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6节
“好厉害的逆生三重。”张静清看着自己被一堆残肢断臂打的满头是包的徒弟,笑呵呵地对旁边的左若童道:“左老弟,幸好咱俩切磋的时候你没用这一手,不然我也挡不住啊!”
“贺!松!龄!”左若童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崩出来的。
“害,牢左,你就是太要面子,你要早像我这么打伱早天下无敌了。”
牢左是个体面人啊,跟无根生一战要是拿出这种本事来,就算神明灵再克制逆生三重,也得让左若童打死在三一门。可惜,死都不用。
“我废了你武功!”
张静清算是亲眼见到这位“逆徒三重”是怎么气左若童的了,比传闻中还恐怖几分。他拼命憋着笑拉住了要上去揍贺松龄的左若童,“诶,左老弟,先让孩子打完嘛!”
“天师,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给这逆徒切成八块分别埋在天南海北不可!”左若童怒不可遏。
“诶,算了算了,左老弟,你跟孩子生这么大气干什么。这样吧,你把他逐出师门,埋我那就行,我龙虎山最擅长镇妖伏魔了。”
“嗯?”左若童扭头看向张静清,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天师,竟然惦记我的徒弟?“这个嘛,这逆徒不配脏了龙虎山贵宝地,我还是带回三一门好好教育吧。”
“啧,可惜。”张静清摇了摇头,这左老弟,小气。
贺松龄危机既去,打的更加起劲。如果说刚刚是第一次将这招对敌使用,还有些不熟练,现在则完全解放了想象力。
他将另一只手臂拆下来,团成一个球,不断穿梭飞舞,专门照着张之维脸打,给他一张画风清奇的脸打成了猪头,原本就小的眼睛更是打成了两条缝。
另一只手把大腿抻长,像一条软鞭在半空中抡着,把张之维直接抽成了个陀螺。到后来,直接把腿砸断成两节,拿在手里当双节棍耍。
张之维的雷法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停轰碎贺松龄的肢体,只是轰碎之后,立马又恢复,根本不起效用,轰碎的速度自然跟不上贺松龄的出手速度,只能不停挨揍。
“师父,咋样,我说他得遭老罪了吧?”贺松龄杵着一条腿往左若童身边蹦。
“滚蛋!”左若童恨得差点一脚踹他唯一剩的那条好腿上去。张静清却看的眉开眼笑,捻须点头道:“左老弟,多亏你这逆……高徒,这下张之维这小子总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原著中张静清多次误判了张之维的实力,导致每次想敲打他做的局,最后都变成了他无敌路的踏脚石。这下可算是得偿所愿。
然而张静清实在是高兴地太早了。那些断肢残臂再怎么神出鬼没,终归超越不了贺松龄自己的实力,打别人可以压制到死,但这位可是未来的一绝顶啊!
张之维挨了半天揍,终于想到了办法。“滋啦”一声,雷光暴涨。再看时,张之维竟然把雷法开成了金光咒的样子,将自己包裹其中,
“滋滋啦啦。”如同水泼上了烧红的烙铁,强横的雷法直接将打到他身前的那些残肢断臂给“蒸发”掉,用强大的力量直接将这些用炁凝聚出的躯体打碎重归于“炁”。
“嚯!”贺松龄惊呼一声,到底是包赢哥啊,竟然生生用强大的实力,打出了神明灵的效果。无根生用神妙法门才能解的东西,张之维用自身实力就做到了。
贺松龄运起玄功,断腿断臂像伸缩的一样又长了出来。而就这点功夫,一道雷光在眼前闪过,张之维已经欺近了贺松龄身前,阳雷包裹的巴掌照着贺松龄就扇。
“唰啦”一声,贺松龄残缺肢体复原,开着二重跟张之维短兵相接。拳换拳,腿换腿,两人战至此处,再无花哨特效对轰,终于进入了那最惨烈的肉搏战中,玄门弟子仙风道骨的气度都荡然无存。
“九序,你……”左若童好面子,怎能让两家弟子打的这么不体面,正准备叫停,却被眼睛几乎喷射出激光的张静清摁住,“好啊,打得好,贤侄,给我狠狠揍这个兔崽子!”
