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162节

　　“啊？”

　　“啊啥啊，你让炮指着你不尿裤子啊？”牧沉还是忍不住骂街。

　　“我不啊。”贺松龄想了想，要是按三重和自己挪移功夫以及望气术而论，普通人就算把大炮在两三公里之外瞄着他，他也来得及跑路，根本没在怕的。

　　“我尿，快点，不然抹你身上。”牧沉算是服了，关键看这人刚才的身法遁法，好像还真能跑，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彳亍，你这人可以。”贺松龄刚才就看出他不凡来了，这光头刚才在自己的奇门局和炮口下，战都站不起来，说话都得用尽全部力气，才能控制着嘴皮子说出完整的话来。

　　但就这么个状态，人家说话仍然是半点不打犇儿，很有条理的同时，还有心思平平淡淡地说出自己家族在小栈供职的历史和跟自己出身的相似之处。

　　人在面对危险时，都会因为生理上而感到恐惧，发抖，这是正常的现象，控制不了的生理范畴。但在性命威胁之下，仍然能够头脑清晰，不惧生死，这就是人家的厉害之处了。

　　这样人就算让特高课和军统抓进去拷问，也不会说出半点东西来的。有的人能抗住拷问是因为心中有信仰，有的人能抗住拷问是纯粹的心理强大。

　　这位光头主宰牧沉就是后者。

　　高人。

　　贺松龄竖了个大拇指。

　　他忽然想通了，姓牧，是了，牧姓虽然比较罕见，但也是正经的老百家姓里就有的传统老钟姓氏，这是一个可以传承下去的姓氏。

　　未来的小栈掌柜，十佬之一的牧由，应该是他的后辈儿孙什么的，按年龄算，应该也是孙子辈。再看这人，秃头算家族传统，眉眼长得也像。

　　而且就这份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稳当劲儿，可不正是跟后来敢在开会的时候提议废了张之维，还在龙虎山上单手狂虐老天师一下午的牧由如出一辙么？

　　他们老牧家，倒也算是随根了。

　　诶，等会儿。

　　贺松龄突然想到，有了自己的加入，这下就变成了爷爷单凭名号吓退贺松龄面如土色，孙子单手虐张之维一下午抖似筛糠，好家伙，这老牧家算是一人之下最能耐的家族传承了。

　　过了一会，牧沉换好了裤子，重新走了出来，就跟刚才无事发生一样，笑呵呵地躬身延请：“贺先生，走吧，上个有顶的地方谈。咱们小栈在无锡的产业叫‘迎鹤楼’，您听这名儿起的，专就为迎您去的。”

　　“先见之明。”

　　于是贺松龄就在迎鹤楼三楼的雅间上，看见了这位当代小栈的掌柜的。

　　这个年轻版的刘渭，还没有后来山河破碎时代，那副了无生趣、每日酗酒度日醉醺醺的样子，也没通红着脸陪个酒糟鼻子。

　　穿着一身板正的长衫，仿佛是个读书人。但他随意飘洒在脑后的头发，还有那在鼻梁上有点架歪了的眼镜，才彰显出他随意不羁的本性。

　　“刘老板，你好。”

　　“贺先生，久仰。”

　　俩人一抱拳，然后开始坐下来吃饭。

　　一般人很想到有贺松龄这种人，说吃饭就真吃饭，一句话不说。但小栈刘渭却似乎很习惯这种方式，也在旁边跟着一起吃，倒给牧沉晾住了。

　　吃了得有两个多小时啊，后厨的厨子都累趴下仨，俩人才开始抹嘴。

　　“好，刘掌柜，佩服，佩服。”贺松龄看了一眼刘渭，他的身形跟刚才颀长的模样已经是天翻地覆，仿佛一个圆球一样整个肿胀起来，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像气球一样飘到天上去。

　　也不知这小栈掌柜的练得是什么功夫，但反正能跟上贺松龄这么糟蹋粮食吃法的，确实没几位。

　　“道家讲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精从何来？食能补也。这法子还是我小时候，卖的第一条重要信息，跟一个落拓叫花子学来的。那老头就常年吃不饱饭，我还寻思他可怜呢，谁知道这老货一顿能吃上百斤粮食。”

