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逆徒:从一人之下逆生诸天 第133节
“三一逆徒”嘛。
“贺先生,久仰久仰。”
墨门长躺地上说客气话:“闻说前段时间带着三一门的同门,四处游学,增长见识,今日里来了我墨门,怎地也不知会一声。”
贺松龄算发现了,这年代的老门长,各个都是老流氓。也许正是因为左若童如此与众不同,所以左若童才显得如此鹤立鸡群。
你就看这墨门长,让自己用炁禁锢了躺地上,这么丢脸的事情,还当着自己徒弟,这人竟然一点不尴尬,说话那语气和内容,就跟在墨门的大堂迎接自己似的。
这种脸皮,这种心理素质,又哪点比张静清和唐炳文差了?
“其实我们是来找张之维来的,在山东遛了一圈没找到,有人说他往河南过来。”
贺松龄蹲在墨门长旁边幽幽说道:“谁知道路上遇上你们两个,还在路边用违章搭建砸我。”
“诶~”墨门长拖了个长音,用来在头不能摇的状态下表示否定,“误会,都是误会。贺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上我墨门门中一叙啊?”
“好好好,老门长承认是误会就好。”
贺松龄把留声机收起来,然后给他解开了炁,“误会一场,多有得罪,还望老门长别见怪呀!”
墨门长被他这做派震得嘴皮子直哆嗦,想要骂街吧,却又怕再挨揍。
虽然说我们这些个干门长的,一个个都是些老流氓臭不要脸,但能无耻到你这地步的,属实少见。
我就客套一下,你竟然录音留证据。合着左若童身上没有的那份鸡贼,全累积到三一门的下一代门长你贺松龄身上来了吧?
“诶,太客气了,下一代门长是谁还不一定呢,不好说,不好说的。”贺松龄闻言喜滋滋地跟人假客气。
你还不确定呢,就你这德行,谁敢当门长,你不得把谁给揍下去?
墨门长眼皮直跳,但并不多说,伸手一引:“来来来,请,请。”
“请!”
三人就这么向着墨门的驻地走去。
咦,三个人?
墨门长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怒火,回头大骂:“张璇,你还敢跑?”
“不儿,师父,您先让这位贺先生给我解了啊。”张璇一脸无辜地躺在地上,“我跑啥啊,我都动不了!”
“噢——”墨门长的脸有点红,他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自己脱困,把这徒弟给忘了。
所以说也不能怪张璇跟他一副父子子孝的样子,就他们这贝利亚与捷德相处的模样,谁也别说谁。
“那什么,贺先生,您看这……”
“诶呀!”贺松龄也是一脸浮夸,好像是刚发现一样:“跟老门长您一见如故,竟然把这位张璇小兄弟给忘了,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贺松龄现在也是涨派头了,最开始跟这些个当弟子的见面,他高低得喊上一声“师兄”,后来就变成了“师弟”,到现在,直接跟人家师父平辈论交的样子,喊上了“小兄弟”。
那没办法,现在他的年纪也不断增长,眼看都快四十的人,再见了面一口一个叔叔大爷,跟小辈一口一个兄弟,也不像话。
这张璇看上去比魏淑芬都要上好几岁,贺松龄怎么也是要点架子的。
更何况这回不是拜会,是不知情况下的路边偶遇,他都一个照面就把这墨门的师徒二人一起摁了,再摆低姿态反倒像是嘲讽似的,惹人不自在。
贺松龄把张璇身上的禁锢解开,招呼田晋中去陪着他,扭头顺口问道:“却不知这位张璇兄弟做下什么事情,惹得你老门长如此愤怒啊?”
“别提了。”墨门长一挥手,一脸晦气地说道:
“这小子从小就坚信墨子祖师爷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厉害机关,每当做不成什么机关的时候,就惦记去拆祖师爷的棺材板。”
“墨门祖师好像确实留下了什么东西吧,我听说在先秦时期的时候,墨家作为当世两大显学,甚至筑造有一座机关城。”
“机关城什么的,那是早成历史了,在秦始皇年间就给攻破了。”
墨门长挥挥手,“我们墨门几经辗转,甚至多少次破灭了又凭着典籍重造,那祖师塑像、墓穴遗体什么的,都是后来给重新造的,能有什么东西。”
“所以呢?”贺松龄想起来刚才的场面,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张璇兄弟最后拆出来什么没?”
