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115节
这要是罗宁听到了那些叫嚣,多问几句问出个“诺森德”来,再很有责任心地去探查一番,指不定就要顶替克尔苏加德成为巫妖王的首席巫妖了……
说起克尔苏加德,那家伙没事吧?巫妖王还会联系对方吗?
严牧之肯定不敢联系那位了,乔木原本想让罗宁这次回去帮忙打听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如果克尔苏加德依然选择走那条老路,他也拦不住,一时拦住了也没意义。还是要尊重他人命运,也尊重一下集体无意识应激。
“没事的话,我们就此别过吧,”乔木看了看日头,“我们还要趁着这里没全面戒严,赶去塔伦米尔一趟。”
“等等!”正将赫尔库拉的尸体裹起来的温蕾萨猛地起身。
但她看了看那边因为没能手刃布莱克摩尔而沮丧不已的兽人,又看了看此刻完好无损的丈夫,一时无可避免地陷入了道德困境。
她应该将敦霍尔德纵火犯绳之以法,将逃出收容所的兽人就地处决。
但敦霍尔德的负责人布莱克摩尔却暗中庇护死灵法师,还对她和罗宁刀刃相向,明显不是好人。
而且之前听柯羽的讲述,那位在收容所里做的事情也实在令人发指。即使她恨透了兽人,也无法接受敦霍尔德角斗场的行为。
再加上眼前这群纵火犯,还救了她的丈夫……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她做决定。
半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态度坚定地说:“我会去调查敦霍尔德的非法角斗场的,如果真如柯羽所言,那至少在我看来,你们纵火的行为就是正义的。”
“还有这个兽人,”她瞥了那边的萨尔一眼,“你们说的对,他的年纪太小了,根本不可能上过战场。无论那些兽人在战场上犯下什么罪行,都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自然也该是自由的。”
听到这话,萨尔感动地对她深鞠一躬。温蕾萨却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但还有一件事,”她严肃地问乔木,“雇佣你们解救他的人,究竟是谁?我需要一个答案。那个人很有可能和现在的兽人越狱事件有牵连,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重罪,我绝不能置之不理!”
乔木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把这件事联想得如此复杂。
他去思维宫殿中编了一套说法后,故作为难地挠了挠头:“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位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联。但我实在没法向你们透露对方的身份……”
温蕾萨也毫不退让:“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能放任你们带走萨尔了。我是奎尔萨拉斯的军人,高等精灵至今仍是联盟的成员。我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还请你们见谅!”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萨尔就想直接站出来,自己担下一切。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好心营救自己的人再为自己遭难。
旁边的严牧之却一把拦住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节外生枝。
那边的乔木则瞥了这边一眼,做了个手势,将罗宁夫妻带到更远的地方,窃窃私语起来。
看着那边随着三人的交谈,罗宁夫妻面露震惊,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萨尔抓心挠肝地小声问旁边的严牧之:“他们在说什么?”
严牧之瞥了他一眼:“我是术士,不是法师。你看我像是能听见的吗?”
萨尔讪讪的,又不甘心地问:“你们……是哪位好心人委托你们救我的?”
我也想知道……严牧之心里嘀咕。
“青铜……龙?”另一边温蕾萨愕然地重复着乔木给出的答案。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青铜龙,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起点城那边的人和绿龙套上了近乎,慢慢地探出了一些情报,其中就包括青铜龙的存在。
但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青铜龙的特质是什么,更没有人接触过它们。
她死死盯着乔木,渐渐的,脸上浮现出怒气:“你在耍我吗?!”
从不现身——甚至都不出现在起点城的青铜龙,会请他们做事?还是去救一个毫无名气毫无作为的兽人奴隶?
当她是什么?傻瓜吗?!
乔木却一脸无辜地摊手:“抱歉,我不能再说更多了。”
他没向温蕾萨解释什么,而是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罗宁:“如果你们想要查证,我的建议是,去问问你的导师克拉苏斯大师。”
“克拉苏斯?”罗宁愕然,“他认识青铜龙?”
