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219节
陆宣暗搓搓说道:“老王,你行啊你,话让你给说了,我们说啥?”
“这玩意儿,谁先说算谁的。”王家主显然跟经过跟吴曼辩经之后,也成长了许多,陆宣这么滑不留手的人,在他面前都有些吃瘪。
几人算是宾主尽欢,眼下这个时间和情况,也不适合大排筵宴,那些个方丈、家主们,也都是碰巧来看家里伤员的。大家说定了之后,客气几句,就各自忙碌去了。有的人还回病房里在看看自家人,有的已经探望完毕的,直接就告辞走了。
贺松龄也让龙虎山留守在此的弟子,推着轮椅回到了龙虎山的病房。
“你那么大个财主,整个医院都是你的,那么多房间你不住,非得跟我挤一起干啥?”
张之维看这货竟然又跑了回来,摇头叹息。跟贺松龄在一起,准没好事。
“诶我听你这话里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似的?”
“我觉得这种事情就算你脑癌晚期,应该也能思考的明白。”
张之维小眼睛瞥了一眼贺松龄,“我能欢迎你吗?”
“那我不管。总之你是欢迎我我也来了,不欢迎我也来了,欢迎不欢迎我都带着诚意扑面而来的。”
“哎呀呀呀,还扑面。”张之维才不信自己这老损友呢:“你能有什么诚意?不就那俩遭钱。告诉你,甭以为什么人都爱财,道爷还就不稀罕!你除了有两个臭钱,你还有什么?”
贺松龄满心满足地闭着眼,听张之维说了这句前世自己最想听到的骂街话,然后笑眯眯地开口道:“我这有绵山之战的八卦。绵山一战,我是全程参与者,事无巨细。”
“来来来,快请上座!”张之维一个龙虎山道士,变脸比青城山的都快,刹那间从嫌弃变成满脸堆笑,从师弟手里接过轮椅,给推到窗户前阳光最好的地方,明媚且不刺眼。扭头喊:
“那谁,怀义,快,快给上茶!你贺师兄在这半天了没看见吗?那么没眼力劲儿呢!要么说当年你家买卖黄了,你这方面你就得多跟你贺师兄学学。”
“师哥我还躺着呢!”张怀义躺在病床上表示抗议。
当时为了急救安排,本来给他们安排的是六人间的病房,毕竟这个时候人手不好找,也没有后来现代的那些个电子监控设备,又随时可能受到攻击,凑在一起,反而比较方便各个门派的人互相照应。
但现在大家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多少有一定的行动能力了,逆生医院的人就做主,给这些参与抗日的英雄们分开,分成两人病房,尽量还是让他们的养病环境好一点。
可并非所有门派都是双数的人出击,张怀义就是多出来的那个。反正他个子小,给他弄了个病床塞角落里拉倒。
张之维要不喊这一嗓子,贺松龄都没发现张怀义还在这。
“你别废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说不定你现在早就复原了,只不过为了隐藏实力,才故意装作重伤未愈。”
张之维撇撇嘴,看了一眼藏在角落里的张怀义。要是给别人这么安排,这绝对都算虐待。我们门派来的人不是双数怎么了?匀出来跟别的门派一起两人间呗?
但张怀义不,给张怀义这种安排,绝对让心安不已。
“赶紧滚起来倒茶去,不然我告诉师父,让他拿雷法电你。”
第456章 张怀义你又藏了?我非告诉师父不可!