“哼!”这会墨门长的脸是彻底黑下来了:“他还真拆出点啥来。”
第274章 机关门里打孩子都用机关重锤
墨家,先秦诸子百家之中的一家。教义主张“兼爱”、“尚同”、“节用”、“非乐”、“尚贤”等。
根据这些核心教义,很容易看出,墨家面向的是普罗大众,与当时的贵族、世家等核心利益,有显著的冲突。
与儒家一贵族一平民,两极分化,占住了“数量”这个优势,成为了当时的两大显学之一。所谓“非儒即墨”,即是描绘战国后期百家学术之况。
在墨子死后,墨家学派分裂成三派,有相里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分属秦、楚、齐三国。
这三派分别有不同的特色,楚墨类似《秦时明月》里的墨家,一群武林高手,四处行侠仗义,抗击不同国家的暴政。
齐墨主要靠四处打辩论,劝人放弃暴力,传授教义。从这点出发,其实墨门长对墨门的描述实际并不准确,他们墨门也是挺会耍嘴皮子的。
秦墨的特点则是注重科技研究,非常务实,以“帮助秦国统一”来完成“没有战争”的目标。
当然,这只是先秦时期墨家三派的情况。经过两千年的发展,当年的墨家早已式微,甚至不少时候沦为被打击“玩弄奇技淫巧”的对象。
墨家也几经起落,甚至数次灭门。现如今的墨门,虽然还是传承着上古先秦墨家机关术那一套,但也可以说是完全不是当年的墨家了。
经过多次整合的墨门,有限吸取了墨门三派的主张并重新整合发展,现如今是一门纯正的异人门派,山门设在了当年墨子的故里宋国,也即河南商丘。
墨门长一边走一边给贺松龄介绍墨门的情况。
墨门这门派,在异人界不算是很知名。因为长久以来,异人大多数都在玩特效,愿意深耕机关这种朴实无华、一点都不酷炫,甚至还要改装自己身体变成掉san怪物的人本身就少。
在“神机百炼”出现之前,炼器又很困难。苑陶算是十分优秀的炼器师了,一辈子也才炼了九龙子这一套九颗能在真正高人面前拿得出手的东西。
像唐门的炼器师更是不堪,几代人才做出了观圆,才完善了乌梢甲。
而且炼器师不但因为难以学成而导致数量少,就算是他们本身学成了,也十分低调。在二十一世纪,哪都通尚且只能说出个模糊的三两人大概来,在现在这个民国时候,更是不起眼的很。
是以哪怕贺松龄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名头这么大,对墨门都还有些不甚了解。墨门长也知道自家情况,于是先给贺松龄好好介绍了一番。
当然,介绍的时候,不免有些扯虎皮做大旗。贺松龄觉得很有趣,就像当年他上的中学,谈及校史喜欢连前身带雏形,一整就谈到大清去一样,看来墨门也喜欢这个调调。
“始建于诸子百家墨家”,听起来总归比“我家祖师于一百四十年前从前一个墨门的废墟上抱着点墨家边角料机关术典籍冒名重建墨门”要好的多。起码像个正规门派,而不是招摇撞骗的。
“墨门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在机关师、炼器师一门儿里,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万没想到,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墨门长说完了历史,贺松龄就问到今天的事儿上去了。哪知两句话问出口,给墨门长问的无语凝噎,抬眼望天,一脸地叹息,好悬掉下眼泪来。
“这小子楞说祖师棺材上留下了什么机关,把祖师棺材板儿给拆了。前两年他拆墨子雕像的时候,我们就以为他已经到头了,哪想到,连创派祖师,带给墨子修的衣冠冢,俩棺材全让他拆了。”
墨门长说的痛心疾首,“纵然这几次他真都是运气好,真找到了上面藏着的机关,但如此敢与祖师爷、师父不敬的逆徒,与禽兽何异?简直罪该万死啊……”
“你骂谁呢?”贺松龄越听越不对劲,这老小子是不是记恨我刚才给他揍了,憋着在这骂我呢?
