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我靠抽卡成了五绝 第100节

　　“大叔若实在不信，我们这便离去。”

　　“别别...”那老妪心中已然确信，赶紧阻拦，“二位说得在理，是我们多心了。”

　　这一家人虽然被金人闹得风声鹤唳，但毕竟都是老实本分的善良人，误会一解开，顿时又觉得内疚起来。

　　“我...哎呀，二位饭都没好好吃上一口，老头子，快去生火，把菜热热。”

　　“哎，好！”

　　老翁把草叉一丢，转身钻进厨房。

　　顾平安看了眼稀粥野菜，又取出二人随身干粮，只留一张胡饼，将剩下的几张和所有肉干统统塞到年轻妇人手中。

　　“不不不！”

　　那妇人已大半年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食物，虽然心动，却连连摆手推辞。

　　老妪闻声看来，又是一番推拒。

　　两方僵持许久，顾平安再三坚持，总算是把这点东西送了出去。

　　肉干送进厨房，没过多久，又被撕进米汤，全盛进了二人碗里。

　　总算是吃上了饭，桌上又聊起来，二人总算知道了事情始末。

　　这家人姓石，老夫妇生了三个儿子，弟兄妯娌关系都亲近，始终也未分家。

　　如此生活虽不富贵，却其乐融融。

　　直到一年前，蒙古军大举出兵山西，势要破平阳府，直入中原。

　　金人也知此城重要，据城坚守，一打就是大半年。绛州屠城，便是在此期间。

　　蒙古军战力毕竟远胜，守军只有靠人命硬堆，可苦了治下百姓。

　　起先一家出一人即可，打着打着，适龄男丁无一幸免。

　　石家三个儿子悉数去了耿州，前些日子老三传信回来，大哥二哥皆已战死，战事不利，只怕还要再拉壮丁。

　　老大老二家的娃娃都已十二三岁，闻讯不敢再留，结伴南下避祸，家中只剩下老夫妻和老三媳妇。

　　老三家孩儿不过两三月，自是不在征兵之列，可官吏来了村里几回，竟连家中老翁都被算了进去。

　　孙儿年纪太小，无法远行，石老汉只好日日躲进柴房，再不露面。

　　顾平安和穆念慈听得心中难平，叹息连连，可世道如此多艰，就算武学再高，又能救得了几人？

　　一夜难眠，直至天明。

　　二人在榻上悄悄藏了两锭五两的银元宝，辞别一家人，往黄河边去。

　　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

　　此处便是闻名天下的壶口瀑布，黄河水滚滚至此，百余丈的河面骤然紧缩，河谷陡降十余丈，湍流急下，声威浩大，因而得名。

　　若按路线，此处无法渡河，二人本该直往下游而去。

　　可顾平安远远瞧见岸边水雾弥散，蒸云接天，宛如从水底冒出的滚滚浓烟，不由心中一动。

　　“念慈，我想去那边看看。”

　　穆念慈一向由着他来，与他并辔直行十余里，方才到得岸边。

　　激流飞泻，声震河谷，一时好似万鼓齐鸣，旱天惊雷。

　　宋时黄河水流丰沛，远胜后世，这瀑布声势，也远非千年后可比。

　　顾平安靠到近前，选了块平整岩石坐下，也不管水雾打湿衣衫，只静静坐着发呆。

　　穆念慈也不催促，在他身后安心等待。

　　“你瞧...”

　　也不知坐了多久，顾平安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穆念慈耳中。

　　“黄河之水天上来，是不是好大的威风？”

　　“嗯。”

　　“可这么大的威风，遇上这河岸，还不是要乖乖挤做一团，成了眼前这瀑布？”

　　穆念慈与他心意相同，立时便猜出他心中所想。

　　“你我也好，七公他们也好，像不像这黄河？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这河岸便是天下大势，它让我们宽便宽，让我们窄便窄...”

　　顾平安叹息一声，感慨万千。

　　“好比那石大叔一家，我们就算本事通天，能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救得了三家五家，却救不了千家万家...”

