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05节
“此物乃你昔日所赠,今日完璧归赵。”
“初见之时,我便觉你是个聪明人。”
刘博阳攥着那串白檀佛珠,只略一迟疑,便扑通跪地,抱拳沉声道:
“帮主放心,福威镖局十二省基业,属下定当为帮主竭力保全。”
裘图面上含笑,眉宇间却露出责备之色道:
“诶——注意口舌,是为我座下大弟子守住祖业。”
刘博阳讪然称是,心中却已洞若观火。
裘图笑着转过身,招了招手,继续朝山下走去。
刘博阳起身趋步跟上,思索了一下,低声探问道:
“这余沧海既掳人却不杀,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辟邪剑法。”裘图轻描淡写吐出四字。
刘博阳眼中精光一闪,顿时了然。
原是觊觎林家绝学。
想来余沧海逼问出剑谱之日,便是林家一家三口亡命之时。
只是不知林震南能撑得几时。
有妻儿在侧,怕是终究难逃威逼。
裘图负手前行,忽而淡淡道:
“我欲传告江湖,十月初一山门重光大典,当邀江湖同道共鉴,将余沧海家眷明正典刑。”
刘博阳闻言一怔,有些不明白裘图到底是想干什么。
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问道:“帮主此举是想引蛇出洞?”
“若以人质相胁,那余沧海或许投鼠忌器,不敢对总镖头一家下手呀......”
裘图目视远方,沉声道:“平之不可有失。”
此话一出,刘博阳顿时恍然。
裘图这是想要名利双收,若是林平之死了,那铁掌帮接管福威镖局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纵然保住镖局基业,恐怕也要遭受江湖之人暗中非议。
毕竟,铁掌帮是正道门派,声誉最重。
但听裘图长叹一口气,语气悠沉道:
“为师者,当救弟子于水火。”
“待事了之后,更要悉心教导,令其承我铁掌衣钵。”
刘博阳连连点头称是。
自觉裘图的心思已被他摸清。
若林震南还在,镖局自然得物归原主。
但若只有林平之在,那裘图作为师傅,自可安排林平之呆在山里日夜勤练武艺。
名正言顺为其接管镖局事务,这时间一长,福威镖局自然就彻底归属于铁掌帮。
若是如此的话,那林夫人.....
刘博阳本是洛阳王家的一名执事。
当年林夫人嫁入林家后,陪嫁了诸多产业需要有人帮衬打理。
刘博阳便跟了过来,多年来一直替林夫人做事。
虽已改换门庭,终究难忘旧主恩情。
若能寻得机会,定要设法保全林夫人性命。
刘博阳落后半步,借着整理衣袍的间隙,偷眼打量裘图背影,心中盘算计较。
行至山腰古松亭处,但见远山含黛,奇峰破云。
野草随风起伏,松涛阵阵如诉。
见此地景色不错,刘博阳趋近几步,抱拳道:
“帮主,属下斗胆一言。”
裘图负手回眸,静待下文。
但见刘博阳硬着头皮道:
“当年林家先祖林远图何等威望,镖局也不过经营南方四省。”
“欲打通各省关节,但其中各个关节势力错综复杂,下至江湖势力,上至官家。”
“自夫人入府后,短短数载便连开六省分舵。”
裘图闻言脚步骤然一顿,双眸微阖,沉吟道:“洛阳王家?”
“正是。”
刘博阳垂首应道,额角汗珠滚落却不敢擦拭,“王家虽非武林名门,但祖上多有人在朝为官,其余子弟亦多习武艺。”
“江湖庙堂,人脉甚广。”
裘图默然颔首,踱入凉亭凭栏远眺。
山风拂过,吹得他衣袂翻飞。
良久,方转身唤来仍保持躬身姿势的刘博阳。
二人于亭中低语相商,时而见刘博阳指画山川,时而见裘图微微颔首。
第103章 江湖传闻 逼问剑谱
青城派灭门一事震动武林,江湖传言如野火燎原,自蜀中蔓延四方。
各州府茶楼酒肆间,武林人士无不议论纷纷。
铁掌浮屠裘千屠的名号,更是一夜之间响彻江湖。
福州府闽侯县,潼府人家客栈内,五名江湖客围坐一桌。
酒过三巡,虬髯大汉酒杯重重一放道:“这江湖当真不太平,前脚福威镖局刚遭灭门,后脚青城派就被人连根拔起。”
白面书生摇扇接话道:“余沧海也是糊涂,明知铁掌帮主与福威镖局有旧,还敢如此大张旗鼓。”
“此言差矣。”青衫客抿酒道,“裘帮主在福威镖局不过盘桓数月,谁能料到他行事这般过激。”
“况且林家三口只是被掳,尚未遭毒手。”
“他不先遣人寻访谈判,反倒直捣青城山门,岂不是逼着余沧海对林家三口下死手?”
虬髯大汉闻言,粗声道:“我听闻铁掌帮已遣人坐镇各省镖局分舵,莫非那裘千屠觊觎林家基业。”
白面书生以扇掩面,眼中精光闪烁道:“且细想,若林家三口尚在,他如何能下手。”
“如今青城派覆灭,余沧海必会愤而杀人。”
“届时裘千屠既报了血仇,又可名正言顺接手林家产业。”
青衫客闻言皱眉,指尖轻叩桌面道:“孙兄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依黄某看来,裘帮主行事虽烈,却非贪图财物之辈。”
“传言说他当年落魄至福州,饥寒交迫之际,幸得林夫人施以援手,又引荐入镖局谋生。”
邻座老者捋须接话,声音沙哑道:“正是为了报此恩情,裘帮主才收那林平之为入室弟子,倾囊相授家传武学。”
“如此重恩之辈,岂是那龌龊小人。”
“想来之所以怒而灭掉青城山门,是为了震慑余沧海,以显决心。”
青衫客将酒盏重重一放,沉声道:“不错,且看裘帮主行事,分明存有救人之心。”
“江湖传言,余沧海一家二十余口尽在其手,更明言十月初一山门重光大典上处决。”
虬髯大汉闻言眼眸一瞪,抚掌道:“好个阳谋!”
“余沧海若不去,眼睁睁看着至亲遭戮,不说其心性如何,单是江湖同道便再难容他。”
白面书生折扇轻摇,冷笑道:“他若去了,手中若无人质相挟,如何能救得下家人?”
“届时铁掌帮上下听令,一声令下,便是龙潭虎穴。”
“如此算来,那裘帮主此举倒是为了保住林家三口的性命。”
邻座老者捋须沉吟道:“若余沧海当真不顾家人性命...”
“那便真是禽兽不如了!”虬髯大汉朗喝一声,震得桌上杯盏叮当作响。
客栈角落,余沧海独坐一隅,黑色斗笠遮面,桌上酒瓶东倒西歪,酒气熏天。
于人豪快步下楼,躬身低语道:“师傅...”
“他还不松口?”余沧海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于人豪默然颔首。
余沧海猛然起身,酒盏翻倒,酒液浸湿桌面。
上楼时步履沉重,每踏一步,楼梯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房内,林家三口被五花大绑,数名青城弟子环伺左右,目光如刀。
见余沧海闯入,众人纷纷退开。
余沧海一把扯下斗笠,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林平之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沉喝道:“余沧海!你快放了我爹娘,有胆冲我来便是。”
余沧海冷笑一声,剑锋抵住林平之咽喉,阴恻恻道:“好个硬骨头。”
“住手!”林震南面如死灰,颤声道:“我已将剑法尽数相告,从未听过什么心法口诀,余观主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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