刚就听他说什么耍嘴皮子的人都是夸夸其谈之辈,现在直接左一个“逆徒”,右一个“禽兽”,就差直接指名道姓骂街了。
报复,肯定是报复。
“诶,贺先生不用护着他,我跟你说,这熊孩子该打就得打,该骂就得骂,这样有利于他以后的成长,不然他以后吃了亏哭都没地儿哭。”
墨门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后面的张璇。
张璇年纪小不懂事,还以为墨门长真就骂他呢,立马不服气地反驳:“怎么着吧,师父你别忘了,在整个门儿里,我的机关术也就在你之下,那么多个师叔师伯师兄,练了那么多年,都不如我,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嘿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诶老门长息怒息怒。”贺松龄跟田晋中赶紧拦着,田晋中劝道:“老门长,这位张璇兄弟,也算是为了践行墨门的教义嘛,而且刚才您也说了,他真有所得,这就不亏。”
“能不亏吗?”提起这个,墨门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跟你们说,他要光是拆了老祖的棺材板,还则罢了,毕竟就像你说的,还真研究出点东西来,问题是这畜生,自以为有所得,就不把天下放在眼里了,你问问,他出门要干啥去?”
“我找白鸮去啊,那咋了?”
张璇一脸不服气,“这狗东西号称当世机关术第一人,打着机关师的名号做下那些恶事,我作为机关师,当然应该用机关术惩奸除恶,除了这个机关门儿里的大害。”
“你还敢说是吧?”
墨门长随手抄起一个鸡毛掸子,按动机关,“咔咔”几下,那鸡毛掸子就变成了一柄巨大的大锤,照着张璇当头就砍。
“诶呦我去!”
田晋中本来还想拦着,后来一看得了,这玩意砸下来,他的金光咒大概率扛不住。那锤头大的都夸张,他可不是贺松龄,有能把一门之长随手摁了的能耐。
只能在心中感叹,还得是墨门啊,揍孩子都不走寻常路。
他不拦,贺松龄可拦。
“你说的可是‘白鸮’梁挺?”
第275章 Im Rich
一听贺松龄发话,墨门的师徒二人都停了下来。
别人的发话他们可以不当回事,贺松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要不然他觉得你看不起他,回头再给你揍一顿,那冤不冤?
而就算是墨门这种蹲在深山老林里研究机关的工科宅男们,也听过贺松龄神经病的传说,他们一点也不敢赌这个传说的真实性。
毕竟贺松龄刚刚真的把他俩给摁了。
“不错,正是那位哪怕在全性之中,也称得上是第一大魔头的人。”
墨门长叹了口气,“此獠成名三十几年,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真可谓恶贯满盈,但是却从未有过任何危险,到现在还能横行江湖,那是说着玩的?”
“别人不行,未必我也不行,我可是咱墨门的机关术天才!”
张璇不服气地说道:“师父,我今年才十九岁,除了门长秘传的那部分机关术我不会之外,论机关,整个墨门谁能比得过我?”
“你拉倒吧你个畜生啊,那白鸮梁挺作恶多端,这么些年来,受了他害的苦主仇家,看不过去想行侠仗义的侠客,想去杀他的人有多少?”
墨门长一脸地痛心疾首:“无论是单人还是结伴,别说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能活着回来的都不多。你这两下子三脚猫,你还管上白鸮的事情了?你这畜生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贺先生,你看吧,我师父就这一套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脸。”
张璇撇撇嘴说道:“当年上天工堂机关大会较艺的时候,我墨门弟子全军覆没,就剩我一个人以十四岁的年纪拿了前三,这老头儿乐呵着呢,恨不得说我是亲儿子,现在我又只会让他不省心了。”
“你连个机关大会都拿不到冠军,你还想跟人白鸮伸手?那姓梁的虽然是一等一的大魔头,但人家的机关水平没的说,当世第一是咱们机关门里的公认!”
墨门长气急败坏地叫道:“贺先生,要不劳烦您帮我打断这逆徒两条腿,我看他还敢再往外跑?”
“你打断我腿我就直接锯了,给自己换两条机关腿!”机关门里的人还怕这个?张璇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师父。
“机关术第一人,那我更得见识见识,不然学机关这一辈子,连顶峰都见不到,那算什么?这白鸮我是见定了,师父,你肯定拦不住我。”
“得了两位,别吵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