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578节

　　乔木没有放弃，又尝试了几次，却依旧如此。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况：

　　灵魂之力是针对灵魂的力量，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形光束，真的只是简单的灵子态，其中并没有灵魂。

　　那蓝染的灵魂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四下逡巡，试图找出对方灵魂可能隐藏的地方。

　　还没等他发现任何疑点，那人形的幽光已经暗淡了。但人形并未消失，而是彻底凝聚成了实体。

　　一个崭新的蓝染站到了他面前，不，更准确的说法是，一坨密密麻麻的蓝染站在他面前……

　　“你就不能进化得像个人吗？”看着对方人类的身体上，布满全身的大大小小数百张蓝染的脸，乔木一脸腻歪。

　　说完他也不给对方顶嘴的机会，一个瞬步冲上去，一刀劈下去，将轻而易举地将对方劈头砍成了两截。

　　如此顺利，他一时都愣住了。

　　但紧接着，对方左右两半身体的断面处，就伸出一根根暗红色的丝线相互连接。丝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眼见着就要将两半身体彻底连接起来。

　　他自然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破道之七十五·电绝雷网！”

　　两道雷电从他双手击出，迅速在对方周身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电网。流动的电光切割、撕裂、炙烤着对方的身体。

　　但只是一瞬间，电光迅速暗淡，那张电网也迅速减弱，最终消失。

　　乔木神色一紧，双脚微微一动，脸上随即浮现出了更加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他的身体就直接坠入脚下的空间门，利用门门果实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而自始至终，蓝染都只是站在那里，没有采取任何攻势。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他的灵压消失了！以至于他不仅无法释放鬼道，甚至无法正常使用瞬步。

　　“封印灵压？”乔木立刻做出了这个猜测，但感受着体内依然在源源不断产生，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混乱灵子，马上就猜到了真相，“灵子掌控？”

　　“是灭却师的灵子隶属，”此刻已经成功把自己粘起来的蓝染，毫不吝啬地说出了答案，又傲然道，“但我比他们更强，不止环境中逸散的灵子，哪怕是死神与虚的灵子，也将受到我的统御！”

　　这下乔木有些惊讶了：这家伙竟然自行进化出了圣隶？

　　要知道圣隶可不是灭却师的种族天赋，而是完圣体之下的衍生技能。这个时间点，无形帝国那群余孽还不知道开发出完圣体没呢，现世的光之后裔们不可能掌握这个技能。

　　蓝染应该也没怎么和灭却师打过交道，但只是又一次进化，就自行领悟了这个能力？或者是从调查员那里得到了相关情报？

　　“你这家伙……”他勉强笑了笑，“天才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还要感谢石田君呢，”蓝染却并不居功，“在你返回之前，他那招名为‘独裁’的完圣体能力，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石田宗弦？乔木瞥了一眼倒在那边、不怎么起眼的灭却师。

　　也就是说，无形帝国的余孽们，至少两百年前已经研究出完圣体了？

　　石田宗弦肯定没回过无形帝国，却能年纪轻轻就自行领悟完圣体……真不愧天才之名呢。

　　“你体内的灵子消失了？”蓝染疑惑的声音传来，“死神只要活着，心脏就会持续产生灵子，这一点绝不可能例外。你做了什么？”

　　乔木看着对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上百张脸，纷纷露出或惊讶或疑惑或警惕的表情，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只是为了方便揍你，暂时舍弃了死神的身份罢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在几十米外举刀就砍。

　　附着着灵魂之力的浅打，轻松进入空间门，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轻而易举地砍掉了对方的脑袋。

　　这一次，对方的脑袋直接滚到了地上，开始溃散成灵子，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被暗红的丝线连接回脖子上。

　　“果然……”看到这一幕，他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也许死神世界的手段对对方无效，但来自其他世界的灵魂之力，无论蓝染还是崩玉，一定无法理解、无法应付。

　　灵魂之力，就是他在这一战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制胜……法……宝？

　　“喂……开玩笑呢吧？”乔木眼睁睁看着对方身上的一张脸，顺着脸与脸之间的缝隙，一路“挤”到了脖子的断面处。

　　然后那张脸继续往上挤，最终从断面处，重新挤出了一颗完整的脑袋。

　　看到这极其猎奇的一幕，他整张脸都恨不得拧到一起：“你这家伙，到底在朝什么方向进化啊？”

　　蓝染却没有回答，而是双手再次化为刀刃，轻蔑地说：“如果你只是这样，那就轮到我出手了……”

　　乔木当然不会只是这样，这一次他没有利用空间门耍小聪明的偷袭，而是直接冲向对方，举刀砍了上去。

　　这一刀，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你变弱了……舍弃了死神身份的你，也失去了对身体素质的强化吗？”

　　“那个？不需要！”他冷笑一声，迸发的灵魂之力沿着浅打，再次侵入对方体内。

　　蓝染的脸色们纷纷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再一次如同气球一般炸开了。

　　这一次，漫天的身体碎块依然没有重新连接的迹象，而是一如最初那般，纷纷开始溃散成灵子。

　　但乔木却发现，其中大约有几十块碎片，不仅没有溃散，反而在膨胀……不，是在生长！

　　只是略微观察，他就立刻注意到，这些迅速生长的碎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其上附着的脸是完整的。

　　他马上就确定了，诡异就在这些脸上。而且……绝不能让这些肉块都长起来！

　　确认了这一点后，他立刻对着那些迅速生长的肉块连连挥刀。一道道灵魂之力化作无形之刃飞出，将一张张脸重新斩碎。被灵魂之刃破坏的肉块，也终于停止了生长，开始溃散。

　　乔木见状松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断加快。直到成功阻止了所有肉块的生长，他才停下动作，使劲松了口气。

