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15节
“既藏剑谱,又立下翻阅者必遭大祸的祖训。”
“江湖中人皆知辟邪剑法乃林家绝学,怀璧其罪,岂非更招祸端?”
“这大祸二字,究竟从何说起...”
裘图手中汤匙蓦地一顿。
抬眸间,正对上林夫人毫不避讳的直视。
——好个烈性女子!
竟敢当面试探,是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也不怕怀疑对了,被自己杀人灭口。
二人四目对视,眼掠寒芒。
亭内气氛一阵凝重。
忽然,裘图展颜一笑,温润如玉,低头轻啜羹汤,悠悠道:
“裘某不使剑的。”
这般说法已算得上开门见山了。
若是识趣之人,此刻也该退去,或者闭口不谈。
但往日一向世故通透的林夫人,今日却步步紧逼,“裘帮主与平之同岁。”
“略长数月。”裘图语气平淡。
“腊月十二生辰,算来已近弱冠。“林夫人凤目微眯,“妾身两年前便为平之张罗婚事,奈何这孩子心性好玩,一直未有定音。”
话锋一转,“帮主身为裘家独苗,这般岁数,就未曾想过婚姻大事,延续香火?”
裘图执匙的手稳如磐石,淡淡道:
“武道一途,不容旁骛,万不可因儿女琐事分散念头。”
“重振铁掌威名,便是对先祖最好的交代。”
林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帮主倒是清心寡欲,至今连个照顾衣食起居的侍女都不曾有。”
话已至此,裘图心知对方猜得七七八八。
毕竟剑谱遗失,而自己这般实力却恰好去了福威镖局,任谁都会多想。
这世上不乏聪慧之人,更何况辟邪剑谱本为林家所有。
也不知这林夫人从何处得了些蛛丝马迹,否则断不会如此发问。
裘图沉吟片刻,终将瓷匙轻放,正色道:“铁掌心法...需持童子身。”
“一旦破戒,终生再难寸进。”
林夫人闻言一愣,神色莫名转化。
良久后,便见林夫人脸上厉色顿消,目露愧色道:
“原是如此,都怪妾身多嘴发问,今日之言,定当烂在腹中。”
裘图微微颔首。
却见林夫人倏地蹙眉,“那平之.....”
裘图抬起左手,用中指与无名指轻擦唇角,淡淡道:“我自会教他相配内功,夫人大可放心。”
忽见林夫人眸中精光一闪,自怀中取出一方素帕递来,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道:
“帮主这般心性,当真令人敬佩,假以时日,必成天下第一。”
裘图接过帕子轻拭唇角,含笑道:“裘某正有此志,承夫人吉言。”
顿了顿又道:“大典时日将近。”
“夫人出身名门,见识不凡,若有闲暇,不妨指点山上布置。”
“铁掌弟子,尽可差遣。”
说罢,将手帕递回。
林夫人接过帕子,端起玉碗盈盈一礼,“妾身自当尽心而为。”
转身时裙裾翻飞如莲,款款离去。
裘图目送其背影,不由眯起双眼,铁指在青石案上一下又一下敲击。
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
裘图自穿越以来,倒是见识了不少能人异士。
这林夫人城府之深,在他所见之中,当属翘楚。
有心机却又不失江湖儿女那份烈性豪情。
她定是怀疑辟邪剑谱落入自己之手。
毕竟自己这般实力,却甘愿千里迢迢从四川远赴福州做个小小镖师,实在蹊跷。
当初对方尚不了解自己,或许还当自己年轻无知且坚守底线,想要埋头苦干积攒钱财寻找药引。
可在了解了之后,这林夫人定然能看出自己非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良善之辈。
今日她敢来发问试探,应是想要为死去的林震南讨个公道。
裘图敲击案几的铁指一顿,望着那抹远去的素白身影。
这一身缟素,怕是不只为林震南而穿,更为她自己而着。
念及此处,裘图伸手轻抚下颌,眸底思虑暗涌。
按理来说,林夫人应不知辟邪剑法需自宫修行,否则只会暗中观察。
或许是祖训中“祸患“二字令其生疑,猜测此剑法必有缺陷。
武学弊端不外乎短命、疯魔、绝嗣、痛楚几类。
而林远图既得长寿,又无疯癫传闻,想来林夫人已将缺陷猜至绝嗣一途。
虽未猜中要害,却已触及真相边缘。
第114章 开诚布公 对镜着妆
嘶——
若按此理,自己既言铁掌心法需持童子身,又不传于林平之。
她更该疑心自己偷学辟邪剑法才是。
为何在最后态度忽转?
裘图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虽知林夫人于己毫无威胁,裘图却不愿恃强而沦为莽夫。
否则江湖风波恶,稍有不慎便会沦为他人掌中棋子。
况且日后若穿越他界,未必还能如今日这般强势。
趁现在强大,性命无忧,不怕惹怒他人。
当将这些门门道道搞清楚才是,以此添作江湖经验。
湖风拂面,扬起裘图额前几缕散发。
思虑良久后,裘图终是长叹一声。
纵使穷思极虑,仍有诸多关节难明。
看来唯有当面讨教,方能解此疑惑。
将还未看完的道经揣入怀中,裘图缓缓起身,朝林夫人所在庭院走去。
竹林掩映间,白梅疏影横斜,青石小径蜿蜒。
方至庭内,裘图耳廓微动,闻得房中窸窣声响,似在宽衣解带。
想着对方应是昨夜辗转难眠未能睡好。
裘图也不心急,便径自步入玉竹亭,展卷研读道经。
未几,房中气息渐趋匀长。
裘图眉峰微挑,摇了摇头,不疾不徐翻阅手中道经。
林夫人这一睡便是近一个时辰,一番洗漱穿衣动静后,屋门豁然洞开。
裘图眸光斜掠。
只见林夫人已褪去孝布,素白劲装裹身,绛红丝绦束腰。
未干青丝垂落肩头,铜盆在手犹带水汽,显是方才梳洗完毕。
四目相对刹那,林夫人柳眉骤锁,凤眸如淬寒冰,指节不觉扣紧铜盆边沿。
但见裘图嘴角微扬,目若暖玉,打趣道:
“夫人竟换了身行头,莫非早上是给裘某披麻戴孝?”
林夫人闻言忽露出轻笑,素手端盆款步近前。
“帮主说笑了,此乃铁掌山门,山门重光庆典在即,正值喜气。”
“妾身若终日缟素,岂非不识大体?”
铜盆轻落石案,裙裾翻卷如莲,侧身落座时素腕漫不经心轻捋裙身。
“倒是帮主在此久候,莫不是妾身有何失礼之处?”
裘图右臂横放于石桌之上,铁指轻叩,温文尔雅道:
“裘某心中委屈不解,特来询问,为何夫人独独怀疑是裘某拿了辟邪剑谱。”
语锋渐沉如石投深潭,“莫非就因裘某远赴福州,屈就镖师之职?”
林夫人不动声色,挽袖拿起盆中木梳用锦帕擦干,“妾身不过一介女流,遭逢大变,家破人亡,不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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