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563节

　　在拉齐维乌的支持下，这一次大集会，他自然能拿到一张邀请函。

　　这次与会的大部分所谓“灭却师家族”，都是这么一回事。他们都是依附于一个大灭却师家族的个人或小家庭，全家拥有灭却师能力的不会超过三个人。

　　至于什么是“大灭却师家族”？像拉齐维乌这种能一次性抓出十几个可以集束灵子、还拥有相同姓氏的“灭却师”的，就算是大家族了。

　　这样的“光之后裔”，确实不配被护廷十三队正儿八经当回事，经过上一轮大清洗后，确实“有资格”再苟延残喘个几百年。

　　原著中石田龙弦敢自称“最后的灭却师”，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是现世最后一个灭却师。

　　而是在友哈巴赫发动圣别后，他就是现世最后一个持有灭却师勋章之人，剩下的都是些空有纯血血统的歪瓜裂枣，不值一提。

　　维克托与维托尔德进入会场后，就在侍者的引领下分开了。

　　会场最里面的圆桌前摆放着十三把椅子，提供给最尊贵的十三家族代表。

　　外围几圈不再有椅子，而是逐渐抬高的阶梯，阶梯上共有216个坐席，提供给其余229个与会家族的代表。

　　至于代表之外的随行人员，无论在世俗社会中是什么身份地位，都只能去外围站着。不嫌丢人的话，蹲着也行。

　　这也象征这次大集会仅限于灭却师的身份，只讨论灭却师一族的问题，不该被其他世俗因素干扰。

　　而这次大集会本身也没有其他议程，唯一的议题就是，灭却师该如何作为一个整体，来对抗那群掌握诡异超自然力量的神秘人类。

　　但别说229个人该如何发言了，就算13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事情，没个章程的话，讨论个一整天都不会有结果。

　　果不其然，集会正式开始没多久，在主持人向现场所有人介绍完13家族后，讨论就在“是否有人知晓敌人究竟是谁”“灭是否要组建联军，以及谁来指挥”“如果要组建联军，是否该向世俗社会公布敌人的存在，并发动他们进行围剿”“如何避免联军的最高指挥者觊觎世界的最高统治权”“为了限制与监督联军指挥官，灭却师是否该组建光之议会”“同样受灭却师幕后操控的圣教能否发挥作用”等等越来越深入的问题中，逐渐离题万里。

　　会场上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繁杂，意识到人们正在失去耐心的维克托·拉齐维乌重咳几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再这么讨论下去，我们就要在空座町过圣诞节了，”他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我建议还是回归最初的议题，关于敌人的情报。”

　　“或者我们可以一步步来，”他金框眼镜后的目光缓缓环视会场，问出了乔木委托他的问题，“我们与敌人最早的接触与敌对，发生在什么时候？”

　　接下来就是一大群人举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捯饬各种事件的时间线。

　　有些事件人尽皆知，例如几个大家族的灭亡，例如日本天皇家族的灭门，例如多个国家政治豪门的消失。

　　有些事件就只有小范围知道了，往往局限在某国甚至某地。

　　虽然他的秘书正在外围奋笔疾书进行记录，但维克托还是默默地听着，尽量将这些线索记在脑海中，以备参考。

　　但随着发言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了。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了。

　　从什么半年前亲叔叔在睡梦中被敌人下毒导致暴毙而亡，自己不得不继承家业。

　　再到什么八个月前自家保存超过千年的强大兵装被敌人盗卖，最后出现在某国某地，疑似被其他家族买走。

　　甚至还有什么十多年前就有敌人现身，将正与自己玩耍的哥哥推下悬崖并嫁祸给自己，导致父母郁郁而终，家道中落。

　　更不用说有人宣称自己亲眼目睹敌人用邪恶的技术，将普通的魂魄改造成虚，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经费就能逆向研究这种邪恶技术，甚至能永远地消灭虚……