到了张怀义还是没下床。
虽然他很能藏,但再怎么藏,他都不如张之维深。就别说现在了,他悟得炁体源流之后,也只敢说超越了无根生。
从他们伏击比壑忍众,大战一场到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啊,连张之维都没恢复好,更别说他张怀义了。
还得张之维亲自给贺松龄倒了杯茶,塞进他手里,急切地问道:“后来你们到底怎么事儿,快快,说一说说一说。”
贺松龄也没隐瞒,这是好事儿。别的事情未必这么事无巨细,但就自己杀了无数小鬼子这种事情,他能说到老。
贺松龄这边一边说,那边张之维不停发出轻呼声。“哎呀。”“嚯!”“好哇!”“真不错!”“干得漂亮!”“可惜,可惜。”
说到最后,这才叹息道:“唐门一群好汉子啊,平日里以杀人为生,实际上真到了事儿上,半点不含糊。嘴上全是生意,干的却全是道义之事。
当年唐门跟龙虎山交流时,我还见过唐门的老门长和那位李鼎兄弟,不想再听他消息时,就已是天人两隔。回头要是有机会去四川,我当祭拜他一番。还有那位大老爷,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当真神人也。”
“他人又没死,就在这医院躺着呢,不然过两天等他出了icu,你可以自己问问他。”贺松龄其实也很想知道,唐家仁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虽然推测出来了一些,但毕竟不是亲临现场,还需要跟本人印证一番。
现在唐家仁还在icu里面抢救,理论上来说,除了医护人员,不接受外人探视,就连贺松龄也不行,这让他心里痒痒的跟猫爪子挠似的,多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整出这么个玩意来。
icu起源于护士祖师爷南丁格尔时期,她曾为手术后的患者单独建立了一个病房,便于更密切地观察护理病人。真正的雏形,在1923年美国某个医院喂神经外科重症患者专门设立了一个看护病房,被视作开始实现icu的标志。
真正icu确切出现,那就已经是二战之后,受到脊髓灰质炎的影响,需要一边救护一边人工通气,这才在不断的发展和医学论文指导下,终于在1953年的丹麦正式产生。
不过icu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技术上的跃迁,尤其逆生集团医学公司这边的人,医术都是过关的,唯独差的就是单独救护观察的概念,以及大量的人手。
这对贺松龄而言无所谓,他有的是钱,提前就把这个重症监护病房的概念跟约翰和弗莱明他们说过了,说青霉素作用在人体,需要时时刻刻观察,不能以天或者小时为单位。
医生们当然无所谓,反正都是贺松龄出钱,你有钱雇人二十四小时每分每秒地观察病人,那对我们医学来说是更好的事情。于是icu的雏形和建立,就让贺松龄提前了十几年。
不得不说,贺松龄这个提议,拯救了许多原本应该在这个时代不治身亡的重症患者的性命,多了不说,可能唐家仁就活不下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连让他自己先探视一下唐家仁的特权都没有,不由让他后悔万分。
“那啥,师哥,贺师兄,他不出来,你们就进去呗。”张怀义让这俩八卦狂魔吵得睡不着觉,恨不得赶紧给贺松龄撵出去,稍微开动脑筋,一个馊主意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呃……你们看我干嘛?”张怀义说完,忽然看到贺松龄跟张之维俩人齐齐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心头一阵紧张。
“怀义啊,人家老爷子险死还生,在医院里抢救着呢,我们就是再有急切的心思,哪能这样对待人家老先生呢?”张之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这个矮子师弟,好你个大耳朵,这些年你在山下游历,这是学坏了啊!
张之维心中决定了,一定要将此事上报师父,好好教育一下他。
“啊这……”张怀义愣住,然后心中狂呼:“完啦!”
张怀义也是因为重伤未愈,多少脑筋没那么灵光,再一个,张之维都在这跟贺松龄密谋起来了,让他下意识认为,自己提出多离谱的设想都不能算离谱,再离谱还能有神经病离谱?
他也没畅所欲言,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张之维这个臭眯眯眼,竟然上纲上线。
真要让张静清听说自己这种想法,那还不得盘问之前自己下山都遇到过谁?这要一盘问,自己跟那全性掌门无根生有交集的事情,哪还藏得住?
没错,本来这个阶段的张怀义,其实跟无根生也只是第一次略微接触、略微交手,真正等到他发现无根生可以帮着自己突破成道,从而跟狗皮膏药一样四处缠着无根生,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他甚至现在并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人就是全性掌门无根生。只不过刚刚听贺松龄跟张之维叭叭半天,那无根生的做事风格、外貌形象,和自己遇上那人一对比,他心中就有数。不过张怀义藏的深,楞没人看出他异样来。
只是现在光他自己藏也没用了,张之维真要报上去,他可还记得当年张静清是怎么逼他吐露心声的。他并不想再来一次那种经历,虽然他很喜欢龙虎山的氛围,也拿师父和师兄弟们当自己人,但归根结底,没当交心人。
不行。
张怀义心中忽然有了一股危机感。但是既然贺松龄也认识无根生,能不能让他给自己打一下掩护呢?
张怀义知道跟贺松龄这种神经病打交道是一项很不简单的事情,稍有不慎他的结果有可能比让张之维直接上报给师父,告诉师父他又“藏”了的情况更糟。
但是张怀义不光有藏性,还有赌性。藏不住了的时候,他是不吝于来一场豪赌的。就像他老年最后一战,引出几乎所有觊觎炁体源流的人,试图一战全歼一样。
于是张怀义偏头看向了贺松龄,却没想到,贺松龄也正在看他。
“诶,你说得对呀!”
第457章 拿上锤斧锯,给贺松龄查查骨头
“老贺你别搞啊。”
张之维皱着眉头看贺松龄:“人家老英雄险死还生,你进去干什么,你会治病啊?”
“什么我进去干什么,光他险死还生,我就没险死还生啊?”
贺松龄一脸地理直气壮,“我差点让鬼子的榴弹轰死,我伤势不重啊?远了不说,就昨天我还昏迷产生幻觉,要不是一群人救我,我现在说不准都完了。我进icu修养一下怎么了?”