看对方这副模样,乔木猛地反应过来了:罗宁不知道克拉苏斯的真实身份!
他这才想起来,克拉苏斯本该是在罗宁成功解救红龙女王后,向对方坦诚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但因为他横叉一杠,导致罗宁在那场行动中,一直跟着奥蕾莉亚在西线打酱油。
克拉苏斯自然不会对这位利用大过欣赏的弟子抱有强烈的感激,也不会向对方坦诚身份了。
“青铜龙委托乔木他们营救一个兽人奴隶,并宣称这个兽人未来将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他停顿片刻,“我只能说,将这句话转述给他听,他自然会帮你们鉴别真假。多余的哪怕一句话,我都不能再透露了。”
罗宁与温蕾萨同时陷入沉默。过了许久,罗宁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好,这件事我会向克拉苏斯求证的,希望你没有骗我们。”
“我没必要欺骗我的朋友,”乔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放心好了,答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克拉苏斯自然不会替他撒谎,但反过来说,那位也不可能接触到青铜龙的行动,他大概率都见不到哪怕一头青铜龙,毕竟这是一条荒废的时间线。
不过克拉苏斯了解青铜龙的使命,却不清楚青铜龙的具体工作机制与方法。在听到罗宁的陈述后,再结合乔木对巨龙军团的几次恩情,他自然会在脑海中自我脑补自我完善。
青铜龙确实知晓未来,并需要维护时间线。
乔木帮了巨龙军团很多忙,同时受五色巨龙的信任与感激。
当青铜龙忙不过来时,找他帮忙,是非常合理的。
而乔木又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罗宁撒谎。
那么他说的大概率就是真的。
在这套逻辑下,克拉苏斯自然会给出乔木希望的答案,也能确保乔木不会得罪眼前这两位同样的未来的大人物。
罗宁已经做了决定,温蕾萨也没再说什么。
她如果想要既维护内心的正义,又不让自己成为忘恩负义的小人,那暂时放乔木离开,将来确定他说谎后再追捕他和那个兽人,就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罗宁夫妻带着赫尔库拉的尸体离开了,乔木等人也要赶赴塔伦米尔镇,但他们很快就在路线上出现了争议。
“塔蕾莎可能选择的路有四条,一条是人们最常走的,”萨尔蹲在地上,用树枝划着,“从这里一路往西,到了三岔路口再往北,最后抵达塔伦米尔西面。这条路线不仅有哨塔,还有巡逻的骑兵,非常安全。”
“但她经常往返于塔伦米尔和敦霍尔德,经常会为了方便抄近路。这里有一条纵贯森林的小道,经过塔伦米尔湖后,通往塔伦米尔南面。这是渔民和猎人常走的路,可能会遭遇野兽,但塔蕾莎很有经验,知道如何应对。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如果她得知敦霍尔德失火,心急之下有可能直接在河流某个位置强行渡河。那里水位很浅,水流也比较缓,是她儿时发现的。但我只听她提起过,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人们注意到这场大火后,可能担心是兽人越狱,会直接封锁镇子。那样一来,她就会滞留在塔伦米尔。”
听萨尔介绍完后,柯羽若有所思:“所以,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第四种,她滞留塔伦米尔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需要四处乱跑了。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他们最终还是得分头行动。
萨尔自然只能走河边,虽然那里最难走,并不适合他这双光秃秃的大脚板,但谁让他是兽人呢?
