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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224节

  “力量?”冒险中力量确实很重要。

  “不止,”对方却连连摇头,一脸得意,“是铁人十项冠军体质强化!”

  “铁人十项?”乔木想了想,没想起积分商城里有这一项。

  “这种冷门强化一般都在最末尾,只有那些搞体育、冒险和军事战争类项目的低阶调查员,系统才会调高这类强化的推荐优先级。”

  “所以你现在铁人十项能拿奥运会冠军了?”乔木很是好奇,“看来你的新人生不会枯燥了。”

  “别傻了,只是相关项目所需的身体素质、生理指标达到顶尖运动员的水平,但不代表技巧、经验、心态都能跟上。”

  乐作云又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而且这个强化很便宜,需要通过长期的科学锻炼、饮食与运动恢复来维持,如果成天纸醉金迷,很快就会变回一身赘肉了……”

  半醉半醒中,乐作云不屑地摆了摆手:“你以为我逃到一个项目就算大功告成了?切!我告诉你,未来的人生,还是需要自己努力去把握!哪有坐享其成啊对不对……”

  对方说话越来越磕绊,声音中的醉意越来越浓。

  乔木却有些佩服这家伙了。换成是他,肯定不会强化这个铁人十项冠军体质的。

  其实只局限于这段酒后聊天的话,还真看不出这家伙是个心理变态。甚至可以说这家伙还挺优秀的,至少非常庆幸、理智,最重要的是非常克制。

  这样的调查员,竟然是一个心理异常者,是注定要被公司抛弃掉的消耗品,还真是挺可惜的……

  这家老板有些手段的农家乐,竟然还有客房。

  乔木直接很不负责任地将醉醺醺的乐作云扔给店家照顾,又给艾忆发了条飞信要了对方的住址,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越来越放肆的乔木,直接开着公司配给他的座驾,开进太原一条无人小巷后,一头扎进了巨大的空间门,随后出现在了密云同样空无一人的山路中。

  按着导航开到艾忆租住的村庄,敲了半天,开门的却不是艾忆,而是一个看着就很彪悍的中年妇女。

  “你谁呀?”女人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仿佛随时准备扯着嗓子求救。

  “我找艾忆,请问她住这里吗?”

  “艾忆?!”女人嗓门拔高了几分,眼神中除了警惕,又多出了几分惊讶、几分探究,“你什么人?找她干嘛?!”

  不等乔木说话,她就警告:“我不管她欠你们多少钱,这房子是我的,你们要是敢胡来,别怪我不客气!

  “我提醒你,上一个来闹事的,赔了我两千块钱警察才放人!我也问过了,我没让你进来,你敢硬闯,我捅死你都不算犯法!”

  这连珠炮似的一番话,给乔木说得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我是她朋友,我们约好了今早我来接她,出去办点事儿。”

  说着他就去掏手机。

  “朋友?她还有朋友?”女人的语气极其伤人,还好艾忆不在跟前,“办事儿?办什么事儿?”

  “您怎么跟街道办……村委会查户口似的?”乔木自然不会跟一个陌生人多嘴,将自己与艾忆的飞信聊天展示给对方。

  然后不可避免的,对方也看到了微信转账的那部分。

  “我说她怎么突然有钱付房租了,闹了半天是傍上……”女人的嘀咕戛然而止,看向乔木的眼神,也没了之前的警惕,上下打量之间反倒多了几分惋惜。

  “网上认识的,还没来得及奔现吧?”女人说了个很互联网的词,打开木制院门让开身子,“进来等吧,听动静她正洗澡呢。”

  女人指了指院子里的空地,示意他在这儿等着,也不再管他,就嘀咕着自己离开了:“我说她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大清早开始洗澡了……有什么用啊?”

  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掀开挡风帘子回屋之前,她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先跟你说清楚啊,你俩之间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不管她付的房租是哪来的,既然她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要不回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乔木无奈地笑了笑,“不会跟您要钱的,也不会给您捣乱的,您别乱想。”

  “不乱想,这个世道不乱想行吗……”女人嘀咕着回了房间,帘子一落下,声音就被截断了。

  乔木在院子里看着一圈,也没找到个坐的地方,倒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头椅子,但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其中还嵌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煤灰颗粒,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坐了。

  他只好找了个不知道用来攀什么植物的架子倚着,听着一间房间中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水流声,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在洗澡漫长如冬眠这件事上,女人都是一样的。

  明明水流声已经停了好久,他等得感觉双脚都要冻麻了,艾忆的房门才押开一条缝,对方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看到他真的已经等在院子里了,脸一红,立刻又缩了回去。

  又过了十多分钟,乔木才被邀请进屋。

  临进屋前,他心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房东那屋的窗户后面,房东阿姨的脑袋一闪而过。

  “怎么了?”见他没进来,艾忆好奇地问。

  乔木也不怕对方传闲话,直接关上了屋门:“你这个房东,跟谁都跟防贼似的吗?”

  “不知道……”艾忆无力地回了一句,又解释道,“她人挺好的,可能也是看你脸生,担心我的安全吧……”

  “人好?还真没看出来。”他摇了摇头,没把自己和房东刚见面时的对话说出来。他懒得嚼那个舌根。

  “她前几天还帮我打扫房间呢,就是我去面试那天。她就是嘴厉害了点……”艾忆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乔木打量着房间,十几平米,一张木窗一个木衣柜一套不知从哪个学校弄来的旧桌椅。

  顶里面是明显后来新加的洗手间,没有干湿分离,所有盥洗功能都挤在狭小的空间中。最要命的是,没有门!