　　至于宣称自己继承的灭却师勋章被敌人盗窃，自己希望能直接从别处再获得一枚这种荒唐之言，人们都懒得过脑子。

　　听了许久的维克托叹了口气，与场上为数不多的有识之士交换了无奈的眼神。

　　乌合之众……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生动形象的词汇。

　　更可悲的是，这些乌合之众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他们带来的。

　　因为他们考虑到大集会的一些决议可能会涉及投票，无论投票权怎么定，也肯定是自己人越多越好。

　　“可以了！”维克托决定开口结束这场闹剧，但他愕然发现，说话的并不是自己。

　　会场最中心的圆桌后，一个年轻的身影站了起来。

　　“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石田宗弦高声说道，声音传遍整个会场，“但我认为拉齐维乌阁下的思路很不错。”

　　说着，对方朝他点了点头，又朗声道：“我们可以按照这个记录继续往下讨论。第二个问题，敌人的主要活动区域在哪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外围立刻有人愤怒地高呼，“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胡说八道吗？！”

　　这个呼声立刻引来了不少附和。

　　显然，有人看到13家族中冒出来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服气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小心思。

　　但下一刻，人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年轻的石田宗弦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灵子短弓。那短弓的灵子是如此凝实，以至于整把弓身颜色厚重，没有一丝透光反光，宛如实物一般。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那把短弓上，心中不约而同地权衡起，自己认识的灭却师中，有谁能够将灵子集束到这种程度。

　　答案是没有……

　　“吾等一族从未有过明文约定，大集会也没有任何章程，”石田宗弦朗声道，“既然如此，不妨按照光之帝国远征军的规矩来。”

　　“家祖父曾告诉我，在陛……群龙无首的那段时间里，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之间的任何分歧，都可以发起神圣决斗，以生死定夺！”

　　“如果谁有意见，我接受你们任何人的挑战。”年轻的石田宗弦目光锋利如刀，刺得刚才带头闹事之人一时汗如雨下，不敢抬头。

　　他随即用傲然的视线环顾四周：“你们可以一起上，不限人数。”

第1206章 和谈的“诚意”

　　会场一片哗然！但很快，喧哗声就自己消失了。

　　真是锋芒毕露啊……维克托心中再一次感慨，正打算开口缓和局势，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石田宗弦自己反而开口了。

　　“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继续讨论正事吧。我的问题已经问过了，敌人主要活动区域在哪里？”

　　他停顿片刻，给出了具体的方案：“所有人将过去一年中，各自所在国家内，针对吾等一族与各国政商要员的暗杀事件做个统计。我们就能知道敌人的大本营在哪里了。”

　　在场众人眼前一亮，即使再蠢的酒囊饭袋……或者说大部分没蠢到彻底废掉的人，只需稍加思索，就能明白这个方法切实可行。

　　敌人的活动遍布世界各地，但受限于交通与通讯手段，在大本营及周边区域一定最为活跃，这是绝对掩盖不了的。

　　毕竟哪怕是为了自身安全，也应该先把大本营及周边区域清理干净，再向外辐射、扩散。没有人会为了伪装，甘愿让大本营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人们纷纷开始或在脑海中默数，或掰着指头嘀咕。

　　不放心的石田宗弦又一次强调：“我说过了，只统计过去一年里，针对灭却师与各国正要的暗杀即可，其他事件都不需要统计。”

　　在场不少本就在各国世俗政权身居高位的灭却师们，忍不住交换起了眼神。

　　过去两百年，石田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而且人丁也不兴旺，大部分时候人们都想不起这个低调的圣域守门家族。

　　究竟是这个家族一直如此优秀，只是低调不显呢，还是这一代终于培养出了一名如此耀眼的继承人？

　　就连在会场外一度对石田宗弦的年龄感到不满地维克托，此刻再看向这个傲然的年轻人时，都遮掩不住脸上的羡慕与向往。

　　如果拉齐维乌家有这样一位继承人……

　　就在一众有识之士的羡慕、警惕与沉思之中，开始有人举手，报上自己的国家，与统计的事件数量。

　　在场没有凡人侍者，更不会立刻有人展开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在上面进行标注。

　　人们只能在脑海里进行简单的地理备注，但大部分人都只是茫然地听着，毕竟他们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世界地图。

