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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8节

  半晌后,她突然开口:“…从今天开始,我会训练你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你不准离开这座宅子——除了训练外,每日的用度吃穿都由仆人来负责。”

  “用半个月来告诉我,你有多想,帕塞蒂小姐。”

  “你会很辛苦…比你想象的要辛苦的多。”

  “同意吗?”

  半个月…

  不。

  不行。

  玛丽莎,母亲还在家里…

  她生病了——

  阿莱莎似乎发现了她眼里的迟疑,脸色冷淡下来:“我不管你养了老鼠还是跳蚤,趴在你身上的男人到底会不会满世界找你——帕塞蒂小姐,我不在意你有什么要紧事。一个,就一个机会。”

  她竖起食指。

  “一个机会,你也只能做出一种回答。”

  “同意或者拒绝。”

  帕塞蒂犹豫了。

  “阿莱莎女士…我、我是否可以令您的仆人到我家照看——”

  阿莱莎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她:“同意,或者拒绝。你还有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帕塞蒂小姐。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同意。

  或者拒绝。

  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眼下的片刻或许就能决定她这一生了。

  凯特·帕塞蒂很清楚。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竖了起来,掌心和脚心渗出汗液。

  她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清楚,这两个选择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痛苦和欲望交替在她的皮肤恣意延伸,命运的密码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那是两条此生都将坐立不安的选择。

  阿莱莎打量着纠结焦虑的女孩,兴味盎然。

  她明显发现,自己给出的选择像一口锅子,也像一捆柴。

  这道慢火烹煮着凯特·帕塞蒂,烧得她眼睛一会明亮、一会晦暗,一会忧郁审慎,一会又愤怒痛苦。

  “帕塞蒂小姐,看来你选择了后者。那么,我要去休——”

  “我留下。”

  于是,冬风更冷。

  在每个长风呼啸的午夜,在迷雾遮挡住诡谲月光的花园里,在人类沉睡之时,凯特·帕塞蒂跳舞的影子和某位更加高且颀长、遍生尖刺的黑服绅士逐渐重合交叠。

  它和她分别跳单人舞,又合在一起跳双人舞。

  她一阵悲伤痛哭,为自己的人生。一阵兴奋低呼,同样为自己的人生。

  她和它混淆了身份,性别,物种。

  她们谈话,用人类的语言,又学着从未命名、或早已命名却不知所然的‘咔咔’来交谈——

  夕阳不是一瞬间落下的。

  但机遇能使人一蹴而就。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为我刷舞鞋了。”

  第十三天的下午,阿莱莎对帕塞蒂如是说道。

  刷舞鞋。

  这证明一个学徒终于登堂入室。

  阿莱莎穿着半透的丝质睡裙,眼里升起数日前的光彩,有赞叹,也有一丝恶事成功后的戏谑与兴奋:

  “真遗憾。我听说,您的母亲于前日冻毙在家里了…”

  她转过身,将房间里的所有窗帘都拉开,让穿过树荫的稀疏日光渗进房里。

  她斜趴在阳台上,向外看。

  看树冠和树干,看草皮和走来走去、拨弄花草的园丁。

  她仿佛一只金装囚笼中羽翼华丽丰茂的翠鸟。

  “只有园丁的衣服每天才有变化。”

  温暖的光线和炉火缓缓融软凯特·帕塞蒂心底的冰,它们稀稀拉拉的融化,流出浓汁和使人致死的毒液。

  阿莱莎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凯特·帕塞蒂,好像照镜子般自言自语。

  “从今天起,我们一样了。”

  “帕塞蒂小姐。”

  “不过…”

  “您是被困在什么地方呢?”

  她像恶毒却不自知的天真孩童一样提问,用干净明快的声音剥落面前愈发成熟的果实。

  一颗外表光洁无暇,肚子空空的蒲桃。

  也正如阿莱莎女士所说。

  凯特·帕塞蒂从那天起,就被困在回忆里了。

  (本章完)

第89章 Ch88 凯特和玛丽莎之六

  第89章 Ch.88 凯特和玛丽莎之六

  一些迷雾从老画面中渗出来。

  片段的跳跃性也越来越大。

  罗兰静静看着。

  从舞鞋里精妙的小机关——重重踩踏后才会冒尖的钉子,到鲜血侵染的舞台,到惊呼与恐惧,到流言与恶意。

  这些画面随着凯特·帕塞蒂的思维飞快跳跃,比舞台上的她的脚步还要轻盈迅捷,一层层叠加覆盖。

  她带着他深入到更黑暗的后台,到流满奶油的蛋糕,脱落的舞鞋和丝质长袜。

  俏皮的脚趾和生满汗毛的手。

  凯特·帕塞蒂细声细气地笑,边逃边笑。

  在暖和的房间里,她踏着软毯,绕过岸桌和燃烧的蜡烛。

  她快要被逮住了。

  咯咯笑着,不急不慌地褪下肩膀的,却又紧了紧袖口和领子,仿佛林间鹿一样边逃边扭头用视线调侃着追逐自己的猎人。

  “来呀!菲利普!”

  菲利普·钱德森解开领扣。

  她听他急促呼息听得愉快,看他真像猎犬而并非猎人一样扑过来,看他衣衫不整,又口出荒唐之言——那些哪怕下等人都说不出来的粗陋话,此时此刻却宛如糕点上浓稠黏腻的蜜糖,在猎物和猎犬之间唇舌。

  她喜欢他追逐自己的目光,也乐得装作惊恐,然后,避而不及的被他捉了个正着。

  她扭了过来,从蜷缩,伸展,揽着。

  她从他视线里看到了进攻的旗帜,听见了号角声。

  她在海浪中漂浮。

  过不多久,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她的生命渐渐停顿了。

  她的情感变得神圣。

  没有呼吸。

  安静散开的瞳孔只模模糊糊的注意着房间内高低不齐的烛火,它们烧成一团团,发红的光晕像并不炽热的火球,烘的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现在什么都闻的见了,就像佩顿小姐一样嗅觉灵敏。

  男士的汗珠子滴落在自己的脸上,额头上,是油墨味;

  他腋下散发着一头腐烂过度却格外迷人的烂洋葱味;

  他身上还有许多复杂的、令水沟里的孩子好奇的复杂气味。曾沉甸甸的压迫,现在却是天秤另一侧的秤砣,将凯特·帕塞蒂高高翘起:

  从现在开始,她也能坐上那把椅子了。

  她下巴生出了眼睛,用来看一些人。

  真正的眼睛用来看另一些人。

  她与众不同了。

  这比攀登什么技艺高峰,显然要简单太多。

  “您可真美。”

  爵士拨弄她汗津津的头发,挂在脸蛋和前额的头发。

  她回以甜蜜地笑。

  “您也像骑士一样勇猛。”

  她和他细声细气说话,等身体变冷,房间变暖才分开。

  “我可不想一个女人时常到台上露面,你瞧瞧你们都穿什么。”敦实的男人从床上爬下来,用脚趾勾了勾被扯碎的剧服又踢开,语中夹杂着不满和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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