到了依乌鲁左身旁。
然后,他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遍。哈姆扎临时起意踹了依乌鲁左一脚导致两人斗殴的真相,被他歪曲成了哈姆扎打算扒光他的衣服,将他挂起来让他在全校面前社死。
“我想要向大人求助,可无论我怎么喊,那些大人都只是看一眼,最多远远地呵斥一句,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一脸难过的讲述,让后面那些修士与修女纷纷不安或愧疚起来。还有几个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隐约有着恼怒甚至危险的眼神。
“这不怪他们,所有人都怕哈姆扎,他甚至敢对校长恶作剧,将蛇藏进校长的被子里……”乔木说着他今天早晨打听来的八卦,“没有人愿意管他的事情,因为他不怕禁闭,每次禁闭出来只会变本加厉,学校又不能开除他……”
听到这话,母爱下意识看了眼校长,后者眼神闪烁,露出了尴尬的笑。
“只有西安达愿意帮我,只有他愿意为我出头,”他感激地看了眼身旁的依乌鲁左,“拿起石头砸哈姆扎的是我,我当时只想阻止他。但他们打红了眼,西安达就拿到了被我扔在地上的石头……”
他无比真诚地对母爱道,“西安达只是在保护朋友,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听着巴比为了自己竟然敢向恩迪迪女士撒谎,一股强烈的情绪突然从年幼的依乌鲁左心中涌出,那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突然本能地开口:“不,罪魁祸首是哈姆扎!”
说完这话,他又将还想说什么的乔木一把拦在身后,坚定地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依然会捡起那块石头,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
“……”听着旁边小鬼的超常发挥,乔木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有些感慨。
他能听出对方这番豪言壮语是发自内心的。果然,小鬼就是小鬼,情绪上来了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竟然真的相信了几天前和哈姆扎的斗殴,是为了救“朋友”……
他现在有些明白,未成年人为啥不能做证人了。只要稍加引导,这些小鬼真的是啥瞎话都敢说,偏偏说出来自己都敢信。
不过对方这么超常发挥,情绪一下子就提前到位了,他后面准备的剧本也用不上了。
他果断进入导演模式,将新的剧情走向植入对方的潜意识。
“朋友?”自打他们进入会场以来就一直面沉如水的母爱,此刻的表情终于如冰山融化。
她的视线在面前两个孩子之间来回逡巡,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也越来越轻松了。
她用饱含笑意的语气问道:“如果我这次只能带走一个人……”
话没说完,依乌鲁左就迫切地喊道:“请您选我!”
几乎同时,乔木也毫不犹豫地说:“请您带西安达走!”
依乌鲁左一愣,扭头看向他,情绪复杂。但对方很快又重新看向母爱,无比渴盼。
不等依乌鲁左再开口,母爱就直接越过他,问乔木:“那你呢?你不想和我走?不想提前成为一名调查员?”
“想,”乔木使劲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留在这里,迟早都能成为调查员。西安达不同,比起成为调查员,追随您,才是他最大的梦想!”
听到这话,母爱惊讶地看向依乌鲁左:“真的?你真的这么希望跟我走?”
依乌鲁左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单膝跪地,身体因激动而颤抖:“是的,我的一切都归属于您,包括我的性命与灵魂!”
“真是……令人动容的宣誓,”母爱忍不住感慨,看着面前两个少年,脸上也浮现出了满意的表情,“友谊、忠诚,与牺牲,没想到这一趟,我竟然能找到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她开怀地笑着,伸手将依乌鲁左拽起来,分别抚摸着两个少年的脑袋:“还好,这次我可以带走两个人。”
“真的?!”依乌鲁左猛地抬头,惊喜地问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喜不自胜的他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想要拥抱母爱却不敢,又想拥抱旁边的乔木却又张不开胳膊。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被恩迪迪女士选中的狂喜之中。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悦,是给巴比的,给自己这个才成了短短几天的朋友,为对方同样被女士选中而替对方高兴。
他完全忘记了,就在昨天下午,当巴比提出希望他俩都能被选中时,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恩迪迪女士的宠爱的他,还恨不得直接掐死对方。
一旁的乔木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织梦剧场迄今为止,他冒的最大的风险,就这么无惊无险地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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