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64节
南峰落雁,专司铸剑、炼丹等杂务。
中峰玉女,原为长老及内门弟子日常起居之处。
此乃当年华山鼎盛之时,门人数百之盛况。
而今人丁凋零,日常只在玉女峰活动。
正院前,宁中则已得讯息,率众相迎。
只见她腰佩青锋剑立于阶前,身后令狐冲、陆大有、岳灵珊等弟子雁列而立。
待裘图与岳不群一行行至近前,宁中则率众弟子齐齐拱手道:“恭迎裘帮主莅临寒山。”
裘图抱拳还礼,目光温润。
岳不群折扇轻点,“师妹,速备宴席,为裘帮主接风。”
宁中则浅笑盈盈道:“早已吩咐下去,酒宴已备。”
言罢,目光扫过板车上奄奄一息的田伯光,柳眉微蹙,“这便是那恶贯满盈的田伯光?”
“竟敢在我华山地界作乱,幸得裘帮主出手,否则不知还有多少无辜女子遭难。”
众弟子闻言,纷纷围上前去。
但见令狐冲剑眉紧锁,沉声道:“此贼虽罪该万死,但既已如此,何不给他个痛快?”
劳德诺捋须缓言道:“正该让受害之人亲眼见证此贼伏诛,方能大快人心,震慑宵小。”
令狐冲剑眉微扬,沉声道:“可杀人不过头点地,看他四肢俱废,就连......这般折磨,岂非有违侠义之道?”
此言一出,四下寂然。
裘图回首含笑,目光如炬。
岳不群勃然变色,折扇“啪”地一合,“你终日酗酒,结交山下那些狐朋狗友,也配谈侠义二字?”
众弟子见岳不群发火,顿时噤若寒蝉。
令狐冲自知失言,单膝跪地抱拳道:“是弟子胡言乱语,请师傅恕罪。”
又转向裘图深深一揖,“也望裘帮主海涵。”
岳不群冷哼一声,拂袖背身而立。
宁中则见状,蹙眉轻叱道:“此地岂容你妄言?还不退下!”
随即对众弟子道:“先将此贼押入别院,等候发落。”
吩咐完,转向裘图时,神色已复温和,“裘帮主见谅,冲儿少不更事,口无遮拦。”
裘图笑着摆了摆手,温润如玉道:“无妨,裘某非是小肚鸡肠之辈。”
岳不群平复心绪,展臂相引道:“裘帮主里面请。”
“请。”
三人步入正厅,八仙桌上已陈设各色时令瓜果菜肴。
虽非珍馐美馔,却也看得出精心烹制。
宾主落座,席间略显空荡。
宁中则环顾四周,蹙眉道:“冲儿何在?”
按礼数,令狐冲身为大弟子自该陪客。
此刻却是不见了踪影。
岳灵珊正为三人斟茶,闻言也是一怔,疑惑道:“大师兄方才还在院中...”
岳不群面色如常,眼帘微垂,摆手道:“罢了,不必等他。”
又转向众弟子,“尔等且退下。”
随即举盏与裘图寒暄。
裘图以茶代酒,与之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岳不群忽而轻摇折扇,似不经意道:“裘帮主方才提及剑宗有高人相助?”
“据岳某所知,当年剑宗离去时,并无甚前辈高人。”
“哦?”裘图闻言眉头一挑,随后拍了拍胸脯,“岳掌门且宽心。”
“若有他派宵小胆敢冒充剑宗插手华山内务,裘某这一双铁掌也不是吃素的。”
岳不群脸上笑意一展,双手捧盏道:“那届时就仰仗裘帮主主持公义了。”
“举手之劳。”裘图举盏相应,“好说,好说。”
二人一饮而尽。
方一落盏,忽同时耳廓微动。
只听远处传来令狐冲低沉之声。
“田伯光,你虽作恶多端,但回雁楼上终究守信。”
“若你背信弃义,令狐冲早已命丧你手。”
“若真要算来,令狐冲可谓欠你一条性命。”
“今日再见未曾想是这番光景,按理来说饶命之恩当还施以报。”
“不过你罪大恶极,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女子清白,杀了几多正道好汉。”
“令狐冲与你又非同道中人,自不能放你生路,却可给你个痛快。”
田伯光气若游丝,“多谢...令狐兄弟...只是你若赐田某痛快.....岳掌门那里...”
令狐冲断然道:“不劳费心,令狐冲甘愿领罚,但求心安。”
“那...有劳了...”
“嗤——”
利刃入肉之声清晰可闻。
岳不群手中瓷碗“咔”地出现一道裂痕,面上却仍挂着温润笑意。
裘图故作不知,执盏轻啜。
余光却见岳不群神色如常,右手执箸,左手捻起酒杯缓缓转动。
约莫一盏茶工夫,忽闻门外喧哗。
“大师兄,你这是...”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令狐冲手持染血长剑昂然而入,其后陆大有快步跟随,面色惊惶。
令狐冲行至厅中,忽地双膝跪地,捧剑过顶,沉声道:“师父、师娘、裘帮主,那田伯光曾在回雁楼饶弟子一命。”
“弟子不忍见其饱受折磨,故而方才偷偷前往,已亲手送他上路。”
宁中则猛地拍案而起,沉喝道:“冲儿你好大的胆子。”
“此贼为裘帮主所擒,虽交予我华山处置,但却尚未示众给受害之人交代,你岂能擅作主张?”
令狐冲垂首不语,静候责罚。
本以为岳不群会勃然大怒,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岳不群只是轻叹一声,摆手道:“师妹,罢了。”
“冲儿所言不无道理。”
“他涉世未深,虽能辨是非,却难明其中利害。”
宁中则闻言一怔。
师兄这是怎么了?怎变了个人似得。
一时竟辨不清岳不群究竟是真不动怒,还是怒极生哀,反显平静。
令狐冲更是心头一颤,原本预备承受雷霆之怒,此刻反倒更是惶恐不安。
莫非师父已对自己彻底失望?
第169章 师徒情深 晨昏更迭
“不过——”岳不群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纵使你身为华山首徒,将来要执掌门户,但为师尚在,你终究是僭越了。”
“若不责罚,门下弟子效仿成风,华山岂不乱了章法?”岳不群仰头闭目,语气悠沉,“你日后又如何统领华山?”
令狐冲闻言,猛然抬头,满脸不知所措,脱口道:“弟子从未想过继承掌门之位。”
“胡闹!”岳不群拍案而起,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你不接任谁接?”
“为师这把年纪,你难道要看着我操劳至死都不肯分担?”
“当啷”一声,令狐冲手中长剑落地,连连叩首道:“弟子自是愿为师父分忧解难。”声音已带哽咽。
岳不群长叹一声,衣袖轻拂,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罢了,且去思过崖静思己过。”
“日后行事,当三思而行。”
“大有,为你师兄收拾行装,送他上山。”
陆大有肃然应道:“弟子遵命。”
令狐冲抬首望向岳不群,眼中泛起波澜。
此刻方觉为区区恶贼令师父师娘忧心失望,实非大弟子所为。
当即抱拳沉声道:“弟子定当深刻反省,不负师父教诲。”
待令狐冲退下后,裘图执盏轻抿,眼底思绪翻涌。
这岳不群今日一反常态,究竟意欲何为?
他总不能未卜先知,料到风清扬会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
更何况田伯光已死,无人与令狐冲比剑,风清扬至多不过与他论论石壁武学罢了。
倒也不好说,原著中风清扬言说令狐冲合他性子,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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