不过分组时,乔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她速度够快,已经连夜渡河了,怎么办?”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这岂不是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回去看看吧。”
“我和你一起!”萨尔立刻提议。
乔木却直接拒绝了,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反对,理由自然五花八门,但真实理由只有一个:乔木可以靠门门果实快去快回,顺便偷懒。带上萨尔就得演戏,就不能用空间门了。
乔木并没有偷懒,因为整个敦霍尔德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想要找人实在太难了,尤其他还不认识塔蕾莎。
布莱克摩尔带兵出来追击的时候,下令封锁了敦霍尔德大门。原因不好说,也许是怕兽人跑出去,也许是怕消息传出去。
而敦霍尔德的士兵基本都在警惕、弹压那几千兽人俘虏,还要封锁整个收容所,能抽出空来参与救灾的人实在少得可怜。
收拾残局,就只能靠本就数量不多的仆从。
但仆从们要做的还不只是收拾残局,还要照顾那些没在角斗场被炸死的权贵们。
这些人要么是附近的小贵族小地主,要么是身后有贵族背景的商人,或者就是附近镇子上的官僚。哪个都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
更不用这里还常住着不少军官的家属了。
客人们闹着要治疗,要离开;军官家属们闹着要给他们安排临时住所;士兵们闹着要开饭;仆从们忙得脚不着地,甚至有些人仗着布莱克摩尔不在,干脆直接找个角落躲起来偷懒。
乔木找了一大圈,拷问了不少人,最终也没能确定塔蕾莎到底在不在。他干脆也不找了,直接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等布莱克摩尔回来。
那位在萨尔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让塔蕾莎好过,恐怕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找那个女孩泄愤。
与此同时,收容所内的矛盾也在迅速激化。
在确认这座收容所中的确没有人在乎自己死活后,那些能够行动的客人带着愤恨的情绪决定自行离开,却在门口被卫兵拦下了。
惊怒交加的他们试图威胁、讲理、恳求,却都没有效果。直到有人反应过来,许出重金换取卫兵打开大门。
确实有卫兵蠢蠢欲动,那毕竟是他们当几辈子兵都赚不来的钱。
不过这批人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军官血腥镇压了,而那些客人则噤若寒蝉,面对带血的屠刀,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军官也没有勇气处置这些人,双方就这么陷入了僵持状态。
不过这种僵持并未持续很久,随着哨塔上的卫兵吹响号角,那名军官也重重松了口气,立刻命令手下开启城门。
人群见状顿时一片骚动。
有的人以为是军官承受不住压力决定放他们离开了,但有的人却察觉到不妙。
随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大门另一侧,所有人都沉默了。
布莱克摩尔身上的盔甲破烂不堪,鲜血染透了他半个身子,看到他踉跄的样子,手下军官骇然地上前搀扶,可才走到面前,看清他那张被死亡能量腐蚀得再无人形的脸,瞬间吓得一个哆嗦,硬是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半步了。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对方身着盔甲时的体型与外貌特征,那名军官甚至都会认为他是个穿着中将铠甲的骗子。
布莱克摩尔敏锐地察觉到手下的反应,却装作一无所觉,看着那群曾和他觥筹交错,甚至他一度小心讨好的客人,冷冷问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声音沙哑得吓人,就连他自己都听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了。
“他们……想要离开……”手下小心翼翼地汇报,“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不允许任何人踏出敦霍尔德半步。”
布莱克摩尔冷冷瞥了他一眼,踉跄着继续向里面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怎么才能让他们永远不离开?”
那名军官惊呆了,他看了看长官那狼狈而骇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边紧张至极的贵客,一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但他没犹豫多久,突然感觉到侧后方有什么动静,下意识看去,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站到自己身边了。不过他甚至都没看清那是什么,脑袋就高高飞起。
人群又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甚至有人身心俱疲之下直接晕倒在地,却也没人去照顾他。
布莱克摩尔冷漠地用沾满献血的剑指向最近那名噤若寒蝉的士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中尉了。听懂我刚才的命令了吗?”
士兵呆滞片刻,立刻陷入前所未有的狂喜。但他马上就注意到布莱克摩尔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使劲点头:“明白,阁下,我明白!”
不等布莱克摩尔再说什么,那名新晋中尉直接拔出腰间的刀,向人群扑去。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尖叫声、怒骂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有了一个人做榜样,其他原本还装傻充愣的士兵也只能纷纷效仿,拔刀向着这些平日里他们根本高攀不起的权贵们砍去。
第一刀,是恐惧;第二刀,是犹豫;第三刀,是适应;第四刀,是兴奋;再往后,则是无尽的得意与畅快。
你们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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