　　刘渭看贺松龄注意自己的体型，抹了抹肚皮笑道：“那条消息很重要，跟他换了一门看家的本事，我也不算亏。凡人炼精，必有损耗，或为时间，或为炁机。然而这门功夫，只要吃下去，就能化作精气，着实厉害。”

　　“懂了，吃饭就是一种修行。”贺松龄点点头：“这功夫好啊，要是推广开来，多了不说，起码玄门都得失业。要是放在燕武堂之类的纯炼打法的门派里，他们的实力最少也得暴增三成。”

　　“好是好啊，可是这种独门秘法，又怎可轻易示人？我当年帮那老乞丐的忙，那也是解了他性命之厄，方才传我，就这还被他逼着立誓，不得外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渭摇头说道：“何况此法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虽然吃下去的东西消化掉即能炼化成精，但怎么化炁，怎么化神，那都还需要自己找路子。这顶多算是省去了起步那段路，让修行者能快人一步罢了。

　　那老乞丐曾说，这们功夫还是太过浅显，若是能将此法扩充成一门直指大道的功法，从吃下去的东西，像西方工厂流水线一样一路不停地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返虚、炼虚合道，那才算是成了。”

　　？？？

　　贺松龄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刘渭描述的这老乞丐的功夫，以及对此功未来的畅想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那老乞丐叫什么？姓阮吗？”

　　“不姓，他说自己出生就是孤儿，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刘渭摆手说道，“不过那时在门口等着他的还有个比我都小得多的小乞丐，他倒姓阮。”

第334章 小栈的资料与刺杀鬼子

　　“那小孩叫阮丰，这名字是那老乞丐给他起的，说是总要饭，希望能多要点，多吃点，叫个‘丰’字，有个好意头。”

　　刘渭诧异地看向了贺松龄，“怎么，贺先生认识？”

　　他心中奇怪，虽然说贺松龄在普通人的世界势力庞大，世界首富，具体有多少能量，他作为一个情报组织的头目，甚至都想象不出来。

　　能够直接调用的、撬动的力量有多庞大，具体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他们小栈再发展几百年也跟不上的恐怖力量。要论情报范围的广阔和细致，以及准确性，他们统统比不上。

　　但是有一点，贺松龄在异人圈里没有自己的情报网。他庞大的势力，都限于外部的普通人。虽然在异人圈里，他带着很多门派赚钱，跟很多门派都算是盟友，但还是那句话，论情报的细致和准确性，应该是比不上他们江湖小栈的。

　　更何况就是一个普通的异人乞丐而已，这年头异人跟普通人分的不算太开，很多高人喜欢游戏人间。

　　而且根据刘渭所掌握的贺松龄的资料，他应该从头到尾跟这个乞丐都没有关联。

　　那么贺松龄是怎么能准确地说出他身旁小乞丐的姓氏的？而且看自己说出名字后贺松龄的样子，他甚至应该是连这小乞丐的名字都知道的。

　　“不认识，听说过，这小子能耐不浅，还跟全性有点关联。”贺松龄随口糊弄刘渭：“你也知道，当年我被全性满天下的追杀，对他们多少有点了解。”

　　贺松龄现在算是知道阮丰这个散人哪来的了。也难怪后来他说自己出身寒微、见识短浅，就算得见仙踪，在境界和立意上，所得也远远不敌其他八位结义兄弟。

　　这下就合理了起来。他本身就是个孤儿乞丐出身，最大的愿望当然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多活几年，多过几年富贵日子。而后来他在二十四节谷悟出的六库仙贼，也就正是那带着他的那老乞丐对他们这一门功法的设想。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他只能根据当年老乞丐的想法，让它成真。

　　其实层次低也不是没有低的好处，但阮丰的问题就在于，他不会性命双修，他的神魂不稳固，没法坚定地面对诱惑。这人其实很不错了，在持续了几十年后，一直到九十年代碰到巴伦前，还是那副瘦弱形象，还没吃过人。

　　单凭道德抵抗饥饿本能五十年，说一句高洁之士也不为过。一般人三天不吃东西，就饿得眼睛发绿了，要是困在沙漠或者雪山里十天八天，准得吃人。

　　阮丰可扛了至少五十年。

　　或许这也是个修习奇门术法的好苗子，有机会找到他，一定要……揍他一顿。

　　作为正道好少侠，三一门未来的门长，正道未来的领袖，碰上三十六贼怎么能不揍呢？

　　刘渭看着贺松龄陷入思索之色，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猥琐且抽象，脸上的肌肉直抽抽。

