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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03节

  费南德斯:“一周。”

  罗兰:“我看,再等等吧。”

  仙德尔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肚子,笑得岔了气。

  费南德斯一脸懊恼,用短粗的食指,使劲儿戳了戳罗兰的脑门,又扭头问克拉托弗。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仙德尔把之前帕塞蒂所说的简短复述了一遍。

  这时,乌鸦甩着那张面具从门口进来。

  “是吗?怪不得报告上会写…”费南德斯嘀咕几句,抬手把桌上的器皿拨开后,罗兰从橱柜下的行李里翻出一口木箱。

  放到桌上。

  通体木质的箱子,打开后内芯却嵌满了黄金。

  就连钉它的长铆钉都是黄金混某种金属铸成的。

  “少数神奇物品是具有活性的。黄金能起到微弱的隔绝性。还有,不要贪婪的打箱子里黄金的主意,一旦发现,罪名很大。”罗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箱子。

  费南德斯很满意:“我正要问呢。你记得很牢…这次也干得不错。”

  “他除了在屋里休息,好像什么都没干。”乌鸦眯着眼,把面具放进箱子里,嘴上阴阳怪气。

  现在,他身上不只有怪味,还弥漫着硝烟气。

  那只灵体不见了。

  “他只是个学徒,”费南德斯耸耸肩:“你第一次出任务同样什么都没干,乌鸦。”

  “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就‘参与’到围剿异种的行动中了,德温森‘队长’。我记得那是一只针鼹?”

  乌鸦意有所指。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费南德斯扭过身,饶有兴味地看他,“罗兰·柯林斯的第一次任务应该是在明思·克洛伊勋爵的沙龙上。”

  “在那个沙龙上。”

  “他和克洛伊夫人配合,杀死了一名入环的邪教徒。”

  仙德尔笑吟吟的在一旁轻轻拍了下手,捧场道:“真棒,柯林斯。”

  乌鸦:……

  面部扭曲的仪式者内心斟酌:

  如果要贬低罗兰,就得抬高一个女人在那场战斗中的地位;可如果贬低女人,就得承认罗兰·柯林斯确实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鄙夷女人,也讨厌被伊妮德看中的罗兰·柯林斯。

  想了想,乌鸦才细声细气地开口:“也许是那个邪教徒足够愚蠢,德温森。”

  “我猜你也会这么说。”费南德斯一脸‘我猜中了’的表情,摇摇头:“得了吧,就算是疯子,我保证你也找不出几个敢正面对抗仪式者的学徒。”

  “更何况…”

  费南德斯视线下移,瞄了眼男人双腿…

  间的珍珠。

  暗示什么不言而喻了。

  “我的确找不出来,因为他们都死了,德温森。”

  乌鸦冷冷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罗兰,粗暴的将金箱推给他们,转身离开。“我会在明天进行第二次复检,真希望能不用和你们乘同一辆马车回去…”

  费南德斯没搭理乌鸦,或者该说他早就习惯这位了。

  他把那张面具摆好后,又写了一张纸条压在盒子底。

  “我们会进行几次复检,顺利的话,很快就能乘车返回了。”他看向仙德尔,随口问道:“这是你第几次任务,克拉托弗。”

  “第五次,德温森队长。”

  仙德尔露出笑容:“我很荣幸能和您共事,并见识您的英姿,审判庭之枭。”

  “什、什么…枭?”

  罗兰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仙德尔看了眼费南德斯,在对方微不可查的点头后,才继续解释道:“那是德温森先生的称号——高环或拥有秘术器官的仪式者才能获得的称号…”

  罗兰眨眨眼:“所以,称号的用途是…”

  “除了让你的敌人了解你、从而愈发警惕之外,没有任何作用。”费南德斯拍拍罗兰的肩膀,一口带过。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摆在头上像靶子一样的‘称号’。

  没什么用。

  “我拥有一枚秘术器官…你目前还接触不到这些,等过段时间,我会为你向伊妮德大人申请开放部分禁书。”费南德斯随口说了一句。

  要聊起秘术器官,那可是个庞大的课题。

  “神秘的的高度凝聚物…”

  “即便在仪式者中都少见的、极其稀有的…”

  仙德尔转头面向罗兰:“我也寻找过,可惜,它太珍贵了。”

  “主教还没有呢,克拉托弗。”费南德斯打趣道:“你的天赋已经比秘术器官还要珍贵了。”

  罗兰却仿佛没听到两人对话,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面具。

  一些白色的雾气从盒子里涌出,逐渐淹没了条桌、脚踝、直至客厅和三张正在交谈的人脸…

  ‘你将有概率亲眼见证高神秘度物品的过去。’

  「怀旧」被触发了。

  (本章完)

第83章 Ch83 凯特和玛丽莎之一

  第83章 Ch.83 凯特和玛丽莎之一

  一口浓痰吐在污水里。

  木盆里外溢的屎尿被泼在污水里。

  用来清洗身体的水混着白浊被泼在污水里。

  毛针一样细密的雨滴在污水里——混成一块分不明、在夜里会反光的乌面镜。

  它们被一双小皮靴跨过。

  “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少女抖落兜帽,拍了拍肩膀和膝盖。雨水划溅在泥地里,她跺了跺脚。

  “妈妈?”

  凯特不满地叫了两声。

  屋里才慢吞吞的有了动静。

  烘炉一样亮着微微的红光,在某个房间。

  她在泥里蹭了蹭鞋底,搂着刚买回来的两磅黑面包进屋。

  木桌上是前两天的残羹剩饭:半盘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用水焯软。几块发霉的圆蘑菇,一小罐粘稠泛黑的油脂,断了几根牙齿的叉子——和一些长着翅膀乱飞的昆虫。

  凯特·帕塞蒂把面包放在桌上,擤了擤满鼻孔腐烂的气味。

  和她母亲一样,她有着浓密的长发和漂亮的眉眼,鼻尖儿很翘,腿儿和胳膊一样的纤长。

  母亲就斜依着床梆,满是鼠咬痕的麻布上堆着一摞火柴盒。

  借着烛火,中年妇女聚精会神地黏着手里的厚纸片:她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又低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你又去了。”她说。

  这座废墟一样的洞窟比外面还要阴冷,颓微的光线下,母亲的轮廓模糊难辨。

  凯特·帕塞蒂嗯了一声,低着头,拨开那些纸盒,小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

  心里忐忑。

  “我给你买了面包。”

  邀功似的话没能得到相符的回应。

  母亲唔了一声,巧手将纸盒翻了个面,木棍蘸着浆糊在开角处一抹,又用手捏住。

  这时候,她才得出功夫,抬头看自己的女儿。

  看这株种在男女尿骚、粪便和各式各样污水里长大的玫瑰。

  她愈看女儿那双不安的眼睛,愈不知该说什么。

  深深叹了口气。

  “那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凯特。”

  女孩抿着倔嘴,不说话。

  “你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我打听过,隔壁铁匠铺那个男人,他母亲给大户做仆,父亲是搬货工,家里有自己的租屋——等伱嫁过去,起码一天两顿饭能吃上。”

  窗外的雨变大了。

  滴滴答答的浆液顺着房顶的裂缝,落在屋里。

  “我给你攒了些钱…咳咳…”

  母亲的话越说,女儿的身体就越冰冷。

  就像冬风从破了洞的窗户钻进来,钻进她的心里。

  “我要跳舞。”凯特咬牙嘟囔了一句。

  这回,轮到母亲不说话了。

  “玛丽莎,”凯特攥着那张粗糙的麻布,抬起头,看着母亲,“我得去,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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