只因张静清发现,张之维被揍歪了脸,打断了骨头,让贺松龄薅着头发爆锤的时候,目光渐渐变化,那目空一切的气度竟在不停消退。
“揍他?您真看得起我!”
贺松龄在心中苦笑。这一战他算是明白了包赢哥的含金量,张楚岚被阳雷包裹,尚且能追过高速行驶的现代汽车,全身包裹雷法的包赢哥,速度更是快到如同原地瞬移。
他只能凭着本能拦阻反击,遮拦不到的地方,两败俱伤还击,这才勉强稳住局面。雷法不断蒸发掉他的二重,又不断重聚,现在比拼的,似乎是消融和重聚的速度谁更快。
张之维同样不好受,肉搏战,是逆生三重最擅长的领域。往往他切掉贺松龄半个手臂,这边他又长出来一条,拦住自己不说,身后那断掉的手臂也同样在攻击自己。
一时间张之维感觉对面的人仿佛化作三头八臂,数不清的拳脚朝着自己身上落下来,连护体雷法都被打穿几个破洞。
“妈的,他怎么还能撑住!”贺松龄心中暗骂,“看来是非用这一手不可了。”一念及此,他全身的白色开始逐渐褪去,宛如流水一般向着双手聚集。
“哼!”与此同时,张之维也一声痛哼,身上再起金光,金光与雷法交织成金色雷电,飞上天际,引动九天玄刹,化作雷霆就要劈落。
天地之威无俦,那真正的天象雷霆劈下,但凡人类,断然不可能存活。陆瑾站在左若童身后,都感到一阵窒息。这一场切磋,竟在两个傲气的年轻人半步不退之下,变成了不死不休的生死相搏!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空中唯有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第10章 张静清:我家祖师金身该重新粉刷了
“呜!”
狂风呼号,穿着蓝色道袍的天师如同瞬移般拦在了两人中间。没见他有什么声色,但那狂风却更强了几个档。随即他单手指天,一股无形之炁冲天而起,将张之维召来的那块乌云定了下来。
而左若童也开着逆生,来到了贺松龄身后,单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白炁流转,融入进贺松龄的逆生。他原本褪色的全身,又开始被白光补满;相应的,手上聚集的炁,也渐渐散去。
没错,两个大辈儿还是出手了,他们可不会坐视自己最优秀的弟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场同道切磋之中。虽然这两个小子的实力都远超他们两位师父的估计,却也还没到制不住的地步。
“完整雷法还是强啊。”张之维看见师父,松了口气,“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静清虎着一张脸:“知道厉害还不用心修行,就你这样,我怎么能把天师之位传给你,你又怎么能学到完整雷法?”
张之维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大口喘着粗气,张静清也没多做责怪。别看他现在虎着脸,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心道今日一战,距离伱小子继承完整雷法的时候,恐怕还真就不远了。
另一边,贺松龄更直接一些,直接“咣当”一下把自己扔在地上,散去了逆生玄功,呈个“大”字形躺在地上。
他闭着眼睛对左若童用呓语一般的声音说道:“九序心法?难怪你牢左在二重的路上甩的所有门人都看不见背影,合着这玩意不止是打好基础就能扔掉的东西。”
张静清能用雷法轻易制住现在这个阶段的张之维不奇怪,半步雷法毕竟比不得全本,刚刚二十岁的包赢哥也还没到一绝顶的地步。但是左若童能轻易平复自己的炁就很让贺松龄惊奇。
贺松龄刚才想动用的是一手只存在于他设想中的东西,一击打出不论成功与否,都会抽空他身上所有的炁,这才有他身体褪回本色这一出。
他知道左若童一定会出手,但本拟左若童的炁与他是激烈如沸腾一般的碰撞,最后因为略逊一筹而被牢左压制下去。哪知他的炁一入体,却感觉如同幼时第一次见左若童一样,浑身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炁迅速就平息了下来。
当年幼童之时本以为那是逆生三重之功,现在仔细一体悟,却发现这是三一门筑基功法,自己道号由来之处的九序心法。得知真相后反推,也好理解,逆生三重本质上其实是“术”而非“道”,就是斗战用的,运起玄功来浑身之炁沸腾,哪有平复的功效?