　　但他依然没有放松戒备，因为他很清楚，肯定还没完事儿。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喘息，蓝染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乔木不知道，他只知道，对方已经完成了第三次进化。

　　这一次出现在他对面的蓝染，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要么没脸要么全是脸的猎奇模样。相反，对方这一次终于是个正经的人形了。

　　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对方整个人完全处于半透明的状态。

　　黑色半透明的皮肤、红色半透明的血肉内脏、白色半透明的骨骼与……大脑。

　　“你做个人吧！”乔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立刻痛快地攻了上去。

　　浅打直直斩了上去。随着“锵！”的一声，他瞳孔骤缩：附着着灵魂之力的浅打，竟然被对方的手刀挡住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空闲的左手握拳，庞大的灵魂之力凝聚其上，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对方的小腹，狠狠轰了上去。

　　但这志在必得的一拳，却并未击穿对方的身体，反而被对方的手掌轻松写意地拦了下来。

　　乔木瞠目结舌，一时间甚至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蓝染挡住他浅打的手刀一个卸力，将浅打隔开，又猛地一挥。

　　乔木持刀的手臂径直飞了出去。

　　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是一记挥砍。

　　这一次远远飞出去的，是他还残存着难以置信的头颅。

第1226章 得到解放的梦魔

　　“果然如此，”看着自己面前轰然倒地的乔木无头尸体，半透明的蓝染露出了傲然而自信的笑容，“无论那种力量是什么，来自何处，只要在这个世界，都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

　　乔木明明已经死了，他却依然在侃侃而谈，仿佛在与无形之人对话：“只要它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可以被分析、理解、抵御，甚至反制。”

　　“所以，非常遗憾，乔木君，”蓝染缓缓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乔木，“你的底牌，已经被我的崩玉破解了。”

　　乔木没有说话，只是看似平静地注视着对方。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错了，蓝染猜错了……因为对方错误的阐述，他刚刚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之前都忽略的问题。

　　调查员之所以只能将意识投射到次生宇宙，是因为很多次生宇宙有着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底层物理规则或物理常量，他们的身体送过来，其存在本身可能都会被瞬间抹去。

　　所以智脑必须在次生宇宙中，为调查员凭空制造一具躯体，然后将他们的意识“塞进去”。

　　大部分次生宇宙的科技无法在现实世界生效，无法换取积分与代币，也是这个原因。

　　那为什么调查员的能力，就能在绝大多数次生宇宙中生效呢？

　　除了那些明确需要某类存在作为媒介的力量——例如《魔兽世界》中来自元素之灵的萨满之力，就完全没有调查员去学习，因为只有艾泽拉斯的世界有元素之灵，这个能力只能在艾泽拉斯的世界生效。

　　其余能力，几乎都没有【适用范围】的问题。

　　这不符合逻辑与常识。比如一个奥术师降临《亮剑》的世界，就算他不需要魔网也能施法，他也不应该成功施放奥术飞弹或奥术爆炸之类的技能。

　　因为《亮剑》的世界，规则上根本不支持这类法术的存在。奥术飞弹理应在脱离其身体、外放的瞬间，直接失效。

　　但调查员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困境，只要愿意被集体无意识应激点艹，他们真的能在李云龙面前，用奥术飞弹炸平安县城的城门楼子。

　　智脑不可能改造一个宇宙的底层规则，让亮剑的世界允许魔法存在。那最大，或者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调查员有某种特殊之处，让他们能够一定程度上豁免……不，是凌驾于宇宙规则之上？

　　调查员的特殊之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平行宇宙唯一幸存”这一条。

　　哦，还有另外两条：只有调查员能触发集体无意识应激，且只有调查员能提升项目的原始意象扭曲度，最终终结项目。

　　而非调查员的存在，即使进入次生宇宙并拼命改变剧情，也无法终结项目。最终项目只会在剧情结束后直接重置。

　　那么问题来了：平行宇宙唯一幸存、一定程度凌驾于宇宙规则之上、能触发集体无意识应激并终结项目，这三个特殊之处，究竟谁是因，谁是果？

　　或者说它们都不是因，真正的原因自己还不知晓？

　　思维宫殿中，乔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观察着对面半透明的蓝染。

　　前面的疑问属于思维发散，此刻的他肯定不会得到答案。但回到起点，也就是蓝染的表述。

　　既然灵魂之力无需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那绝对不可能超脱于世界规则之外的崩玉，为什么能解析它？

　　难道靠猜？靠赌？这显然不可能。

　　唐蒙说过，计算出的多元宇宙数量多达10^（10^115）个。这种数量级之下，只要一件事发生的概率不为零，就一定无限趋近百分百。

　　换句话说……多元宇宙中存在的宇宙规则，可以有数不清种。他此刻信口胡诌一个，只要并非绝无可能，就一定存在。

　　崩玉又不是什么专门用于穷举的超级计算机，就算是，也不可能凭借他刚刚砍肉块的那十几次攻击，就轻而易举地找出那个唯一的正确解。

　　也就是说，崩玉解析了灵魂之力这件事，理论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果不可能发生，那蓝染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是他必须搞清楚的事情，否则这场战斗他将毫无胜算。

　　脱离思维宫殿的乔木重重吐出一口气。

　　为了这一战，开战前他就又一次使用项目负责人的权限，传讯要求所有同事立刻结束项目。

　　无论如何，这一战他都必须赢下来！

　　否则未来在这个项目中，甚至在每一次镜像中，面对对方时他都将束手无策，任凭对方对调查员们予索予求。

　　再一次下定决心的乔木，在强敌面前，竟然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