　　穆念慈被他说得一怔，一时想不出如何回应。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呼喝混杂着啼哭的嘈杂。

　　河水激流虽然响亮，却碍不住高手耳力，二人循声，回头望去。

　　两个江湖人打扮男子持刀架着两个女人，正朝河边拖来，身后跟着几个金兵，笑得猖狂。

　　被拖来那两人，正是今早才辞别的石家婆媳。

　　“藏？他娘的！敢跟老子玩这招？”

　　其中一人拖着石大婶，边走边咬着牙道。

　　“看老子把这两个娘们扔下去，你还藏不藏了！”

　　原来二人走后，竟真有金兵上门！

　　“我家真没有男丁了！”石大婶哭得声嘶力竭，苦苦哀求，“你们要拉人去战场上送命，老婆子跟着你们去，还不行吗？”

第138章 黄河帮勾当

　　“没男丁？还敢嘴硬？”

　　那人将石大婶一把推在地上，狞笑一声，指了指来时的方向。

　　“老虔婆，你自己瞧瞧，那来的是谁呀？”

　　只见小路上匆匆赶来一人，似乎腿脚不便，跑不起来，只好手拄草叉借力，走得步履蹒跚。

　　这般身形体态，不是石大叔，还能是谁？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老儿跟你们...”

　　河边多乱石，石大叔边走边喊，一不留神栽个跟头，额角被磕得鲜血淋漓，却顾不得疼，又挣扎着爬起来。

　　几个金兵闻声回头，顿时哄笑一团，朝着他指指点点。

　　“不藏了？可惜啊...晚啦！”

　　拖着石家媳妇那人嘿嘿冷笑几声，忽然化作满脸狰狞，劈手抢过她怀中孩子，高举过头。

　　瞧那架势，竟是要将这小小婴儿扔到瀑布中去。

　　壶口瀑布是黄河险绝之处，湍江洪流，威势可怖，别说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便是成年壮汉跌落下去，也绝无活命可能。

　　尸首随涛而下，直至数里外平缓处，方才能浮出水面。

　　石家媳妇发疯一般爬起来，猛扑上去，眼中满是决绝。

　　那人有些武艺在身，哪会怕一个饭都吃不饱的瘦弱妇人，抬腿一脚将她踢开，手中婴儿也狠狠抛了出去。

　　“三宝！”

　　石大婶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正在此时，水雾中忽然飞起一人，足尖轻点岸边岩石，腾空数丈，稳稳将孩子抱在怀中。

　　石家媳妇被踢得连退几步，脚下一滑，仰面跌倒，穆念慈闪身掠至身边，在她背上轻轻一托。

　　她后脑距地上岩石棱角只余几寸，若不是被及时托起，只怕也性命难保。

　　“什么人？！敢跟我们黄河帮作对？”

　　两个江湖人大惊，抽刀在手，也顾不上再理会石家人，齐齐向顾平安冲来。

　　“黄河帮？”顾平安神色一冷。

　　这个沙通天，死都死了，手下人竟还敢出来惹是生非。

　　他今日本就心情不畅，含怒出手，更是半点不留情。

　　一招“震惊百里”，劲气鼓荡，竟连漫天水雾都被震开，掌风呼啸，刺得那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也算是反应得快，见势不妙，迅速变招，收刀回护，刀刃相迎，左掌横推刀背上。

　　这盘算倒是够狠，若换做常人，以肉掌硬撼刀锋，势必要落得个筋骨齐断。

　　只是他眼光不济，认不出这天下一等一的掌法，更想不到，区区一个贫瘠山村，竟会遇到全天下最顶尖的高手。

　　掌刀相碰，竟不见血光，反倒是那竖在身前的钢刀脆如薄纸，应掌而断。

　　掌势如摧枯拉朽，分毫不减，重重拍在那黄河帮众心口。

　　那人来不及惊骇，只觉磅礴劲力袭来，便如断线风筝一般，被这一掌震得倒飞出去。

　　“噗！”

　　人还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出，似还有血肉夹杂其中，竟是连脏腑都被劲力震碎。

　　十余丈开外，身影如破口袋一般砸落，又被余势带着滚了两圈，便再无动静，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掌将人拍飞十余丈，这是何等绝世的高手？

　　先前拖来石大婶那帮众眼见这一幕，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敢再冲上前。

　　只见他慌忙转身，脚下一滑，狼狈扑倒，又爬起来再逃。

　　顾平安怀抱婴儿，飞身上前揪住他后领，反手向后一丢，又朝几个金兵追去。

　　穆念慈抬腿将他自空中踢落，封了穴道，丢在一边。

　　她与顾平安心意相通，见他留下活口，便已猜到他存了何种心思。

　　那群金兵也吓破了胆子，怪叫一声，四散奔逃。

　　只是他们不通轻功，最远的不过奔出二三十丈，便被顾平安追上，一掌拍碎了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