左若童的九序心法远比自己前行的更远,在逆生三重上或许自己已经有勉力抗衡左若童的能力,但九序心法上的差距完全如同左若童之于似冲这么大。
釜底抽薪,同根同源的中正平和之炁流淌过来,安抚住了贺松龄基础之炁,逆生自然也就不能沸腾。身体状态稳定下来,手中聚集的那股力量也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哼,谁告诉你九序心法是练完就能扔了?”左若童跟张静清一样,心中对这徒弟极为满意,脸上却不给好脸色地教训:“地基铺的越远,路才能修的更长,路哪有走完的一天?”
听到这句二十多年后无根生同样的话,贺松龄惊奇地看着左若童,合着您这知道啊?他生怕左若童一个想不通直接死了,急睁眼看去,却发现左若童虎着脸正教训自己,没有一丝异样。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就像无根生说的,只缘身在此山中,左若童的道行让他知道这个道理,但却没怀疑过逆生三重。修行无止境,逆生却有成仙时。他现在根本看不到逆生的终点,自然也就潜意识里认为逆生没有终点。
于是贺松龄嬉笑道:“那我哪知道,你又没教,好你个牢左,当门长的对徒弟们藏私是吧?”
“我藏私?”左若童差点想让张之维再放一个雷劈死这逆徒得了,“逆生修行不到的没必要,九序心法打的地基都没铺完,用不着考虑前路;我让你跟似冲澄真一起时时维持逆生,你们听了?”
“我听集贸,我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一直顶球干啥。”贺松龄双手一摊,开始甩锅:“再说了,师叔跟大师兄那不也没坚持两个月就不干了么!”
“逆生三重是动功,他们维持的时间久了,心生烦躁,这是正常的。这时正确的做法是求诸于静功,再参九序心法。可惜,他俩资质有限,没能从九序心法中再找到前路。你……哼!”
能学逆生三重了,证明九序心法上的篇章都已经学完,再想前进就要靠自己摸索,也难怪除了左若童没人能再摸索出来个啥,但这一世不一样,左若童对贺松龄抱有重望。
“明白了。”贺松龄拥有先天之魂,天生站在了逆生三重的终点,倒是不用重参九序来提升。但牢左的话也确实有理,三一门并非只有动功,或许他能从九序心法里,找到完善他刚刚没用出的那最后一招的办法。
“你明白就好,你向来目中无人,就连我也难以管教,希望你能通过今日一败,多加反思……”
左若童教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静清打断:“左老弟,训徒不是这么训的,贤侄哪败了?这一战分明是张之维这小子败了!”
“诶,老天师谬赞。”贺松龄回气回的差不多,站起身来,向着张静清一揖到地,又对张之维说道:“今日一战,先起决绝,要动用拼命手段的是我,自然是小侄输了。”
“贺师兄客气了,论迹不论心,先用出拼命手段的毕竟是我,此战是我甘拜下风呐。”
张之维见状也一骨碌翻起来,冲着贺松龄作揖:“实不相瞒,我下龙虎山前未逢敌手,今日与贺师兄一战,方知天地广阔,之前实属闭门造车,还望日后多与贺师兄领教。”
“那我就,承让了,啊哈哈哈哈……”能让包赢哥认输,这可是这个世界独一份的成就,贺松龄不由张狂大笑,甚至开着逆生把自己鼻子抻成个长条,像匹诺曹似的伸伸缩缩捅上了天。
“得意忘形!”左若童脸又黑了。
“诶,左老弟,何必苛责呢,何况你这位高徒,还是长途跋涉而来,吃着亏呢,这都能赢,是该嘉奖。”
张静清就在旁边劝,转移话题问道:“贺贤侄,之前在何处历练哇?我一直想给我家这位也撵下山去,却没想好去处。”
“害,这不前段时间刚去了趟鹅城,给门里弄了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贺松龄矜持地笑道:“刚回山门,水都没喝一口,又让我师父一纸电报给薅来陆家了。”
“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就连陆瑾这个高门大户的子弟都震惊地张大了嘴,更别提对面那俩穷道士。要知道龙虎山首富的财产,才区区一个小口袋的袁大头而已。
这小子一趟回来就能弄一百八十万两银子,他在山上这将近二十年,得多少?合着左若童这老小子,是得了便宜卖乖。
张静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热切,“左老弟,刚刚你那句话我还给你,你这位‘逆徒’,让给我怎么样?”