  “我……我去擦头发,您等我一会儿……”

  艾忆去洗手间,用一条毛巾反复擦拭头发,显然没有吹风机。

  乔木则来到课桌前,看了看旁边地上堆积如山的书籍,工程热力学、多维气体动力学基础、弹性力学、叶轮机械原理、传热学……无一例外,全都是旧书。

  他又拿起背着盖在桌上的气体动力学教科书,翻过来看了几眼,发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几乎把所有空白的地方都填满了。

  字很漂亮,至少比他的强,比观月那妮儿的更是强一万倍。

  他往前面翻了翻,很快就发现了第二种字体,这种字体数量非常少,基本都是画出某一段话后在旁边做个解释性的标注。

  他虽然完全看不懂书上的知识点,但也上过大学。两种字体的内容大致对比了一下,也能发现第二种基本属于课堂笔记,后一种更多属于自我感悟的范畴了。

  “这都是你写的?”

  “啊?什么?”艾忆探出脑袋,看到他手上的书,顿时有些慌了,“啊……是、是我写的,学习笔记……”

  “竟然真的能学懂……”他嘀咕了一句,将书翻回原本那页,重新盖在桌上,又从地上拿起另一本流体力学,快速过了一遍,发现整本书都满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说明这些不是对方昨晚至今临时抱佛脚的产物,而是确确实实的学习笔记。

  这让他有些糊涂了,一时搞不清对方究竟真的是不世出的天才,还是如大夫猜测的那样夸大其词。

  “那个……领导,”艾忆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您是要在这里考……面试我吗?”

  “不是面试,”乔木把书放回去,“有医保卡吗?”

  “没有……”艾忆一说完,见他一挑眉毛,吓了一跳,连忙改口,“有有有!就是……我医保断了……”

  乔木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他就说呢,公司怎么可能不给员工交医保?

  这都能迷糊地答错,这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啊?

  “没事儿,医保卡和身份证都带上,哪个能用就用哪个。”

  “医保?要、要去看病?呃……是面试体检?”对方小心翼翼地询问。

  哪有什么面试体检?谁家面试还要体检啊?

  “我昨天就你的情况咨询了一个专家,”乔木也不隐瞒,“他建议你去三甲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除了你的‘天才病’,还要排除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的嫌疑。”

  艾忆的脸色已经煞白了:“我、我……我自己找过测试题……测试结果显示正常……”

  乔木摇头:“那个不能代替医生的专业诊断。”

  艾忆死死攥着手中的毛巾,呼吸都停滞了。

  乔木注意到了对方极度的紧张,安抚道:“别多想,就是必要的检测,毕竟你现在这个情况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你放心,如果检测结果显示你不适合工作,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会帮你想想别的办法,比如帮你联系慈善机构,或者联系一些你能承担的工作。”

  他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没法给对方什么我肯定聘用你之类的承诺。他是办企业的,不是做慈善的,就算要慈善,也应该再办个私募基金。一码归一码。

  听到这话,艾忆多少松了口气,但还是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你迟早得说,何必憋着?”

  “我……我没钱……”

  “……”乔木瞪着对方,直到对方几乎要哭出来了,才无奈地问,“你钱呢?”

  “我……房租1800、欠的水电费65、欠集市菜摊……”

  “停停停!说大头!”

  “我爸买药一万二、那些网贷也都各还了一点……”

  “各还了一点?”乔木愕然,“你都这样了,你还记得还网贷?!”

  对方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他翻着白眼使劲叹了口气:这家伙到底是过分善良啊还是过分幼稚啊或者干脆就是脑子不好使啊?

  都这样了,网贷就先欠着呗!咋着?都活不下去了怕上征信?是怕征信记录你咋死的吗?

  看对方楚楚可怜、随时都会崩溃的模样,他无奈地压住不耐烦,温声问道:“你还剩多少钱?”

  “一、一千……一个月,一千的生活费很富裕了……”

  乔木强忍住吐槽的冲动,不再提这事儿:“晾干了就换衣服,把证件带齐,我车在村口路边停着。”

  说着他就往外走。

  “领导,您、您去哪?”艾忆却有些慌了,“您、您是不是生气了……”

  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乔木头一歪,无奈地转身,温声解释:“我在这儿,你咋换衣服?咱俩共处一室久了,让你房东传闲话,你还咋住?快点收拾,我要出去撸那条小黄狗,再看看能不能逮只鹅。”

  “外面冷……”艾忆怯怯地劝说。

  “你这屋里也不暖和。”乔木很真诚地吐槽。

  来到外面,在那条母狗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抱着那条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奶狗撸着的乔木,忍不住反思起自己刚才的无名火来。

  他对这种最底层的人,有些缺乏同理心。

  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成功了,忘本了,而是因为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人生。

  他打小家庭条件就不错,父母都有正经工作,没经历过下岗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不说锦衣玉食,也绝对是衣食无忧。打小一日三餐三菜一汤肉蛋奶都能保证,零花钱也没断过。

  所以他很难发自内心地理解这种一团糟、没有一点盼头一丝曙光的人生,全凭本能的善良与同情。

  之前为康健一家募捐时,他没有这种感悟,是因为他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康健一家直接接触过,没有进入过对方的生活。

  别看他是募捐的发起者、康健现在又是他的员工,但他对那一家生活与困苦的了解,恐怕还比不上那些关心新闻报道、积极参与募捐的同事。

  现在他介入了艾忆的生活,第一次亲自体验到了这种一团乱麻的人生,从小衣食无忧、家庭基本和睦的他,很难真的理解这些陷在泥潭中拔不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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