　　随着举手发言者越来越多，在少数有识之士的脑海中，备注地图越来越完善，答案也渐渐浮出水面。

　　敌人的大本营，很可能就在……

　　“日本，对吧？”

　　不少人再次看向石田宗弦，比起外围不少人终于抓到敌人马脚的兴奋，此刻的他们却在考虑，让这个年轻人继续主导集会是否合适了。

　　可那个年轻人，却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紧张地环顾四周：“谁？！”

　　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高度戒备的石田宗弦身旁，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扇门。随着木门被推开，另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石田宗弦已经一个飞帘脚撤到几十米外的半空中，凌空站立的他居高临下，对下方的不速之客抬起了手中的灵子短弓。

　　“大家好，我叫乔木。”乔木抬头对天上的石田宗弦笑了笑，朝着对方伸出食指。

　　他站在原地丝毫挪动，那根食指却轻而易举地跨越几十米的距离，轻轻触碰在短弓之上，那根宛如实质的灵子灭矢箭头。

　　下一秒，集束崩溃带来的巨大力量将石田宗弦的双手狠狠弹开，他惊愕地看着自己集束出的灵子武器，直接崩散成漫天的灵子。

　　‘只是……轻轻一碰？’毫不掩饰的愕然与迷茫浮现在他年轻的脸上，直到这一刻，他的身上才能看到与他年龄向匹配的稚嫩。

　　“反鬼相杀，用同质量的灵压破坏敌人对灵子的操控，一种很实用的近身格斗小技巧，”乔木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甚至还在几十米外，朝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克制它的窍门就是，不要离敌人太近。”

　　石田宗弦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站在半空中，看着自己被集束崩溃的巨大力道打伤而红肿胀痛的双手手掌。

　　灭却师赖以生存的灵子集束武器，竟然被对方轻轻一碰就破坏了？那岂不是说……

　　“宗弦，现在的你啊……”爷爷正式将灭却师勋章戴在他脖子上时说的话，重新浮现，“……应该已经是最强灭却师了。”

　　最强……这就是最强？

　　当初无比的骄傲与自豪，此刻却一丝不漏地成了讽刺与嘲弄。

　　“继续自我介绍吧。”乔木已经不再关注半空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的石田宗弦了，毕竟他已经对剧情人物这种存在免疫了。

　　“我叫乔木，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敌人。”

　　会场中大部分灭却师还呆呆的反应不过来。数百年没有威胁、隐于幕后的安逸生活，已经彻底磨平了他们的刺。

　　灭却师能力对在场绝大多数人而言，与其说是战斗与自保能力，不如说是高等人种的象征。更不用说面对危险时的临场反应了。

　　少数反应过来的人，则还震惊于对方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石田家的继承人。毕竟就在前不久，他们还认为那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很可能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灭却师了。

　　乔木没想到，自己的登场，一时之间竟然冷场了。

　　好在维克托反应很及时。虽然乔木从未跟他说过自己会到场，他也不知道对方来做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敌人？！”他也从座位上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对方，冷冷质问，“你来做什么？示威？还是宣战？”

　　这个问题一出口，大部分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了。

　　乔木没有和维克托进行过多的台面下的眼神交流，毕竟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政客，他可没信心自己能在这群人的专业领域作妖。

　　“恰恰相反，”他摇了摇头，真诚地说，“我是来和谈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再次愣住了。

　　片刻之后，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就仿佛要将整个会场的屋顶掀翻了。

　　就连少数沉得住气的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气笑了起来：我们的刺刀都抵在你的心口了，你却说要投降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慈善家吗？！

　　“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合适，毕竟双方也相互欠下那么多血债了，”乔木一脸“我理解你们的情绪”，“所以这次，我特意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希望能展现我的诚意。”

　　“见面礼？诚意？”喧嚣之中，维克托冷笑，“如果你能现在就将那些杀害吾等同胞的凶手头颅献上，我倒是可以考虑听听你要说什么。”

　　“请放心，我的诚意，远超您的期待。”乔木说着，轻轻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