“天师说笑了,这逆徒除了会气人什么都干不了,您要他干嘛。”
“诶,谁说的,我龙虎山的天师祖师,那金身也该重新粉刷了啊。”张静清毫无天师形象地说道。
“……”左若童无语凝噎,自己这老友什么都好,就是性格跟个臭流氓似的,今天看他这徒弟,那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幸好,自己这边也有个臭流氓。
“天师,这怎么话说的,咱两家谁跟谁啊,到时候您只管把之维师兄放出来就行,咱们多亲多近。”
果然,贺松龄不负左若童所望地开口:“就凭我俩这身功夫,到时那些土豪劣绅,大清的遗老遗少,狗军阀、洋鬼子,一路就铲了,他们的钱还不就是我们的?到时我跟之维师兄五五分账,怎么不好说。诶……”
贺松龄说着,扭头看向陆瑾:“牢弟,你家好像就是个大地主是吧……”
“哇哇哇,师父救我!”陆瑾一下就被贺松龄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哭了,抓着左若童的衣服直往后躲。
“你住口。”左若童安抚了一下浑身发抖的陆瑾,随即冲着那片树林叫道:“陆兄,逆徒言语无状,还望恕罪!”
“诶?我爹来了?”
今天本章说好像恢复了,我的快乐又回来了
第11章 反正挨过揍,这也算是认识了
在陆瑾惊奇的目光中,一身红色长衫大褂的陆宣带头走出来,随即影影绰绰,在他身后跟了数十个人出来。王家家主,吕家家主,火德宗宗主,等等。这次来参加寿宴还没走的人,竟是尽数到场。
“爹,您怎么来了?”少年的陆瑾跟个呆头鹅似的问道。贺松龄拍拍他的脑袋,“咱们在后山这么大动静,还能听不见?”
贺松龄上前来对着陆宣一揖到地,笑嘻嘻地说道:“哎呀,这就是陆叔叔呀,果然丰神俊朗,雄姿英发,小侄在三一门听陆师弟描述时,就对您神往不已,今日得见,小侄必须得给您磕一个!”说罢作势欲跪。
“诶,贺小友,可不敢当。”陆宣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您这身修行,放眼整个异人圈子里都是高功,陆某哪敢充大。”
“没这一说,道行有高低,血脉却不能抹除,您老是陆师弟的亲爸爸,那就如同是我的亲叔叔一样,我这就给您磕头!”贺松龄话语之间,隐隐就把陆宣客套的夸赞认了下来。
“贺松龄,你给我滚回来!”左若童黑着脸在贺松龄做出更鬼畜的事情之前把他拉了回来,“陆兄,小徒狂悖无状,惊扰了陆家贵宝地和各位同道的朋友,还望看在我的份上,多多海涵。”
左若童团团作揖,向着周围一圈人致歉。张静清就直接多了,等左若童说完,同样抱拳拱手,“俺也一样!”
“哈哈哈,海涵什么,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左门长门下能有如此高徒,瑾儿的成长,我也放心。”陆宣装傻充愣,就当不知道有“逆徒”这一说。
“不错,陆兄说得对,左门长,得空可要让贺小友来我们几家,也指点指点这些个不成器的畜生们,免得一群小畜生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王家家主一说,吕家主也点头赞同。
火德宗就直接多了,毕竟有个虎抄儿的丰平。这小子直接站出来,对着贺松龄就作揖,“贺师兄,我知道不是您的对手,但见高人不结交有罪,恳请您揍我一顿,让我知道知道厉害!”
火德宗的储宗主对自家这虎臂徒弟早有预料,丰平脚步刚动,他就伸出手去,丰平几乎是刚刚落地,就被他跟溜溜球一样拽了回去。“贺小友,别理我这逆……咳,蠢蛋徒弟。”
“储宗主客气啦,我跟丰兄弟那是一见如故,日后少不得多亲多近。”贺松龄可没忘记自己徒步从火车站跑过来的狼狈,跟储宗主求教,人家就算是想教,也得忌惮左若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