“那你,你这……”
张之维想了一下昨天贺松龄的情况,跟贺松龄的行为战绩,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你毕竟从头到尾这一次刺杀忍头的行动,雇主是贺松龄,幕后黑手是他,就算有法庭判刑,他都该是最大的头目。他非但自己承担了最凶险的任务,甚至还造成了最大规模的杀伤。
可以说,这次最大的功臣,绝不是唐门,就算是唐门十个人加一起,也不如贺松龄带着独立团全歼鬼子毛利联队的功劳大。
虽然说“全歼”应该算是个伪命题,跑出去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鬼子,但是在现如今这个情况下,这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歼”的功绩了。
可以说,就凭这一次,贺松龄骑在所有人头上拉屎都没人敢管的。何况人家还真的是受了伤,真的需要救治。
尽管说看现在贺松龄活蹦乱跳的样子,并不像是有什么重伤在身,起码不像是要进icu的情况,但既然人家这么说了,难道还不能满足人家要求更好医疗条件的待遇吗?
“所以说啊,我进去那是理所当然,老张,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可不像你那么臭不要脸。”张之维虽然也喜欢干点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随着年纪愈长,他也逐渐变得要脸起来。起码打扰一个刚刺杀了忍头的老英雄养病这种事情,他是干不出来。
“你不去那我去了。”贺松龄是说干就干,一头倒在床上就开始吆喝:“哎呀,死人啦,救命啦!疼死人啦!病症复发啦!医生,护士,救命哇!”
就贺松龄那个声音穿透力够多强的。虽然他现在仍然属于是重伤状态,但只要能动用一缕炁,那声音顺着炁远远地传出去,比用大喇叭喊的都要响。炮火宣天的战场上都能听清楚他骂街,何况这医院?
过不多时,整个医院就都透出了他的声音。
异人这边,没人在意,听完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顶多有的人笑着说一句,这姓贺的又不知道闹什么妖,问题是,这还有普通病人呢。
这年头能来逆生医院这种医院看病的,都是头头脑脑,老钟这边的高官、政要,西洋人,乃至于不少日本人。
虽然要按着贺松龄的心思,这年头的日本人都给撵出去,病死拉倒。但显然,产业不能像他一个人一样那么任性,要不然怎么办,把东部所有的医院都关了?那么多人谁来救?
贺松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来者就是病人,只要不闹事,他也就没让管。
可现在贺松龄这么大张旗鼓地吆喝,真要有鬼子的特务混在其中,那这医院可真就不保了。
这院长是他们逆生集团自己人,算起来算约翰的师叔,跟当年约翰的导师平辈论交,还是医院实习时的同期,也算是自己人。而且很有一颗医者仁心,仗着自己英国人的身份,在鬼子手里保下不少老钟人的命。
这老头儿当时听了脑袋都要炸了,老子他妈的在这拼死拼活地救人,你这一嗓子要让鬼子直接派轰炸机来?
虽然这医院选址算是比较隐蔽的,动用一些国际上的关系,哪怕不少日本人都不知道这医院的底细,明面上也无法搜查。但这么大一个医院,指望鬼子找不到是不可能的。
院长只能火急火燎地带着人往贺松龄的病房跑。
“贺,你又闹什么幺蛾子?”这位院长也算是加入逆生集团的老人了,虽然没有参加过董事会,但对这位最大的老板是什么德行他心里很清楚。
“哎呀,汤姆院长,不行了,我这疼啊,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伤口崩裂开了,我要死了!”
贺松龄躺在床上中气十足地吆喝。
“放你的屁!”汤姆院长一个没忍住,直接骂街出声。
虽然他们西医不讲究望闻问切,但眼前就能看到真真切切的,就贺松龄喊这一嗓子这个底气,身板儿比他都硬,就你还快疼死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我昨天都出现幻觉了,我这是回光返照啦!”
贺松龄继续吆喝:“我让鬼子的炮炸碎了又拼起来的,估计哪儿没拼好,你快给我接到icu里看看去……”
“我就知道。”汤姆院长脸更黑了。
他们来时,贺松龄就想混到唐家仁的病房里去,奈何唐家仁的伤势,在作为普通人的汤姆眼里,完全就是生死之间,下一秒死了都很正常,哪能让贺松龄进去捣乱,果断给他踢了出去。
现在贺松龄旧事重提,汤姆院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别喊了,我让你进去。吆喝这么大声,你生怕你国家的敌人不知道,过来把这个医院都炸了是吧?”
“诶,那哪能呢。”
贺松龄不是做事不分轻重的人,他嘿嘿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这这么多异人,我教他们用西方魔法的‘遗忘咒’,修改一下普通病人的记忆。小鬼子那边的忍者刚被我们杀了不少,没有异人出手,他们看不出来的。”
“唉,行吧。”汤姆也知道这伙异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伸手摁了摁贺松龄身上的几个部位,问道:“疼吗?”
“嗷!”贺松龄叫的跟杀猪似的:“疼死我啦!我胳膊要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