　　这是把什么玩意儿招来了这是。

　　他当然不可能相信贺松龄那套扯淡说法，太糊弄事儿了也，但是他也没法质疑，毕竟他请贺松龄过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要质疑贺松龄认不认识乞丐。

　　“贺先生虽然为人……有些放荡不羁，但心中装满了家国大义，刘某佩服。”

　　刘渭理顺了身体内的“精”，身形重归瘦削，站起身来冲着贺松龄深深一揖，“我们小栈势单力薄，多的事情也做不了，只能提供一些情报上的支持，看看对贺先生有没有帮助。小牧，麻烦你把资料拿过来。”

　　“是。”

　　牧沉回来的很快，显然这些材料是早就准备好的。抱过来摊开在桌面上。

　　这小栈果然是不简单，在异人圈里算得上是与时俱进。上面除了一些画图和文字之外，还配有照片，乃至于留声机录制的唱片。

　　也就现在摄像机比较难搞到，更加难以隐蔽录像，否则贺松龄真怀疑刘渭在这个年代就能给自己整出一份视频情报来。

　　“彳亍，这份资料我接了。”

　　以贺松龄现在的“神”，完全能做到过目不忘，看过一遍之后，就将这些资料全部还给了刘渭，只剩下那两张灌成唱片的声音资料，还在留声机之中播放着日语。

　　“明天中午，你等着来接鬼子的人头。”

　　“这么快？”刘渭跟牧沉显然都吃了一惊，劝阻道：“贺先生，不再多准备准备，以求周全么？这里面牵涉可不小，布防森严，别伤了自己。”

　　“嗤，几个小鬼子，能有什么。”

　　贺松龄还真不是狂妄自大，他们这种人，怕的绝不是什么小规模严密防护，对于拥有种种奇特手段的异人来说，再严密也不叫严密，总有方法能渗透进去的。

　　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麻烦来自于同行，以及近代大军的大规模成建制火力压制。

　　而对贺松龄来说，就连同行他也不怕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异人在他面前能蹦跶起来的，何况现在也并没有忍者进入老钟的国界，鬼子大军更是还没来。

　　像现在这种时候，绝对算得上是刺杀的最好时机，再往后，反正贺松龄是不敢去的。

　　机会难得，所以他也不管这些资料是不是小栈这伙人，接了他某个仇家的任务，故意放出来想要让他陷落在鬼子阵中的阴谋，直接a过去得了。

　　速战速决，夜长梦多。

　　其他人需要准备，一是需要踩点，需要搞明白鬼子布防方位和换防的规律，好找到下手的时机；二是需要准备趁手的家伙；三是规划退路。

　　这些贺松龄都不需要。

　　他能化炁潜入，能随时随地召唤来重炮、地雷、鱼雷等大型爆炸物，也能随时身融天地遁入虚空离开。

　　“时候不早，我现在就动身。”

　　贺松龄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来说道：“明天一早，我带着人头过来，伱们只有一件事需要做，就是发动你们的人手，把这些玩意带给……陕北。”

第335章 入住迎鹤楼

　　“贺先生高义，先生一路顺风。”

　　小栈的俩人都同时站起身来，对着贺松龄深深一揖。

　　翌日。

　　“嗵！”

　　十二颗血淋淋的人头撞破刘渭的房间门，冲着他飞了过来。

　　“呼……”

　　微不可查地风声响动，那原本鼓着一个人形的被子，瞬间瘪了下去，清风拂动，刘渭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是贺先生？”

　　外面没人，但他回头看时，那十几颗首级的面貌，却正是他收集资料上的鬼子先遣头目，以及一些丧心病狂的科学家。

　　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给我上肉。”就算以“须臾透满城”的身法，等刘渭找到贺松龄的时候，他已经在迎鹤楼的雅间里吃了不少东西了。

　　“都是面食和粥，吃这玩意身体能好么？”

　　“给上肉。”刘渭二话不说，招呼伙计道：“三凤桥的酱排骨，周庄的万三蹄，都赶紧给上来。另外，打发人去梅姐那，找她家买最正宗的金陵桂花鸭，快！”

　　交代完之后，这才转身过来拱手：“贺先生动作如此之快，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